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夜色濃了點。
稍顯冰冷的臥室內，顏霧睡的很沉。
厚重的被褥蓋到臉上，隻露出點雪白冒汗的額頭。
睡夢中，女孩稍稍泛紅的眼尾腫著，就連眉梢都皺著，顯然睡的不怎麽安穩。
“霧霧。”一道熟悉又有些隔裂的音。
夢境中的女孩怔了一秒。
隨即抬眸。
漫天紛紛揚揚的大雪，整個世界都是銀白色的。
四目對視下。
顏霧看到了祁鬱眼睫上沾染的幾片雪花。
很白很白，近乎要與他冷白的膚色融為一體。
不知是在外麵太冷的緣故，還是他膚色本就白。
哪怕是在雪中，也與漫天雪景不相上下。
好看的有些過分了。
額前碎發偏長，自然下垂，薄薄的眼皮下是纖長的睫毛，像展翅飛翔的蝴蝶。
雪景與暗色的極致對稱下，哪怕是顏霧這般平時不怎麽看臉的人也走神了幾秒。
她承認，她也跟大眾所有人都一樣，看到好看的臉，會不自覺的走神。
直到眼前人又喚了她一聲，顏霧才迴神。
“你剛說什麽？我沒…聽清。”
胸腔內太過雜亂的吵鬧的心跳，讓第一次情竇初開的少女有些局促無措，一時間，以至於隻是單單站在他麵前都稍顯不安。
耳垂紅到不敢看他。
“剛才在教室裏跟你說話的男人是誰？”十八歲的少年，音線磁啞動聽。
當時的顏霧沒有聽出他裏麵濃重到變態的占有欲，還在因為他關心她，而竊喜。
“沒有誰啊！就我們專業的班長。”
“他喜歡你。”他跳轉太快吐字更是直白大膽。
顏霧有些懵，那時，她很傻，聽到他這般說，隻認真給他解釋。“沒有的！班長就是人好而已。我們就是朋友關係。”
“朋友關係？”他冷嗤一聲，語調嘲諷“朋友關係，他總偷看你，朋友關係，他每天給你送早飯，別傻了，沒有人會做這麽多，還想著跟你當朋友。”
昔日的過往，一朝被眼前驚豔的少年全全拿到門麵上講。
顏霧沒有任何反駁的機會。
對啊！沒有人……會無緣無份對你好
“那你呢？你對我這麽好，是為什麽？”
這句話，當時幾乎是下意識的，以至於，出口時，顏霧大腦一點感覺都沒有，隻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眼前人看。
“你難道也有目的？”
當時他的反應，顏霧記不清了，所以夢裏再現時，女孩早已憶不起他當時的微表情。
隻記得……那時候他的唇好熱好熱。
溫熱又幹燥，像烙鐵一般，在她唇上灼燒。
他吻的很重，那是顏霧的初吻，沒有預感的，被他拿走了。
兩人當時的距離近到，眨眼間，祁鬱纖長的睫毛會蹭過她的臉，觸感又癢又麻，明明不真實，卻讓人記得這般清楚。
她當時是想推開的，但他手捧的太緊，她根本動不了。
祁鬱到底吻了多長時間，顏霧記不清了，隻記得鬆開的時候，她嘴唇是痛的，好像被他咬破了一層皮。
“祁鬱。”她眼睛紅了，有些惱。
少年垂著眼，照舊將她半抱在懷裏，吐字間，眼睛沒有離開她鮮豔欲滴的唇，隱約想再來一次“你剛不是問我嗎？這就是我的答案……”。
而……這事結束之後，又接連過了半個多月，顏霧預期的大學生活提前結束，祁鬱似是再也忍受不住，強勢動用雷霆手段，萬金打造金屋，將她關起來，徹底隔絕外麵所有人……直到……她死……才結束。
夢驚，女孩從睡夢中醒來。
“醒了，霧霧。”
“外婆，我睡了多久。”顏霧看了眼窗外。
“不久。”老人收起針線“才一個多小時，從我說那小子走了，你不想聽，說困了睡覺，但現在才一個多點。”
顏霧的思緒被扯迴。
愣愣垂著眼。
夢境中有時真到可怖的場景，那種觸感，那種戰栗。
都真實到不像上一世的事情。
顏霧不知一次好奇過，到底夢裏的是真實的，還是如今的生活才是真實的啊！
“他……。”
“霧霧是想問他吧！我剛讓你爸去找了，沒找到，現在雨下的更大了，比昨天還大，我就讓你爸迴來了。”
“那他……。”
睡覺前，外婆的話還停留在記憶裏。
