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櫻靜靜地聽著白櫻說完這一切,淚水不知不覺間已經打濕了白櫻的衣襟。


    她深深地埋在白櫻的懷裏,感受著這份溫暖,這份理解,這份無條件的包容。


    這種感覺太過熟悉,讓她想起了過去的種種。


    在離開了桃夭以後,就隻有白櫻一直陪在她身邊。


    從未離開,從未放棄。


    即便是在最黑暗的深淵,白櫻也會毫不猶豫地跟隨她一起墜落。


    “白櫻……隻有你會對我這麽說……”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隻有你能完全理解我的想法,理解我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你從來都不會用那些所謂的大道理來說教我,也不會用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束縛我。”


    她抬起頭,看著白櫻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卻又截然不同的臉龐。


    那雙眼睛裏裝著的,是最純粹的理解與關愛,沒有一絲一毫的責備。


    那目光是如此溫柔,如此包容,仿佛能夠包容世間的一切。


    白櫻伸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因為我就是你啊,傻瓜。你的感受就是我的感受,你的快樂就是我的快樂。”


    “我怎麽可能會用那些冰冷的道理來傷害自己呢?”


    “從你誕生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是一體的了。”


    “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你的渴望就是我的渴望。”


    “所以我永遠都不會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去批判你的選擇,因為那就等於是在批判我自己。”


    她的語氣變得輕鬆起來:


    “好了,別哭了。”


    “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不要再猶豫了。”


    “遵從你自己的心意,去陪在桃夭身邊吧。”


    “這才是真正的你想要的生活,不是嗎?”


    “我知道,在她身邊的時候,你是真心的開心。”


    緋櫻用力點了點頭,擦幹眼淚。


    她急切地想要離開休息室,想要馬上迴到桃夭的身邊。


    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彌足珍貴,她不想錯過與桃夭在一起的任何時間。


    但剛走出兩步,她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猛地停下腳步。


    那個念頭讓她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轉過身,目光中帶著深深的擔憂:


    “那你呢,白櫻?如果我真的選擇沉淪於靈境,那你豈不是要跟我一起永遠被困在這裏?”


    “這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


    “明明是我的任性,明明是我的軟弱,為什麽連你也要一起承擔這個後果?”


    “我不能這麽自私……”


    白櫻露出一個無奈又寵溺的笑容:


    “我說了多少次了,我們之間根本就不分你我。”


    “你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你的道路就是我的道路。”


    “隻要你自己不後悔,那就沒有人可以讓我們後悔。”


    她的目光變得深邃:


    “這個世界裏的快樂雖然是虛假的,但我們的感受卻是真實的。”


    “如果這份真實的感受能讓我們獲得幸福,那它就是有意義的。”


    “或許在別人眼裏,這是一種墮落,是一種逃避。”


    “但那又如何?我們從來就不需要活在別人的期望裏。”


    “所以,不要再為我擔心了。”


    “這條路是我們一起選擇的,後果也該由我們一起承擔。”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任性,而是我們共同的選擇。”


    緋櫻深深地看了白櫻一眼。


    在那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過去的種種迴憶,看到了她們共同經曆的一切。


    那些歡笑,那些並肩作戰的日子,那些相互扶持的時光,都在這一刻湧上心頭。


    每一次她摔倒,都是白櫻將她扶起。


    每一次她迷茫,都是白櫻為她指明方向。


    每一次她痛苦,都是白櫻替她承擔。


    這份羈絆,這份牽絆,早已超越了簡單的人格關係。


    她知道,自己永遠都不會是一個人。


    因為她還有白櫻,這個最了解她的人,這個永遠站在她這邊的人。


    不需要任何言語,一個眼神就足以表達一切。


    最後深深地看了白櫻一眼,緋櫻轉身離開了休息室。


    ……


    當緋櫻來到桃夭的病房時,眼前的一幕讓她微微愣住了。


    希洛正坐在病床邊,手裏拿著一把水果刀,正在仔細地給桃夭削蘋果。


    兩人有說有笑的,病房裏充滿了輕鬆的氛圍。


    就連那個平日裏總是一臉冷漠的希洛,此刻都露出了難得的溫和表情。


    這樣的場景似乎與醫院格格不入,但卻莫名地溫馨。


    病房裏飄散著淡淡的蘋果香氣,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病床上,為這個原本冰冷的空間增添了一絲暖意。


    “我說希洛啊,你這個蘋果削得也太慢了吧?我的肚子已經在抗議了!”


