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之光已照耀在整個東方世界的每一處露天事物上。而最美的,那就是中華民族獨有的竹,這是一種象征,一直延續至今,作為至高無上的植物。


    而……


    在這片竹林中,卻彌漫著死屍的味道。雲澤彥坐在井邊,和白天姿態一樣,等著送死者前來。


    近50米*50米的院子內,燃起了燭火,為了避免火災。雲澤彥將燭火放在地麵上,擺成一個戰場的形狀,一個長方形,還有兩個入口。


    看起來的美,唯一的不足便是那三十多具屍體。


    比白天又多出了很多,擺放的雜亂無章、沒有秩序可言。


    但一眼望去,卻都存在著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雲澤彥殺人的習慣。將對手自己的武器,插在他們的正胸前,成為她自己的殺人傑作。


    那麽多的殺手!竟然一個都沒有傷到雲澤彥一分一毫,她身上的血液,都是敵人的血液。


    雖然無傷無痛,但已經筋疲力盡了。


    她還是左手拿著那把佩劍,劍頭懸在土裏,血液從劍柄流到劍頭,再滲進土裏,和泥土融為一體。她的喘息聲比白天高出很多,累已經成為她此時的代表。


    雲澤彥做了一個這樣的動作;


    拿起水瓢,喝了一口水,並沒有咽下,而是仰起頭,朝著天空噴灑,像是雨滴落下一樣,水珠落在自己臉上,清爽。在隨著她甩頭,一副美女出浴的感覺撲麵而來。


    即使是吐水,也能表現的如此美麗,嘟嘟嘴一點都不顯得難看,而是唯美優雅。


    或是……嚐上一口她用嘴噴出的水,會是什麽感覺呢?


    完事兒之後,她低下頭,費勁巴拉的起身,走到燭火圍成的陣法裏,雙肩自然下垂,看著前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這是又來人了。


    是一位長相英俊的男性殺手,不失成熟不失清純。看起來氣質不凡,非比尋常的殺手。他抽出佩劍,緩緩的向著雲澤彥的陣法裏行走。


    此人名叫【趙彥吾】,35歲,男,182cm身高。


    他是雲鈺的叔叔,雲澤彥的親堂弟,娘家叔叔的兒子,兩人武力50比50!


    雲澤彥剛才的歎氣,就是為他而歎氣。但這次不同,她是在為自己歎氣,因為過了這麽些年,不知道趙言吾的武力在多高的境界,所以她歎氣了。


    雲澤彥雙手一攤,閉上眼睛低著頭,還邊搖頭邊發出苦笑著說:“沒想到,你會來殺我!”,她哭了。


    而趙彥吾卻沒有任何舉動,伴隨著嘲笑語氣。迴應道:“是啊,當年為了姐加入聯盟,想當盟主保護你。沒想到買到消息後,姐你竟然就是盟主,哈哈!”。


    這個嘲笑和雲澤彥差不多,隻不過他明麵上嘲笑,暗地內心中卻是傷心。


    “告訴你,堂姐。嬸嬸在世的時候,我就答應過她,無論你做什麽,我都不會怪你。”,這句話做出了附有愛意的語氣和表情。但隨後,“但你竟然篡改當盟主的規則,那我就要怪你了,因為嬸嬸的願望就是繼續讓有實力、有責任感的人當盟主,而不是他娘的皇帝的繼承製!”。


