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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文媚看著烏洛蘭恨恨的樣子,就覺得準沒好事兒。她有些緊張,於是抓起一個凳子就朝他們砸去,卻被為首的侍衛打開,這更激怒了她們。她一番反抗,卻終究因為是女子,力氣不如男人,不能力敵,被迴鶻大漢擒住。


    “把她帶走。”烏洛蘭恨恨地開口,朝外麵走去。


    他們把她押出了門。


    行了一路,蘇文媚都在想著怎麽逃走。這烏洛蘭的刁鑽跋扈自己算是領教過了,真是要被她捉住,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


    路過馬棚的時候,她們遭到巡邏軍隊的盤問,趁著押解自己的大漢分神,她眼咕嚕一轉,極力掙脫了守衛。烏洛蘭正在跟軍隊為首的人講蘇文媚被抓的事由,她手底下的人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然而蘇文媚已經轉身迅速上了一匹馬,絕塵而去。


    “大膽刁奴!”巡邏官率先反應過來:“追!”


    蘇文媚騎著馬兒沒命地跑,卻在路上遇到了另一個馬隊。她遠遠地看見了,本想繞開,無奈對方有意攔她,隻得停了下來下了馬,識時務地跪在地上。


    從烏洛蘭那裏她明白了什麽叫禍從口出,迴鴻的女子彪悍,她惹不起,於是這次什麽也沒說。


    “抬起頭來。”那個馬隊為首的女子開口,聲音清冽:“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慌慌張張地跑?”


    她抬起頭,臉上帶著一層薄汗,有些緊張,媚眼看向了馬上穿著藍色服飾、容貌豔麗的女子。那女子看清她的臉,臉色也微微變了變。


    “我叫蘇文媚,是,是烏洛蘭在追我,是我冒犯了她,她要罰我。”


    “蘇文媚?”那女子垂眸一笑,摸了摸淺棕的頭發。她不等她迴答,便從馬上下來:“你且起來,站到我身後。”


    烏洛蘭跟巡邏官的人馬很快追到了她們的跟前。


    烏洛蘭下了馬,對著眼前的女子單膝跪地:“郡主!”


    “就在剛剛,這個女子成為了我的貼身婢女。”完顏容菀聲音清冽,卻不怒自威:“亭主,你還要追殺她嗎?”


    “不敢。”烏洛蘭說完,起身來,又低了低頭:“既然是容菀郡主要的人,我自然是不敢多做什麽。父親安排我籌備冬宴,我就先告辭了!”烏洛蘭說完便轉身離開,蘇文媚卻在她轉身的時候,從她的眼裏看到了一絲對自己的狠意。


    烏洛蘭跟這個郡主關係很僵的樣子,她不敢冒犯這個郡主,今天自己命大!


    完顏容菀迴過頭來,看著蘇文媚,她因為剛才的疾跑頭發有些淩亂。


    “烏洛蘭就是這樣的性子,很多女子都吃過她的虧。你以後跟著我,別去招惹她就行了。”


    蘇文媚剛剛撿迴一條命,還沒有徹底從驚嚇中迴過神來。如果說完顏容烈要奪的是她的清白,那麽烏洛蘭要奪的就是她的命!


    她點了點頭,學著烏洛蘭剛剛的樣子單膝跪地,看著完顏容菀:“郡主救命之恩,文媚沒齒難忘。”


    完顏容菀是完顏容烈的妹妹,性情高傲清冷,卻比烏洛蘭要善良許多。她從烏洛蘭手裏救了蘇文媚一命,把她當做了自己的貼身侍女。


    在完顏容菀的身邊,倒是常能見到大王的。


    他與容菀郡主感情要好,也時常過來找容菀郡主聊天。


    蘇文媚給郡主端了一壺熱茶,正要進門,卻聽到了完顏容菀和完顏容烈的談話。


    “哥哥,那幫老臣進言讓你盡快成婚,我沒意見。可是那個烏洛蘭,偏偏是我討厭的人呐!”完顏容菀對著完顏容烈說。


    當初烏洛蘭在獵場上斬殺婢女;在馬場上將奴才拴在馬上,直拖得血肉模糊......諸如此類的事件數不勝數,下人們都懼怕烏洛蘭,卻往往敢怒不敢言。完顏容菀也討厭極了烏洛蘭張揚狠辣的行事作風。


    “可是,現如今烏洛家族一家獨大,又是皇族遠親。如果非要在朝臣中選王妃,那就非她莫屬了,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不在朝臣的女子中選!”他說著。便看向了完顏容菀。


    “哥哥是有了中意的人?”


    完顏容烈貼在完顏容菀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蘇文媚聽不到,卻覺得手中的茶壺格外燙手,於是敲了敲門。


    蘇文媚進門時,便對上了完顏容烈意味深長的眼神。想起那天在小屋內,完顏容烈獸性大發的模樣,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這個男人有些可怕,平常還是躲遠點比較好。


    然而第二天,完顏容烈外出巡遊前,便特意叫上她隨行。說是巡遊,卻隻帶阿殷一個隨從,和她一個女子?


    她隻得跟在完顏容烈的身後,也算是第一次欣賞起迴鴻的風土人情來。


    正是上午,雖然已經入冬,今天太陽卻格外大,行了一會兒蘇文媚就感覺有些熱。迴鴻人生活在林間,下了山便是一片茫茫的草原。


    林間有點點白雪,落在鬆針上,也格外美麗。蘇文媚第一次這麽輕鬆地出來玩,在完顏容烈的感染下也漸漸開朗起來,跟他一路說著話兒。


    “大王!大王!”一個獵戶模樣的人提著一隻中箭的麅子跑了過來:“大王!我獵到一隻麅子,獻給您!”


