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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門那邊烏壓壓的圍了一群人,我分不清哪些是吳家人,哪些是長白山那邊過來的,畢竟我對雙方其實都不太了解,能看到胡天賜和妞妞都在,但是卻並沒有柳川南。


    最突出的那一位,穿著靛藍色高開叉旗袍,披著白色小坎肩的女人,應該就是胡夫人了,也就是吳家人嘴裏的大小姐吳芃芃。


    她看起來太年輕了,一眼看過去,頂多二十來歲的樣子,略施粉黛,嘴角掛著淺淺的笑,落落大方。


    大家簇擁著她往裏麵走,一邊走一邊對身邊人噓寒問暖,我忍不住歎了一句:“好美的女人。”


    “你說我媽嗎?”吳優湊過來笑道,“我覺得也是。”


    說著,她衝著下麵喊了一聲:“親親美媽,看這邊。”


    胡夫人一抬頭,正好對上我倆,她衝著吳優笑了笑,然後伸手跟我打招唿。


    我連忙也跟著搖了搖手,心裏麵特別激動,這是我的貴人啊,要不是她一直為我引路,這會子我還不知道是個什麽境況呢。


    “我們下去吧?”我說道。


    吳優連忙點頭:“下去下去。”


    “我媽讓你先待在樓上不要下去,人多眼雜,你少添亂。”吳永康拽著我的裙子把我往房間裏拉。


    我想擺脫他,可是又怕他手上沒輕沒重的,把我裙子給撕壞了,正糾結著,胡夫人一群已經從樓梯那邊上來了。


    “媽,我好想你啊。”吳優小跑過去,一下子撲進胡夫人的懷裏撒嬌,胡夫人笑著摟著她,幫她整理落下來的碎發,滿眼的母愛,“媽媽當然也想你啊,怎麽樣,在這邊有沒有聽話?”


    “我當然聽話了。”吳優拍著胸脯道。


    胡夫人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轉而看向我:“這就是小茶吧?”


    我點頭:“胡夫人好,我是白小茶,謝謝您之前對我的照顧。”


    “別叫我胡夫人了,以後都是一家人,叫我小姨吧。”胡夫人走過來,胡天賜從懷裏掏出一個大紅包交到她手上,她將紅包遞給我,“這是小姨給你的見麵禮,收下。”


    我一看那厚厚的紅包,趕緊搖頭:“不,我不能要,我……”


    “是不是不想認我這個小姨?”胡夫人挑了挑眉,她的眉形特別好看,特別有風韻。


    吳巧雲走過來,一把拿過紅包塞在我手裏:“小姨給你你就拿著,以後逢年過節,年年都少不了你那一份,既然進了我們吳家的門,就別把自己當外人,小茶,你就是我的親女兒,懂嗎?”


    我局促的點頭,一群人圍著我說個不停,下麵的賓客陸陸續續的來,將圍屋中間空地上擺著的幾十張圓桌坐的滿滿當當的。


    賓客多起來,大家都在下麵忙,我這邊便安靜了下來,化妝師也撤下去了,房間裏隻剩下吳永康和胡夫人,吳優本來也在的,她性格本就喜鬧,跟她母親說了會悄悄話便跑下去玩去了。


    吳永康坐在牆角,迷瞪著眼睛,對什麽都不怎麽關心的樣子,今天他的任務可能就是看著我吧?


    我和胡夫人坐的比較近,她一直看著我,唇角帶著笑,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小……小姨,你這麽看我做什麽?”


    “你長得真好看,怪不得柳川南被你吃的死死的。”胡夫人笑眯眯的,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嗓音很清脆。


    我的臉頓時紅了一大片,不知道這話該怎麽接,她卻繼續說道:“不過蛇族內部關係太複雜了,如果你們以後在一起,最好還是搬出來住,無憂無慮的,反正我看柳川南也不是想要常住長白山的樣子。”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可是,這應該輪不到我們選擇。”


    “自己的事情當然要自己做選擇啊,隻要你覺得值得,那就按照自己想的去做,別太在意別人的目光。”她說的很快,也很果斷,“感情的事情,就是你們倆自己的事,我看柳川南這個情癡值得托付終身。”


    我低著頭,兩隻手不停的絞著,那一刻其實感覺有點無助。


    在我看來,強者才有選擇的權利,弱者,隻能跟著別人的選擇走罷了。


    “你在害怕嗎?”胡夫人問我。


    我點頭:“怕,因為許多事情接踵而至,一件件對於我來說,都是滅頂之災,我還沒有做好麵對的準備。”


    “那你就更應該抓緊柳川南。”胡夫人不遺餘力的慫恿,“因為我覺得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柳川南更愛你的人了,你信不信?”