    最後這一句話,他突然大喊,指著雲澤彥開始責怪,甚至還把雲澤彥嚇了一跳。


    他把雲澤彥激怒了,僅僅用了兩句話,而這兩局話裏沒有雲鈺的名字。她大喊:“你竟然敢言辱皇上,他可是我……”,雲澤彥卡住了。


    沒有繼續往下說。


    趙言吾當然也沒有在意,因為他眼前隻有任務。


    他開始走動,走出了這個燭火陣法,看這些這屍體。說:“這些人,都是傻子,可我不是。”。


    他用手指著地上的那一群屍體,瞧不起、非常自大的說出了這句話。這還沒完呢。終於,他說起了雲鈺。一看盯住雲澤彥說:“還有雲鈺,你就是不讓她跟我去見先祖!”。


    這徹底惹怒了雲澤彥,就跟上次一樣。霸氣的說:“你怎麽說我都沒有關係,我女兒不是你們拿來訓練的傀儡,她是我的,是我的!”。


    在雲澤彥說完雲鈺的那一刻,瞬間衝出去,用輕功騰空飛起,雙手持劍,朝著趙言吾就劈了過去,眼神沒有一點留情之意,滿載殺心殺意。


    他們出自同一門,就連武器都同屬一脈。


    都是經過精心淬煉,再加上高級鑄劍師用稀有金屬打造而成,威力無比,所以雲澤彥才能旗開得勝、屢戰屢勝。


    他們武功相當、武器相當、氣質相當。


    在嚴格說的話,從進攻的氣場來看,雲澤彥的氣場輸給了趙言吾的氣場一成。


    幾秒後,隻聽見一聲清脆響亮的金屬碰撞聲,兩個人的劍撞到了一起。趙言吾輕輕鬆鬆躲過了雲澤彥的劈技,還非常嘲笑的看著雲澤彥。發出笑聲說:“哈哈,堂姐?是你變弱了,還是你已經很累了啊?”


    驕傲的他說完這句話後,開始立即展開反擊。此時他和雲澤彥處於麵對麵的狀態,單手持劍支撐著她強大的力量,眼看硬撐要馬上撐不住的時候,他的另一隻手也握在了劍上,用力一抬,兩個人的劍開始分離,摩擦出火花。


    這一用力,給雲澤彥打了一個轉身。趙言吾還順勢,一腳朝她後背踢去。


    雲澤彥“啊”的一聲,向前突進了好幾米,差點摔倒。


    彎腰快到70度的時候,用劍插入地麵,支撐住了身體。而她卻微笑了出來,驚訝隻在一瞬間。


    “可以啊你小子,多年不見,武藝見長!”。雲澤彥一邊喘息著一邊說,表現一副自己很累的樣子。不過,這也是事實,確實已經很累了。


    而趙言吾對自己這一次的進攻,並沒有感到喜悅之情,而是一些的勝之不武,沒有榮譽感。


    有一種不好意思麵對雲澤彥的感覺。說:“不是我武藝見長,而是堂姐已經沒有力氣了。”,說完他漏出了很難以抉擇的表情,緊緊的咬著牙。


    雲澤彥完全站了起來,恢複了狀態,背對著趙言吾,繼續摩肩擦掌準備下一次進攻。慢慢的轉過身,看到趙彥吾此時的愧疚和不滿之意後,她並沒有任何反應。


    而是深唿吸,調整姿態,再次衝上前去。


    快如風的速度讓趙言吾反應不過來,從左至右那麽一揮,他就被逼退了幾步,僥幸躲過了雲澤彥的這一波進攻。


    就這樣,兩人開始戰鬥起來。


    時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雙方都已氣喘籲籲,汗水越來越多,即痧眼睛又粘。就連雲澤彥身上都出現了很多傷口,但還是沒有趙言吾的多,血液流的也沒有他多。


    戰鬥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雲澤彥發現了勝利時機,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被打成v字型飛出去三四米,跪倒在地口吐鮮血,看樣子很疼。


    “咳咳咳!!!”,迷迷糊糊的他,跪在雲澤彥麵前,咳嗽了幾聲,連帶幾口老血。


    “不愧是堂姐,戰力被消耗一天,殺了那麽多人,還能如此驚人,我輸了。”。


    兩人的戰鬥中,有一個細節。


    那就是在趙言吾和她對打的時候,任何攻擊都沒有下死手,用著切磋的手段對抗,一點都沒有想過要殺雲澤彥。而雲澤彥每一擊都是死手。


    他用劍再次站了起來,已經接近窒息暈倒的地步。


    雲澤彥自然是看出來了,但這也沒能讓她留情,而是接著向趙言吾發起進攻,絲毫沒有放過之意。又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這次他直接被踹到大門口。


