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恐怕牽涉的人不少。”容昭有些苦口婆心的勸到。


    “怎麽說。”


    “以我和顧延霍得到的消息來說。長公主身份有疑是肯定的,但是疑的不僅是她是不是太後親生的,也疑她到底是不是先皇親生的。”容昭的話分量重的顧予笙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容昭也給自己倒了杯略涼的茶,顧予笙才猛的醒悟過來,一臉的不敢置信:“你是說,長公主不是先皇的孩子。”


    “眾所周知,長公主是早產兒,所以便也有人曾猜測,太後嫁給先皇之前便有了身孕,但是先皇仁慈,不想把自家的醜事外揚,便沒有聲張此事。但是,阿笙,這個猜測不是空穴來風。”


    容昭細數著自己和顧延霍早先查來的事情:“涼王的性子狡猾又狠辣,還生性多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當年卻派了一介女流打入大風,他給太後的信任未免太多了,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太後和西涼暗中或許還有聯係,足以見得,這幾人的關係沒那麽簡單。”


    “那就更應該弄清楚,一切猜疑都是無妄,隻憑猜忌,二十七年前的舊案永遠不可能沉冤昭雪!”


    這一瞬間容昭才知道,顧予笙遠不如表麵上的平靜,她強壓下了心頭的躁動難安,是怕他們憂心。但是叫她老老實實待在皇宮,做一個不諳世事,縮頭縮尾的瓷娃娃,卻也是白日做夢。


    顧延霍把這人放在了心尖上,這人也同樣把顧延霍放在了心尖上,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幫他掃除障礙。


    容昭自覺在心裏勸說過自己,顧予笙想做什麽便都容著她去,他要做的隻是在這人有危險的時候護她一下,但是等顧予笙真的揚言要去幹大事的時候,容昭還是忍不住的皺眉了。


    顧予笙也看出了這人的不樂意,連忙一個勁的承諾道:“阿昭,我有分寸的,保證不會以身犯險。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們不動作,也會有人動作,證據擺在那裏,太後想要銷毀什麽比我們都要容易的多。”


    “我覺得你現在馬上就要去以身犯險。”容昭挑眉看著小姑娘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來,最終還是選擇了舉白旗投降,“行行行,去去去,放眼整個大風能管住你的也沒幾個,反正我自認是攔不住你了。但是你要以什麽原由去驗長公主的身份?”


    “這個怕是需要舒瑾姐姐來幫我,舒瑾姐姐呢?”顧予笙道。


    容昭:“在殿裏歇著了,可能是那日刺殺的事情把人嚇到了。她近幾日都安生的很,待在殿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活像是我軟禁了她。”


    顧予笙笑了笑:“涼王這一手的確挺狠,前腳讓人幫自己辦事,後腳就準備一刀將人送上天,也難怪舒瑾姐姐會嚇到。”


    容昭冷哼了一聲,似乎是因為秦舒瑾隻是被嚇了一下而略有不滿。顧予笙繼續道:“不過我沒想到太後竟也有如此鐵血手腕。這事原本牽涉甚廣,受害的又是官家。我當初頂多覺得此事不會鬧大,沒想到太後居然把這事壓的毫無聲息。”


    容昭不以為意道:“瞞住又如何,現在人人心裏都曉得,官家昏迷一事八成是西涼搞的鬼,如果要說西涼在大風皇宮裏插了內探,除了秦舒瑾再無其他合適人選。那幫老東西,雖然平時的時候喜歡鬥來鬥去,但是遇到這種事情還是一致對外的。他們現在隻當秦舒瑾是西涼派來為禍大風的妖女!”


    容昭緩了一口氣,又道:“你不知道,現在有多少大臣的折子都是用來彈劾我的。”


    “彈劾你?”


    “彈劾我的太子妃,勾結西涼,意欲圖謀不軌,逼著我廢了她。”容昭的表情透露著一絲幸災樂禍,被顧予笙一瞪又忙收斂了起來,爭論道,“阿笙,你別這麽看我,我已經待她不薄了,這麽多折子我可是全壓下去了,秦舒瑾能好好在淩霄殿待著,已然是我放了她一馬。”


    “你會放過她,但是太後那邊也會放過她嗎?”顧予笙有些擔心,“西涼利用完她就對她動了殺手,太後也未必還能信任她,防的住外麵,防不住裏麵。”


    “你這麽擔心她作什麽?剛剛不是還在說如何驗明長公主的身份嘛。”


    顧予笙歎了口氣:“我答應過她,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來找我,這件事上,我想幫她一下…真正的西涼公主,你們還留著?”


    容昭點點頭:“嗯,在徐朗手裏,隻不過,徐朗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好好的幕後不做,如今披了戰甲跑前線和顧延霍一起打仗去了。皇城這塊,隻留了個傻大個的廖青,沒有徐朗的命令,他未必會把西涼公主交出來。”


    “不急。不到最後,用不上金蟬脫殼這一招。”顧予笙說的口渴,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才繼續道,“如今首要的是想辦法驗明風華長公主的身份,我一會兒去找舒瑾姐姐,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


    “你要驗長公主,找秦舒瑾做什麽?”容昭不解。


    “我準備以診病為由,去探太後的寢殿和公主府,但是貿然去不太合適,所以便從舒瑾姐姐這邊打個樣,這樣也能讓太後和長公主放鬆警惕。”顧予笙道,“此事不能太激進,容易讓她們狗急了跳牆。”


    “你若真想將此事捅破,光私下裏探查是沒用的,沒人敢輕信這種事情。但是確鑿的證據,不瞞你說,我和顧延霍查了十幾年也什麽都沒查出來,知道的人,不是殺了就是瘋了。”容昭攤了攤手,有些無奈。


    誰都知道斬草不能留根,否則隻能是後患無窮。太後在這一點上,似乎做的分外絕情。雁過拔毛,一點東西都沒給他們留下。


    顧予笙眨巴著大眼睛,想了許久道:“無妨,既然她們西涼人善用蠱毒,那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是了,我們想辦法讓她自己說出來就是。雖然費事點,但是可行性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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