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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天淨洲北境,一個大國虎踞龍盤,此國名字叫做大隋國。自打十幾年前亡了西蘇國之後,大隋的國力就強盛到了頂點。


    雖然說著這十多年以來,大隋一直安安穩穩主張開商明政,可誰也不曉得這個熊據於黃天淨洲北部的這頭巨獸何時會帶上數百萬的鐵騎南下,隻為開創數萬年來從來就沒有出現過的一統盛世!


    大隋國國力如日中天,就連帶大隋國國民的腰杆子也硬氣了幾分,在外頭若是遇見尋常富貴門楣完全不用諂媚屈膝。甚至如果你是大隋國的富貴子弟的話,遊走四方能得到不少人的追隨青睞也不在話下。


    劉似虎原先跟隨著大隋國的步伐征戰四方,在戰場上摸爬打滾了十餘年之後也混了不小的名聲。這年頭旗偃鼓息,正是大肆發展商業的和平時節,劉似虎也借著這個時機卸下了軍職,借著十餘年在戰場上打來的人情,就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經濟使。


    雖然隻是一個經濟使,但是掛上大隋的名頭可就不得了了!走到四方少不得有富貴閑官前來拜會,也算是意氣風發!況且身為經濟使,或多或少,油水肯定是少不了的,這其中的門道不足與外人道邪!


    這時候劉似虎跟著大隋國皇家船隊順著迴龍江往四處周遊,上頭的派下來的任務也不複雜,隻是去其他國家看一看有沒有鐵礦之類的原料,再借著這個由頭給其他國家說一說通商之事!


    這件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若是沒有完成的話肯定是人頭落地沒有話說。隻是如今這頭雄獅盤踞在黃天淨洲北方,眈眈而視,又有哪處的國家敢說一個不字呢?況且通商也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兒,隻要是主持經濟這一方麵的官員腦子沒有壞,想來也就不會拒絕大隋國的提議。


    這天迴龍江曠闊無垠,浪靜風平,遠遠就隻是看見有一兩條船隊慢慢朝著這邊行駛而來,約莫是瞧見了這方船隊懸掛的明晃晃的黃色旗幟,連連避開了一些距離。


    劉似虎嗤笑了一聲,拍著欄杆,隻覺得胸中隻有大氣蓬勃,又想笑上三聲,一聲笑我大隋國壯哉,一聲笑孤陋小兒孬啊,最後一聲還沒有笑出來就隻聽見身後又一聲音正在哈哈大笑。


    轉過頭來看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兒正在取笑一個三十來歲的兵卒,聽著他們的說話聲約莫是說這個兵卒長得醜,隻怕是一輩子都娶不上老婆!


    劉似虎歎了一口氣,又看見那個兵卒正可憐兮兮地瞧著自己,又歎了一口氣,你是真的醜!


    想是這樣想,可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否則不說自己的威信是不是受到了損害,就隻是這些跟了自己十多年的老兵們心裏也隻怕是不舒心。便皺緊了眉頭喝道:“江狗,你他娘的是不是皮又癢了?小心我直接將你丟下去!”


    那背稱作江狗的少年撇著眼一臉嘲諷,“喲,倒是給你長脾氣了?昨天被我撞見你跟一個丫鬟親熱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劉似虎有些無奈,轉眼又看見原本被江狗取笑的那個兵卒正在偷偷笑,更是惱火的很,暗罵道,老子就不該管你,賤皮子!


    正準備說話的時候,又聽見房間裏邊傳來一個蠻好聽的女聲,“桂花糕來了,有人要麽?”


    那少年眼睛一亮,在明淨如新的甲板上吐了一口口水,罵了一句老子今天就放過你了之後快步跑進船舷裏邊去了,由著那個兵卒樂嗬嗬的偷笑,由著劉似虎一臉鐵青。


    再轉過頭來看著寬廣無邊的迴龍江麵,再也沒有了先前半點的氣魄,嘴裏嘀咕著什麽時候按你在水下淹死你才好!


    這少年名字叫做江漓漓,是一個月前經過苦陀江的時候發現的。


    那個時候劉似虎也站在甲板上,突然看見前麵水中有一個人影正在噗嗤噗嗤地拍打的水麵,看著架勢約莫是要遊過這一條苦陀江!


    劉似虎原先倒是有些欽佩,他是沒有這等本事的,還以為是一個不出世的高人,沒想到半響之後那人影眼看就沉了下去!