    而這次飛出去,他手中的佩劍脫離了他的手,被雲澤彥接住,呈雙手持劍。趙言吾奄奄一息,躺在大門口,眼前貌似以出現星辰,微笑著等待死亡。


    雲澤彥緩緩的走向他,路途中。


    趙彥吾說:“堂姐等一等!”,他忽然迴轉心意的求饒,舉手阻止著雲澤彥靠近。“你要是對我有感情,就放我一馬把,我從來沒想要殺過你啊!”。


    求饒的途中,他撤退到了木樁上,無後退之路。


    雲澤彥隻是一句:“我知道!”,她除了麵無表情以外,沒有一絲情感掛在臉上。“你已經威脅到了我女兒,今天你必須死,除你死必我亡。”


    這六個字說的是那麽的悲壯壯麗,發出了對敵人的挑釁,又堅決了自己的死亡。


    就在雲澤彥想要解決馬上要死的趙言吾時,身邊飛來了八名黑衣高手,每個人手裏都拿著大刀,從門口、身邊和身後朝著自己直直的衝上來。


    而趙言吾卻暈了過去。


    雲澤彥看情況不妙,自己處於劣勢,就開始往後退,雙劍展開,環繞著敵人。


    這是一場教科書式的戰鬥,八名殺手以對快速度衝上前去,而就在準備進攻的時候,門口黑暗處飛來了很多暗器。在這種情況下,處於中低戰力的雲澤彥將雙劍一收,在自己眼前畫了一個圈,暗器沒有擊中她。


    她自己也撤出了八名殺手的圍攻,呈現單膝跪地、雙臂展開的英雄落姿態。他們趁著雲澤彥沒有反應過來,就跑到她身後,八把刀砍在了雲澤彥的雙臂上。


    被砍到後,第一反應的表情突然僵硬,屏住了唿吸,咬緊牙關,淚花彌漫在眼眶裏,許久才流一滴。


    即使是被八把刀砍傷,流出眼淚也沒有尖叫。而是忍著疼痛,一言不發的變為雙膝跪地。刀就這樣插進她的肉裏,鮮血從鎧甲的縫隙中流出。


    眼淚是……每眨一次眼,流出兩滴眼淚。


    臉部和身體顫抖著,也不忘漲自己士氣。言道:“就你們這廢銅爛鐵,也想斷我雙臂,休想!”。


    說完,她想站起來。


    可是,不要忘了,扔暗器的那個人還沒有出來。


    在雲澤彥想要站起來反擊時,被黑暗中的那個人擊中了,暗器直插雲澤彥心髒,就連鎧甲也沒能抵擋。


    她又一次跪在地上,但依舊沒有尖叫,而是狠狠的咬著牙,就像是沒有痛覺的人,即使擊中的是心髒也是如此,她閉著眼睛,拚命喘息著。


    直到那個人慢慢的浮出黑暗,他的臉出現在雲澤彥的眼前。雲澤彥直接驚呆了,眼睛瞪著賊大。


    “啊!!!!!”


    雲澤彥終於叫了出來,喊出了億萬分的悲痛。一滴一滴流著的眼淚,變成了快速流淚,看著那個人,不敢相信的搖著頭,這一聲大叫不是砍傷所導致、不是暗器插入心髒所導致,而是那個人的出現所導致。


    隨後,雲澤彥再一次大喊。


    使出了全身最後的力氣,頂住他們強大的壓製,瞬間起身,力量直接碾壓他們,八把刀離開了自己的雙臂。她手持雙劍,一個華麗的轉身,砍掉了這把人的頭顱。


    在迴歸原狀,看著那個人,側麵到了下去。


    最後一點力氣也用完了,眼前一片漆黑,隻看見門口處的趙言吾還在昏迷,而那個人緩緩的接近著。


    走到她麵前蹲下。湊近雲澤彥的耳朵。悄悄的、邪惡的、沒有感情的說:“娘?玨兒……對不起您,但您坐的盟主之位,是我應該坐的,我會不惜一切得到它。”。


    【玨兒】說完,雲澤彥便緩緩閉上了眼,沒有了唿吸!


    他看著已經沒有唿吸的母親雲澤彥,最後說了一句話。


    “感謝娘親把當盟主的規則改成了繼承製,我隻要殺了我姐,我就是盟主了。”,隨著一股伴隨著每個反派都會有的笑聲,他站了起來。


    身邊又進來了很多黑衣人,而他,表現的像是一位領導者,雙手背後。一臉認真的說:“昭告天下,盟主鈺刺已死。”。


    這和他之前說的可不是一個意思。按照舊規則來說,他已經是盟主了,而他認定的是雲澤彥修改的當盟主規則,但告知天下的消息卻是假的那個。


    他到底在打著什麽算盤?