    桃夭一邊笑著打趣,一邊歪著頭看著希洛笨拙的動作。


    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她依然保持著那份獨特的活力。


    “桃夭小姐,請您耐心一點。”


    希洛的語氣雖然依然冷淡,但眼神中卻帶著一絲無奈,


    “我這是在認真地完成任務。”


    就在這時,桃夭忽然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緋櫻。


    她的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緋櫻,你來了?休息得還好嗎?”


    即便躺在病床上,即便身體失去了知覺,桃夭的笑容依然如往常一樣明媚動人。


    那雙眼睛裏依然閃爍著生命的光彩,仿佛任何苦難都無法擊垮她的精神。


    這樣的笑容,讓緋櫻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緋櫻緩步走到床沿邊,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


    她多想現在就抱住桃夭,告訴她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告訴她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離開她。


    但希洛還在這裏,她隻能暫時壓抑住這份衝動。


    希洛似乎察覺到了房間裏微妙的氣氛變化,主動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把手中削到一半的蘋果和水果刀遞給緋櫻,語氣中帶著些許不耐煩:


    “既然你休息好了,這裏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幫桃夭小姐處理。”


    雖然希洛的態度看起來很不耐煩,語氣也依然冷淡。


    但她還是很識趣地離開了病房,還體貼地幫忙把房門關上。


    隨後,偌大的病房裏就隻剩下桃夭和緋櫻兩個人。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隻能聽到醫療儀器發出的輕微聲響。


    陽光依然溫柔地灑在病床上,為桃夭蒼白的臉龐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怎麽樣?睡了一覺之後,有沒有稍微好受一點?”


    桃夭柔聲問道,目光中充滿了關切。


    她總是這樣,即便自己躺在病床上,也始終把緋櫻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桃夭的這份溫柔,這份體貼,讓緋櫻的心再次酸澀起來。


    明明是她躺在病床上,明明是她失去了身體的知覺,卻還是第一時間關心自己的狀況。


    緋櫻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很認真地開口:


    “桃夭,我最近想通了一些事情。所以...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一絲不安和遲疑。


    但桃夭隻是耐心地看著她,目光溫柔而專注。


    那眼神仿佛在說“我在聽,你說什麽我都會認真聽”。


    她總是能用這樣的目光給人力量,給人勇氣。


    “嗯哼?”


    桃夭輕輕應了一聲,眼神中帶著鼓勵的意味。


    她似乎已經猜到了緋櫻要問什麽,但還是耐心地等待著她開口。


    那份從容,那份淡定,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焦慮。


    緋櫻深吸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問出了那個一直徘徊在心頭的問題:


    “桃夭,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我們的婚禮...”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甚至不敢直視桃夭的眼睛。


    她害怕看到桃夭眼中的失望,害怕聽到她說要取消婚禮,更害怕看到她因為自己的這個問題而難過。


    但當她鼓起勇氣抬頭時,卻發現桃夭依然保持著那溫柔的笑容。


    “婚禮?”


    桃夭的語氣輕快得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眼神中帶著幾分調皮:


    “我現在成了這副樣子,隻要緋櫻不嫌棄我是個輪椅新娘,那一切照舊唄!”


    她的語氣如此輕鬆,仿佛在討論的不是終身癱瘓這樣嚴重的問題,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正是這份雲淡風輕,這份從容不迫,讓緋櫻的心徹底安定下來。


    緋櫻聽到桃夭如此輕鬆地談論婚禮,內心的愧疚感反而更加強烈了。


    手中的水果刀和蘋果不知何時已經被她放在了床頭櫃上,她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是什麽時候放下的。


    此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即將說出口的話上。


    “怎麽了?”


    桃夭敏銳地察覺到了緋櫻的異樣,目光中帶著關切:


    “還有什麽想說的嗎?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桃夭的聲音依然溫柔,但卻讓緋櫻更加緊張了。


    她深吸一口氣,用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問道:


    “那如果...如果我做出了對不起桃夭你的事情...你會原諒我嗎?”


    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緋櫻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她不敢抬頭,不敢看桃夭的表情,生怕在那雙眼睛裏看到失望或者憤怒。


    那雙總是充滿溫柔與理解的眼睛,她此刻竟不敢直視。


    病房裏安靜了幾秒,時間仿佛被拉長成了永恆。


    就在緋櫻快要承受不住這份沉默的重量時,突然響起了桃夭詫異的聲音:


    “緋櫻……你想出軌?”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緋櫻猛地抬起頭,看到桃夭臉上寫滿了驚訝,甚至還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她立刻慌亂地擺手,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動物:


    “不...不是的!才不是這個!怎麽可能會是這種事!”


