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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如是這副模樣肯定是給不出什麽中肯的建議,江漓漓便隻好由著吳舟的說法,先在這裏住下一段時日好好恢複身體再說。


    一個月的昏迷時間早就將刀法給落下了,更不用說在冥地之中處處都是險惡,哪裏又有時間來練刀呢?


    此時倒是一個不錯的時機。


    看著江漓漓站直了身子,鬼母便很識趣地走進了屋子,片刻之後就看見這間屋子亮著一層綠光,想必鬼母也是在抓緊時間修煉。


    吳舟如今修為虧空,根基受損嚴重,就算是修煉也修煉不出什麽門道出來,便也懶得再理會此等修煉之事,隻拿著那大風城城主硬是要送過來的幾種養陰的藥材走進了房間,給江漓漓煉藥去了。


    如今身處在圖獰城中,江漓漓也不敢鬧出什麽大動靜,就隻是規規矩矩練刀,一刀舉起之時便悠長吸一口氣,揮下之時便順著刀勢緩緩吐出,如此反複,一直將這一刀揮了有數百次之後江漓漓才緩緩鬆鬆筋骨,換了一個步子,就又開始劈另一刀。


    這次江漓漓練刀練得極慢,等到三刀各自練了一千遍之後已經是晚上了。


    冥地的夜晚並無星光,天空之中仍舊是掛著那一輪血月,不見其有任何的移動。唯一能夠在冥地區別白天與晚上的就是天空之上的稀微光亮。


    冥地的白晝一片陰暗,晚上便是一片漆黑,始終不見陽光。血月依舊透亮,也從來就沒有灑下來半點月光。


    江漓漓有些想不通這冥地為何還要有白日與晚上之分,反正鬼魅都不需要睡覺,白晝與晚上對鬼魅來說並沒有多少區別,難不成這夜幕是用來提醒進入冥地的陽世之人此時你該睡覺了嗎?


    江漓漓笑著搖搖頭,收了刀,正欲走之時吳舟端著一碗沒有半點熱氣的湯藥走了過來。


    江漓漓一挑眉,“這又是什麽湯藥?”


    吳舟笑道:“這次可不是在那破爛小屋裏邊我給你吃的那破玩意兒,這些可都是好東西。原先我們初次到了冥地,我手中的藥材又虧空了,就隻能在周圍的亂石領之中尋一些可以稱作是藥材的東西,再不就是去那大風城去買,可以我的家底、以大風城這個破落小城的家底能夠買到什麽好東西呢?這次不一樣,這次用的藥材都是那大風城城主送的,砍在鬼母的麵子上他也不敢送什麽破爛不是?”


    江漓漓迴道:“上次你可是說那一碗裏邊都是好東西。”


    吳舟就又笑了,“這沒辦法,那一碗湯藥裏邊都是一些賣相嚇人的毒物,若不說是好東西你肯吃嗎?”


    江漓漓覺得有些趣味,從吳舟手裏接過那一碗湯藥。初入手時便感覺手裏一陣冰涼,絲毫不像是陽世的湯藥那般滾燙。


    看出了江漓漓心中的疑惑,吳舟迴道:“我也是到了冥地才發現這裏的藥材與陽世不一樣,火也不一樣。這裏的陰火隻是溫熱,藥材也是陰性,煲出來的湯藥竟然也是冰涼。我原本還以為是不是這藥材不對勁,經過檢查之後才曉得這藥性是如此。不過你也莫要擔心這碗湯藥會不會對你這個陽世人不利,我已經將這湯藥稀釋了,這一碗就隻是十分一的分量。你先吃著,若是沒有異常之後再將剩下的湯藥盡數吃下。”


    江漓漓便沒再猶豫,一口入肚,絲毫沒有苦澀之感,反倒是略微有些甘甜。咂咂嘴,仔細感受著這藥力在肚子裏邊的作用,可等了許久卻沒有發現有一點異樣,就與吃了一碗甜水差不多。


