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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滋餐廳內,季楒、奚曉迪、蘇齊天、山穀要了張靠窗邊的位置。


    “曉迪,這是山穀,我同事,”季楒向奚曉迪介紹著,畢竟奚曉迪學的法醫,比季楒他們要多讀一年大學,加上學業繁重,極少出來與他們聚餐。


    “你好!”山穀禮貌地朝奚曉迪笑了笑。


    奚曉迪也禮貌迴笑著,“奚曉迪。”


    其實沒等季楒介紹,奚曉迪就早已注意到眼前這個相貌端正、滿腹才華的男子。總覺得他比別人有所不同。


    “最近學業繁重嗎?”季楒一邊挖著冰淇淋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問。


    “還好,就是…每天泡在福爾馬林的氣味當中,頭都快要炸了。”奚曉迪說到福爾馬林時,特地發音重些,想要把季楒惡心住,不料季楒似乎不為所動。


    奚曉迪仔細一看,季楒麵前的冰淇淋已經被搗的稀碎,而她腦子早已不知飛到了哪裏,根本沒有在聽她說話。


    “喂~”奚曉迪戳了戳季楒,“想什麽呢?”


    奚曉迪雖問著,但也猜到十有八九和剛剛迴國的陌染有關。


    “隊長最近接了個案子!正想著如何使用‘美人計’呢!”沒等季楒迴答,山穀倒是搶先迴答了。


    “美人計?”原本安靜欣賞窗外夜景的蘇齊天一下心急如焚地叫了起來,目光死死地盯著山穀,“說清楚點。”


    “還不是那個禾木集團的陌總,怎麽也不願配合警方的調查,隻能出此下策了~還好我們隊長天生麗質,我看這招,興許有用!”山穀笑著解釋。


    “我不同意!”


    “我不同意!”


    奚曉迪和蘇齊天幾乎是同一時間吼出。


    山穀一下蒙在座位上,呆呆看著麵前相視的三人。明明奚曉迪和蘇齊天不認識陌染,更何況局長也對季楒這一方法沒有異議。難道擔心季楒安危?也不對啊,隊長一身本事,能打能跑且機智過人,倒不至於在陌染那遇到什麽危險,何況那陌染看著也算得上是個正人君子的模樣。


    山穀越想越難以理解,甚至連奚曉迪和蘇齊天兩人暗戀隊長這一荒唐的想法都冒出來了。


    季楒悄悄給奚曉迪和蘇齊天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倆山穀並不知道她與陌染之間的事情。


    “那個…”奚曉迪收起不滿的表情,“季楒,我覺得這個方法不可行。”


    “我也覺得。”蘇齊天趕緊附議。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麽,”季楒凝神看向兩人,眉眼裏有著作為偵察隊隊長該有的鎮定與堅持,“我意已決。”


    “季楒!難道你…”奚曉迪剛想抱怨卻瞥到山穀困惑的臉龐,隻得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你當真考慮清楚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蘇齊天使勁揉了揉頭發,“為什麽這麽任性。”


    “我隻是在落實我的工作,你們不必這麽緊張。”


    “是啊~”山穀趕緊接話,“隊長能文能武,再說了,我會時時跟著隊長,你們不用這麽擔心。”


    “你迴去再考慮考慮吧,”蘇齊天起身走出餐廳。此刻,他的心髒像被針刺一般疼痛。他守了她四年。可他知道,她也等了他四年。


    所謂的恨,隻不過是季楒自欺欺人罷了,又或許是她編來騙他的謊言。


    “山穀,我先送曉迪迴學校,”季楒也有些無力,對於蘇齊天的憤怒,她也十分理解,其實換做是她自己某個清醒的時刻,恐怕也會責怪起自己來。


    “季楒,你是不是還沒有放下陌染?”奚曉迪坐在副駕駛上,看著正專心開車的季楒。


    車速似乎在那一秒慢了下來,季楒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我對他隻有恨,何談放下。”


    “你就一根筋,和蘇齊天一個樣,認準了怎麽也不願放手,”奚曉迪歎息著,“你說,你單身了這麽多年,不就是在等陌染嗎?”


    “那你不也單身了這麽多年嗎?”季楒笑了笑,眉頭稍稍放鬆了些,“我和你一樣,在等對的人出現罷了。”


    “連蘇齊天你都拒絕了,還有誰對你來說是對的人?”


    “…….”季楒一下倒不知說什麽才好。其實她心裏清楚的很,自己哪裏是在等什麽對的人?這些年,她渾渾噩噩,連個基本的目標都沒有。倒是陌染出現後,她卻突然很想查清四年前的懸案。她也一直安慰自己,她是那個案件的目擊證人,她有責任讓這起案子真相大白,完美收尾。


    不過,僅僅是安慰而已。


    “我知道你做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奚曉迪握住季楒的右手,“如果這次心涼了,就徹底放棄吧。”


