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兩人這麽好的關係,為了兩萬元錢,非鬧上法院,在雙方心中結下因果結,當初借錢這雙方真不值,何苦呢?”


    187


    那一年十月的氣溫高,天氣比較幹燥,偶爾星期六早上去登山。在迴去時,山腳下溪澗旁,偶爾還能采一些黃尾巴蒿、艾蒿,帶迴去給張睿哥泡腳或煮水喝。


    兩個月之後,他的身體一天天好了起來。李姐與他去了醫院複查,腫塊奇跡般消退了。


    那個冬天,那一天下了第一場雪。李姐請我到她家去吃飯,吳友奎也在。


    吳友奎聽李姐說,她的餃子館生意還行,其知道後,也有了開飯店的意思,在朋友的建議之下,開了一家肚包雞的店。定在冬月十九開業。並對我說學駕駛證降價了,從三千六百元降至二千六百元,問我需要去不去駕校學習。


    看到吳友奎,便想起了劉小禾。喝了三兩酒,吃過飯,吳友奎要玩十元一炸鬥地主,我拒絕了,說等會還迴店裏等孩子放學。再說張睿哥也不能再熬夜了,二十一點左右最好要準時休息。養成好的作息時間,對肝髒的恢複與康複養生,起到至關重要的效果。


    我心裏不屑地想,吳友奎玩牌把老婆劉小禾都氣死了,到韓國打工剛掙到幾十萬人民幣,也不去買房置業,還是狗改不了吃屎。一直思量著玩牌。


    我從李姐家辭行之後,步行到了自己的服裝小店。


    第二日上午,我去順達駕校報了名,抽空餘時間去學習駕駛。但第一步考科目一,電腦筆試,我用手機模擬了上百次,早已胸有成竹。駕校統一組織,去信陽考的,我成績是九十六分,一次性過關。


    學習科目二時,教練是順達駕校的校長安排的,姓李,是一位三十多歲很幹練的人。


    那時縣城在順達學習科目二,在李教練所教的學員,有三十多人。上午去排隊輪流學習,一次學習時間僅有十分鍾,去的早可以有兩次機會,去的晚僅能輪到一次機會。


    學習了半個月之後,心想這樣太慢了,一個小項要學到什麽時間呢?我便向身為校長的兄弟買點,就是花錢單獨練習。


    買了專屬於我練習科目二的一個點(1小時),校長兄弟又送了一個點。


    雖說是買點了,人情關係還是有的。一個上午的午飯結束之後,至下午上班之前,足有兩個多小時,而當我學習時,李教練知道我是校長的兄弟,這個空檔期隻算我一個點,上午學習之後,中午我在駕校吃飯,吃完飯後教練把車鑰匙交給我,從中午一直練到學員上班。左腳踩離合的我,踩的腳抽筋。真的一點都不想再練了。下午便從駕校離開迴店了。


    兩個午後的學習,科目二的五小項便練的滾瓜爛熟了。踩離合器踩得小腿很酸疼了。


    科目二考試那天, 在長安駕校考場進行的。我們規定是下午兩點開考,一共有新縣兩百位學員參加考試,十人一組,由教練帶隊,考試由順達駕校校長與交警隊的專業人員共同主持。


    考試前要上交身份證核對信息,我們這一組十個人,校長問我有熟悉的人麽,由我收取並送交身份證給他。


    我見小楊、小黃、小肖、小李不錯,平時學車時,在同一教練排隊中,與人不爭搶,便收了他(她)們的,交給了校長。而教練那邊收了五個人的,其中有一位姓代的女子,第五次考科目二了,隻剩下這最後一次機會。她學車學的挺好,但一到考試就掉鏈子犯錯。當教練拿了她的身份證,見其心情又開始緊張了。教練便用言語安慰她,叫其別緊張,同平常學車一樣,沉著應對。


    第一個考試的是小肖,十分鍾後,一次性過關。第二個是我,全程動作五分鍾就完成了,也順利過關。第三個是小楊,第二次機會才過,說明心理素質好。笫四個是小代,在教練的再三鼓勵與叮囑中,才安心進入考試了,不曾想這一次過關了。緊張而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考試出來時高興地抱著年輕的小楊妹哭了。


