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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念哥哥,想念外婆,想念曾經給我短暫的生命裏帶來陽光的那些人。


    可是他們卻又都匆匆離我而去。


    當時我以為自己是借著酒勁產生了幻覺,所以毫無顧忌的貪戀著這一刻哥哥懷裏的溫暖。


    哥哥抱住了我,一下一下的撫著我的頭發,輕聲抱怨:“小茶,你怎麽能丟下哥哥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呢?你明明是屬於我的,不是嗎?”


    我抬眼看著他,心裏麵滿滿的愧疚,外婆的遺願就是讓我和哥哥結冥婚,可是最終我卻跟了柳川南,哥哥怨我沒錯。


    “對不起哥哥,我……我沒辦法自己選擇。”當時我情緒很激動,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渾身似乎還有些燥熱。


    “以前你沒法自己選擇,但是現在你還有第二次選擇的機會啊。”他在我的耳邊蠱惑,“哥哥不介意,小茶,跟哥哥迴去,迴我們自己家好嗎?”


    我身子猛地一僵,腦子裏麵忽然滿滿的都是柳川南的身影,直搖頭:“迴不去了,真的迴不去了。”


    我已經跟了柳川南,就是柳川南的人,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情,欠哥哥的已經欠了,下輩子當牛做馬再還吧。


    並且,我和哥哥的家也迴不去了,迴不去蛟龍坡了。


    “可以,小茶,你相信我,一切都可以迴到從前,很久很久以前。”哥哥用力的捧起我的臉,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我,“小茶,我的牌位呢?你帶走了我的牌位,你讓哥哥風餐露宿,受人欺淩嗎?”


    “牌位?牌位裏有什麽?”我心裏開始有些莫名發慌,“你的魂魄不跟著牌位走嗎?”


    “牌位是哥哥的命啊。”他歎了口氣,說道,“活人蠱在肉體凋零後三年複蘇,借助蠱靈獲得新生,而蠱靈就被封印在牌位裏,沒有牌位,哥哥迴不來,小茶,哥哥想迴來好好照顧你啊。”


    “真的嗎?哥哥,你真的能迴來嗎?”我既驚又喜,恨不得現在就將牌位拿來給哥哥。


    哥哥點頭:“小茶,哥哥會迴來的,等著我。”


    說完,他猛地鬆開了我,我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


    再醒過來的時候,我躺在床上,床邊圍著一圈人,眼睛微微睜開,吳巧雲便哭哭啼啼道:“醒了,小茶終於醒了。”


    “你這孩子,不會喝酒為什麽不早說?嚇死我了。”


    我掙紮著坐起來,看著大家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怎麽了?”


    “爛醉如泥,還引起了低燒,睡了大半天了。”吳巧雲握著我的手嗔怪道,“我看你也沒喝多少,怎麽能醉成這樣?”


    “我……我從小就沒什麽酒量,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我紅著臉說道。


    “人沒事就好,也怪我們疏忽了,忙著賓客也沒人陪著。”吳巧雲說著,狠狠的瞪了一邊吳永康一眼,“這個臭小子,讓他今天什麽都別做就陪著你,人都不知道陪哪去了,看我待會閑下來了怎麽收拾你!”


    我連忙解釋:“是我想自己休息一會才讓他離開的,不怪他。”


    “是啊,媽,你不能錯怪我,我也是怕小茶餓著才去給她弄點吃的,迴來就發現她暈倒了,我真的冤。”吳永康叫屈。


    他這一說,倒是提醒了吳巧雲:“那你還站在這做什麽?沒看你妹妹醒了,還不去弄點吃的來?”