    在軍中過了十餘年的劉似虎可沒有這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好心,若你真是高人,他還能給你行一個禮。若你就這麽沉了下去,他可不會管你是死是活!


    隻是這時候一個哨兵跑過來低聲說那人是一個孩子。


    劉似虎稍稍皺眉,若是五六年前的他定然是不會管,隻是這兩年脫離的軍伍,又取了一房賢妻,生了一個小女兒之後心就軟了許多,心想罷了,就當是給自家女兒積一些福氣,便指派了一個水性好的士兵將那個小孩救了起來。


    隻是讓劉似虎想不到的是,這少年渾身濕漉漉從甲板上吃力地爬起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可不是感謝,這少年跳著腳指著旁邊一座青山罵道:“彭老九老子幹你娘!”


    罷了罷了,這也就罷了成吧,劉似虎自認心眼大,也不跟一個小娃娃計較,原本隻是想找一個淺灘將他送下去,可沒想到這少年就賴在船上不走了!


    這也就罷了,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也無事,說不定以後還能得一個使喚的角色。可沒想到,這龜孫不使喚別人就算是天大的幸事了,更不用說一張嘴損得跟個什麽似的,這一個月來就沒幾個人沒被這少年奚落過!


    那天劉似虎被罵的不行,心裏來火,正準備要將這少年從船上丟下去的時候,從房間裏邊走出來一個披著狐裘女子見到這一幕,竟然是將這個少年保了下來。


    這女人劉似虎可不敢忤逆,據說是成安裏一個有權有勢人家的女兒,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經濟使可以招惹得了的!這下可好,也不曉得那龜孫兒得了什麽好處,竟然是被這麽一個女人給瞧對了眼,喜愛有加!


    正所謂是火借風勢,風助火威,那龜孫兒自打得了護身符,更加不得了了起來,就連你站在甲板上往江水裏邊撒一泡尿也要譏笑你兩句,搞得劉似虎火大得很!晚上睡在床上指不定給自己唿了幾個嘴巴子,罵自己是個賤玩意兒,那龜孫你給他淹死一了百了,救他做甚?


    。。。


    這少年名字叫做江漓漓,故鄉是在伏龍山張家村,原名叫大狗,因為是從狼肚子裏邊被人撿到的,就取名叫做大狗。


    後來大致是收養江漓漓的王寡婦覺得這個名字不大好聽,就花了錢請村子裏邊一個原本是算命人的老夫子取了一個名字,就取作了江漓漓,就隻是覺得這麽名字秀氣一些,卻沒有想到這漓漓二字還做淺薄的意思。


    王寡婦對這個名字喜歡得緊,整天漓漓,漓漓地喊,村子裏邊的人都取笑道你這是叫你兒子還是叫你家院子裏邊的雞鴨呢?


    王寡婦生來就是潑辣的性子,聽到這話可不能忍,張嘴就罵道:“關你屁事兒!你吃屎去吧你!”


    村裏人都礙於江寡婦的潑辣,也不敢還嘴,就嗬嗬笑了兩聲悻悻而去。


    說起王寡婦來就不得不多提點兩句,江寡婦不是村裏本地人,才嫁到這村子裏邊就死了丈夫,這麽多年就沒有生過重新嫁一個男人的心思,一心一意地守著自己的家門。也沒有自己的親生孩子,就撿了一個姑娘,名字叫做趙嫻芝,又撿了一個江漓漓。


    可是寡婦總歸是要叫人惦記,村裏邊就有一個老光棍名字叫做彭老九,整天嘴裏花花偷看人家姑娘洗澡,背上了一輩子的罵名。自打王寡婦的男人死了之後,彭老九就一直惦記上了這個寡婦,成天尋事兒跑到江寡婦的家裏來跟江寡婦說話,可話還沒有說幾句就問起了江寡婦想不想男人。


    江寡婦哪裏會理會他?直接拿起掃帚就劈頭蓋臉地打!


    彭老九這麽些年雖然一點肉味兒都沒能從江寡婦哪裏嚐到,可竟然與江漓漓熟識了。


    其實也難怪,江漓漓原本就是從狼肚子裏邊爬出來的孤兒,村裏人都以為他是一個孽種,自然是不會叫自家孩子跟他玩。更不用說江漓漓從小就跟著王寡婦學到了一滿口的尖酸話,哪個還願意給他做朋友呢?