    而第五個小李,從意大利出國迴來的,練車比我還認真,動作更標準,卻意外沒考過。後來聽說,第一次安全帶忘了係上,第二次車子啟動後,出發前沒按喇叭。這兩次機會丟的真冤枉。也隻能等下次再考了。我們這一組十人之中,這次僅小李沒考過。原本以為小楊學的差一些,小李能考得過,其結果小楊的心理素質比較沉著,考過了,而小李卻沒有考過,讓教練顯得很意外。


    晚上,我們考過的九人,一起aa製吃飯慶祝,也叫了小李與教練。教練與我們喝酒喝得很高興,經不住大家接連輪番敬酒,酒興更高,這時李教練還誇起了我。並說出了駕照考試中不為人知的潛規則。


    每次學員考試中,過關率大約是百分之七十,一般最先考試的人占優勢。差不多的動作標準合格就過關了,而最後考試的人,把控的最為嚴格,當所有考試學員過關率超過或接近百分之七十時,考試的動作規範要求就高了,稍有不慎便考不過了。所以今天你們先交身份證占優勢,僅小李一個人考試時太緊張,失敗在細節沒注意,兩次機會都犯了低端的錯誤。不然就都過關了。你們這幾個,需感謝牛哥,首先選擇了你們的身份證先考。


    眾人嘩然。方知駕校考試還有此種貓膩。其實,我早就知道,誰叫我是駕校校長的哥哥。現今社會許多事情,自古就是人情社交占據上風。


    迴去的時候,是小肖搶著買單,她說其在英國務工十二年,這頓飯不差錢,請客請的值。


    188


    一場小雪飄然而下,阻隔了我們練習科目三的步伐。春節僅剩半個月。妻也從浙江務工迴來了。妻交給了我三萬元還裝修的錢。


    第二日上午我到了李姐的餃子館。說請她們來我家吃飯。


    吃過飯,李姐夫妻還誇我與妻做的菜挺好吃的。我順勢拿了兩萬出來,說是先還李姐一部分,以後有錢了再還她。


    李姐看了看張睿哥,然後把錢推了迴來說:“錢就算了老弟,你張睿哥的毛病還是你看好的呢,在深山老林的無人區,采了三年的黃靈芝,都給了我們,這要是算錢,我們還找你錢呀老弟。我再網上看過,野生的黃靈芝(桑黃)要賣一萬多元一斤,最差的也有五千元一斤。這個錢你收迴去,我們也不缺這個錢,算是老姐與你張睿哥還你的人情。”


    “姐,這你是不想讓我以後,再向你借錢麽?這是借你的姐,咱一碼歸一碼。張睿哥的靈芝是我自願給您們的。”我又把錢推了過去,“姐,先隻有這麽多,下次有錢的時候再還給你。”


    “你姐說的算,我們不差錢,與你姐都是這麽多年的交情了,你送我靈芝養好了我的肝髒,算還了。”張睿哥把錢又從桌上推到我麵前,“就聽你姐的!”


    “老姐與你張睿哥,大女兒考上公務員參加工作了,小女兒也上了大學。過罷年準備辦澳大利亞的簽證,以後走了,不知再到多少年能見麵了。有困難以後再說,姐肯定還幫你,這次就這樣決定。”


    我又一次默然。今生遇到李姐這樣的人真好。


    當夜,我提了建議,慶祝新的一年春節的到來,去了歌廳唱歌。吳友奎也去了,帶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妹子。


    那一夜,我又喝醉了。從歌廳迴來,是妻與張睿哥扶著我,塞進了李姐的車裏拉迴來的。


    一連晴了好幾天,夜裏,我逐一去了幫我裝修的各家材料與師傅家中或店裏,有的付清了,有的還欠一部分。生活不易,生計更不易,欠裝修材料款的各位老板,知我近年狀況,也沒多說什麽。


    那一天,天晴的特好,李姐告訴我已把餃子館轉掉了。第二天早起去觀音寨登山。因為我告訴她,觀音寨山向陽的山溝中,能尋到一些黃靈芝。


    李姐也是黃靈芝的受益者,張睿哥煮水喝時,她也喝一些,不僅夜裏睡眠好,而且白天精神好,皮膚也變得更加細嫩,出現臉部與手上的少量老人斑,也開始淡化了。而且準備去牙科洗牙的牙垢,也斷續脫落幹淨了。這些發現,讓李姐很是高興,她說讓我帶著她采幾斤,出國時帶著,在國外煮水飲用。


    去觀音寨,我騎摩托車,走吳河古村落至陳店王灣林場,沿林區巡護路,即山嶺的土路直達觀音寨腳下。而李姐開車,走陳店鄉至高灣到盛衝水庫,然後攀山是最近的道路。


    登高乎,媲於蜀道也!