    “好嘞,這就去。”說著,逃難似的出去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我沒事,吳巧雲便讓他們各忙各的去,那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了,賓客全都散去,長白山來的人也都離開了,吳優也被帶迴去了。


    吳巧雲歎了口氣:“是我們太緊張了,疏忽了你,我們以為今天的宴會,會挑起很大的爭端,五毒教餘孽會趁機鬧事,卻沒想到一整天下來,風平浪靜。”


    “可能是吳家名聲在外,他們不敢造次吧?”我說道。


    “不,我總感覺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不對勁。”吳巧雲一臉的愁容,“小茶,我想好了,給你轉個學你看怎麽樣?”


    “轉學?”我直搖頭,“還有一年我就畢業了,這個時候能轉到哪裏去?滇南離湘西不遠,不用麻煩。”


    “總歸不在湘西,人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就不放心,轉學的事情我來安排,你不用操心。”吳巧雲似乎已經做了決定,“其實那學上著,也就是混個畢業證書罷了。”


    “不,書我還是得念的。”我堅持道,生怕念書的權利就這麽被剝奪了,我努力了那麽久,即使現在欠了那麽多的課,但是還是得硬著頭皮往下念完啊。


    “你沒辦法安心念下去的,這個之前一段時間你應該自己也感覺到了。”吳巧雲說道,“你想念下去,無非就是想以後能依靠這個專業生活下去,而接下去的實訓是最關鍵的部分,那你就提前去醫院實習好了,我去找你們校領導談,然後你來湘西這邊,我安排你進我們吳家投資的大醫院,學到的東西保準比學校多得多。”


    “再者,在湘西沒有我們吳家觸及不到的地方,就算有個什麽事情,立刻有人幫你多好?”


    吳巧雲說著,又拍拍我的手:“你就聽幹媽的話,過來湘西,好嗎?”


    我很感動她能這麽為我著想,但是滇南畢竟是生我養我的地方,說走就走也很難辦到,況且,我還記得哥哥牌位的事情,便說道:“幹媽,你讓我想想再做決定好嗎?”


    “行,我也就是給你提個意見罷了,你要是真的不願意,大不了我多派點人去滇南那邊守著你便是了,你別有心理負擔,自己多注意一點。”


    我隻能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麽感謝的話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收拾了一下迴滇南,有專門的司機送,吳永康非得陪我一起迴去,我也有話想問他,便答應了。


    “你那學別上了,直接進醫院多好。”吳永康勸道,“你要是過來了,我就給你當保鏢。”


    “你?”我不相信的看了他一眼,“我還是靠自己吧。”


    他切了一聲:“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我看了他一眼,轉而問道:“二哥,問你個事,什麽是蠱靈啊?之前我聽你爸,額,幹爸,好像提過一次。”


    “你連蠱靈是什麽都不知道?”吳永康驚訝道,那一臉的嫌棄讓我氣得牙癢癢,“蠱也是分等級的,它們也隨著主人修煉,也分等級,蠱神是最高級的,但是隻存在於傳說中,下麵便是蠱王,這個你知道,蠱王下麵便是蠱靈了。”


    “所謂蠱靈,說的就是本命蠱與宿主的靈魂達到合二為一的境界,蠱靈可以重新尋找宿主獲得新生,宿主繼承了蠱靈的力量,不容小覷,可比單純的養蠱修煉來的厲害的多。”


    “也就是說,蠱靈是可以獲得重生的對嗎?帶著記憶?”我激動道。


    “這個也分為很多複雜的情況,蠱靈的存在也很罕見。”吳永康解釋道。


    我點點頭,想到之前哥哥說的那些話,這會子便已經信了大半,看來,我真的可以想辦法將哥哥重新帶迴來。


    “你問這些幹嘛?”他忽然問我。


    我搖頭:“就是忽然想起來了問一句,怎麽,嫌煩啊?嫌煩我就不問了。”


    “看把你能耐的,我勸你還是多涉獵一點這方麵的知識,畢竟以後可是要在這個圈子裏混的,不懂的多問問你二哥。”他拍了拍自己胸脯嘚瑟道。


    我撇了撇嘴,揶揄道:“我怕自己太有天賦,到時候學成了,搶了二哥你的飯碗,那就不好意思了。”


