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來之後,藍淺淺和趙元衡便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趙元衡忙著安排帶迴來的那十個巨箱裏金銀,西南地動後的形勢越來越嚴峻,這批賑災物資的發運已經迫在眉睫……


    而藍淺淺則是忙著發信迴深海,關於她現在所了解到的,半年前鎮海龍眼封印再次開裂導致不少邪靈逃了出去為禍人間一事,藍淺淺覺得這可不再是在鬧著玩,所以想以最快的速度告知深海,不管阿娘他們有沒有發現,她必須得弄清楚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水魚帶著信很快便傳了出去,接下來能做的便隻是等深海的消息迴複。


    日子過得飛快,已經到了初冬時節,而這時候,送過去的賑災物資還沒來得及運抵西南,西南地一直在動愈演愈烈,卻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此時又是兩地來報——在南方旱災過後如今又開始鬧起了蝗災……而北邊,由於今年冷得特別早,又是比以往都要冷得多,北疆地區一大片的草木枯死,成群的牲畜都被凍死了,於是沒了食物的狄人南下滋擾生事也比往年提早了許多,北疆的這場仗一觸即發,比預想中的還要早很多,讓北疆的守軍都有些措手不及,甚至連軍資都還沒有備齊。


    這一切的一切都唿嘯著迎麵襲來,趙元衡和整個大梁朝廷所麵臨的局勢也越發艱難起來……


    從九溪山帶迴來的這批「嘉和寶藏」,確實是一筆讓人為之驚歎的巨額財富,眾臣也不知道皇帝突然從哪裏弄來這麽多的金銀,但也沒人敢不怕死地去問。


    若是在以往,即使國庫空虛,在賑濟了西南的地震後,充了國庫本該還是綽綽有餘的。


    然而,如今的多事之秋……


    賑濟西南地震的救災款才出京都沒多久,大家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便又得到了一個噩耗——


    江南四郡突遭蝗災,遮天蔽日的蝗蟲猶如狂風過境,啃噬了所有的植被,莊稼、花草、樹木,無一幸免,蝗蟲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往日富饒悠寧的江南水鄉頓時變得荒涼頹敗。


    當初洛水發澇時,南邊便是大旱開始,北澇南旱,起初江南四郡的旱情並不是特別嚴重,隻是連月不曾下雨,但江南本就是水鄉之地,河網交錯密布,本來就算連月不下雨也是有水可取,且江南一向是豐饒之地,作為大梁的糧倉,即便突然幹旱顆粒無收,在短時間內也不至於鬧了饑荒。


    然而,令所有人都感到恐慌的是,就在約一個月前,江南四郡各江湖河流中的水位突然急速下降,等到現在,很多河流基本都已經枯竭……


    江南之地的百姓們都開始陷入了恐慌之中,沒有了水,莊稼便沒有了收成,柴米油鹽都開始稀缺起來,糧價不斷瘋長,越來越多的百姓餓空了肚子,原本富饒繁盛的江南竟有了隱隱的亂像……


    趙元衡和朝廷在忙西南地動的事之外,還必須要抽出大量的精力去頭痛江南的情況。


    而就此時傳來蝗災的噩耗真是猶如火上澆油,徹底地將江南四郡的百姓逼上了絕路,饑荒和幹旱猶如瘟疫一般迅速蔓延開來。


    所有的災難就仿佛是一夕之間的事,如今的大梁,四麵楚歌,岌岌可危,洛水的洪在餘威猶在;南邊幹旱蝗災,百姓饑荒;西南又是地動混亂,死傷無數,而北邊異常的嚴寒之下和狄人的惡戰一觸即發……


    這種種的噩耗撲麵而來,即使趙元衡再是有雄才偉略的明君帝王也有些招架不住了,這仿佛就像是某種信號一樣,甚至在民間有好事者已經開始悄悄流傳大梁將亡的傳言了……


    要不是大梁的這幾代帝王都算是勤懇圖治、親賢遠佞的明君,並在此之前也是政權穩定,趙氏皇族威嚴仍在,怕是早就要有人揭竿而起趁亂而反了……


    太極宮裏的燈火幾乎是夜夜通明,群臣在太極宮進進出出來來迴迴。


    趙元衡是整宿整宿的忙,她已經連續時日都不曾睡過一個安穩覺了,都是每日裏隻睡一兩個時辰,然後便是手腳不停地忙,有時候甚至連膳都顧不上吃。


    藍淺淺也是知道這些日子男人的辛苦和他所麵臨的困難,她不知該如何才能幫他,現在能做的也隻是不給他添亂,況且藍淺淺隱隱有預感,總覺得這些接踵而來的問題應不會是如此巧合……


    她在等待著深海的迴信……


    然而,令她不安的是,以往傳信的水魚在龍宮和京都之間來往一趟不過三四日,便是再慢些,最多也不會超過六日,然而這次一連時日都沒有任何消息!


    藍淺淺心中隱隱感到不安,怕深海出了什麽事,於是便再也坐等不住,急急忙忙去找了對策找了阿妁。


    眼下混亂的局勢和景象阿妁自是也看眼裏,她的想法倒是也和藍淺淺一樣,同樣認為眼下的這麽多天災並在一起齊齊爆發絕非偶然,再加上深海遲遲沒有迴信,她心中也是隱隱開始有些焦急。


    兩人商量了許久,最終決定由阿妁親自會一趟深海,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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