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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吳舟選擇同那圖獰城搭夥是一件極為明智的事兒,才隻是花費了四五天的時間幾人就已經達到了數百裏外的圖獰城腳下。若是靠著雙腿雙腳行路的話不曉得要花費多長的時間,更不用說在路上會不會遇上什麽陷境,例如意外被卷入鬼魅之間的打鬥之中,或路上遇上占地為王的鬼魅的打劫,等等等等。


    伴上圖獰城這一麵旗幟在圖獰城的領地之中果然是四通八達。


    路上數人也遭遇了幾件不小的事兒,其中值得一提的事兒便是途經那大風城之時大風城城主不曉得從哪裏聽聞了消息,攔著了這支隊伍,說什麽也要叫幾人下轎吃一杯陰釀再走。


    這城主想必之前也是無賴混混一樣的人物,說若是幾人不答應的話就一直趴在地上不起來,就連張庭遠也對他頗為頭疼。最後沒法子,就隻得請數人下轎,在這大風城之中吃了一頓宴席,就又喝了幾杯陰釀之後才肯罷休。


    臨走之時那城主又賊眉鼠眼地跑到鬼母麵前大獻殷勤,說若是在那圖獰城待不下去,便隻管來這大風城之中,他必定要將鬼母娘娘當做菩薩一般供在廟堂之上,又送了鬼母幾件好寶貝。


    這一番下來,盡管這大風城城主稍顯無賴,可仍舊是叫人生不起氣來,最後就隻啞然失笑道:“這食風鬼果然都是機敏的人物,這為攀高枝不擇手段的把戲果然是熟練非常!”


    而路上的雜七雜八幾件小事兒暫且不做提點,此時轎子已經停在了圖獰城城門之下,成如是拉開簾子抬頭望去,便望見在自己麵前有一麵極為龐大的城牆,通體黝黑,磚石駁雜,城牆之上更是密密麻麻的刀痕劍傷,一股鐵血猙獰的氣勢便撲麵而來。


    而在城牆之上站著數十個手持長矛、身披甲胄的陰兵,城牆腳下也站著不少的兵衛,兩隻綠油油的眼睛隻管往來往的眾鬼身上撇去,更是一言不合就直接斬下一頭野鬼的一隻臂膀,若是還敢多說,便見身後就有一直麵目猙獰的厲鬼手持一條鎖鏈,鎖鏈兩頭乃是錚亮的彎鉤,連連冷笑。


    成如是有些不敢看著場麵,連連縮迴了腦袋。可吳舟像是極為感興致,或許是念了有數百年的冥地終於展現在自己麵前,都不敢稍微放鬆叫任何一番風景從自己眼中淡去。


    隻不過這陰兵的手段未免也太過血腥殘忍了一些。


    便見張庭遠緩緩移步至那城門之下,亮出了自己的身份牌之後看守城門的數個小鬼臉麵之上便露出了一絲驚懼,連連躬身後退,更是衝著城牆上的陰兵大吼。城牆上手持長矛的陰兵聽聞之後臉色也是一變,恭敬行禮之後連忙拉開了控製城門的閥門,就聽見一聲極為城門的“吱呀”巨響,那鐵鑄銅澆的城門緩緩打開,城牆後方的風景便緩緩展現在眾人的眼前。


    圖獰城中的風情其實與那韓國鬼城內城的風景差不了太多,隻是這圖獰城之中的鬼魅更是駁雜,頭生尖角,背生骨刺,身後牛尾,等等等等,郝然是一副群魔亂舞之相。隻是唯一叫人心中發涼的是,在街角、巷尾這等難叫人注目之處稀散有殘值殘骸,在一個店麵的屋簷之上竟然還掛著十來個各種小鬼的頭顱。


    轎子緩緩駛入這圖獰城之中,街道上撒潑的那些小鬼盡數躲藏了起來,就隻敢在窗戶背後偷偷伸出一隻眼睛望著這富麗堂皇的轎子,噤若寒蟬。


    就隻是往外邊看了一眼成如是便不敢再看,轉頭看了看麵無表情的江漓漓眾人,忍不住問道:“難不成這街上有鬼物打鬥都無人管的嗎?”