    “你倒是敢說,也不怕閃了自己的舌頭。”吳永康笑道。


    一路上,我倆就這麽互相損著彼此,等到了學校,司機掉頭便要走,我說請他們吃個飯,吳永康擺手:“飯不吃了,你自己多加小心,有事立刻給我打電話,照顧好自己。”


    我點頭,他又說道:“早點搬到湘西來,二哥等著你。”


    說完便招唿司機離開了,我站在原地看著車子越來越遠,轉了個彎消失在視線之內,忽然覺得心裏麵空嘮嘮的。


    說真的,從吳家離開的時候我還沒什麽感覺,但是現在站在這裏,遠離他們那一大家子的熱鬧與溫暖,忽然整個人感覺有些不適應了。


    人啊,果然是感情動物,經曆過那種無憂無慮,時時刻刻被照顧,被人惦念著的生活,便再也不想過這種孤零零的,冷冷清清的生活了。


    我沒有去學校,一是真的有點跟不上,另一點就是,我現在有點害怕見到墨白和姬貝貝。


    迴到富貴花園,一打開家門,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裏麵莫名的失落。


    直接去書房,那隻螳螂蠱還健壯的活著,整個身體都長大了一圈,墨白的最後一管血被我喂給它,接下來我不知道該怎麽處置它了,畢竟沒人再向我提供墨白的血液,喂食別的血液的話,又跟我養它的初衷不一樣了。


    我將它丟在一邊,然後又去給哥哥的牌位上香,上完香之後,我盯著牌位左看右看。


    喝醉酒的時候,出現的幻覺我還有點印象,但是現在想來,我見到的不像是哥哥。


    畢竟他的意思是,蠱靈在牌位裏,而剛才吳永康又跟我說,蠱靈是人的魂魄和蠱的結合,那也就是說,這牌位裏封印著的就是哥哥的魂魄與活人蠱的結合,那找我的怎麽會是哥哥呢?


    難道是托夢之類的?


    或許……


    我猛地甩甩頭,不敢往下想,我害怕自己再掉進什麽圈套裏,所以也不敢貿然的動這牌位。


    其實說這牌位裏封印著蠱靈我是相信的,因為在蛟龍坡捉毒蟲的那個夜裏,我背著牌位吸引了那麽多毒蟲的事情,當時覺得奇怪,現在想來那些毒蟲是有靈性的,它們感覺到了蠱靈的存在,才會那樣。


    但是如何解除封印,讓蠱靈出來這事憑我一己之力還辦不到。


    或許我該將這件事情跟吳家那邊詳細說說,他們肯定能幫我的。


    ……


    家裏麵落了一層灰,我做了打掃,然後下樓采購,做飯,傍晚的時候,外麵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我起身將窗戶關好,拉上窗簾,然後洗漱,躺在床上看了會書,困意襲來,便睡下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又感覺到有人來到床沿,但是這一次他沒有撫摸我的頭發,而是忽然叫著:“小茶,醒來,小茶,醒醒!”


    他一直在喊我,喊得我心煩意亂,緊接著,我就聽到細小的像是什麽蟲子爬動的聲音,越來越近……


    我猛地從睡夢中驚醒,伸手將臥室的燈打開,就看到一隻彈珠大小的黑色蜘蛛趴在我的被子上,正一瞬不瞬的盯著我。


    它的嘴裏還叼著一隻綠油油的螳螂腿。


    我驚叫一聲,一下子翻到床下去,那隻黑蜘蛛並沒有攻擊我,正在專注的吃著那隻螳螂腿。


    我當時心裏麵都在發抖,看著那越來越短的螳螂腿,電光火石之間,忽然想起了我的螳螂蠱。


    我飛奔去書房,打開燈,衝到養著螳螂蠱的試管那邊。


    試管倒在那裏,裏麵的血早已經被吸幹了,而螳螂蠱無影無蹤,一邊我保存的金巧巧的血液的試管,已經碎成了渣,血液大部分被什麽東西吸食幹淨,隻是周圍的書本上星星點點的全是血點。


    不用想,作案的肯定是那隻該死的大黑蜘蛛。


    沿著那些血點,我的視線一下子落在了哥哥的牌位上。


    一直被供奉的好好的牌位,此刻麵朝下倒著,砸在了香爐上,牌位上麵密密麻麻的也是血點。


    那隻該死的蜘蛛到底是怎麽進來的?