    也就隻有這個老光棍跟江漓漓臭味相投能玩到一塊兒去,隻是彭老九少不得被江漓漓罵的臉色鐵青,無非就是彭老九惹得江漓漓來火之後,江漓漓就罵:“找不到媳婦兒的破落玩意兒活該死了都沒有棺材!“


    這可是彭老九的痛處。


    江漓漓尤為記得彭老九躺在草垛裏望著天空滿臉悠然得意,道一聲,“我道春花留不住,便叫秋水倒江流!”


    這時候江漓漓就從草垛上一把跳下來坐在彭老九的身上,壓得彭老九直翻白眼,江漓漓便哈哈大笑,”彭老九你就吹吧你,哪年秋天江裏邊沒有秋潮?“


    ——————


    這邊江漓漓手裏拿著兩三塊桂花糕狼吞虎咽,那劉似虎稍微有些畏懼的女子正眯著眼睛看著江漓漓笑,時不時說兩句:“慢些,慢些!”


    待到江漓漓吃完之後,一整盤桂花糕這女子竟然是一塊也沒有嚐過——你以為江漓漓會有這樣的好心問一句你不吃麽?


    這女子三十來歲的年紀卻同二十芳齡的姑娘差不多,笑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吃這麽快做什麽?難道還有人會跟你搶不成?”


    江漓漓隨意拿了一個茶杯往肚子裏邊灌了一口水,拍著肚皮說:”我可沒有吃過這樣的好東西,當然不能留!“


    旁邊一個侍女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卻沒有吱聲。


    女子又往自己的茶杯裏邊倒滿了茶,“雖然說著桂花糕比外頭賣的桂花糕可不是一個檔次,可你也別說沒吃過不是。雖然旁人不會因此小瞧你,倒是能給你添一些扯謊的印象!”


    江漓漓張開腿晃蕩著,用手抹了抹嘴,“我管別人怎麽看?他心裏怎麽想我不管,可要是敢說出來我指定得罵得他不是人的!“


    女子捂著嘴笑了笑,伸出手指按了按江漓漓的眉心,“你這孩子,還真是,得要改一改!”


    江漓漓嗤之以鼻,“屁!”


    拒絕了侍女的幫助,女子起身收拾好桌子上的碗碟,由著江漓漓一個人在一張大床上翻來覆去,“怎麽,沒睡過這麽好的床麽?”


    江漓漓沒理她。


    將桌子清理幹淨之後這女子才重新坐了下來,給自己沏上了一壺茶,是鐵觀音。


    江漓漓突然問道:“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女子笑容裏邊有些別的意味,“這麽久才曉得問我的名字?還這麽直白?”隻怕是曉得江漓漓的迴答沒什麽好話,這女子稍微頓了一下迴答道:“秦淑珍,你曉得這幾個字兒麽?”


    江漓漓吃吃笑,絲毫不掩飾笑容裏邊的譏諷,“我連我自己的名字怎麽寫都不曉得,還曉得你的名字?”


    名叫秦淑珍女子向來都是嫻良的性子,江漓漓這種口吻也從來沒有惱火過,就隻是說:“對了,你一個小孩兒跟著我們船隊做甚麽?你娘不擔心麽?”


    江漓漓撇撇嘴,約莫是心裏麵稍微有些良心發現,硬生生將喉嚨裏邊的那句“關你屁事兒!”給壓了下來,就沒迴答。


    秦淑珍也不在意,又商量著說:“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成安住上兩年?保管每天都有桂花糕吃?”


    江漓漓滿臉鄙夷,“桂花糕吃多不膩麽?你可真行,就用桂花糕就想把我騙走?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啊!”


    這話說出口惹得旁邊的侍女掩嘴輕笑,隻是也不怪他,江漓漓原本就生得瘦弱,又比同齡的孩子秀氣許多,咋一看就像是七八歲的孩子,稚氣未脫。


    可江漓漓卻惱火得很,稍稍撇過頭,“你笑個屁,屁股還沒我娘一半大你還好意思?我都替你害臊!“


    侍女慍怒,可滿臉通紅。


    江漓漓撇撇嘴,自然是覺得在這處房間裏邊罵架天下無敵,自然覺得寂寞如雪,就踢了一腳凳子,甩下一句“我去外頭看看,你們實在無聊”這樣的話來之後走出了房間,沒多久就傳進來哈哈笑聲。


    秦淑珍透過窗看著外邊崩流不止的迴龍江,心想這麽清澈的江麵,做個鏡子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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