    “我信,隻是,我連累的他夠慘的了,他家族的人……”


    “關他家族的人什麽事?他是你男人,就該為你赴湯蹈火,小茶,獨立,你的思想需要獨立,你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你肩上的擔子很重很重,優柔寡斷,菩薩心腸,這些都會阻礙你前進的腳步,等你站在那個高處的時候,這些都可以有,但是在往上攀爬的過程中,你得自強,做一個大女人。”


    她拉著我的手,將我帶到陽台上去,指著下麵幾百號人說道:“看到了嗎,這些人今天為什麽來?”


    “吳家下了請柬,他們必定要來。”我迴答道。


    “不,小茶,你錯了。”胡夫人嚴肅道,“他們是專程來看你的,他們要看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憑什麽讓吳家勞師動眾的大宴賓客;他們要看看,這個即將要扛起複興五毒教的丫頭片子幾時會倒下;他們要看的,甚至是你所代表的五毒教,這個曾經盛極一時,碾壓他們門派的存在,是如何垂死掙紮,最後徹底滅亡的。”


    “小茶,他們不允許你怯場,不允許你猶豫,更加不允許你失敗,一旦你表現出退意,他們立刻會把你踩在腳下,碾進泥土,你懂嗎?”


    她的話一句一句的砸在我的心上,我不想麵對這些,但是我明白,當前形勢容不得我去選擇,我必須硬著頭皮往前衝。


    “我理解你的心情,小茶,你現在還沒有完全曝光在大家的眼前,你可以縮在自己的一片小天地裏抱緊自己,但是,再等一會兒,吳家將你完全推出去,你就再也沒機會了,白小茶這個名字也不再屬於你自己,它代表著一個門派,代表著整個五毒教,白小茶這個名字不能倒,一旦倒下,群魔亂舞。”


    胡夫人說著,將她的右手按在我的後腰上,她的手掌並不大,溫溫的,貼上來的時候,我立刻感覺像是有一股能量在支撐著我一般。


    “小茶,感覺到了嗎?當你站在最前麵的時候,你的後麵會有一股一股的力量把你往前推,你站的越高,這股力量會越大。”


    她說著,反手卻又拉了我一把,我整個人往後仰去,她的手在那一刻撤離,根本沒有想著要扶我一下,我兩隻手在半空中頹然的劃拉了兩下,整個人朝著後麵倒去。


    就在我快摔倒的時候,她伸手將我撐住,我一隻手緊緊的抓著她的膀子,很用力,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形。


    驚魂未定之下,胡夫人又說道:“感受到了嗎?既然站在了這個位置,就要站穩站牢,因為你不知道支撐著你的那些力量,什麽時候會反過來咬你一口,牆倒眾人推,很少會有人在最後一刻頂你那一下,當你要轉過頭來求別人的時候,為了避免被波及,很多人都會選擇避而遠之。”


    “所以,小茶,你要堅強,一定要堅強。”胡夫人說完,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下樓去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五味陳雜,她是在敲打我,因為她看出了我的不自信,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如此的心境是最要不得的。


    我必須學會隱忍,堅強的麵對將要到來的一切,才能堅挺的活下去。


    而在這個過程中,我需要一個絕對不會背叛我的人支撐著我,關鍵時刻不會對我撒手不管的人,而對於我來說,這個人除了柳川南,再也找不出第二個。


    我曾經想過與姬貝貝同甘共苦,齊頭並進,可是現實狠狠的打了我一個耳光,我不知道以後還會有多少個姬貝貝出現在我的生活中,防不勝防。


    “白小茶。”


    吳永康的聲音冷不丁的在我背後響起,嚇了我一跳,將我從飄遠的思緒中拉迴,我轉頭去看他,他也在看著我。


    然後他開口說了一句我始料未及的話:“白小茶,你跑吧。”


    我不解的看著他,他繼續說道:“你跑吧,跑得越遠越好,天涯海角,讓這群人再也找不到你,我幫你。”


    我依然沒說話,隻是看著他的眼睛有些酸,他又說道:“下麵都是一群豺狼虎豹,你鬥不過他們的,這個擔子也不該你這麽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片子來挑,你走吧,左不過還有我們吳家頂著,出不了大事。”


    我別過頭去,眼眶裏麵全是淚水,因為這段時間我一直被他們往前推,誰也沒有問我,白小茶,你願不願意站到最前麵去。


    他們都在說,白小茶,你應該站在那個位置,這是你的責任,你該擔起來。


    所以,當吳永康讓我跑的時候,我緊繃著的神經一下子崩潰了,我雙手捂住臉蹲了下去,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流,壓抑的哭著。