    正欲說你這湯藥沒什麽作用之時,忽而感覺到肚子裏邊散發出一陣暖意,這股暖意蔓延到全身,便直接周身上下一陣刺痛,刺痛過後便是舒爽之感。不多時,胸口一陣翻湧,一時之間沒忍住吐出一口瘀血,才真正感覺身體比起方才來輕鬆許多。


    吳舟一直笑看著江漓漓,就連江漓漓吐血之時臉色也未曾有什麽變化。從江漓漓手中拿過那個碗,吳舟道:“看來還是有作用的。”


    末了吳舟將目光從江漓漓的臉麵之上移走,放在了江漓漓的頭頂上,頓時便皺起了眉頭。江漓漓的頭發仍舊是半黑半百,根本沒有多少的變化,便隻苦笑道:“這藥力再補你的身底,可是虧空得實在嚴重。你如今麵色微微好轉,可頭發仍舊是斑白。等會你且再將剩下的湯藥吃完看看有沒有什麽轉機。”


    江漓漓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嗯了一聲。


    吳舟便也點點頭,正欲走之時身形略微停頓了片刻,猶猶豫豫轉過頭來,“有一件事兒要同你談一談。”


    江漓漓此時正在收力,聽到吳舟這句話之後微微愣神,問道:“什麽事兒?”


    吳舟又猶豫了片刻,“你還記得你身上那一卷羊皮紙嗎?”


    江漓漓略微遲疑,聽到吳舟這句話之後他才堪堪想起了自己身上還有這種東西,他險險忘記了。此時迴憶起來之後打趣道:“如何不記得?我還記得那時候在洛陽你趁我昏迷之時順手將我這羊皮卷拿走了呢!”


    吳舟訕訕笑了一聲之後又問道:“沒弄丟吧?”


    江漓漓自己也不確定,拿出了藏物囊往裏邊看了一會兒之後道:“還在,怎麽了?”


    吳舟的麵色就凝重了下來,“你可要記得,這羊皮卷在冥地之中無論如何也不要拿出來,無論如何也不要叫別人看見。”


    江漓漓皺緊眉頭,“你可曉得這羊皮卷又何用處?”


    吳舟搖搖頭,“我原先就隻是煉了一重,還未曾練完就被你與張偉那廝打了一頓,不僅境界打落,連帶拿著你那羊皮卷之後的苦修都煙消雲散。可我仍舊是記得我練得那一重堪堪叫我有了實體!”


    “實體?是指你的鬼身嗎?”江漓漓其實還是對鬼修之中的事兒不大熟悉。


    吳舟搖搖頭,“鬼身與陰身之間其實並無差異,兩者其實是相同,隻不過鬼修向來將自己幻化成的自己生前的模樣念作陰身,將自己死後陰魂變成的小鬼模樣喚做鬼身。隻是在戰鬥之中,鬼身的利處要比陰身多得多,因此大多數的鬼魅都會尋找一些枯骨腐肉與鬼身融為一體來增強自己的戰力,例如那左承在自己的鬼身之上添了一對蝠翼,這對蝠翼能夠叫他對陰氣的把握更甚!因此你才以為鬼身是實體,其實不然。”


    末了吳舟就又道:“其實這樣說也不夠縝密,我前些天就同你說過這鬼魅之中萬千變數都有,許多陰魂一化作小鬼之後便有了實體,如同那滑頭鬼、鬼嬰一般,咱們就且不論。而我要說的是,那羊皮卷是真真實實給了我實體血肉,不是從別處借來的,也不是化作小鬼之後便自帶的,而是真真實實,從我的陰魂之中生出來的,骨頭、經脈、血肉!你懂它意味著什麽嗎?”


    江漓漓懵懵懂懂。


    “這就意味著我無需修煉到那洗台之境便能夠得到上天的承認,便能夠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陽世之中!”


