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夜色如墨,太平二年的最後一天,臘月三十日後半夜,壽春城外的淮河北岸,一片寂靜中蘊藏著暗流湧動。


    月光稀薄,僅夠勾勒出河岸的輪廓,五十多名華軍工兵營士兵抬著一艘渡船離開山穀,將這艘在山穀中悄悄打造的渡船抬到了淮河邊,推下了河。


    文醜親自率領十多名先登營勇士帶著武器登上了渡船,緊盯著前方那片湍急的河麵。


    張循給的旨意隻是說今天晚上可以從這裏渡河夜襲,但沒說讓文醜親自上。文醜親自領兵登上第一艘渡船襲擊對麵哨所,無疑能更加穩定軍心,增加襲擊成功的概率。


    這處渡河地點之所以防守的人少,就是河流有些湍急。因此,對岸隻有一處觀察哨,平時隻有十來個人值守,如果看到有人從這裏渡河,就吹響號角向附近的守淮軍隊示警,讓他們前來支援。


    華軍敢於選擇從這裏渡河,也是因為這裏正值冬季,水流沒夏季那麽大了。如果是夏季的話,無論如何不敢從這裏渡河。


    隨著文醜一聲低沉而有力的號令,船夫們悄無聲息地解開纜繩,輕輕劃動船槳,渡船緩緩駛離了河岸,融入了夜色與波濤之中。


    淮河水流湍急,不時激起層層白沫,但船夫們憑借多年的經驗,巧妙地避開漩渦與暗礁,船身雖搖晃,卻始終保持著穩定的航向。


    船上的勇士們緊握兵器,身體緊繃,仿佛即將離弦之箭。文醜半蹲於船頭,目光穿過夜色,精準地鎖定了南岸那片微弱的燈火——袁術哨所的位置。


    終於,渡船靠近了南岸,水流聲與風聲交織在一起,為即將到來的突襲平添了幾分緊張與肅殺。文醜迅速揮手,示意眾人準備。船剛一靠岸,勇士們便如同幽靈般躍上河岸,動作敏捷無聲,仿佛夜色的一部分。


    哨所內,幾名袁軍士兵正圍坐在火堆旁,或低語談笑,或閉目養神,對即將到來的外部危機渾然不覺。本應有人在外麵警戒監視河麵的,但也因為太過寒冷,以及除夕之夜的到來,以及現在已經是後半夜而放鬆了警惕。


    文醜手勢一揮,士兵們如同幽靈一般,在文醜的帶領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哨所。


    “什麽人?”


