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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恆見老夫人動了真格,麵上也有些焦急說道:“娘,此事問清就好,況且……”


    老夫人抬起眼眸,滿眼怒氣的瞪著梁恆,這才沒有再說下去。


    “韻清,昨日你給沫兒送去了什麽?”老夫人冷眼瞧著麵前的人。


    韻姨娘心中怵了一下,卻依舊用著哭腔說道“老夫人,怎麽了?是妾身送去的東西,有何不妥?”


    未等梁老夫人開口,葉老夫人倒出了聲,說道:“韻清,這些年過的可好?”


    語氣淡淡的,卻透露出威嚴。韻姨娘抬起頭,趕忙說道。


    “老夫人,韻清過得很好。多謝老夫人惦念!”


    “如此便好,那麽老身有一事要問上這候府裏的姨娘了。”葉老夫人並未將韻姨娘放入眼裏。


    在護國公府時,自己便十分厭煩韻清,奈何葉氏卻獨獨喜歡她。陪嫁時,也隻好選了韻清。


    梁沐兒見有人如此羞辱姨娘,眼中滿是戾氣,說道:“你是何人,這裏可是平陽候府,雖然你是長輩,但卻由不得你評頭論足。”


    “沐兒,放肆。外祖母可是護國公府的老夫人,你一個庶女哪能如此頂撞,傳出去豈不叫人笑話。”站在一旁許久未出聲的梁羽沫麵上冷了幾分。


    梁沐兒依舊滿臉的怒意,方才出言頂撞葉老夫人時。莫說梁恆與梁老夫人心中一驚。


    就連韻姨娘在一旁,麵上也有些難看。


    “韻清,這東西你可認得?”葉老夫人手裏捏著金凰玉瑤。


    “迴老夫人,這隻是支鑲了玉的步搖。”韻清見那支步搖在葉老夫人手裏,麵上不由得驚慌幾分。


    “哦?為何這支步搖如此奢華你不送給自己的親生女兒,倒是給了沫兒?”葉老夫人麵上冷了下來,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笑意。


    梁羽沫上前走了一步,說道:“外祖母我,祖母。許是姨娘覺得我沒什麽首飾罷了,未曾想…”


    “未曾想今日沐兒見了十分喜歡,我便給了沐兒,由此才惹來在樂瀟閣之事。”隻瞧梁羽沫滿臉的自責,輕咬著下嘴唇。


    韻姨娘一聽這步搖竟被梁沐兒戴著去了樂瀟閣,心中頓時懊惱了幾分,看著梁沐兒的眼眸也多了些虧欠之意。


    “韻清,你當真放肆的很。你真當候府無人管的了你?”梁老夫人趕忙在葉老夫人之前責罵出口。


    韻姨娘,此時滿臉的淚水,隻道自己不知這東西的出處。梁恆看見韻姨娘麵上的求救神情,出聲道。


    “韻清既然如此說,可見她並無虛心。至於送給沫兒也隻是念著他去。”


    “爹爹,這話雖說如此。但是沐兒到底是在樂瀟閣出了差子。不知禮儀的在眾家小姐麵前,親自動手給淮南王遞了茶。”梁羽沫見梁恆有意將此事遮掩過去,趕忙說道。


    “放肆,這裏哪有你說的話。”梁恆不滿的看著梁羽沫。


    葉老夫人輕咳一聲,說道:“不知候爺此言何意?還是這候府已無嫡庶差別?”


    “老身今日前來,也隻是為了沫兒。竟有人如此陷害沫兒,如若不查清楚,怕是這候府不知尊卑。“


    此話一出,梁老夫人的身子輕微晃動一些,梁恆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有些不妥。


    “老姐姐,恆兒隻是聽聞這孽障所犯下之事氣的有些糊塗了,還望你別放在心上。”說罷,雙眸瞪向梁恆。


    梁恆也驚覺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些過了,便趕忙起身向葉老夫人賠禮。


    “韻清,老身在問你一遍,這東西從何而來。為何要送給沫兒而不是你的親生女兒。”梁老夫人又一次問著韻姨娘。


    “老夫人,我隻是在鋪子裏看著這東西樣式極好,便順手買了下來。不曾想竟會惹下禍事。”韻姨娘麵上極其委屈。


    梁羽沫冷笑一聲,說道:“原來這東西是姨娘隨手買來的,怪不得這東西隻送給我。”


