…………
於是兩人照劉關張那樣,拜天地、祭皇天後土,再加上麵前的母親,兩人義結金蘭,成為姐妹!
兩姐妹相擁以示情義,但唯有一事並未解決。
雲鈺擁完妹妹後,在迴家的路途中。言道:“呀!我們都義結金蘭了,還不知道對方的姓名呢?”。她左手牽著妹妹的右手,好似男左女右之事,將頭側麵向著妹妹,歪頭殺式的詢問著,顯現了雲鈺的另一麵——可愛。
妹妹此時表現的略像一位文人,但行動走姿卻是小女孩一般玩耍,右手大幅度的擺臂,跳著腳走著。說道:“據他人之言,名字隻是代號,不重要,情感在此,姐姐喊我什麽都可以。”。
她開了一個小玩笑,為了這一路不要枯燥而拖延時間。但而後她便言歸正傳、正兒八經的說:“妹妹姓聞,母賜錦若之名,意與何為,妹妹就不知了。”。
雲鈺聽過後,內心深處感覺多次出現此名,但想而不來,於是就將此事拋之腦後。迴應道:“我的名字很簡單,就兩字,雲鈺!”。
她將這件事情說得很慚愧,覺得自己連一個名字都比不上這個妹妹,並且這個妹妹還會醫術,絕對是一個奇才。
兩姐妹就這樣一路聊著天,開開心心、高高興興、相親相愛的迴到了家中。
時間來到了戌時四刻——
真的很佩服雲鈺和聞錦若,兩位女子,還不算是女人呢。竟然有如此之毅力和耐心。能把房子的一切都整理好,新的瓦片、新的土壤、新的竹竿都已鑲在了舊的上麵,成為完整、比之前更有感覺的家。
錦若來到了姐姐為她安排好的房間,正是雲鈺自己的房間,倆姐妹打算今夜,在一起睡覺。
而雲鈺來到了母親的房間,站在門口,學習著母親昨天看自己的動作,觸景生情的流下了眼淚。隨後再走到書桌旁,拿起桌上的另一封信。
信上寫;
【對不起,我最愛的閨女,鈺兒。娘還是不能告訴你真相,即便此時的我已西去,你要是能自己查出來,那就是去。但娘要告訴你的是,你弟弟那有你一封信,記得拿迴來。就這樣,永別了,我最愛的鈺兒,還有……算了!】
似乎這封信沒有說完,結尾那句話,究竟想說什麽。
但雲鈺沒有在意,而是看著、看著,就流出了眼淚,開始了無聲的哭泣,用手捂住鼻子和嘴,一邊擤著鼻子一邊悶聲哭泣,眼淚從手背劃過。
她的注意力已經完全在雲澤彥留下的那封信上了,就連錦若來到門口的腳步聲,都沒有聽見。
而此時,錦若已在門口觀看許久,同與姐姐傷心之情。言道:“姐姐?這裏已經不安全了吧?請姐姐不要怪我,我想……娘也不希望姐姐住在這麽危險的地方吧!”。
雲鈺聽過後,一言不發,默默的將信放在燭火裏,燒了。
一邊燒著,她一邊背對著錦若。唉聲歎氣的說:“娘說了,這個家可以住,不過要小心,不然我也不會讓你和我一起打掃,不是嗎?”,她迴頭強顏歡笑看了一眼錦若。隨後將頭轉過去,又說:“放心吧,姐姐會保護你。”。
姐姐在極度悲傷的情況下用真心迴答了錦若的問題。
但錦若好像誤會了,她以為姐姐認為自己是害怕,才會這樣安慰自己的。所以錦若急忙上去解釋,說:“呀,姐姐,你誤會了。”,她跑著小碎步到姐姐身邊,乖巧的站在姐姐身後,散發著委屈、很抱歉的語氣說著。
“我是因為……擔心姐姐,和自己,我不是自私,我不是害怕自己有危險,請姐姐不要誤會。”。
雲鈺從傷心變為開心,被錦若的舉動逗笑。
她全身一攤,轉過身拉起錦若的手,彎下腰。再輕聲細語的說:“妹妹說的在理,姐姐不怪。不過今晚,聽我的,沒事,反正我們睡在一起,我守夜保護你。”。
雲鈺一字一實的說著,錦若一字一實的聽著。
當姐姐說完最後一句守夜的時候。錦若立即反駁道:“姐姐,怎麽能讓你守夜呢?我來守夜。或是,一人一時辰來迴折騰,怎麽樣?”。
“好,都聽妹妹的。”。
要說雲鈺是個18歲的小女孩,嚴重了,她的聲音早已發育成熟,聽起來像是一位女王,就和雲澤彥一樣,但沒有雲澤彥霸氣,有氣質。