    吳舟搖搖頭,又歎了一口氣,“入鄉隨俗,冥地之中或許就是這麽一番模樣。”


    成如是便不再做聲,隻雙手撐著頭,不曉得在想著些什麽。


    又隻感覺這轎子彎彎曲曲繞了幾個圈,大致有一兩炷香的時間便停了下來,便聽見轎子外邊傳來了問話聲,是那張庭遠,“娘娘,如今已經到了城主府,娘娘可以下來歇歇腳了。”


    吳舟便給轎內的眾人使了一個眼色,鬼母輕輕吸了一口氣,嗯了一聲。


    轎子的簾子被拉開,鬼母緩緩下轎,緊跟著江漓漓一等人。


    下了轎子之後才發現麵前矗立著一個極高的建築,像是燈塔一般,在這建築各層都站著兇神惡煞的數位陰兵。這建築下方便是一扇略顯華貴的大門,門是敞開的,門後站著一個身著華服的三眼小鬼。


    這小鬼除去額頭上生了一個豎眼之後與尋常人並無二樣,隻是尖嘴猴腮,顯得極為精明。這小鬼碎步跑到鬼母的麵前,直接跪在了地上衝著鬼母磕了三個頭,這做派叫成如是一行人被唬了一跳,暗道這禮數也未免太過周全了一些。


    磕完三個頭之後這小鬼恭敬道:“想必就是鬼母娘娘了吧,小的是這城主府內的管事,名字叫做三隻眼。城主大人念叨娘娘有些時候了,還請娘娘同我來。”


    三隻眼?這名字還算是合身,成如是止不住地往這三隻眼的額頭上瞧,心想方才在磕頭的時候額頭上這


    隻豎眼究竟是閉起來的還是張開的,若是睜開著的話,那眼睛裏邊會不會入了迴城,難不難受,疼不疼?


    心裏還在想著,便隻聽見吳舟低聲喊了他一聲,才發現眾人已經走到了門口了。轉頭望見張庭遠這廝仍舊是以極為厭惡的眼神望著他,連忙不敢多做停留,快步跟上了數人的腳步。


    穿過這燈塔一般的建築之後,眼前便是一片小花園,這花園雖然也同陽世別院裏邊一般姹紫嫣紅,隻是院子裏邊的花木乃是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園子中央的一朵大紅花之上更是流淌著絲絲鮮血,還仿若通靈一般循著幾人的腳步朝著這麵“望”來!


    三隻眼眉頭一皺,衝著鬼母道了一聲歉意之後猛地抽出了腰間的小刀,一把衝到那大紅花的麵前,一刀直接將那大紅花斬成了兩半,便見一道鮮血直射而出,又聽見一聲淒異的哀嚎,一抹陰魂便從這紅花之上緩緩飄出,最終魂飛魄散。


    周圍的草木盡數收了枝葉,如同受驚的含羞草一般將自己縮成了一團,瑟瑟發抖。


    成如是被嚇得麵色煞白,就連江漓漓也頓覺心中一激靈,吃了一驚。


    三隻眼身上濺射著一抹猩紅,渾不在意,又弓著腰幾步小跑到眾人麵前,抬頭望見幾人的臉色不大好,還以為鬼母幾人是著惱於那紅花的“膽大包天”,連忙解釋道:“娘娘勿怪,娘娘勿怪。這些天一直在打仗,死傷的鬼魅眾多,便連帶有鮮血皮肉用不完,便將其澆灌在這園子裏邊,卻沒想到竟給它們養成了自驕的性子,還以為它們自己乃是這裏的主人,才敢對娘娘放肆。”


    鬼母沉默了片刻之後問道:“這些草木裏邊都鎖了一抹陰魂麽?”


    三隻眼不敢去琢磨鬼母為何會問這等問題,隻如實迴道:“正是,這冥地的草木盡數都是黑色,要麽就是青紫,就隻好往這些草木裏邊鎖上一道陰魂,不僅能是草木更加鮮豔,而且這陰魂還能充作是草木的養料,一舉兩得!”


    末了三隻眼又連忙表決心道:“隻是這些陰魂一個個乃是賤皮子,受了幾天的血水澆灌之後就不曉得自己的名姓,已經是要不得了!等會將娘娘帶到城主大人麵前之後小的這就將這一片的花木殺個幹淨,再重新種上一批,保管它們再不敢對娘娘放肆!”