    季楒嘴角揚起一絲苦笑。這個朋友是沒白交,倒把自己的心思看了個穿。雖然此次行動,季楒主要還是衝著案子,關於陌染的,想法隻有那麽一瞬。


    至少,有過,這點季楒無可否認。


    oooooo


    陌染大步走進經常在早晨光顧的那家咖啡屋。


    隻不過此次倒是有些意外。


    因為他竟在這裏看到了不斷追查自己的季警官。


    眼前的季楒,穿一襲白裙,披散著頭發,正慵懶地坐在窗邊,細細品著手中熱氣騰騰的咖啡。


    陌染自踏進店內,就一直情不自禁地看向不遠處安靜的仿佛從童話故事裏走出的仙女,可那仙女,自始至終,都不曾向他看一眼。


    接連幾天,陌染每天都會在咖啡店內特定的位置看到季楒。


    季楒每天都會稍稍裝扮一番。畢竟,她知道,他正悄悄關注著自己。


    顯然,她的目的達到了。


    陌染原本一周隻來喝兩次咖啡,自打在此遇到季楒後,便每天都會光顧。


    不過,季楒總覺著,喝到嘴裏的咖啡卻一天比一天苦。可能是心裏苦吧…季楒自笑著…他還是如她年少時認識的那般花花腸子…


    自始至終,季楒都不願去抬頭看他一眼,即使她知道,他在看著她。


    既然是“美人計”,季楒咽下一杯又一杯苦咖,決心陪這負心男人好好玩玩。


    陌染坐在遠處,輕輕抿了一口黑咖啡,眼角的餘光淅淅瀝瀝地瞄著季楒,不知是不是咖啡太苦的原因,他的嘴角竟沁出一絲苦澀。她與他四年裏夢中的女孩太過相像,可直覺又告訴他,她並不是那個女孩。夢裏的女孩溫和、天真,像是陽光下飄散的泡沫,美好而又脆弱;眼前的女孩,淩厲、冷冽,更像是一株帶刺的玫瑰,豔麗而又危險。


    可是,再怎麽告誡自己,陌染還是每天準時準點坐在這裏,隻為靜靜看著她。


    7月5號這天,季楒忙完手頭的工作,趁著下班,徐徐徒步到青櫪學校,這個有著太多或好或不好的,充滿迴憶的地方。


    每年的這個時候,季楒都會過來。


    僅僅一次,即使學校離她工作的地方並不算遠。


    或許是工作太忙的原因,又或許……


    季楒抬頭看了眼道路兩旁長得正茂盛的楓樹。


    昏暗的燈光灑在地麵上,一片片簌簌作響的楓葉印在昏黃的瀝青道路上,像極了沾滿灰塵的草紙上寥寥幾筆下的水墨畫。


    季楒挽了挽被風吹散的黑色卷發,竟有些享受地閉上了雙眼。


    她就那麽站在樹下,輕閉著雙眼,細細聞著熟悉的氣息。還沒吸幾口氣,與陌染漫步在這條路上的點點畫麵便像海水般傾瀉了出來。


    季楒捂住胸口,覺得有些難以唿吸。


    睜眼的瞬間,眼裏卻閃過一絲恐慌與難以置信。


    陌染著一身筆直的西裝,正站在她對麵的樹下,斜靠著路燈杆,雖隔著一條瀝青路,但季楒也能感受到他那冰冷的眸子正死死盯著自己。


    若不是他的眸子太過刺人,季楒恐怕還會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季楒收迴看向陌染的眸子,靜靜朝校門外走去。她倒是覺得意外的很,畢竟這一次,她並沒有特意接近他。


    如若他不是特地接近她,那麽也真是太巧了些。


    季楒本不打算在這種環境下與他多說些什麽,雖沒有迴過頭,但她知道,他正默默跟在她的身後。


    季楒慢慢放下步伐,跟在她身後的印在地上的身影也頓了下來。


    “怎麽,陌總?”季楒終於停下腳步,覺得可笑的很。


    陌染似乎沒意料到她會迴過頭來和他說話,甚至她的眼裏沒有閃過一絲驚訝。陌染踱了踱步,徑直走到季楒跟前,眼睛再一次將季楒看的深邃入骨,“所以,我們一直都是認識的?”


    昏暗的燈光印在季楒的臉龐上,這一刻,她將他看的清清楚楚。若不是她對眼前的男人足夠了解,恐怕又要被誘惑吧。又或是,換做任何其他一個姑娘,便會被眼前的魅惑男子弄的遍體鱗傷。


    “陌總這是說的什麽話?”季楒平淡的看向他,眼裏沒有一絲波瀾。


    “你還要同我撒謊?”陌染又逼近了一步,直勾勾盯著季楒。似乎對她的平靜相當不滿。


    季楒依舊不為所動,隻笑了笑,“我撒的又是哪門子謊?我是善於偵察,可不會什麽讀心術。還請陌總把話說清楚了。”


    陌染淩厲的臉龐正好被一片楓葉的影子蓋住了大半,在昏暗的燈光下愈顯陰冷。


    “季警官怎麽會來瀝青學校,難道不是這裏的學生?”片刻,陌染壓低了嗓子問。


    “原來是這樣~”季楒微微一笑,“我的確是這所學校畢業的。您不說我還真忘了,上次聽山穀說你也是這所學校畢業的~奇怪,我怎麽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季楒說完佯裝思索著。


    陌染退了步,先前遮在他臉上的楓葉影子也落在了地麵上,昏暗的燈光又將他陰冷的臉龐稍稍照亮。


    季楒這才發現,此刻他臉上竟掛著如此失落不堪的表情。


    麵對他的失落,季楒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一片青色楓葉突從季楒眼前滑過,她猛然一驚。


    再不要重蹈覆轍了,眼下,正是伺機接近他的最佳時機。


    “既然是校友,不如一起走走?”季楒澄澈的眸子望向他。


    陌染失落的臉龐揚了起來,詫異地看向麵前笑著的女孩。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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