    “哦?”


    桃夭的表情變得有些狐疑,眼神中帶著探究的意味,


    “如果不是出軌的話...那是什麽啊?”


    “說實話,如果緋櫻要是對不起我,除了出軌以外,我還真想不出別的。”


    “難道是偷偷往我的飯菜裏放香菜?”


    最後那句明顯是在開玩笑,但緋櫻卻笑不出來。


    她急得額頭都冒出了汗:


    “不是出軌!是別的...別的事情!真的不是那種事情啊!”


    她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焦急,甚至有些氣喘。


    桃夭看著她這副著急的模樣,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她認真地思考了一會,隨後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如果不是出軌的話...那不管緋櫻做什麽,我都不會責怪緋櫻哦!”


    “就算你把我的遊戲存檔全刪了,我也最多就是讓你重新幫我打一遍而已。”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緋櫻真的出軌了……”


    “我恐怕會先懷疑,是不是我魅力出了問題,不吸引小緋櫻你了,所以緋櫻才會出軌呢?”


    “說不定我還得去報個班,學習一下如何增加魅力呢。”


    “都說了不是出軌!“緋櫻羞憤地叫道,臉紅得都快要滴出血來。


    她實在搞不懂桃夭為什麽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明明……


    明明她要說的是另一件完全不同的事情。


    看著緋櫻這副可愛的樣子,桃夭忍不住笑出了聲。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看你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不過說真的,隻要不是出軌,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接受哦。”


    “就算你現在告訴我你把我的全套限定手辦都賣了,我也不會生氣的。”


    “畢竟啊……“她的目光變得柔和,帶著一種讓人心安的溫度,


    “我相信我的小緋櫻,無論做什麽事情,都一定有她的道理。”


    “而且,我也相信小緋櫻永遠不會做真正傷害我的事情。”


    “因為我了解你,比任何人都了解。”


    這份信任,這份包容,讓緋櫻的心再次揪了起來。


    她看著眼前這個即便身受重傷,依然能夠保持樂觀的人,內心的愧疚感越發強烈。


    那些難以言說的情緒在胸口翻湧,幾乎要將她淹沒。


    桃夭和緋櫻又閑聊了一會兒,主要是關於公司的事情。


    她特意叮囑緋櫻,這段時間要替她好好管理公司,尤其是要維持《妖精之旅》這款遊戲的研發進度。


    即便是躺在病床上,桃夭依然把公司和遊戲的事情放在心上。


    病房裏的陽光漸漸變得溫柔,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


    雖然緋櫻很不舍得離開,但看到桃夭已經開始有些疲憊的樣子,她還是強迫自己起身告別。


    她知道桃夭需要休息,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而影響她的康複。


    剛走出病房,就看到白櫻正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她。


    她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連衣裙,安靜地坐在那裏,仿佛已經等候多時。


    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灑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柔和的光暈中。


    看到緋櫻出來,白櫻立刻站起身,仔細打量了一下緋櫻的表情。


    那雙與緋櫻一模一樣的眼睛裏,此刻充滿了關切。


    “看來你的氣色好了很多。”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欣慰,嘴角微微上揚。


    緋櫻輕輕點了點頭,聲音很輕:


    “嗯,白櫻,麻煩你送我去公司。”


    隨後,緋櫻坐上了白櫻的車。


    離開醫院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醫院漸漸在後視鏡中變小,最終消失不見。


    街道上的行人來來往往,車流穿梭不息,一切都顯得那麽普通,仿佛剛才發生的對話隻是一場夢。


    直到駛入一段人跡罕至的道路,白櫻才打破了這份沉默。


    她的聲音很輕,卻足以讓人聽清每一個字:


    “緋櫻,已經決定好了嗎?要留在這裏?”


    車內的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緋櫻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眼神異常堅定。


    那些樹木、建築在視線中模糊成一片,就像她此刻複雜的心情。


    她認真地搖了搖頭,語氣堅決。


    “不,白櫻,這裏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不帶一絲猶豫:


    “我會離開這裏,帶著你一起!”


    “但在這之前,我想多要一些時間來做我想做的事情。”


    “畢竟靈境的時間流速與現實應該不同,我不想舍棄這難得的機會。”


    聽到這個答案,白櫻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仿佛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她的目光始終注視著前方的道路,雙手穩穩地握著方向盤:


    “嗯,我說過了...無論你是想留還是想出去,盡管去做就好了。”


    陽光透過車窗灑在兩人身上,在座椅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光影交錯間,兩人的輪廓顯得格外相似。


    白櫻專注地開著車,而緋櫻則望著窗外,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車內安靜得能聽見發動機的輕微震動聲。


    “白櫻,等我完成了遊戲,我們就離開靈境,從夢中醒來。”


    緋櫻的聲音在車內響起,帶著幾分遲疑:


    “但現在的問題是,我該怎樣做,才能帶你離開?”