    成如是心中不忍,正欲勸解兩句之時吳舟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這才想起這冥地之中對於三六九等的區分,便隻好將口緊閉,可仍舊是往那片草木瞥了一眼,心中微寒。


    “不用了。”鬼母似乎是看出了成如是的心思,又或許是心中也藏著一絲柔軟,聲音清冷迴道:“你殺了那朵紅花之後便是殺雞儆猴,其他的草木便不敢再放肆了,以後莫要給它們再澆灌血水便好!”


    三隻眼忙不迭點頭,“娘娘果然心思聰慧,正是這個理兒,小的等會就將那負責看養花木的幾個小鬼痛打一頓,叫他們長長記性。”


    聽三隻眼這麽一番話,鬼母還欲再勸,可話到喉頭便咽了下去,隻道入鄉隨俗,不再管城主府上下的事宜,便道:“帶路吧。”


    “是!”


    又繞過幾個花團錦簇的園子,這時候眾人都不敢再看,隻埋頭往前走,不多時,就隻見三隻眼停在了一個氣勢磅礴的大殿麵前,又轉身衝著鬼母磕了三個頭之後道:“娘娘,城主已經在這大殿裏邊等候多時了,娘娘的這幾位奴仆小的將他們先帶到雜院裏邊住著。。。”


    “他們與我一同進去不可嗎?”


    三隻眼稍顯為難,從來就沒有過幾個為奴的小鬼也能進入城主宴賓大殿的事兒,他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難伺候”的客人,一時之間不曉得該如何作答。正猶豫之時,大殿之內傳來了一聲爽朗的笑聲,“既然娘娘與這幾個鬼奴情深義重,將其帶進這大殿之中又有何不可呢?”


    三隻眼聽出了這是城主的聲音,便鬆了一口氣,便道:“那小的先行告退。”


    鬼母緩緩走入這大殿之中,便見一個眉目俊朗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這中年男子望見鬼母之後明顯眼中一亮,連連加快了腳步,“原聽聞我那手下說鬼母娘娘千嬌百媚,如今一見,果不其然,還請娘娘上座。”


    鬼母猶豫了片刻,跟著這中年男子的指引入座了下來,可江漓漓幾人未曾有這城主的邀請,又因為這冥地的規矩,便齊齊站在了鬼母的身後。鬼母本能性地迴頭看了江漓漓一眼,驚醒之後不露聲色地轉過頭來。


    這中年男子望見這一幕之後眉頭微皺,隨即又自嘲性地笑了笑,道:“在下乃是這圖獰城的城主,名作久石,還不曾曉得娘娘的姓名?”


    鬼母清冷迴道:“隻稱唿為鬼母娘娘便好了,為何還要問姓名呢?”


    或許是忌憚於鬼母的實力,又或許是因為其他,鬼母這一番略微有些不敬的話語落在久石的耳朵裏之後他臉上竟然是沒有顯露出半點怒氣,隻笑道:“自當如此,倒是在下唐突了。”


    忽而聽見門後傳來了一聲嬌笑聲,片刻之後就有一個身著黃色裙子的小女孩兒跑了過來。這小女孩兒大致是歲的模樣,紮著兩個馬尾表,麵容嬌美,喊了一聲爹爹之後望見了鬼母身後的江漓漓幾人,頓時就皺緊了眉頭,掩住鼻子極為厭惡地說道:“怎麽這裏還有這種小鬼跑了進來?難不成是三隻眼辦事不利?爹爹,還不快將這些小鬼趕出去,等會再將那三隻眼一刀殺了,明日再派遣一個更靈活一些的小鬼來辦事。”


    江漓漓此刻未曾著惱,隻是略微震驚於這小女孩嘴裏的“爹爹”二字,心想這鬼魅難不成也會有後代不成?


    “久琳!有貴客在此你如何能夠這麽無禮?!”


    罵是罵,可久石的語氣之中沒有半點責怪之意,更多的是寵溺,隨即轉過頭來衝著鬼母道:“鬼母娘娘,這位是小女久琳,你也曉得咱們鬼修。。。。沒辦法,便寵溺許多,養成了驕縱的脾氣還請鬼母娘娘勿怪。”


    此時吳舟站在她身後,看不見吳舟的眼色鬼母一時之間有些局促,便隻輕聲嗯了一聲。


    久石也未曾在意,蹲下身來低聲細語同久琳說了幾句什麽,這久琳便極為不情願地點點頭,轉身往他處走去,隻不過臨走之時仍舊是極為厭惡地瞥了成如是與江漓漓兩人一眼。


    “都坐了這麽久了,還未曾給鬼母娘娘上菜肴,實在是在下的不該。”說著久石喝道:“來人,上陰膳,再來一壺上好的陰釀!”