就像是剛剛的‘都聽妹妹的’,這五個字,發出了禦姐般的美聲。
就是這樣,倆姐妹達成了一致,晚上一起睡覺,一人守夜一個時辰。
這個房間設計的非常精妙,也不愧是雲澤彥所作。雲鈺的房間有兩扇窗戶,正好一扇看著側麵,一扇看著正麵,都能都總覽全局。而床就在正麵窗下。
此刻的時辰為子時快四刻,是錦若守夜。
身為習武之人的雲鈺,她也不傻,怎麽可能讓這麽一個不會武的女孩,且第一次認識的人守夜呢?
所以她在裝睡,側躺著,背對著錦若。
果然,如雲鈺所料,錦若看著睡熟的雲鈺走神了。
“姐姐?”,她對著睡熟的雲鈺說著。“我這一生,一定會好好跟著你,永遠都是你的小丫鬟。為你傷心、為你難過、為你分憂、為你擋劍、為你——一切!”。
眼神中滿滿都是愛,一直都在歪頭殺式的看著姐姐,前所未有的真心表達,和一股不離不棄的氣息向著雲鈺後背湧來,還一邊用餘光看著窗外的動向,為了完成任務。哦對了,還要她的話,全都進入了雲鈺的內心。
“你永遠都是我姐姐。”。隨著甜蜜的微笑,她說完了最後一句話。
想要摸一摸姐姐的身體,可是雲鈺故意醒了!裝作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翻過身來雙手一伸懶腰,瞬間轉變為微笑,看著錦若。說:“妹妹剛剛說什麽了嗎?”。
而在她迴頭的那一刻,她看見了錦若要摸自己,這更加讓她確信,錦若是真心的。
原本雲鈺想要和她親熱親熱,但就在雲鈺靠在窗戶邊的時候,看到外麵來人了。她非常認真的,將錦若護住。說:“來人了,小心。”。
果然,門口真的來人了。
他蒙著麵,手裏拿著一把劍,隻能看到夜裏微微一顯光亮的眼睛,朝著茶樓走來,看著他進來的動作,感覺…很輕車熟路,對這裏非常熟悉。
“走,我們下去埋伏!”,雲鈺在三秒之內起身,還是穿衣服,跟錦若說著。
一人拿劍、一人拿繩,準備著。
就在那個黑衣人進來,被雲鈺拿著劍指著的時候,他說出了一句話,令雲鈺立即放下了劍刃,放迴了劍鞘。
那個聲音說著:“姐姐?是我!”。
這是一個即成熟又孩子的男性聲音,成熟的氣息多一些,語氣中散發著家人的味道。
雲鈺大喊:“管玨!你死哪去了!”。
說完,弟弟玨兒摘下了麵罩,漏出了他和雲鈺一點都不像的臉頰,但卻真的是她弟弟。管雲澤彥叫娘,管雲鈺的爹叫爹,是一家人。
雲鈺瞬間跑了過去,緊緊抱住了弟弟玨兒,拍打著他的後背。一邊哭著一邊說:“弟弟呀,你死哪去了?”。
弟弟玨兒麵對姐姐這樣的擁抱和她的哭泣,很懵。
他並沒有抱住雲鈺,而是雙手攤開,下巴緊靠錦若的肩膀,看著錦若做出疑問的眼神。
“姐?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這麽難過?”。他同樣也感受到了姐姐心中的傷心,迎合著難過的語氣,享受著姐姐的擁抱,溫暖、有親和力的擁抱。
弟弟玨兒想要主動離開雲鈺的擁抱,但雲鈺就是不放手,甚至越來越緊。
“弟弟!”,充滿哭聲的語氣叫著。“知道嗎?咱娘,西去了!”,說完便大哭了出來。
聽到姐姐的話後,他完全又懵了一個等級,嘴張的特別大,眼睛隨著緊皺的眉頭顯得不敢相信。開始擁抱住姐姐,但變得是那麽的無力,瞬間流出了眼淚。
輕輕地、含著萬分劇痛落在姐姐的肩膀衣服上。說:“什麽?你說什麽,我……”。
錦若此時沒有插手兩人的事,隻是在一旁低頭流淚,不發出聲音的流淚,歎著氣,覺得姐姐太不容易了。
而弟弟,流著淚,但不相信姐姐說的話。他說:“姐?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對不對?”。緊緊抓住雲鈺的雙肩,拚命著搖晃著。