海邊……淹死……水泥滑坡。
顏霧哪怕再恨他，但也從來沒想過讓他去死。
他沒有壞到十惡不赦。
默了會，女孩似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外婆，我再去找找吧！”
“你去找？”老人驚了一瞬。
“對。”沒再猶豫的，顏霧換上衣服，剛準備出門。
床上的老人卻笑了，隻是笑的莫名悲涼。“好了，霧霧，不用去了，你睡著的時候，你爸心也軟，在水邊那個位置找到那孩子了，現在在咱家住著呢！”
“沒事的，不用去了，睡覺吧！”
“真的來了？”
“怎麽？還不信外婆，外婆能騙你不成，就是來的時候，那小子挺狼狽的，渾身都是泥，估計在哪裏摔跤了，車也沒油了，要是你爸沒找到的話，估計今晚就要在外麵留宿了啊！這天，可不得凍死他。”
老人吐字很慢，要是顏霧現在還不懂得到話，她就是真的傻了。
默了會……小姑娘直言“外婆什麽時候有空被他收買了啊！”
老人不置可否的笑笑，由衷的誇讚“果然，還是什麽都瞞不過霧霧啊！”
“但外婆也沒想替他說話啊！隻是想告訴我們霧霧一個道理，人的一生啊！就徐徐晃晃幾十年，有時候，珍惜當下才是最好的，而且啊！世界那麽大，要遇上兩個彼此喜歡的人真的太難了。”
這句話，老人吐的很輕，不知說給誰聽。
“而且啊，那小子是真的喜歡你，外婆不會看錯，他一個公子哥，屈尊跑到這，又是幫我幹活，又是……算了。”
話說一半，老人停了。“但是啊！感情的事，終究還是你情我願，外婆更希望……霧霧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顏霧垂下眼，沒接話。
老人也沒再說，自然沒告訴眼前姑娘，剛才睡覺時，她叫了整整十幾遍那小子的名字。
感情有緣與否，終究要看彼此造化。
若真是天定的緣分，萬般艱難，也不會分開，若不是，隻增彼此苦燥罷了！
稍顯冰冷的臥室內，顏霧睡的很沉。
厚重的被褥蓋到臉上，隻露出點雪白冒汗的額頭。
睡夢中，女孩稍稍泛紅的眼尾腫著，就連眉梢都皺著，顯然睡的不怎麽安穩。
“霧霧。”一道熟悉又有些隔裂的音。
夢境中的女孩怔了一秒。
隨即抬眸。
漫天紛紛揚揚的大雪，整個世界都是銀白色的。
四目對視下。
顏霧看到了祁鬱眼睫上沾染的幾片雪花。
很白很白，近乎要與他冷白的膚色融為一體。
不知是在外麵太冷的緣故，還是他膚色本就白。
哪怕是在雪中，也與漫天雪景不相上下。
好看的有些過分了。
額前碎發偏長，自然下垂，薄薄的眼皮下是纖長的睫毛，像展翅飛翔的蝴蝶。
雪景與暗色的極致對稱下，哪怕是顏霧這般平時不怎麽看臉的人也走神了幾秒。
她承認，她也跟大眾所有人都一樣，看到好看的臉，會不自覺的走神。
直到眼前人又喚了她一聲，顏霧才迴神。
“你剛說什麽？我沒…聽清。”
胸腔內太過雜亂的吵鬧的心跳，讓第一次情竇初開的少女有些局促無措，一時間，以至於隻是單單站在他麵前都稍顯不安。
耳垂紅到不敢看他。
“剛才在教室裏跟你說話的男人是誰？”十八歲的少年，音線磁啞動聽。
當時的顏霧沒有聽出他裏麵濃重到變態的占有欲，還在因為他關心她，而竊喜。
“沒有誰啊！就我們專業的班長。”
“他喜歡你。”他跳轉太快吐字更是直白大膽。
顏霧有些懵，那時，她很傻，聽到他這般說，隻認真給他解釋。“沒有的！班長就是人好而已。我們就是朋友關係。”
“朋友關係？”他冷嗤一聲，語調嘲諷“朋友關係，他總偷看你，朋友關係，他每天給你送早飯，別傻了，沒有人會做這麽多，還想著跟你當朋友。”
昔日的過往，一朝被眼前驚豔的少年全全拿到門麵上講。
顏霧沒有任何反駁的機會。
對啊！沒有人……會無緣無份對你好
“那你呢？你對我這麽好，是為什麽？”