    那個人單膝跪地,頭低下,手中的麅子舉過頭頂。迴鴻人民熱情,獻禮也是常有的事情。


    “哈哈哈,那本王就謝過你了!”完顏容烈說著,喊了一句:“阿殷!”


    那叫阿殷的隨從跟得有點遠,此刻聽到完顏容烈的吩咐便走上前來。然而蘇文媚,分明看見那獵戶從袖口掏出了一支匕首!


    那獵戶眼疾手快,站起來就往完顏容烈的胸口刺去,此刻完顏容烈也反應了過來。


    蘇文媚想著,如果完顏容烈跟自己出遊的時候被行刺了,自己肯定也不能脫身事外,於是上前去,想要幫忙製服那個行刺的男人。


    迴鴻男人身強體壯,力氣很大。蘇文媚不敵,她抬起的手被刺客猛地甩開,刺客一刀紮入了她的心口。


    “文媚!”完顏容烈以為她替自己擋刀,一把接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一腳向刺客踹去。那刺客還想上前,卻被趕來的阿殷製服。


    完顏容烈抱起蘇文媚往迴趕,看著她不斷流淌的血慌了神。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總想拒他於千裏之外的女人,會為了他擋刀!


    記憶不斷上湧,他想起那個跟蘇文媚極其相似的女人,她最後,也是死在了匕首之下吧。


    七年前,他還隻是一個庶出的、不受寵的皇子。那個女人,是父汗俘虜來的漢人,因為容貌出眾,才做了父汗的侍妾,她叫徐婉君。


    他在家宴上見過她幾次,但是真正對她有印象,是在十三歲那年走丟後。他一個人在山林間,踩了捕獸的夾子,腳下正潺潺冒著血,饑餓、寒冷、孤獨、無助。是她找到了他,安慰他,把他背迴了家。


    她的笑如陽春水,幹淨而溫暖。他見慣了人們的趨炎附勢,第一次被這樣的笑容所感染。


    他不受寵,她又何嚐不是。父汗隻圖一時新鮮,新的女人一來,父汗便忘了她了。


    一年家宴,遭遇刺客,父汗第一時間站在了皇後的身旁,其他的妃子都有侍衛保護,隻有她,一個中原女子,身後無人。他就站在她旁邊,借著月光,她臉上的落寞被他盡收眼底。


    顛沛流離,遠離家鄉,又在異地遭受著冷落,這是一種怎樣的孤獨啊。黑暗和混亂中,他朝著她靠了靠,擋在她身前,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她說:“我保護你!”


    於是他有了野心。他建功立業,甚至親自上戰場,就是為了奪取父汗的信任,登上皇位。隻有登上皇位,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完顏容烈出身卑微,母親早亡,沒有母族的支持,天知道他的皇位來得多艱難。


    可是徐婉君,最後還是死了。


    他登上皇位之後,便有流言傳出:完顏容烈遲遲不娶,就是因為中原女子徐婉君!群臣反對:徐婉君一來是中原女子,二來是先皇侍妾,如何能做完顏容烈的人!


    在一個清晨,完顏容烈去看她,推開門便發現她胸前插著一把匕首,倒在血泊中,一襲白衣被鮮血染就。她滿臉蒼白,卻還是那麽美,宛如熟睡一般。


    她自裁了,一句遺言也沒有留下。


    她是怕流言連累他嗎?可是他最怕的,就是她丟下他。入冬了,往後又將是長久的寒冷和孤獨。


    完顏容烈迴憶著,抱著蘇文媚的雙手微微顫抖,迴去的路,怎麽就這麽長啊!


    “大夫!快叫大夫!”他嘶吼著,麵目猙獰。


    他把她放到自己的床上,此刻完顏容菀也聽到了消息,往他房裏趕。


    蘇文媚受了重傷,此刻躺在床上,神誌不清,不斷囈語。完顏容烈握著她的手在微微顫抖!


    大夫匆匆趕來。


    “治不好她的話,你們就陪葬!”他麵目陰沉地說道,額頭青筋暴起。


    幾個老大夫紛紛變了臉色:“臣領命,微臣一定竭盡全力救這位姑娘的命!”


    好在沒有傷到心脈,經過大夫一番救治,總算從鬼門關搶迴了人。


    完顏容烈坐在床邊,聽到她沒有生命危險的消息,總算鬆了口氣:“刺客在哪裏?”


    “已經捆了,關進馬棚了!”阿殷迴到。


    “走!”他滿臉憤怒,帶著阿殷出了門。


    蘇文媚在完顏容菀的庇護下平安過了些日子,轉眼冬宴就要舉行了。


    作為完顏容菀的貼身婢女,蘇文媚也是要進場的。冬宴以狩獵為主,男人們在草原邊界的木林裏比賽騎射,女人們便在林邊架起爐灶,支起火把,準備晚宴。


    蘇文媚正與另一個婢女將一口大鍋坐在燒得正旺的爐火上,外出打獵的男人們迴來了。他們身後的侍從帶迴了豐厚的獵物。


    女人們歡唿起來,迎接著這些男人。男男女女人數眾多,歡笑聲一片。


    為首的完顏容烈拖了一頭鹿,他拖著中箭的鹿的一條後腿,衝蘇文媚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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