雲鈺眼眶裏的淚水越來越少,情緒漸漸的消散,沒有發一語。
弟弟玨兒和她隻有不到二十厘米的距離,發出了自責、愧疚,沒有保護好母親的樣子。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沒有在娘身邊保護她。”。
整間茶樓裏彌漫著哭聲,男女混合哭聲,就連身後的錦若都被感染,每個人都不自覺的流出了自己的感情。
但已經身為妹妹的錦若,不能坐視不理了,她來到兩人麵前。安慰的語氣說道:“你們不要難過了,我想……義母在天之靈,也不會希望你們你們不開心的。”
“去看看娘吧,我們一起!”。
這句話錦若說的符合此時的場景,即便打破了雲鈺和弟弟相認的氣氛,也能讓錦若不被罵,達到了兩人的認可。
最重要的是,錦若用她自身敏銳的觀察力,觀測出了弟弟的異樣。
煽情也煽完了,輪到介紹的時候了,雲鈺把他帶到錦若麵前,而在這一刻,他產生了一點點點點的色意。主動問到:“不知這位美麗的姑娘,是何人呢?”。
不得不說,弟弟的演技是真好。從被發現到現在,一直都在和雲鈺煽情,一點破綻都沒有露出來。
茶樓的這三個人當中,不可能一個都沒有對他起疑心,而這個人就是錦若。她覺得弟弟玨兒對自己的眼神和語氣,以及情緒的轉變太突兀了、太快了。所以她懷疑弟弟玨兒並沒有那麽簡單,隻不過……沒往弑母的事上去想而已。
雲鈺在一旁擦著眼睛,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對話。
“來!”,雲鈺的姐姐架子出來了。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她拉起錦若的手,拽到自己身邊。對玨兒說:“弟弟,這是我的結義妹妹,名叫聞錦若,以後你們也要想親兄妹一樣哦!”。
雲鈺此時的架子不止有姐姐,還有母親,擔負起了照顧妹妹和弟弟的任務。
她又看著弟弟,給錦若介紹道:“妹妹,這個是我弟弟,管玨,我都叫他弟弟玨兒。”。
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呢,錦若的重點被兩人的姓氏吸引了過去,很疑問的笑了出來。問道:“你們是親姐弟嗎?那為什麽一個姓管、一個姓雲?”。
隨著錦若的話,兩人的注意力也被帶了過去,立刻忘掉了剛剛不開心的事。雲鈺解釋著:“因為我隨我母性,他隨夫性,據說家族傳統,所以就一個叫雲鈺一個叫管玨,二者名皆以‘玉’為稱!”。
聽聞姐姐的話後,再瞻仰哥哥玨兒的表情後。錦若恍然大悟,驚訝的點了點頭,明白真相後,她像是知道了真相一樣的喜悅之情。
隨後為表禮貌,錦若主動擁抱了玨兒。並說道:“走吧,去娘的墓前,和娘說說話吧!”。
弟弟玨兒在路上的時候,為了裝得更像,一直不相信雲鈺說的話,所以就有說有笑的。而錦若卻是很尬的迴複著玨兒的問題,還一直保護著自己。
錦若一路上心想:“這個玨哥哥,一定不是好男人,一路上對我動手動腳的,這才剛認識,真的是。”
三人不會兒的功夫,就來到了墓地。
當弟弟玨兒看到母親的名字寫在墓碑上時,他的腦子一片空白,手腳瞬間無力、眼眶在刹那間開始儲集眼淚,全身都在自然的、沒有力氣的下垂。
卸下全身所有的東西,一路來到了母親正墳前。
在他跪下的那一刻,儲集的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一點都沒有裝出來的意思。此時此刻,弟弟玨兒是真的哭了。
玨兒流淚的樣子,像極了為家人流淚的每一個男人。
明麵上,他說:“娘,我迴來了,我迴來了,我迴來了。”。玨兒此話之言意,乃真情也!
