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孫策在成德縣城外的營帳中正沉浸於春節的節日氛圍之中時,一名探馬疾馳而入,帶來了一則震驚全軍的消息。


    文醜率領的數千華朝先鋒部隊竟然在昨晚除夕之夜,趁著夜色與節日的喧囂,在壽春上遊十多裏外悄無聲息地渡過了淮河,現在已經占領了南岸灘頭,正在接應呂布的數萬大部隊過河。


    壽春袁術派出了橋蕤率領三萬大軍前去堵截,但估計很難成功。在已經有數千華軍先鋒過河攔住橋蕤的情況下,以華軍的單兵戰鬥力,橋蕤很難占領渡口、阻止華軍後續部隊過河。


    聞訊之下,孫策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訝。他猛地站起,手中緊握的佩劍輕輕顫動,仿佛也在共鳴著主人內心的激蕩。


    片刻的沉思後,孫策自言自語道:“華軍為了攻其不備出其不意,連年都不過,我豈能在這裏貪圖節日享樂?如再晚一會兒,搞不好呂布大軍都全部渡河直撲壽春去了,到時候偽帝袁術哪裏還有我的功勞在?”


    他立即下令召集手下全部將領,然後道:“諸位,呂布大軍正在壽春上遊十多裏外的地方渡河,吸引了橋蕤率軍三萬前去攔截,此乃天助我也!壽春兵力空虛,袁術勢危,正是我等建功立業之時。我意已決,即刻發動總攻,務必拿下成德,而後全軍輕裝簡行,直搗壽春,擊殺偽帝袁術!”


    周瑜、張昭、黃蓋、程普等人聞言,無不精神大振,紛紛響應,營中頓時充滿了激昂的戰意。孫策隨即部署作戰計劃,他親自督戰,命令精銳部隊作為先鋒,攜帶攻城器械,對成德縣城發起突襲。


    昨天是除夕,今天是春節,城外的江東軍沒有攻城的跡象,加上城內大部分士卒都是荊州兵,戰意全無,因此許多守軍都還在睡覺,尚未醒來。


    加上孫策得到消息就立即下令攻城,打了成德守軍一個措手不及。盡管占據著城牆的地利,但這一次卻沒能像前幾天一樣阻擋住江東軍猛烈的攻城戰。


    戰鬥進行得異常激烈,全力以赴的孫策軍隊攻勢很猛,加之出其不意,城內營寨中的守軍大部隊未能及時增援城牆,讓江東軍很快便在城牆上撕開了一道口子。


    猛將周泰身先士卒,率先登上城牆,完成了“先登”成就,奪下了一段城牆,然後擴大戰果,最終從內部打開了成德縣的城門。


    孫策親自率領大軍衝入城內,與守軍展開了激烈的巷戰。經過一番殊死搏鬥,成德縣城終於被攻克,袁術的守軍或降或逃,潰不成軍。


    占領成德後,孫策沒有片刻耽擱,立即下令全軍整頓,吃一頓幹糧補充一下體能後馬上輕裝簡行,直撲壽春。


    隨著一聲令下,孫策率領著士氣如虹的軍隊,踏上了前往壽春的道路,終於趕在呂布大軍抵達之前,率先抵達了壽春城下。


    但這時橋蕤已經堵截華軍失敗,返迴了壽春,壽春城內還有數萬城防軍,孫策急切間的攻城未能攻進去,頗為著急。


    下午,得到呂布大軍全部渡河成功,正在趕來壽春的消息,孫策頓感不妙。他深知華軍戰鬥力強悍,武器威猛,呂布又勇武無雙,若不搶先攻進壽春城裏去,那擊殺或俘虜偽帝袁術的功勞怕是就沒自己的份了。


    正當孫策猶豫不決,欲不顧傷亡強行攻城以爭分奪秒之時,周瑜步入營帳,緩緩道:“主公勿憂,呂布雖勇,然我軍亦有妙計可施。壽春城高牆厚,強攻非上策。不若我軍虛張聲勢,佯裝全力攻城,實則暗留東城一線,作為誘餌。”


    孫策聞言,眉頭微蹙,繼而舒展,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公瑾之意,是欲以‘圍三闕一’之計,誘使袁術突圍,經徐州逃亡冀州袁紹處?”


    周瑜微笑點頭:“正是。袁術久困城中,人心惶惶,聞呂布大軍至,必生懼意,急於逃生。而我軍故意留口,正是為了讓他有路可逃,實則卻是自投羅網。屆時,主公可親自率精銳埋伏於城外,待袁術出逃,一舉擒之,則大功告成矣。”


    孫策聽後,拍案叫絕,立刻傳令下去,調整部署。一時間,江東軍做出了一副全力進攻的架勢,實則東城防線悄然鬆動,隻待魚兒上鉤。


    不久,天色漸晚,但呂布大軍也如期而至,其勢洶洶。抵達壽春城下後,見孫策在攻城,呂布怕功勞被搶,也立即發起總攻。


    城內袁術見狀,果然如周瑜所料,驚懼交加,決定趁夜突圍。當夜,月黑風高,袁術率親信自東城缺口倉皇而出,殊不知正落入孫策在東城外幾裏處設下的天羅地網之中。


    孫策親率精銳,伏兵四起,火光衝天,喊殺聲震天動地。袁術見狀,嚇得魂飛魄散,勉強抵抗片刻,終被孫策生擒。


    至於橋蕤、閻象等人,袁術逃跑的時候都沒通知他們,聽聞袁術悄然出逃又被孫策俘虜了迴來後,頓時大為失望,順勢投降了呂布。


    次日,孫策押解著袁術,率領得勝之師,浩浩蕩蕩返迴壽春。兩軍在城內匯合,呂布見狀,雖心中暗自嫉妒孫策搶得了俘虜袁術的頭功,但麵上卻不得不展現出兗州軍區司令之風,與孫策寒暄。