這句話，當時幾乎是下意識的，以至於，出口時，顏霧大腦一點感覺都沒有，隻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眼前人看。
“你難道也有目的？”
當時他的反應，顏霧記不清了，所以夢裏再現時，女孩早已憶不起他當時的微表情。
隻記得……那時候他的唇好熱好熱。
溫熱又幹燥，像烙鐵一般，在她唇上灼燒。
他吻的很重，那是顏霧的初吻，沒有預感的，被他拿走了。
兩人當時的距離近到，眨眼間，祁鬱纖長的睫毛會蹭過她的臉，觸感又癢又麻，明明不真實，卻讓人記得這般清楚。
她當時是想推開的，但他手捧的太緊，她根本動不了。
祁鬱到底吻了多長時間，顏霧記不清了，隻記得鬆開的時候，她嘴唇是痛的，好像被他咬破了一層皮。
“祁鬱。”她眼睛紅了，有些惱。
少年垂著眼，照舊將她半抱在懷裏，吐字間，眼睛沒有離開她鮮豔欲滴的唇，隱約想再來一次“你剛不是問我嗎？這就是我的答案……”。
而……這事結束之後，又接連過了半個多月，顏霧預期的大學生活提前結束，祁鬱似是再也忍受不住，強勢動用雷霆手段，萬金打造金屋，將她關起來，徹底隔絕外麵所有人……直到……她死……才結束。
夢驚，女孩從睡夢中醒來。
“醒了，霧霧。”
“外婆，我睡了多久。”顏霧看了眼窗外。
“不久。”老人收起針線“才一個多小時，從我說那小子走了，你不想聽，說困了睡覺，但現在才一個多點。”
顏霧的思緒被扯迴。
愣愣垂著眼。
夢境中有時真到可怖的場景，那種觸感，那種戰栗。
都真實到不像上一世的事情。
顏霧不知一次好奇過，到底夢裏的是真實的，還是如今的生活才是真實的啊！
“他……。”
“霧霧是想問他吧！我剛讓你爸去找了，沒找到，現在雨下的更大了，比昨天還大，我就讓你爸迴來了。”
“那他……。”
睡覺前，外婆的話還停留在記憶裏。
海邊……淹死……水泥滑坡。
顏霧哪怕再恨他，但也從來沒想過讓他去死。
他沒有壞到十惡不赦。
默了會，女孩似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外婆，我再去找找吧！”
“你去找？”老人驚了一瞬。
“對。”沒再猶豫的，顏霧換上衣服，剛準備出門。
床上的老人卻笑了，隻是笑的莫名悲涼。“好了，霧霧，不用去了，你睡著的時候，你爸心也軟，在水邊那個位置找到那孩子了，現在在咱家住著呢！”
“沒事的，不用去了，睡覺吧！”
“真的來了？”
“怎麽？還不信外婆，外婆能騙你不成，就是來的時候，那小子挺狼狽的，渾身都是泥，估計在哪裏摔跤了，車也沒油了，要是你爸沒找到的話，估計今晚就要在外麵留宿了啊！這天，可不得凍死他。”
老人吐字很慢，要是顏霧現在還不懂得到話，她就是真的傻了。
默了會……小姑娘直言“外婆什麽時候有空被他收買了啊！”
老人不置可否的笑笑，由衷的誇讚“果然，還是什麽都瞞不過霧霧啊！”
“但外婆也沒想替他說話啊！隻是想告訴我們霧霧一個道理，人的一生啊！就徐徐晃晃幾十年，有時候，珍惜當下才是最好的，而且啊！世界那麽大，要遇上兩個彼此喜歡的人真的太難了。”
這句話，老人吐的很輕，不知說給誰聽。
“而且啊，那小子是真的喜歡你，外婆不會看錯，他一個公子哥，屈尊跑到這，又是幫我幹活，又是……算了。”
話說一半，老人停了。“但是啊！感情的事，終究還是你情我願，外婆更希望……霧霧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顏霧垂下眼，沒接話。
老人也沒再說，自然沒告訴眼前姑娘，剛才睡覺時，她叫了整整十幾遍那小子的名字。
感情有緣與否，終究要看彼此造化。
若真是天定的緣分，萬般艱難，也不會分開，若不是，隻增彼此苦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