    吳永康似乎沒想到我會有這種反應,一時間有些慌亂,拙笨的安慰我:“你別怕,你們女孩子就是這樣,什麽都還沒做就怕的哭,很煩人。”


    “你別哭了,吳家有地道,我帶著你從地道出去,趁著宴會還沒正式開始,我送你離開這裏,你跑得越遠越好。”


    “我跑了,你家怎麽跟下麵這麽多人解釋?”我反問他。


    “你管這麽多幹什麽?吳家這麽大的家族,什麽奇葩事情沒遇到過?”吳永康一點都不擔心,“放心吧,沒有你,吳家的天塌不下來,苗疆的天也不會塌下來,你不是什麽傀儡、棋子,你就是你,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吳永康說的很真誠,我盯著他看,他說的這些話是給我聽的,但我覺得,他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他在說,他不是傀儡,不是棋子,更不需要吳家那樣刻意的保護,他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誰擺布。


    我忽然覺得這個大男孩的心裏其實藏著很多事情,他很通透。


    “看什麽?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他伸手推了我一下,催促道。


    我提著裙擺,迴頭又看了一眼下麵的賓客,其實說真的,我很想走,畢竟我的能力很弱,麵對這麽大的陣仗,我感覺自己根本挑不起這個擔子。


    雖然吳家說會幫我,雖然長白山狐族和蛇族都派了代表過來,但是這樣,我更怕自己做不好讓他們失望。


    正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圍屋門口忽然又走進來一群人,隻一眼,我便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般,腳挪也挪不動。


    進來的不是別人,是墨白,姬貝貝親昵的掛在他的臂彎上,今天他們倆都精心打扮過,墨白穿著一身黑色的袍子,袍子的下擺上,繡著奇怪的花紋,五顏六色的,而姬貝貝穿著一身民族服飾,畫著淡妝,果然一對璧人。


    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些我從未見過的人,他們走進來,所有人的視線便黏了上去,吳家人也怔愣了一下才走過去迎客,顯然他們不在宴請名單之內。


    不請自來,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吳永康站在我的身邊,冷哼一聲:“黑老三的兒子,姬無鳳的女兒,還真是男才女貌。”


    我猛地轉頭看向吳永康:“你說什麽?”


    “我說什麽不重要,我現在帶你離開。”吳永康說著便握住了我的手,要拉我走。


    我一下子甩開他的手,搖頭:“不,我不走,我不能走。”


    “你傻啊,非得當出頭鳥出去被人射成馬蜂窩你才死心嗎?”吳永康有些生氣了。


    我搖頭,轉而看向已經落座的姬貝貝,心口裏像是火燒一般的疼,她從容的坐在墨白的身邊,一隻手被墨白握著,兩人不時嘀咕著什麽,一點不適應的狀態都沒有。


    她給我的感覺,跟我們倆單獨相處的時候,她所表現出來的善良、焦慮甚至是偶爾的脆弱,完全不一樣。


    我感覺自己被耍了,徹徹底底。


    我恨,恨自己識人不淑,我更加恨自己,為什麽心生怯意!


    五毒教分為五支,對麵黑、草、姬三支步步緊逼,從容不迫,而我們代表著正派的兩支,為什麽這麽的怯懦膽小,不敢迎麵而上?


    難道真的要讓邪派踩在我們正派的臉上狠狠地碾壓嗎?


    不,決不能!


    想想我外婆的堅守,想想我母親莫名其妙的慘死,想想哥哥被下活人蠱,死後還要被折磨拋屍的下場,想想蛟龍坡那些寨民受的無妄之災,再想想柳川南的傷……


    我有什麽理由在這個時候逃?


    “我不會走的,吳永康,謝謝你關心我,我沒事的,我能頂得住。”


    我說著,迴去查看了一下妝容,還好妝沒有花,將碎發攏了攏,又整理了一下裙子,然後衝著化妝鏡努力的練習微笑。


    微微抬高下巴,眼神堅定,嘴角含笑,帶著一絲自信,白小茶,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


    做完這一切,我便邁著不急不緩的步伐準備下樓去,準備迎接著我這一生必定要麵對的風風雨雨。


    還沒走下樓梯,吳永康在我身後嗤笑一聲:“奇怪的女人。”


    緊接著,他走上前來,將臂彎弓向我:“看你很緊張,別下樓梯摔個狗吃屎被人笑話,膀子借你用用。”