    “孫將軍智勇雙全,此番活捉偽帝袁術,實乃我軍之大幸!”呂布的話語中既有真誠的讚賞,也藏著不易察覺的酸意。


    孫策聞言,哈哈一笑,拱手道:“呂將軍言重了,吾等皆為討賊而來,何分彼此?且呂將軍威震天下,壽春城能夠如此順利攻克,全賴將軍之勇。我孫策不過是略施小計,不足掛齒。”


    言罷,孫策故意放低姿態,繼續說道:“將軍乃華朝之元老,戰功赫赫,策雖年輕,但亦知敬仰前輩。今日能與將軍並肩作戰,實乃三生有幸。”


    這番話,孫策說得情真意切,既彰顯了自己的謙遜,又巧妙地化解了呂布心中的不快。呂布聽後,心中雖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現在大家都是華朝的臣子,同朝為官,卻是不能發生什麽齷齪摩擦的。反正袁術已經被俘虜,呂布作為率軍南征的總指揮,功勞是不會少的。


    孫策新降,也卻是需要這份功勞。加上又是孫堅的兒子,自己和孫堅乃同輩人物,也不適宜去跟孫策小輩搶攻,也隻能這樣罷了。


    能平定豫州、揚州,為華朝增加兩個州的地盤、人口,就已經是呂布莫大的功勞了。


    至此,淮南袁術勢力徹底滅亡。在江東孫策已經歸附華朝的情況下,華朝管轄範圍已經擴展至了豫州、揚州,南方就剩荊州和交州還沒有歸附了。


    不過,荊州劉表深受地方豪強掣肘,無法全力對抗華軍。何況,甘寧加上呂公,荊州已經損失了5萬人馬,劉表還能拿出多少軍隊來跟華朝對抗,都是未知數。


    至於交州,士燮早就放出了話,他人口稀少、路途遙遠,不適合派兵參與中原紛爭。到時候,誰能坐穩天下,他就歸順誰,就行了。


    張循此時自然也不會去刺激他。


    隻要再拿下徐州劉備、冀州袁紹,以及荊州劉表,那交州士燮和遼東公孫度必然歸附,沒什麽可說的。


    他們都不是傻子,不可能螳臂當車,憑那點兒邊疆人口和軍隊來阻擋華軍統一天下的腳步。


    孫策歸附華朝、於大年正月初一聯手呂布攻破壽春、活捉袁術的消息傳開後,天下諸侯做出了不同的應對。


    在荊州牧府邸內,劉表聞聽袁術敗亡的消息,麵色歡喜中帶著幾分憂愁。


    袁術雖僭越**,他作為劉氏宗親與其勢不兩立。但袁術的存在,也能牽製華朝兵力。如今袁術敗亡,劉表就相當於被華朝的益州、司隸、豫州、揚州包圍了,隻有南麵與交州士燮接壤的地方稍微好點。


    這種被包圍的局勢下,荊州還能堅持多久?劉表自己都沒什麽信心。


    謀士蒯良道:“主公,袁術既滅,中原就隻剩劉備、袁紹兩人了,估計被華朝平定也不在話下。如果主公不想歸附華朝的話,就隻能加強水軍建設,利用江水(古長江)、雲夢澤以抗華軍南下了。”


    劉表點了點頭,憂慮地下達了讓江夏水軍多招人手,加強水上作戰訓練的命令,準備如蒯良所說,依靠江水、雲夢澤來抵抗華軍的南侵。至於江水以北的地區,到時候恐怕就隻能放棄了。


    南方,地處交州的士燮得知袁術覆滅,心中並無太大波瀾,更多的是對中原局勢變化的關注。


    其弟士壹憂慮道:“兄長,袁術既亡,華朝統一天下恐怕要不了多久。我們是歸附華朝,還是割據自保?”


    士燮搖頭道:“這裏太窮了,如果華朝不來攻則罷,萬一華朝統一天下後前來攻打,我們怎麽自保?保不住的。所以,還是應該派遣使者前往洛陽,探聽虛實,尋找歸附之策,以免將來被華朝打擊。”


    徐州,劉備跟劉表的擔憂一樣。雖然袁術僭越**本來就該死,他們也斷了跟袁術的聯盟。但袁術勢力的滅亡,無疑會讓華朝抽出更多的軍隊前來攻打徐州。


    劉備憑一州之地,還能堅持多久?


    劉備自己都沒信心,哪怕他手下有關羽、張飛這樣的當世猛將,劉備也沒一點兒信心能守住徐州。


    至於冀州,袁紹在信都城內聽聞弟弟袁術敗亡被俘,心中五味雜陳。


    謀士沮授進言:“主公,公路敗亡,乃是咎由自取,但亦警示我等,不可懈怠。當趁此機會,整合河北之力,與劉備加強聯絡,互為犄角,聯盟自保,以防不測。


    袁紹深以為然。


    遼東,公孫度聽聞袁術之事,隻是淡然一笑。其謀士柳毅分析道:“主公,袁術之敗,對我遼東影響不大,但中原局勢動蕩,正是我遼東發展之機。當趁此機會,加強海防,發展商貿,同時與鮮卑、烏桓等部落交好,以穩定後方。待中原局勢明朗,再圖大計。”


    公孫度點頭稱是,心中已有計較,決定繼續實行其“閉關鎖國”政策,靜待時機。


    不管誰取得天下,要他歸附、交出遼東,都要給他一定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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