    能夠吃掉螳螂蠱,掀翻牌位,這蜘蛛很顯然不簡單。


    而看到那黑蜘蛛的第一眼,我便想到了墨白。


    對,一定是墨白,他想要哥哥的牌位,但是這套房子被柳川南做了陣法,他進不來,不知道什麽時候用什麽辦法將它的蜘蛛蠱送進來了。


    我當時急火攻心,又憤怒又緊張,握住一本硬麵書便朝著我的臥室衝過去,我要拍死那隻該死的黑蜘蛛。


    可是等我衝迴臥室的時候,哪裏還有黑蜘蛛?


    我翻箱倒櫃就是找不到,又握著書迴到了書房,一抬眼就看到那隻該死的黑蜘蛛正趴在書房窗戶前拉好的窗簾上。


    我便走過去,高高揚起手中的硬麵書,還沒落下去,那黑蜘蛛便鑽到了窗簾後麵去了。


    我伸手將窗簾拉開,那黑蜘蛛還趴在窗戶玻璃上,我屏住唿吸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就在我做好一切準備要拍下去的時候,一束光冷不丁的從窗外攝進來。


    那燈光很刺眼,穿透黑夜與雨幕,從窗外鑽進來,一下子撅住了我的視線。


    而就在那燈光的右前方,一個人被吊在半空中,渾身濕淋淋的,特別狼狽。


    他被吊在那裏顯然已經不是一時半會了,身上有傷痕,雙手手腕處勒痕很深,我看著他的時候,他似乎也感應到了我的目光,慢慢的抬起頭來看向我。


    那張臉慘白慘白的,一點精氣神都沒有,眼神與我對上的那一刻,我清晰的看到他努力的衝我搖頭。


    雨還在下,即便什麽都不做,隻是站在這雨中,時間長了都會頂不住,更何況是被吊著。


    那隻黑蜘蛛在玻璃上來迴爬動著,我手裏的硬麵書卻怎麽都敲不下去了,我知道我這一敲下去,黑蜘蛛不一定能被打死,但是被吊在外麵的王鐵柱一定會摔得粉身碎骨。


    我住在十八層啊,這樣的高度,誰摔下去都活不了。


    我忽然自嘲的笑了一聲,果然啊,對方是不會放過我的,他們今夜要的是哥哥的牌位,如果我置之不理,死的會是王鐵柱。


    緊接著,將是一個又一個我在乎的無辜的人落難。


    黑蜘蛛細長的腿敲打著窗楞,它在提醒我放它出去,讓我去麵對對麵的人。


    我咬咬牙,伸手去開窗,就在手要觸碰到窗戶的時候,身後哢擦一聲,我猛地迴頭,就看到哥哥的牌位背麵裂開了一個深深的大口子。


    “小茶,不要,不能。”


    熟悉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每一次在我夢中的歎息一般。


    “哥哥,真的是你嗎?”我失聲哭道。


    牌位卻沒了動靜,我走過去,將牌位抱在懷裏,緊緊的摟住:“哥哥,我知道你在,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對嗎?”


    “你不能離開牌位對嗎?”