    一名哨兵聽到門外的響動,喊了一聲,下一刻大門就被踹開,文醜當先衝了進來,一刀就將剛好起身的這名袁術軍士兵砍翻在地。


    頓時,哨所內一陣腥風血雨。衝進哨所內的華軍士兵全是精銳,加上還有文醜這樣的大將,這十多名守到後半夜、精神萎靡的袁術哨所士兵哪裏抵擋得住。


    在短暫的混戰後,袁軍士兵被一一製服,或被斬殺,或被綁縛,整個過程幹淨利落,沒有讓任何一名哨兵吹響號角給南岸附近的其他袁術軍隊示警。


    文醜親自檢查了哨所內外,確認無誤後,命人利用火把向北岸的後續部隊傳出信號。


    不久,夜色中再次傳來船槳劃水的聲音,一艘艘滿載士兵的渡船,在文醜及其先登勇士們占領的南岸灘頭順利登陸,然後迅速占領了更大的地盤,並布下了層層防線。


    與此同時,斥候四出,密切監視著袁術軍的動向,確保渡河行動的萬無一失。


    文醜麾下的先鋒軍一批一批地被運過河,雖然偶爾有船側翻,但選出來渡河的士兵都是會遊泳的,加上其他船隻營救,倒是沒有被河流衝走失蹤的情況。


    隨著首批數千人的先登營士卒全部登陸南岸站穩腳跟,並部下防線,文醜終於鬆了一口氣,命令北岸的傳令兵向呂布報告他這裏成功渡河的消息。


    現在,即使被袁術軍發現,一時半會也阻止不了華軍後續部隊渡河了,因為有文醜及他帶領的先鋒軍阻攔對手。


    接到文醜的消息後,早已趁夜趕到山穀附近的呂布也率領大軍趕到河邊,開始陸續渡河。


    當第一縷晨光穿透雲層,照亮了淮河南岸的大地時,附近其他哨所的袁術軍終於察覺到了華軍的異動,吹響了華軍渡河的號角聲。然後,一站傳一站地快速傳到了壽春城裏。


    得到華軍正在從上遊渡河的警訊,袁術大吃一驚,立即讓從沛國撤退迴來的橋蕤率軍三萬去堵截,務必要打斷華軍的全麵渡河。一旦讓華軍全部渡河成功,那袁術必死無疑。


    橋蕤領命,立即率領淮河南岸沿線的三萬守軍匆匆往上遊趕,意圖阻止呂布軍的渡河計劃。然而,等待他的,卻是呂布、文醜等人的阻攔。


    船少人多,華軍還在渡河,但呂布、樂進等大將已經過來了,就是為了在沒有戰馬的情況下,攔住袁術軍的援軍,不讓他們打擾華軍後續部隊渡河。


    匆匆趕來的橋蕤看到攔截的呂布、文醜等人,再看遠處河麵上來來往往不斷運送華軍士兵過河的渡船,立即發動了攻勢。


    橋蕤不認識呂布,但知道拿方天畫戟的一定是呂布。他仗著自己騎馬,而呂布現在沒有馬,於是想先殺掉呂布,定能大幅提升己方士氣,戰勝華軍南岸的部隊,阻止華軍繼續過河。


    事實證明,橋蕤想多了。


    哪怕呂布沒騎赤兔馬,天下第一的力量值,也不是橋蕤可以力敵的。呂布隻是稍微側身躲了一下戰馬的正麵衝擊,然後一戟架開橋蕤的大刀,不等戰馬完全衝過去,就如閃電般再次砍出一戟,直接砍斷了橋蕤戰馬的後腿。


    戰馬倒地,橋蕤也被摔了下來。到了地上,橋蕤就更加不可能打得過呂布了。


    好在,袁術援軍不僅是橋蕤一個人有馬,他屬下的親兵都是有馬的。看到橋蕤深陷危險,紛紛如自殺般向呂布衝過了。


    盡管文醜、樂進等人從旁阻攔了一些,奈何戰馬的衝擊力,對步兵的威脅實在太大,哪怕呂布、文醜等人擊殺了橋蕤幾十名親兵,但最終卻還是讓橋蕤的親兵把橋蕤營救走了。


    好在,過河登上南岸的華軍士兵越來越多,支援越來越強,勝利的天平已經在向華軍傾斜。


    成功過河的華軍士兵,與大清早瞌睡都還沒睡醒、被叫起來匆匆趕到這裏阻止華軍過河的袁術軍士兵相比,士氣和戰鬥力上是完全不同的,從南岸雙方的拚殺就可以看得出,呂布、文醜等兩三千步兵,就能擋住橋蕤幾萬人的進攻,讓其無法靠近華軍的登陸點。


    眼見登上南岸的華軍士兵越來越多,橋蕤深知大勢已去,心中雖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他知道,僅憑自己這三萬大軍,已無法阻擋呂布軍的腳步。於是,他隻得下令撤退,返迴壽春,企圖憑借壽春城的堅固城牆做最後的抵抗。


    隨著橋蕤的離去,呂布大軍的全線渡河成功,呂布、文醜等人的戰馬也被單獨拉過了河。


    除夕之夜的突然渡河,打了南岸的袁術守軍一個措手不及,華軍成功渡過去數萬大軍,直逼壽春。


    一場更加激烈的壽春攻城戰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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