他每一個字都在顫抖,強顏歡笑著為每一個字添加情感,而是真實的情感,不是為了隱瞞真相而裝出的情感。說出話跟隨眼淚,落在地上,化為空氣,或是將對母親的愛在這一刻,埋藏在深深的土裏。
但真情,隻有這一刻。
隨後,他說的話,分別在心中再說一遍暗麵的意思。
明麵話意加暗麵話意。
他抬起了頭,看了看星空,試著將眼淚咽迴去。
“對不起娘,是我不對。”。哭腔不斷頻繁振歎,眼淚不停的往下流。【心中暗意:沒有對不起,我一點都沒錯。】。
“我真後悔小時候,除了跟您練武,幾乎沒有時間陪過您,我真的想好好陪娘一天,可是現在……”。他表現出更加傷心的樣子。【心中暗意:我一點都不後悔殺了您,沒有陪過您,是因為我在向著您的位置努力著。】。
“娘,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姐姐,照顧好這個家。”。弟弟玨兒像個男子漢一樣在發誓,但這隻是在雲鈺麵前而已。【心中暗意:娘,我的下一步計劃,就是殺死姐姐,我要讓姐姐死前,身敗名裂,還有對我的所有威脅。】。
弟弟玨兒已經表明了他的意思,雖然不是很話多,也沒有太過煽情,不像是普通人那樣,有太多話要說。
其實,雲鈺也是如此,但她沒有那麽多話要說,是因為還沒有給母親報仇,等吧!等著雲鈺說那麽多煽情的話吧,再不說,自己就沒有機會了。
最後,弟弟玨兒磕了三個響頭。
果然,和我所言的一樣。
雲鈺沒有在意弟弟說的是什麽,在弟弟起身之後,走向弟弟。非常質疑的問:“弟弟?你知道爹在什麽地方嗎?”。這裏有一個細節,那就是雲澤彥的佩劍被雲鈺收了。還說:“這麽大的事,我們得告訴爹爹呀!”
“還有,娘有一封信在你那,給我吧!”。
弟弟轉身,拿出了那一封信,交到了姐姐手上。委屈的說:“這是娘……生前,飛鴿傳書給我的,專門讓我轉交給你,還不讓我看,哼!”,既吃醋又難過的說著。“都沒給我寫信。”。
雲鈺當著兩人的麵,打開了信,而看到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最愛的女兒,這封信,不要告訴你弟弟。”。看到這句話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將信抱在自己懷裏。
橫橫的樣子,看著弟弟玨兒。質問道:“你沒有看吧?”。
“姐姐要是信我呢,就藏起來,不信我呢,那就當麵念出來吧!”,弟弟玨兒還沒有在吃醋中走出來,說完這句話後,他優先走上了迴家的路。
雲鈺自然是相信了弟弟,但錦若此時可是不信,她用弟弟此時的眼神中,注意到了不對勁,按照自己的性格來說,他看了。
三人迴到了家中,雲鈺和錦若共處一室,信上麵寫:【寶貝女兒,去永年都城,我們曾經的家,你會看到你的接頭人,你會喜歡的。】。
第二天,倆姐妹穿好衣服,給錦若一把佩劍,兩人一聲不吭的離開了家。
於是兩人照劉關張那樣,拜天地、祭皇天後土,再加上麵前的母親,兩人義結金蘭,成為姐妹!