    “姨娘,我從小視你如親娘。你竟如此待我。”說罷,滿眼的淚水。


    韻姨娘心裏咒罵著梁羽沫,這話分明是在說給旁人聽,自己並不待見她這個嫡女。


    “沫兒,你怎麽如此說我。你可真真是傷了我的心。”韻姨娘哭的聲音越發的大。


    “夠了,韻清你當真不知道?”梁老夫人不願讓葉老夫人過多的知道候府中的事,出聲阻止到。


    葉老夫人笑了笑,緩緩起身說道:“時候不早,我與如兒還要迴府。今日的事我已經了解一二。梁老夫人可要仔細抉擇。”


    梁羽沫見葉音如遞過來的眼神,立馬向前行禮說道:“外祖母,今日真是勞煩您了。”


    葉老夫人麵上笑盈盈的,握著梁羽沫的手說道:“你這孩子,跟外祖母還客氣什麽。別忘了,護國公府永遠是你的港灣。”


    此話表麵上是說給梁羽沫聽,實際上是在告訴眾人,今日之事護國公府已經將這筆賬記下,梁羽沫如若有不安,護國公府第一個不願。


    葉老夫人走後,候府內又恢複了肅靜。老夫人麵上陰沉的能滴下水。


    “曾嬤嬤,今日之事緣起韻清。家法三十,梁沐兒不知禮儀,在外有辱候府清譽,關在祠堂一月,任何人不可探望。”


    梁恆聽罷,覺得處罰有些重了,不忍韻姨娘受此刑罰,急忙出聲道。


    “娘,韻清也是無心之失。這處罰有些嚴重了。”


    “爹爹,這話可不能這樣說。雖然姨娘是無心之失,但是今日終究丟了候府顏麵,惹了安平郡主的女兒。


    “如若不出罰,那麽今日在樂瀟閣的眾,定覺得候府管教不嚴。”梁羽沫一副為平陽候府有心憂慮的神情。


    老夫人一聽到此事有關候府清譽,便命令曾嬤嬤立刻行刑。誰在求情,處罰加倍。


    梁恆隻好作罷,待韻姨娘的家法完畢之後,老夫人說什麽乏了便遣散了眾人。


    梁沐兒也在憤恨中被拉去了祠堂,一時間風光許久的韻姨娘寂靜了下來。


    清香院內,梁羽沫正端著琉璃剛剛泡好的茶水,小口的喝著。麵上淡淡的,看不出高興與否。


    “小姐,奴婢總覺得這事不會這麽輕易結束。”琉璃在一旁伺候著,想著今日的事和韻姨娘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安。


    “嗬嗬,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事當然不會這樣結束。今日在樂瀟閣出現的可是前朝遺留之物。”


    “梁沐兒大出風頭,沈夢雲心思縝密。淮南王更是一心想要這支步搖,好戲還在後麵,我們隻要觀戲即可。”


    梁羽沫語氣淡淡的,眼眸中閃爍著光芒。今日的事情隻是開始,韻姨娘梁沐兒我們走著瞧。


    琉璃見梁羽沫有些乏了,便退了下去。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梁羽沫不由得晃了神。


    鏡中的自己才十二歲的模樣,但是身體中卻住著二十多歲的靈魂,不由覺得可笑。


    “大小姐,這是怎麽了?”黑耀斜靠在柱子上,雙眸盯著梁羽沫。


    梁羽沫看向一旁的黑曜,此時自己隻穿了個寢衣,臉上唰的紅了許多。


    “你何時來的?每次都悄聲無息的。”梁羽沫嬌嗔的迴了句黑曜。看著那人臉上的戲謔,這才發覺自己竟說的有些過了。


    黑曜雙手抱著肩,走到梁羽沫的身後。說道:“想不到大小姐竟如此聰明,竟將原本惹出禍事的東西轉給了二小姐在下佩服。”


    “你怎麽知道?”梁羽沫雖然知道此事必然會在達官貴人之中流傳,未曾想黑曜也知道。


    “嗬嗬,說你聰明可你卻有些愚鈍。我即能將你家嬤嬤的兒子救出,還有何事我不知道的。”


    說罷,修長的手指輕捏起梁羽沫發間的一縷頭發,放在鼻上嗅了起來。


    梁羽沫雖然幾次與黑曜打交道,出了上一次幫他上藥,還從未讓人離她這麽近過。


    梁羽沫趁著黑曜不注意,一轉身頭發便離開了他的指尖。剛剛黑曜說了什麽?


    梁羽沫忽然想起黑曜剛剛說的話,問道:“你把張嬤嬤的兒子救出來了?”


    黑曜嘴角上揚,說道:“大小姐,如此小看我?放心,已經救出來了,我的屬下已經將他安頓好了。”


    “如此甚好,我就知道你可以的。”梁羽沫原本紅撲撲的小臉上越發的好看,一時間竟看迷了黑曜。


    許久是,雙方才發覺自己的不妥之處。


    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大小姐,怎麽了?您在跟誰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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