    千年古寨,今已斷壁殘垣。處四山之列,高峰千仞,危崖之巔也。


    謂“金城”,同治三年鐫。正倚西門,古跡清晰可見。融青雲之幻,落葉紛飛,林濤之懾矣。


    石嶙峋,蒼木古韻之,泉水悠奏,幾聲寒蛩吟唱。忽見冬日杜鵑開,春紅與蝶,心曠神怡哉。


    陽光與奇石交輝,碧空與花蝶共舞。時空瞬間錯亂,竟迷失於寂寥。登斯寨也,恍入仙山也。


    又入金城冬已濃,風光愛在此間紅。藍天依飾童年夢,今笑晨霜倒影中。


    不求處世心多大,但願人間永太平。


    觀音寨,故名思其意,民間對太平的向往、弱者的扶持、富人的善舉、懸壺濟世的祈禱。


    登上觀音寨,有東、西、南三門。西門直達笑天猴山嶺,與七十二蓮塘寺院相通,直到今日,西門完好無缺。東門扼守慶兒寺溝,南門左側直下盛衝村,右側是懸崖峭壁,臨崖而觀,不禁歎之,危乎高哉,千裏鄂北,盡收眼底。登上北嶺,舉目觀之,扯旗尖、黑石寨、笑天猴、金蘭山等盡收眼底。奇石聳立,青鬆掩映,夾雜著一片片沒有消融的積雪,在寒風中迴蕩著遠古滄桑的氣息,斑駁的曆史。


    南門門楣之上,鐫刻著“金城”二字,大門完好,內側的石條已坍塌兩根,攔住去路。


    傳說此寨為挖金者聚居之地,明朝湖北金商剛成傑想霸占私吞,首先租貨此寨,後與當地縣令合謀,成功據為己有,日夜淘金。後來被翰林張鵬翼的父親“瞎王爺”設計奪迴。


    走在觀音寨的城牆之上,如登萬裏長城,有些牆高五丈餘,寬達三米。皆山石與石條砌之,氣勢磅礴,令人歎為觀止。牆內三米一哨,五米一崗,並配有了望台、了望孔。


    城牆之內,則沿山坳平緩之地,建有房屋一百餘間,全部為條石所砌,從坍塌的遺跡而思,此地當年挖金淘金是何等的繁榮昌盛。


    傳言清代此處沙金基本淘完。清末戰亂時,王壪王一禹據守此處山寨,保護當地民眾以作避亂之用。


    而在寨上,遇到了三位高壪村民,說是有一位三十多歲的小夥子,上過大學,前幾年畢業在南方掙了幾百萬,因炒股賠了錢,夜晚與家人爭吵了幾句,當夜離家出走了,五天一直沒消息,出門後當天夜裏,手機也關機了。我思索了一會兒,說寨上沒遇上人,問他們盛衝水庫尋了沒有。他們說找過了,沒有人。我想,壞了,有可能抱石頭跳水庫了。隻是當時沒有說與三人聽,其中有一位是失蹤小夥的父親,怕其聽了我的判斷傷心。並說這三十幾歲的人,可能去縣城住賓館或大城市旅遊去了。不可能會丟的,等生氣氣消之後,過幾天就迴去了。當他們到別處尋找有無蹤跡時,我才將我的想法告知李姐,並說人到極端之時必做極端之事,幾百萬元誰不心疼,家人這一鬧,加大了小夥的壓力,想不通透跳水庫輕生,屬於很正常的現象。


    那一天,我們僅采到了大約三斤黃靈芝。到夕陽西下之時,我們才急匆匆迴到盛衝水庫旁的停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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