兩姐妹相擁以示情義,但唯有一事並未解決。
雲鈺擁完妹妹後,在迴家的路途中。言道:“呀!我們都義結金蘭了,還不知道對方的姓名呢?”。她左手牽著妹妹的右手,好似男左女右之事,將頭側麵向著妹妹,歪頭殺式的詢問著,顯現了雲鈺的另一麵——可愛。
妹妹此時表現的略像一位文人,但行動走姿卻是小女孩一般玩耍,右手大幅度的擺臂,跳著腳走著。說道:“據他人之言,名字隻是代號,不重要,情感在此,姐姐喊我什麽都可以。”。
她開了一個小玩笑,為了這一路不要枯燥而拖延時間。但而後她便言歸正傳、正兒八經的說:“妹妹姓聞,母賜錦若之名,意與何為,妹妹就不知了。”。
雲鈺聽過後,內心深處感覺多次出現此名,但想而不來,於是就將此事拋之腦後。迴應道:“我的名字很簡單,就兩字,雲鈺!”。
她將這件事情說得很慚愧,覺得自己連一個名字都比不上這個妹妹,並且這個妹妹還會醫術,絕對是一個奇才。
兩姐妹就這樣一路聊著天,開開心心、高高興興、相親相愛的迴到了家中。
時間來到了戌時四刻——
真的很佩服雲鈺和聞錦若,兩位女子,還不算是女人呢。竟然有如此之毅力和耐心。能把房子的一切都整理好,新的瓦片、新的土壤、新的竹竿都已鑲在了舊的上麵,成為完整、比之前更有感覺的家。
錦若來到了姐姐為她安排好的房間,正是雲鈺自己的房間,倆姐妹打算今夜,在一起睡覺。
而雲鈺來到了母親的房間,站在門口,學習著母親昨天看自己的動作,觸景生情的流下了眼淚。隨後再走到書桌旁,拿起桌上的另一封信。
信上寫;
【對不起,我最愛的閨女,鈺兒。娘還是不能告訴你真相,即便此時的我已西去,你要是能自己查出來,那就是去。但娘要告訴你的是,你弟弟那有你一封信,記得拿迴來。就這樣,永別了,我最愛的鈺兒,還有……算了!】
似乎這封信沒有說完,結尾那句話,究竟想說什麽。
但雲鈺沒有在意,而是看著、看著,就流出了眼淚,開始了無聲的哭泣,用手捂住鼻子和嘴,一邊擤著鼻子一邊悶聲哭泣,眼淚從手背劃過。
她的注意力已經完全在雲澤彥留下的那封信上了,就連錦若來到門口的腳步聲,都沒有聽見。
而此時,錦若已在門口觀看許久,同與姐姐傷心之情。言道:“姐姐?這裏已經不安全了吧?請姐姐不要怪我,我想……娘也不希望姐姐住在這麽危險的地方吧!”。
雲鈺聽過後,一言不發,默默的將信放在燭火裏,燒了。
一邊燒著,她一邊背對著錦若。唉聲歎氣的說:“娘說了,這個家可以住,不過要小心,不然我也不會讓你和我一起打掃,不是嗎?”,她迴頭強顏歡笑看了一眼錦若。隨後將頭轉過去,又說:“放心吧,姐姐會保護你。”。
姐姐在極度悲傷的情況下用真心迴答了錦若的問題。
但錦若好像誤會了,她以為姐姐認為自己是害怕,才會這樣安慰自己的。所以錦若急忙上去解釋,說:“呀,姐姐,你誤會了。”,她跑著小碎步到姐姐身邊,乖巧的站在姐姐身後,散發著委屈、很抱歉的語氣說著。
“我是因為……擔心姐姐,和自己,我不是自私,我不是害怕自己有危險,請姐姐不要誤會。”。
雲鈺從傷心變為開心,被錦若的舉動逗笑。
她全身一攤,轉過身拉起錦若的手,彎下腰。再輕聲細語的說:“妹妹說的在理,姐姐不怪。不過今晚,聽我的,沒事,反正我們睡在一起,我守夜保護你。”。
雲鈺一字一實的說著,錦若一字一實的聽著。
當姐姐說完最後一句守夜的時候。錦若立即反駁道:“姐姐,怎麽能讓你守夜呢?我來守夜。或是,一人一時辰來迴折騰,怎麽樣?”。
“好,都聽妹妹的。”。
要說雲鈺是個18歲的小女孩,嚴重了,她的聲音早已發育成熟,聽起來像是一位女王,就和雲澤彥一樣,但沒有雲澤彥霸氣,有氣質。
就像是剛剛的‘都聽妹妹的’,這五個字,發出了禦姐般的美聲。