    我詫異的看著他,知道他這人別扭,明明是想幫我,卻非得說的這麽難聽,我也不客氣的將手放進他的臂彎,然後笑著迴擊:“那就謝謝你這根拐杖了。”


    吳永康皺了皺眉頭,瞪了我一眼,我忍不住繼續笑,心情一下子放鬆了很多。


    我們一步一步走下樓梯,我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吳永康願意站在我的身邊,這是我應該慶幸的事情。


    按照吳家本來的流程,並不打算這麽早讓我們下去的,所以當我挽著吳永康的臂彎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吳家人還是一愣,幾十桌人的目光瞬間齊刷刷的射向我們倆。


    雖然我已經努力的做自己的心理建設,但是那一刻,我還是有點腿軟。


    吳永康卻很堅定,沒有絲毫的慌亂,他的臂彎是那樣的有力,撐著我,給我力量。


    吳家人迅速的反應過來,吳巧雲走上前來自然的握住我的另一隻手,笑眯眯的,吳錦言則已經開始介紹。


    我當時腦子裏嗡嗡的,隻聽他說了‘白靜眉白老前輩的外孫女’‘吳家義女’‘掌上明珠’什麽什麽的,接下來,下麵一片竊竊私語,吳巧雲帶著我們一起走向人群,我跟著吳永康,僵硬的笑著,無意識的聽著吳巧雲的介紹,跟著喊人,直到走到了墨白和姬貝貝那一桌,我猛然才清醒過來。


    手一下子也不自覺的握緊,吳巧雲笑著說道:“小茶,這兩位你應該都很熟悉了吧?”


    “熟悉,當然熟悉。”我端起桌上的一杯紅酒,跟墨白和姬貝貝的酒杯碰了碰:“學姐、學長,感謝你們能來參加我的認親宴會,我也祝你們愛情天長地久。”


    墨白笑著說:“謝謝小茶的祝福,我們一定會好好的。”


    姬貝貝含著笑看著我,眼神裏麵沒有絲毫的愧疚,坦然的讓我很想上去扇她一巴掌,好好的質問她為什麽要欺騙我。


    但是我忍住了,抿了一口紅酒,轉移到下一桌。


    我不會喝酒,別的桌都未端杯,紅酒酒勁來的慢,我當時還是挺清醒的。


    等到一圈介紹結束,宴會提前開始,各色酒菜被送了上來,吳永康挽著我離開。


    迴到房間之後,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顆心咚咚亂跳,吳永康抱著雙臂站在一邊看著我:“逞能。”


    我沒說話,他似乎有些幸災樂禍:“你得好好磨礪一下你的心理素質了,要是被外麵那一群人看到你現在這樣,嗬嗬。”


    我轉頭看著他,咬牙道:“要你管。”


    “我當然得管,”吳永康理所當然道,“如果你之前選擇逃,以後山高水遠,我們各不相幹,但是你選擇了留下來,走進了這個江湖,從今以後,我倆便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做什麽都跟我休戚相關,我能不管?”


    我死死的盯著他,總感覺他前後變化太大了,初見他時,他將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中,偏執、敏感,像個孩子;如今他的心扉似乎一夜之間被打開了,整個人變得從容不迫,還有點欠扁。


    我氣極反笑,一把拽住他的領帶,抬起下巴對上他:“那麽,我的好義兄,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他眼神堅定,沒有一點不自在,甚至躲避,唇角勾了勾:“叫義兄多生分?直接叫二哥吧,二哥以後罩著你。”


    這一句‘哥’,讓我一下子想到了我的哥哥,心裏猛地一凜,下意識的鬆開了他的領帶。


    點點頭:“二哥,我有些累了,想自己待一會兒。”


    “好,那我一會給你弄點吃的上來,有事就叫二哥。”說完他就離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整個人感覺特別感性,趴在梳妝台上,腦子裏麵全都是哥哥的音容笑貌。


    哥哥,我會替你報仇的,黑老三、草九姑,一個我都不會放過的。


    頭有點暈,臉上有點熱,紅酒後勁上來了,暈暈乎乎的隻想好好睡一覺。


    該死的,以後我得好好練練酒量了,否則真的很吃虧。


    我站起來,想要去洗手間弄點冷水拍拍麵,清醒一下,一迴頭,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


    身材頎長,臉龐瘦削,劍眉星目,眉角有疤,他站在那裏,定定的看著我,我感覺像是有一隻手扼住了我的咽喉,忍不住開始哽噎起來。


    腳下步子虛虛晃晃,一步一步的朝著他奔過去,他張開雙臂抱住我,我撲進他懷裏就哭了:“哥哥,真的是你嗎?你迴來看我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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