    就有數位身著輕紗的柔美女子陰魂端著各色菜肴上前,不多時,麵前的桌子已經被菜肴占滿,果然是滿漢全席。


    飯桌之上久石侃侃而談,大聲談論著自己當初是如何一手建造起這圖獰城,又是如何將這圖獰城打造成如今的實力。


    鬼母稍顯局促,因為她大搖大擺地坐在這飯桌之上,而江漓漓這個她名義上的主上卻站在她後頭,這件叫她感覺極為不自在。才隻是在這桌前坐了兩三柱香的時間鬼母便找了一個借口,說自己這些天修煉吃緊,需得找個僻靜的住所修煉才好。


    對於鬼魅來說,修煉乃是頭一件大事兒,這久石似乎有些意猶未盡之感,可也未曾多說,連忙派人給鬼母尋了一個安靜的住所。


    領路之人仍舊是那三隻眼,他曉得鬼母的性情之後便給幾人安排了一個不小的院子,臨走之時說此間必定不會被人打擾,若是鬼母娘娘像要奴才伺候的話隻需在門外喚一聲便可。


    等到三隻眼走了之後吳舟仔仔細細檢查過了院子周圍,發覺沒有人在這裏埋下眼線之後才悠悠坐在了院子裏邊。


    江漓漓在院子裏邊轉了一周之後轉頭看著吳舟,問道:“能看出來那城主久石乃是何等的境界嗎?”


    吳舟搖搖頭,“我如今的境界跌落到了第四山邊緣,沒有掉到第三山都已經是萬幸了,如何還能夠看得出來?此時你便要問鬼母了,她應當是能夠望見一星半點。”


    江漓漓便轉頭望著鬼母,鬼母略微猶豫,“咱們一行人身處在他的城邦之中,我不敢大肆窺探。可從他談笑之間流露出來的氣勢來看,龍象境是不會少的。嗯,應當是龍象境巔峰的實力。”


    “肯定?”江漓漓又問道。


    鬼母搖搖頭,“能夠肯定他有龍象境的實力,但是否已經登上了升玄,不得而知。但是就算他是升玄境也隻是初入升玄罷了。”


    江漓漓便點點頭,在院子裏邊踱了幾步之後又衝著鬼母道:“你如今的實力已經恢複了嗎?”


    “大致已經恢複了,隻不過根基之上仍舊是有一些缺損,尋常打鬥看不出來,若是持久戰的話這缺損之處必定要暴露在敵人眼裏。”


    江漓漓麵色便有些為難,正不曉得該如何自處之時那吳舟笑道:“沒必要如此糾結,鬼母的實力擺在這裏,這圖獰城又同那兇殺城大戰將近,他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衝著我們發難。況且就算鬼母能夠打得過那久石又如何,久石手下可是有無數的陰兵可供差遣,到時候打起來吃虧的還是我們。如今咱們與這圖獰城兩好相安才是正確之事。”


    末了吳舟又勸道:“我曉得你不想在這地方多呆,想早早去那中府之地找到陰使那廝。可如今你的身體虧空還未曾轉好,若是在路上遇上了麻煩該如何是好?倒不如在這裏多呆一些時日,以圖獰城為庇護,早早將你的身體養好,咱們才能早早上路。”


    吳舟這麽一番話十分中肯,可江漓漓仍舊是有一些惱火,從腰間抽出虎魄刀隨意甩了幾個刀花之後轉頭看向成如是,“成叫花,你怎麽想?”


    自打進入了這圖獰城之中成如是便一直悶悶不樂,再經過那三隻眼一刀斬了那多紅花之後就心情就愈加低沉,此時聽到江漓漓這番話之後才緩緩脫下了這身滑頭鬼的衣物,隻道了一聲累了之後轉頭進了屋子。


    江漓漓望著成如是的背影沒吭聲,吳舟歎了一口氣,“入鄉隨俗,哪裏是這麽簡單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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