就是這樣,倆姐妹達成了一致,晚上一起睡覺,一人守夜一個時辰。
這個房間設計的非常精妙,也不愧是雲澤彥所作。雲鈺的房間有兩扇窗戶,正好一扇看著側麵,一扇看著正麵,都能都總覽全局。而床就在正麵窗下。
此刻的時辰為子時快四刻,是錦若守夜。
身為習武之人的雲鈺,她也不傻,怎麽可能讓這麽一個不會武的女孩,且第一次認識的人守夜呢?
所以她在裝睡,側躺著,背對著錦若。
果然,如雲鈺所料,錦若看著睡熟的雲鈺走神了。
“姐姐?”,她對著睡熟的雲鈺說著。“我這一生,一定會好好跟著你,永遠都是你的小丫鬟。為你傷心、為你難過、為你分憂、為你擋劍、為你——一切!”。
眼神中滿滿都是愛,一直都在歪頭殺式的看著姐姐,前所未有的真心表達,和一股不離不棄的氣息向著雲鈺後背湧來,還一邊用餘光看著窗外的動向,為了完成任務。哦對了,還要她的話,全都進入了雲鈺的內心。
“你永遠都是我姐姐。”。隨著甜蜜的微笑,她說完了最後一句話。
想要摸一摸姐姐的身體,可是雲鈺故意醒了!裝作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翻過身來雙手一伸懶腰,瞬間轉變為微笑,看著錦若。說:“妹妹剛剛說什麽了嗎?”。
而在她迴頭的那一刻,她看見了錦若要摸自己,這更加讓她確信,錦若是真心的。
原本雲鈺想要和她親熱親熱,但就在雲鈺靠在窗戶邊的時候,看到外麵來人了。她非常認真的,將錦若護住。說:“來人了,小心。”。
果然,門口真的來人了。
他蒙著麵,手裏拿著一把劍,隻能看到夜裏微微一顯光亮的眼睛,朝著茶樓走來,看著他進來的動作,感覺…很輕車熟路,對這裏非常熟悉。
“走,我們下去埋伏!”,雲鈺在三秒之內起身,還是穿衣服,跟錦若說著。
一人拿劍、一人拿繩,準備著。
就在那個黑衣人進來,被雲鈺拿著劍指著的時候,他說出了一句話,令雲鈺立即放下了劍刃,放迴了劍鞘。
那個聲音說著:“姐姐?是我!”。
這是一個即成熟又孩子的男性聲音,成熟的氣息多一些,語氣中散發著家人的味道。
雲鈺大喊:“管玨!你死哪去了!”。
說完,弟弟玨兒摘下了麵罩,漏出了他和雲鈺一點都不像的臉頰,但卻真的是她弟弟。管雲澤彥叫娘,管雲鈺的爹叫爹,是一家人。
雲鈺瞬間跑了過去,緊緊抱住了弟弟玨兒,拍打著他的後背。一邊哭著一邊說:“弟弟呀,你死哪去了?”。
弟弟玨兒麵對姐姐這樣的擁抱和她的哭泣,很懵。
他並沒有抱住雲鈺,而是雙手攤開,下巴緊靠錦若的肩膀,看著錦若做出疑問的眼神。
“姐?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這麽難過?”。他同樣也感受到了姐姐心中的傷心,迎合著難過的語氣,享受著姐姐的擁抱,溫暖、有親和力的擁抱。
弟弟玨兒想要主動離開雲鈺的擁抱,但雲鈺就是不放手,甚至越來越緊。
“弟弟!”,充滿哭聲的語氣叫著。“知道嗎?咱娘,西去了!”,說完便大哭了出來。
聽到姐姐的話後,他完全又懵了一個等級,嘴張的特別大,眼睛隨著緊皺的眉頭顯得不敢相信。開始擁抱住姐姐,但變得是那麽的無力,瞬間流出了眼淚。
輕輕地、含著萬分劇痛落在姐姐的肩膀衣服上。說:“什麽?你說什麽,我……”。
錦若此時沒有插手兩人的事,隻是在一旁低頭流淚,不發出聲音的流淚,歎著氣,覺得姐姐太不容易了。
而弟弟,流著淚,但不相信姐姐說的話。他說:“姐?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對不對?”。緊緊抓住雲鈺的雙肩,拚命著搖晃著。