    她的目光依然望著窗外,但思緒卻早已飄向了遠方。


    那些關於如何離開的疑慮,一直在她心中縈繞不去。


    靈境,是永恆之妖精強大權能下所衍生出來的產物。


    這裏的一切都是虛假的,每一個細節都源於做夢者內心深處的願望。


    從最簡單的場景布置,到最複雜的人物互動,無一不是源自於做夢者的潛意識。


    緋櫻曾在白櫻的幫助下,成功打破過沙菀當時的靈境幻夢。


    那一次的經曆讓她深刻地認識到了靈境的本質。


    如今既然決定要再次打破靈境,自然也要詢問白櫻的意見。


    畢竟在處理這種事情上,白櫻總是比她想得更加周到。


    白櫻保持著專注開車的姿勢,雙手穩穩地握著方向盤。


    她的聲音依然平靜,不帶任何情緒波動:


    “緋櫻,你能問出這樣的問題,說明你應該很清楚。”


    “這是一個由你為主的靈境,亦是獨屬於你的美夢。”


    “所以想要走出去,全看你自己願不願意醒來。”


    “隻要你的意誌足夠堅決,認清了現實,到那時,哪怕是永恆妖精所製造的困境,也困不住你。”


    “能說的直接一點嗎?”緋櫻顯得有些鬱悶。


    她最討厭白櫻這種說話繞彎子的方式,明明可以直接說明白的事情,非要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表達。


    上次沙菀的美夢之所以能夠破碎,是因為白櫻獻祭了自己。


    然後,把沙菀打了一頓。


    當時沙菀在強烈的情緒衝擊下,靈境自然而然就破碎了。


    而這也是沙菀後來自己的說法與解釋。


    那一次的經曆,讓所有人都清楚地認識到了靈境的脆弱性。


    它看似堅不可摧,實則經不起太過強烈的情緒衝擊。


    就像一個美麗的肥皂泡,隻需要輕輕一碰,就會瞬間破裂。


    可現如今,這個靈境換到自己為主角的時候,緋櫻一時間就不知道該要怎樣操作了。


    總不能再獻祭一次白櫻吧?


    可白櫻就是她自己,哪有自己獻祭自己,讓自己出去的這種操作。


    而如果隻能這麽操作,那還不如不出去。


    這種荒謬的想法讓她感到無比頭疼。


    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白櫻也沒再繼續賣關子。


    她的聲音依然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桃夭是你在這個靈境社會最在乎的念想。”


    “隻要毀掉這個虛假的桃夭,你自然也就能夠認清自己。”


    “相對的,到那個時候,你所見到的虛假的靈境幻夢,自然也就不複存在。”


    “桃夭……”


    緋櫻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情緒。


    這個名字從她口中說出來的瞬間,仿佛帶著千斤重量。


    “是的,簡單來說,你把桃夭殺掉,就能出去。”


    白櫻的語氣異常冷靜,仿佛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但她的話語卻如同一把利劍,直接刺入了緋櫻的心髒。


    車內再次陷入了沉默,隻有發動機的輕微震動聲在提醒著時間的流逝。


    陽光依然透過車窗灑在兩人身上,但此刻卻顯得格外刺眼。


    城市的喧囂被隔絕在車外,留下的隻有令人窒息的寧靜。


    前方的車流漸漸變得擁擠,白櫻不得不減慢車速。


    紅燈在前方亮起,車子緩緩停了下來。


    但這短暫的停頓並沒有打破車內凝重的氣氛,反而讓一切變得更加壓抑。


    那個簡單的答案,卻讓緋櫻的心如墜冰窟。


    殺掉桃夭?


    即便知道這裏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可要她親手殺死最在乎的桃夭。


    這種選擇未免太過殘酷……


    那個在病床上依然保持著笑容的桃夭。


    那個永遠把她放在第一位的桃夭……


    她真的能下得了手嗎?


    “緋櫻,如果你要是做不到,但又執意想要出去的話,我可以幫你動手。”


    就在緋櫻陷入糾結之際,白櫻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起。


    而緋櫻卻搖了搖頭,語氣充滿堅決。


    “不,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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