    江漓漓心中駭然。


    “你或許聽過,三萬年之前黃泉大帝在開拓出這冥地之時捏造了一個新的種族,冥族!隻是如今我們走入這冥地之中卻未曾見到過有任何冥族的影子,就隻見無數的鬼魅,苟活於這天地之中。”吳舟的目光猛地冷厲了下來,“如今你曉得我為何不要叫你將這羊皮卷拿出來了嗎?”


    “你是說。。。”江漓漓隻以為自己見識過無數的風浪,可聽到吳舟這番話之後仍舊是口幹舌燥,心潮翻湧,“你是說我這羊皮卷與冥族有關,或者說就是冥族的契機?”


    吳舟點點頭,“有朝一日你若是登上了那第八山如是境,或者是第九山極境逆凡生之後若是心中有感的話,大可將這羊皮卷拿出來,造福萬萬,萬萬萬鬼魅,可你如今還是將其藏好,一個不慎,便是無窮無盡的追殺!”


    江漓漓此時也曉得了事情的重要性,麵色也跟著凝重了下來,沉默了許久之後忽而問道:“你如今還想練這功法嗎?”


    吳舟擺擺手道,“說不想是假的,隻不過想練這功法必定要升上龍象境才可以練,若是隨便一個鬼魅都可以練的話豈不是冥族都滿大街了?”


    江漓漓自己也覺得自己這番問話好笑,正往房間內走了兩步之後忽而頓住了腳,沉聲道:“若是在那洛陽的時候我與張偉不去打擾你,說不定你如今早就練成了吧!說不定此刻正坐在洛陽城的陽光之下同別人一直吃酒、聊天。。。”


    吳舟寬慰一笑,“事情不是這麽說的,若是以我們現在兩人處境而言,我那時候大可以直接找你借這羊皮卷,也用不著趁著你睡覺的時候將其偷走。你也不會來我屋子裏邊拿迴你的這寶貝卷軸,我們那時候也落不到生死之敵,我也遇不上張偉那廝,也根本就沒有如今我們此時兩人的處境。事情若再次發生一遭,我還是會從你手中順走這羊皮卷,你還是會來拿,我們還是會成為生死之敵,走著皺著也就成了如今咱們兩人現在的處境。因此,過往的事兒不用再提,如今腳下的前路才是正道。”


    江漓漓隻嗯了一聲,未再多說。


    因為鬼修根本沒必要打水洗漱,因此第二日清晨也無人過來打攪,院子裏邊極為僻靜。


    江漓漓緩緩從屋子裏邊走了出來,冥地的清晨極為陰涼,可這涼意卻未曾入骨,隻在皮肉之上打著旋旋兒,因此倒也感覺有幾分舒爽。


    鬼母的房間裏邊仍舊是亮著一層綠光,看樣子仍舊是還在修煉之中。


    緊跟著江漓漓的腳步,吳舟從院子裏


    邊走了出來。他仔仔細細地盯著江漓漓的臉色,道:“如今你的臉色紅潤了許多,想必是昨兒個的湯藥對你而言有些用處。”


    江漓漓未曾斟酌吳舟話語之中“對你而言”這四個字有沒有什麽其他的含義,隻隨意笑了一聲,又瞥了一眼天空之中那一輪血月,靜靜站立。


    因為昨兒個練刀的時候是晚上,江漓漓這時候便也沒有練刀,


    隻從藏物囊之中拿出了一塊蛇肉,就在原地靜靜烤著肉來。


    蛇肉的香味兒很足,周圍僻靜無人,鬼魅又多是聞不到陽間的味道,因此江漓漓倒也不害怕會被人發現。


    成如是昨兒個早早就迴了房間,不曉得在琢磨著什麽心思,便也根本沒有吃過飯,正是饑腸轆轆的時候。此時聞到了門外的香氣,奪門而出,看著架勢,想必心情已經好轉了許多。


    “又吃蛇肉?就沒有一點別的?”成如是仍舊是記得在黑水潭外被江漓漓與陰使坑慘了的經曆。


    前幾日在轎子裏邊無聊閑聊天之時吳舟聽過了這段故事,笑道:“無妨,那是因為你吃得太多了一些,少吃一點沒沒事。”