雲鈺眼眶裏的淚水越來越少,情緒漸漸的消散,沒有發一語。
弟弟玨兒和她隻有不到二十厘米的距離,發出了自責、愧疚,沒有保護好母親的樣子。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沒有在娘身邊保護她。”。
整間茶樓裏彌漫著哭聲,男女混合哭聲,就連身後的錦若都被感染,每個人都不自覺的流出了自己的感情。
但已經身為妹妹的錦若,不能坐視不理了,她來到兩人麵前。安慰的語氣說道:“你們不要難過了,我想……義母在天之靈,也不會希望你們你們不開心的。”
“去看看娘吧,我們一起!”。
這句話錦若說的符合此時的場景,即便打破了雲鈺和弟弟相認的氣氛,也能讓錦若不被罵,達到了兩人的認可。
最重要的是,錦若用她自身敏銳的觀察力,觀測出了弟弟的異樣。
煽情也煽完了,輪到介紹的時候了,雲鈺把他帶到錦若麵前,而在這一刻,他產生了一點點點點的色意。主動問到:“不知這位美麗的姑娘,是何人呢?”。
不得不說,弟弟的演技是真好。從被發現到現在,一直都在和雲鈺煽情,一點破綻都沒有露出來。
茶樓的這三個人當中,不可能一個都沒有對他起疑心,而這個人就是錦若。她覺得弟弟玨兒對自己的眼神和語氣,以及情緒的轉變太突兀了、太快了。所以她懷疑弟弟玨兒並沒有那麽簡單,隻不過……沒往弑母的事上去想而已。
雲鈺在一旁擦著眼睛,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對話。
“來!”,雲鈺的姐姐架子出來了。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她拉起錦若的手,拽到自己身邊。對玨兒說:“弟弟,這是我的結義妹妹,名叫聞錦若,以後你們也要想親兄妹一樣哦!”。
雲鈺此時的架子不止有姐姐,還有母親,擔負起了照顧妹妹和弟弟的任務。
她又看著弟弟,給錦若介紹道:“妹妹,這個是我弟弟,管玨,我都叫他弟弟玨兒。”。
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呢,錦若的重點被兩人的姓氏吸引了過去,很疑問的笑了出來。問道:“你們是親姐弟嗎?那為什麽一個姓管、一個姓雲?”。
隨著錦若的話,兩人的注意力也被帶了過去,立刻忘掉了剛剛不開心的事。雲鈺解釋著:“因為我隨我母性,他隨夫性,據說家族傳統,所以就一個叫雲鈺一個叫管玨,二者名皆以‘玉’為稱!”。
聽聞姐姐的話後,再瞻仰哥哥玨兒的表情後。錦若恍然大悟,驚訝的點了點頭,明白真相後,她像是知道了真相一樣的喜悅之情。
隨後為表禮貌,錦若主動擁抱了玨兒。並說道:“走吧,去娘的墓前,和娘說說話吧!”。
弟弟玨兒在路上的時候,為了裝得更像,一直不相信雲鈺說的話,所以就有說有笑的。而錦若卻是很尬的迴複著玨兒的問題,還一直保護著自己。
錦若一路上心想:“這個玨哥哥,一定不是好男人,一路上對我動手動腳的,這才剛認識,真的是。”
三人不會兒的功夫,就來到了墓地。
當弟弟玨兒看到母親的名字寫在墓碑上時,他的腦子一片空白,手腳瞬間無力、眼眶在刹那間開始儲集眼淚,全身都在自然的、沒有力氣的下垂。
卸下全身所有的東西,一路來到了母親正墳前。
在他跪下的那一刻,儲集的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一點都沒有裝出來的意思。此時此刻,弟弟玨兒是真的哭了。
玨兒流淚的樣子,像極了為家人流淚的每一個男人。
明麵上,他說:“娘,我迴來了,我迴來了,我迴來了。”。玨兒此話之言意,乃真情也!
