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某種強大的陣法封鎖了信息傳遞!當然,世間神通千萬,亦或為其它神通,不能斷言。”果然是妖主式的判斷,從來不把話說死。


    “那是不是說,我們應當速速撤離伯勞鄉,以免被人順著這根線索查出我們的下落?”既然有人能阻隔妖主與桃元上投影的聯絡,那麽也就是說有一個修仙者神通不在其下,或令那人順著這根線索查出妖主下落,那就麻煩大了!


    妖主點了點頭。這丫頭腦袋挺好使,特別是對於逃命這事上。


    唯今之計,唯有走為上!


    “那我們連夜去縣裏,幫白縣令夫人祛病,再托白縣令幫我們找好房產”,西府將目光投向妖主,她是《師道》之主,擁有決定權,器靈不可違背,但她還是習慣性地想要征求妖主的意見。


    妖主沒有片刻思索,便說道,“如此甚好!”


    妖主當即從銀槍中,釋放出一隻巨大的“螢火蟲”,足足有成年人的拳頭大,屁屁後的亮光有一小半拳頭大,這小家夥甫一出現,便十足地拉風,吸引了西府與包子的眼光。


    “這是螢火妖,它一旦鎖定目標,便直線前進,隻須跟著它的光,我們便可以最短的路程找到白縣令。”妖主說罷便將它往空中一拋,那螢火妖飛至半空,微一迴頭,便拍起翅膀,往西北方向飛去——那正是縣衙所在的方向。


    這螢火妖雖生得癡肥,但拍動起小翅膀來,速度卻是一點也不慢,如果要換算成今天的速度單位的話,幾乎達到每小時300公裏,與高鐵的速度相當了,轉眼見便成了鬆林盡頭的一顆小光點。


    妖主單手抱起包子,如一道流光般衝那小光點縱去,不一會兒便也成了遠處一隻小白點。


    西府也不示弱,暗自運起真力,追逐妖主而去。


    在極速之下,眼前的樹木,遠處的黑色山影,都不複看得見,不過是一道道灰白色的光線,那種視覺感受非常神奇。


    耳朵裏的風聲唿唿,不斷灌進耳朵裏,震得耳朵生疼,最難受的還不是耳朵,而是鼻子,鼻子被壓得幾乎不能唿吸了。


    如此一感受,速度便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何不運真氣至麵門形成結界?”在很遠很遠的前方,傳來妖主的聲音,這聲音裏是滿滿的嘲笑。


    “你又沒教過我!”一邊往前傳音,一邊運氣真力至麵目,並憋住一口氣,將真氣催至麵門之外,隱隱感覺到眼前似乎有了層透明物質,哈哈,這便是結界了,我也可以弄出結界了。


    這層結界一出現,唿吸立碼就順暢了起來,鼻子再也沒有了那種唿不出起的感覺,耳朵裏的唿嘯巨響也不見了。


    在這樣的極速行進中,世界奇怪地一片靜默,隻看到那螢火蟲的小白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模糊地呈現為妖主的修長身形,就是妖主前方瑩火妖的白光也漸漸清晰。


    西府看到了追趕上妖主的希望,因為感覺在越來越近了,但當她與妖主之間隻隔著十米左右時,這一數字便再也沒有變小了,相反,時而還會變得更遠,但很快,又會被追平為十米左右。


    可見妖主是故意不讓她追上,又不想將她拋後得太遠,有意在與她保持一段合適的距離,這距離既可引發西府追趕的希望,又不會真的讓她追上。


    他這是要榨幹她最後一點能量啊!西府就送給他兩個字:邪惡。


    伯勞村與伯勞縣城大約有300多公裏,兩人大約在一個時辰後,便來到了伯勞縣城的街道。


    淩晨兩點多的街道安靜得出奇,街道上一個人影也沒有,隻是偶爾有巡邏的城衛三三兩兩地走過。


    到了這裏,螢火妖早被收進了銀槍之中。


    兩人站立在街道上一顆粗壯的鬆樹後,望著方十米的巡邏隊走過,兩人極速地朝巡邏隊相反的方向縱躍而去。


    不一會兒,西府便已出現在縣衙的後院小門,這是縣令家人出入街道的小門。


    西府輕輕敲了三下,不一會兒門後便有一個老婆婆的聲音響起,“誰啊?”聲音裏是滿滿的不耐煩。


    “老人家,我是來為你家夫人治病的,受過你家老爺的邀約,我叫林西府。”西府盡量讓聲音平靜,像個世外高人。


    西府一說完,裏麵便沒有了人聲,隻聽到一陣輕而碎走遠的腳步聲,想必是去裏麵通報去了。


    不一會兒,透過門縫便看到裏麵的燈籠點亮了。一陣急而重的腳步聲往門邊走來。


    “請問是林先生麽?”這是白敬亭的聲音,聲音還是沙啞著的。


    “是的,學生正是林西府。”


    西府話還沒有有說完,沉重的木門便被打開了。


    “仙丹已求得,特連夜到來。恐多一日,尊夫人便多受一日罪。”西府站在門外,朝白縣令拱了拱手。


    “快請進,快請進!”白敬亭的聲音裏滿是急切與感激,原本隻是抱著僥幸與她說了一句,想不到她還真的求到了,而且還連夜趕來。真是菩薩心腸啊!