    “真的?”成如是有些不信。


    吳舟撇撇嘴,“愛信不信。”


    成如是啞然,恨恨嘟囔了一聲,隨即取下一塊蛇肉放在嘴裏死命啃,滿嘴流油。


    三人正在院子裏邊閑談著,便聽見一聲吱呀聲,鬼母從屋子裏邊走了出來。隻是剛出來之時就有數道紅影子一把往蛇肉上撲了過來,成如是嚇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鬼母身邊的那八隻鬼嬰。


    原本就沒有烤多少,這八隻鬼嬰飯量又不小,頓時桌上已經烤好的蛇肉就不見了蹤影。成如是還在愣神之中,便隻覺得手中一涼,才發現自己手裏的那塊蛇肉已經不見了影子。轉過頭去就有一隻鬼嬰捧著一塊蛇肉衝著他嬉皮笑臉地做著鬼臉。


    原來有一隻鬼嬰沒有從自己兄弟手中搶到肉,又不敢在江漓漓的手中奪食,便隻好將目光放在了成如是身上。


    見識過這麽多鬼魅之後成如是也沒多害怕這些鬼嬰了,怒罵道:“你們不是鬼嗎?不是不吃飯也沒事兒嗎?怎麽還來我手中搶東西吃?鬼母,你就不能管一管你這些崽子?”


    瞧見江漓漓臉上沒有怒氣之後鬼母便毫無顧忌,衝著成如是冷哼一聲,一抬手便有一道徒有其表的嚇人鬼術衝著成如是衝了過來。


    成如是嚇得屁滾尿流,可也不肯服輸,大聲罵道:“怎麽?從我手中搶東西還有理兒了?!搶了東西竟然還打人,端的是。。。。。我的媽呀!!!”


    由著這幾人在院子裏邊打鬧,江漓漓忽而想起了久琳那個小姑娘,便轉頭衝著吳舟道:“難不成鬼魅也會生孩子麽?”


    “你是想到了久石的那女兒吧,”吳舟愣了愣之後迴道:“有是有,隻是概率極低,有些實力強大的鬼魅三宮六院,夜夜笙歌幾百多年也難能誕生出一朵嶄新的陰魂出來。”


    “這鬼魅生孩子是怎麽生的?是下一個蛋?還是同人間女子一般大著肚子?”好不容易從鬼母手中“逃出來”,成如是聽到這一番話,連忙湊過來問道。


    吳舟撓撓頭,臉色略微尷尬,“這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沒有生過孩子啊!”


    成如是撇撇嘴,“難不成你做鬼這麽多年就沒有遇到過帶著孩子的女鬼?就沒問過?”


    吳舟愣了愣,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瞥了鬼母一眼,見到鬼母正欲發作之後咳咳兩聲,又道:“不管是怎麽樣生出來的,而值得一說的是,這由鬼魅生出來的孩子乃是為上天所容忍的,因此他們盡數都是三魂七魄齊全,體內經脈、丹田、紫府完整,與萬千生靈別無二致,對於鬼魅來說每一個都是真正的天才。”


    成如是一下子來了興致,“當真?還真有這種事兒?”


    說著成如是轉頭望向鬼母,從上至下掃視了鬼母一周之後忽而道:“鬼母,你啥時候生個孩子給我們瞧瞧?”


    鬼母雖然已經出過閣,可新婚之夜就為夫家害死,根本就是一個黃花閨女兒,原本聽到吳舟說到“夜夜笙歌”這個詞兒的時候就是一臉通紅,又冷不丁聽到成如是這麽一句,當即是惱羞成怒,喝道:“你這無恥之徒!”


    罵了一句之後鬼母甩袖而走,入了房間之後不再理會院子裏邊的眾人。


    成如是一臉無辜,“我說錯什麽了?不就是叫她生個孩子麽?這有什麽嘛!誰家女人不生孩子的?你們評評理兒,誰家姑娘不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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