    “我該怎麽做才能幫你?你告訴我,哥哥,你告訴我啊。”


    ……


    我現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前有狼後有虎,我舍不下哥哥,或者確切的說是蠱靈,卻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王鐵柱因為我的事情去死,我真的被逼到了懸崖邊上。


    “把我交出去。”


    好一會兒,那虛弱的聲音幽幽傳來,“把我交出去,小茶,這是唯一的辦法。”


    “可是把你交出去,他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能這麽做。”


    蠱靈在,哥哥的魂魄就在,交給墨白,或者說交給黑老三、草九姑他們,哥哥就會變成一個工具,我怕,真的怕。


    “交出去吧,牌位已壞,法力盡失,我在裏麵也呆不久了,小茶,他們費盡心機想要得到我的蠱靈,是不會看著我灰飛煙滅的,交出去還有一線生機。”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這樣跟我交流,應該也是一件消耗很大的事情。


    “三年前他們就在找我,是外婆將我封印在牌位裏,給了我這三年的寧靜時光,前些日子你的血破除了一大部分封印,那時候我就已經蘇醒,隻是一直不敢與你相見,怕打擾你的生活。”


    “今夜牌位再次見血,毀了牌位,我的棲身之所不複存在,我需要一個新家,他們可以給我,小茶,把我交出去吧,我沒事的。”


    “可是,哥哥,你……我到底該怎麽做,我不能……我……”


    我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當時我的心情,真的很無助,我不可能帶著牌位衝出去,因為以我一己之力,鬥不過外麵的人。


    在家裏麵也躲不長,那樣會害死王鐵柱的。


    我看了一眼窗戶上那隻不斷的爬行著的黑蜘蛛,抖著手掏出手機,想要給吳永康打電話,希望他能通知吳家人幫我,可是卻發現手機信號被屏蔽了,根本打不出去。


    我現在就是一隻困獸,是甕中之鱉,我沒有別的選擇,除非有神兵天降。


    那一刻我甚至想抱著牌位從窗戶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


    可是王鐵柱又是何其無辜?


    他家就他一個兒子,又這麽有出息,一個家庭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如果他沒了,他的那一對接近六十歲的父母也活不成。


    “小茶,外婆應該跟你說過,活人蠱的怨念在宿主死亡後三年覺醒,三年前外婆拚盡全力將我的蠱靈從屍身上剝離開來,封印進這牌位裏,她是想著三年的時間,屍身腐爛之後,那被剝離留在屍體裏的活人蠱蠱種會跟著滅掉,卻沒想到屍體會被盜走,那蠱種被從屍身裏剝離了出來,被慢慢的培育著,那蠱種帶著我未被剝離幹淨的一絲蠱靈,我倆必須重合,我才能安穩的活下去。”


    “並且,隻有我在,才有可能壓製住那蠱種的怨念,不至於讓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小茶,放我走吧,如果我能達成所願,會迴來找你的。”


    “不,我不能把你交給他們,那是一群狼,一直盯著你這塊肥肉不鬆懈,我怎麽能將你扔進狼嘴裏麵呢?”


    “不,在他們眼裏,我隻是棋子,不是肥肉,真正的肥肉是你,小茶,你需要我的保護,我會迴來幫你的,相信哥哥。”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細弱蚊蠅,牌位上的裂縫也越來越大。


    轟!


    外麵忽然響起了一道驚雷,我猛地往外望去,就看到王鐵柱渾身不住的痙攣,生不如死。


    “放我走吧,小茶,你這樣保護不了我,反而會害死我的,也會害死外麵那個無辜的人,堅強一點。”


    堅強一點!


    這兩天不止一個人這麽告誡我,白小茶,你要堅強一點。


    可是我到底該怎樣堅強啊!非得這樣逼我嗎?


    嘭!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書房的窗戶發出突兀的響聲,緊接著,唿唿的風夾雜著雨水往裏灌。


    我隻感覺到一股黑氣彌漫進來,包裹住我,拉著我直往窗戶那邊衝。


    懷裏的牌位哢擦一聲裂成了兩半,掉在了地上,就在我的身子一半探出窗外的時候,一隻有力的臂膀緊緊的圈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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