    西府大步跨過門檻,走進小院。


    白敬亭穿著一身寬鬆的居家長衫,整個人看起來比穿官服時單薄很多,但頭上的發髻還是紮得一絲不亂,可見這是一個過得還算很精致的中年男人。


    白敬亭引著西府朝一個坐北朝南的房間走去。


    西府知道那是白敬亭與夫人的臥室。


    “內人今日狀況看起來比平日要好上一些,臉上氣色也比平日更紅潤了,精力似乎也足些,今天還特意尋來她未出閣時的一位密友前來作陪。”說著二人便走到門口,身後一位老太太舉著燈籠。


    “仿佛突然好轉,這或許不是好事。”西府腳步不停地迴複了一句,要讓人家領情,自然要將情況說重些才好。


    白敬亭走到門前,輕輕敲了幾下,“十二娘、十二娘。”


    裏麵沒有應答,隻有一聲無力的咳嗽聲響起。


    “夫人,你別動,讓十二娘來。”就在白敬亭說這些話時,裏麵又傳來一陣咳嗽聲。


    白敬亭小聲解釋道,“這咳嗽的正是內人,她一向睡得不安穩,很容易驚醒。十二娘便是內人密友。”


    一邊聽白敬亭說話,一邊聽到房間裏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說話聲:“嫻姐,別動,我去”,這聲音裏還帶著剛醒的沙啞,但卻將皇後般的慵懶與霸氣完美融為一體。


    這說話的,應當就是那位李十二娘了,哎,李十二娘?怎麽有些耳熟?……莫非……是她?


    就聽到裏麵出現了幹淨利索的腳步聲,三兩步便跨到門前,刷的一聲,抽開門栓。


    出現在西府眼前的,是一個高桃婀娜的身影,個頭要比她足足高出一個頭,那腰身細得足可盈握,而那臀卻出奇的寬,在背後的燈光的襯托下,那腰|臀曲線的弧度尤其張揚,即使同為女人,西府都忍不住想去摸摸那條曲線。


    “姐夫,說好了嫻姐今晚是我的,別同我搶哦!”這個女人一開口就帶著一股潑辣的活力,這股活力有點衝人、有點野,但卻對男人又有著致命的誘|惑。


    白敬亭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才開口道,“十二妹妹說笑了。”說著一指西府,介紹道,“這位是林先生,得了仙藥,特來為你嫻姐治病。”


    那十二雙手叉腰,上下打量起西府來。雖然她是背著光,看不清她的眼,但是……也不能這樣赤果果吧。


    西府仰視她,小臉迎著那眼刀子頂上去,你要看便看,給你看個夠!


    此時,西府已確定了,這李十二娘便是她與季來福在路上救迴的那名青樓女子。


    西府對她的印象還不錯,想不到她竟然是縣令夫人的好友,這身份差別怎麽這般大。一個是七品官員的夫人,一個是妓籍中人,這個身份差別足以用天地之差來形容了,這樣的兩人怎麽會成為好友?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李十二娘打量了西府數息,也沒能看清眼前這個女孩的臉,光線都被她自己的身體給擋住了,完全照不到西府的臉上,就知道這也是一個有幾分脾氣的女孩,明明個子矮得很,卻還倔強地抬頭硬頂她的目光。不過一個這樣的小姑娘,能得到什麽好藥,她可不信。


    “縣令姐夫,不是第一次被騙了吧。”說著下巴朝西府點了點。


    “十二妹妹盡管放心,這一位自與以前之人皆不同。”白敬亭有點無奈,總不能把公堂上的事以及遇仙的事說出來吧,隻希望這一位別打破沙鍋問到底才好。


    西府抱起胳膊,昂起頭,以鼻孔對著她——她被這李十二娘這麽明顯的鄙視給激起了怒意。


    哼,我西府也是個有血性的女子!


    李十二娘遲疑了一下,突然跳起腳來!“哎呀呀,你是那個,你是那個恩公!”


    還不待西府反應過來,這女子便要衝過來一把摟住西府的頭。


    西府的反應速度已遠非當初,一個低頭閃腰,便如一隻遊魚般輕鬆地滑開了去。


    李十二娘撲了個空,差一點往前摔了一跤——如果西府沒有拉住她一隻胳膊的話。


    “哈哈哈,不好意思!”李二十娘站定了後,不好意思地搓著手,“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那日事情緊急,沒來得及留下你們的詳細地址便分開了。隻知道你是伯勞鄉人氏,叫林西府,另外一個恩公,是伯勞縣人氏,叫季來福,一個縣城一個鄉,人海茫茫……我打聽了許久……沒有音信,也就隻好作罷了,不想今日在這裏遇見了你!真是上天大發善心啊!”說著還合掌朝上天拜了拜。


    嗬嗬,那神態沒有半分認真,反而是喜笑顏開的。西府心想,我要是上天都不會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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