他每一個字都在顫抖,強顏歡笑著為每一個字添加情感,而是真實的情感,不是為了隱瞞真相而裝出的情感。說出話跟隨眼淚,落在地上,化為空氣,或是將對母親的愛在這一刻,埋藏在深深的土裏。
但真情,隻有這一刻。
隨後,他說的話,分別在心中再說一遍暗麵的意思。
明麵話意加暗麵話意。
他抬起了頭,看了看星空,試著將眼淚咽迴去。
“對不起娘,是我不對。”。哭腔不斷頻繁振歎,眼淚不停的往下流。【心中暗意:沒有對不起,我一點都沒錯。】。
“我真後悔小時候,除了跟您練武,幾乎沒有時間陪過您,我真的想好好陪娘一天,可是現在……”。他表現出更加傷心的樣子。【心中暗意:我一點都不後悔殺了您,沒有陪過您,是因為我在向著您的位置努力著。】。
“娘,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姐姐,照顧好這個家。”。弟弟玨兒像個男子漢一樣在發誓,但這隻是在雲鈺麵前而已。【心中暗意:娘,我的下一步計劃,就是殺死姐姐,我要讓姐姐死前,身敗名裂,還有對我的所有威脅。】。
弟弟玨兒已經表明了他的意思,雖然不是很話多,也沒有太過煽情,不像是普通人那樣,有太多話要說。
其實,雲鈺也是如此,但她沒有那麽多話要說,是因為還沒有給母親報仇,等吧!等著雲鈺說那麽多煽情的話吧,再不說,自己就沒有機會了。
最後,弟弟玨兒磕了三個響頭。
果然,和我所言的一樣。
雲鈺沒有在意弟弟說的是什麽,在弟弟起身之後,走向弟弟。非常質疑的問:“弟弟?你知道爹在什麽地方嗎?”。這裏有一個細節,那就是雲澤彥的佩劍被雲鈺收了。還說:“這麽大的事,我們得告訴爹爹呀!”
“還有,娘有一封信在你那,給我吧!”。
弟弟轉身,拿出了那一封信,交到了姐姐手上。委屈的說:“這是娘……生前,飛鴿傳書給我的,專門讓我轉交給你,還不讓我看,哼!”,既吃醋又難過的說著。“都沒給我寫信。”。
雲鈺當著兩人的麵,打開了信,而看到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最愛的女兒,這封信,不要告訴你弟弟。”。看到這句話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將信抱在自己懷裏。
橫橫的樣子,看著弟弟玨兒。質問道:“你沒有看吧?”。
“姐姐要是信我呢,就藏起來,不信我呢,那就當麵念出來吧!”,弟弟玨兒還沒有在吃醋中走出來,說完這句話後,他優先走上了迴家的路。
雲鈺自然是相信了弟弟,但錦若此時可是不信,她用弟弟此時的眼神中,注意到了不對勁,按照自己的性格來說,他看了。
三人迴到了家中,雲鈺和錦若共處一室,信上麵寫:【寶貝女兒,去永年都城,我們曾經的家,你會看到你的接頭人,你會喜歡的。】。
第二天,倆姐妹穿好衣服,給錦若一把佩劍,兩人一聲不吭的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