    玨兒,全名為管玨,17歲,雲鈺的弟弟,雲澤彥的兒子。


    過了沒一會兒,昏迷得趙言吾醒了,看到雲澤彥躺在自己麵前,他傷心的流出了眼淚,來到她屍體前,眼淚滴在她臉上,撫摸著她的臉。


    “堂姐?姐姐?你醒醒啊!”。


    他的語氣一次比一次要難過,一次比一次要傷心,牽著雲澤彥的手,抱起她,哭著、哭著、哭著!


    第二天,早上六點,卯時過半。


    雲鈺還在昏迷中,陽光漏過觀音雕像的縫隙,直射雕像裏,在經過裏麵的反射,光亮越來越多,足矣將整個雕像裏麵完全照亮。


    小姑娘買了一些事物,放在雲鈺身邊,自己也乖乖的跪在她麵前,等候著雲鈺醒來。


    最重要的是,雲鈺的衣服被脫掉了一半,是上身,因為上身受傷了,是小姑娘脫掉的,幫助她包紮了傷口,用姐姐身上的錢,購買了一些藥。


    “啊!!!”,並伴隨著肚子和心口疼痛的一聲,雲鈺醒了。恍恍惚惚的捂著自己的肚子,表情十分掙紮。“我怎麽了?我這是在哪?”。


    小姑娘看著姐姐醒來,開心的像個相親相愛的妹妹和丫鬟,老老實實的像個侍女跪在雲鈺麵前。說:“姐姐,昨晚你受傷了。因為劇烈的疼痛導致姐姐暈了過去。”,她的眼神不離開雲鈺,非常有禮貌的跟她迴答著。“不過……現在已經好了,外傷我都敷好了,就等痊愈了。”。


    最後再來一個迷人的微笑,乖乖等著姐姐說話。


    雲鈺將衣服蓋迴身上,表情緊皺了一下。說:“沒想到,小姑娘還會醫術啊?”。


    聽到姐姐的話後,她瞬間迴複道:“我爹爹曾經是郎中,但他拋棄了我和我娘,所以……”,她觸話生情的低下了頭。“我和娘生活了很多年,一直四處乞討。之後我娘被冤枉,死在了牢房裏。”。


    她說完,她擤著鼻子眼淚落在了地上。


    聽完小姑娘陳述完自己的故事後,雲鈺感到了愧疚和深深的抱歉。說:“對不起啊。”。


    小姑娘此時的低頭猶豫,自己已無依無靠,撇下所有臉麵,為能夠活著、生存爭取機會。說:“姐姐,你要是不嫌棄我的話,能不能讓我陪在你身邊啊,做你的丫鬟,照顧你,我什麽都能幹,還會一些醫術。”,她挽住了雲鈺的胳膊,小心翼翼的。隨後將音量放小,繼續說道:“姐姐又是一位殺手,總會有受傷的時候。”。


    雲鈺在內心中對她產生了深深的同情,她的經曆和自己是那麽的像,心還和她有著奇妙的聯係,能感受到她心中的想法和感受。於是……


    她牽起小姑娘的手,用著最為暖心的微笑。對她說:“為什麽要做丫鬟呢?不如……你我義結金蘭,成為姐妹,一生不離不棄,豈不更好?”


    這一決定,都出自於她內心中的一句話。“我一定要認下麵前這個小姑娘。”。


    而小姑娘興奮的衝到雲鈺懷裏,仰起頭看著姐姐,乖巧妹妹的樣子立刻浮現出來。


    就這樣,兩人愉快的決定了,換好了別的衣服,出了城。雲鈺摟著她,說:“走,跟姐姐迴家。”。


    雲鈺正和小姑娘聊得暢爽,一路聊到家中。


    她家是一間茶樓,所以院子很大,有一個大門和裏麵的小門,兩門之間相隔有三十多米。


    可開心的時間就在她邁進家門的那一刻,被眼前的第一幕所震驚擊碎。一刹那間,她放下了手中的所有事物,向著她眼前那第一幕的場景狂奔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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