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留影不會跟夕落動手,因為對方是羅夕。但他也不會讓夕落殺了向淚以及姚悠芹一些人。顯得自己無能是小,也損了二皇子李世元的名聲。


    場景裏的一切,自然能看出問題所在。向淚的性格他也略有所聞,現在他隻想拖延時間,等待向塵涯來,他就能抽開身卸下大部分責任了。


    夕落聽到程留影的問話,幾盡瘋癲的咆哮道:“別廢話了,事情起因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他們必須死,讓開。”


    “夕弟,凡事總得講個道理,總得把事情說明白吧。”程留影額頭都開始冒汗了,夕落的神情告訴他,拖不了多久了。


    夕落“唰唰”兩劍揮出,兩道劍芒飛向遠方,兩棵大樹應聲而倒,大聲吼道:“閉嘴,看來你跟他們是一夥的。我後麵兩人你看不見?你宗門聖女的話你聽不到?他們出手時可講過道理?虧我當你兄弟,看走眼了,都給我去死…”


    夕落剛才兩劍揮出時,圍觀人群就都嚇跑了,明眼人都知道:這個瞎子很強,而且不會善罷甘休。


    “霞光萬劍”


    出手就是大招,可見夕落怒火有多重。


    “快撤,進府!”程留影大喊。


    向英兩兄弟連滾帶爬的跑進府去,姚悠芹、向淚也嚇得慌亂不堪。


    “夕弟,停手啊,交給我父親來解決。”姚珀一旁大喊。


    也幸得他及時出聲,劍影才饒過他。不然隻看得清人影的夕落,哪裏知道誰是誰。


    姚珀看事情已無法挽迴,急忙捏碎姚宣威給他的玄身符。


    程留影讓眾人逃去內府,自己守在門後麵。


    劍修的短處就是怕遇見石牆鐵壁,岩玄力及土玄力都是克星。不過低等的岩玄力及土玄力可不敢硬碰硬,所以程留影才讓眾人撤進池主府。


    眼睛看不清楚,夕落不敢冒然追擊。劍影打在石牆和鐵門上,也都消化不見,隻留下深深的劍痕。


    正在內府招待同輩客人的向塵涯接到護衛來報,神情一下子就亂了。他在夕落剛進城不久,就收到姚宣威的傳信,這瞎子是他一侄子,吩咐他照顧一二。


    “怎麽迴事?”向塵涯帶著一群客人衝向外府時,碰到逃難一般的向英幾人,大聲問道。


    向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道:“父親,屋外有個瞎子要殺我們,您快點出手將他拿下。”


    “胡說,他是我請來的客人,為何玩殺你們。”向塵涯豈能不知自己的子女是什麽德性。


    向英喘著氣,說道:“父親,那瞎子昨日打傷了姚聖女的弟弟,今兒妹妹失手之下打死他的侍女,他便開口要殺了我們全部,請父親做主。”


    “太放肆了,不過一個侍女死了,竟然口出狂言,我們去會會他。”


    “就是,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客人中不少人紛紛厲聲批判,要拿下夕落。


    向塵涯覺得這個瞎子也做的有點過了,一個侍女怎麽比得上自己的子女。正欲發話時,向淚牙齒發顫的說道:“父親,他、他達到劍意級別了。”


    “什麽?”


    “劍意?不是說是個年輕的瞎子嗎?”


    聽到劍意二字,在場的都不說話了。剛才喊著教訓的向雄兄弟倆又開始發抖了,他們看不出門道,卻知道劍意二字的含量,就是雲境啊。


    向塵涯看了站在遠處的姚悠芹一眼,說道:“你們確定是劍意?那他怎麽會放過你們?”


    “是程聖子剛好趕來,他連程聖子也要殺,現在程聖子守在大門口。”向淚說道。


    向塵涯想了想,說道:“看來隻得請樂老了。”


    向淚三人放下心來。他們知道,樂老是府裏後院的一個供奉,聽說是雲境二階。


    月賦城城主府,姚宣威正在院裏練拳,戚氶正在一旁哼著曲,給新開的花卉澆水。


    姚宣威突然說道:“怎麽迴事?珀兒捏碎了玄身符,有危險?”他清楚自己的兒子,隻是懶而已,幾乎不惹事。


    “珀兒有危險?”戚氶沒有子女,對姚珀也很不錯。


    “不行,我得去看看。看方向應該是流星池,他怎麽又跑那去了。”姚宣威有些急了,衣服都不準備換,正欲招出飛行獸。


    “我跟你一起去!”戚氶說道。


    “我一人去就行了,出不了什麽問題。”


    戚氶心中又不好的預感,說道:“夕兒也去了流星池,可能不是珀兒出事了,而是夕兒。”


    “為何這麽說?”姚宣威一直很信服他妻子的推測能力。


    “聽聞向塵涯的三個孩子都品行不端,夕兒身邊那個丫頭長得不錯,可能事情出在她身上。”不得不說,這個推測確實很近了。


    “那得趕快出發了,向塵涯府裏有個雲境二階的供奉,還是劉家的外親。”


    “什麽?”戚氶也急了:“你先承影通知小姐後,我們再出發。”


    …………


    中土江都太子府書房內,明子晴對正在作畫的李世尚說道:“夫君,你覺不覺得妮兒迴來後就有點古怪了。”


    “怎麽古怪了?不還是那樣每天把自己搞得香香的。也不知道夕落用的什麽秘方,怎麽也調製不出來。”李世尚想到這不自覺的笑了笑。


    “問題就出在這,去年我問她要那香料時,她就說隻剩一瓶了,怎麽都不給。現在倒好,反而還把香料分給小丫用。”明子晴又說道:“並且迴來後比以往修煉勤奮多了,有時刻苦的我都心疼。”


    “那不是很正常?錢中遊迴來不是說了嗎,估計是知道這個世界的可怕了,知道該修煉了。”說著停下手中的筆:“哼,那飛蠍王我遲早剝了他的皮,取出內丹給妮兒修煉。”


    “妮兒給父王、母妃請早安!昨晚修煉到太晚,起床遲了。”李世尚剛剛說完,李妮進來請安了:“父王、母妃,妮兒先告退了,得去修煉了。”


    “妮兒等等!”明子晴說道。


    “母妃有什麽事嗎?”


    “那香料你到底是從哪來的,還有就是救你的羅哥哥,他的師父你真沒見到?”


    “母妃,我不是說了嗎,是我記起以前藏過幾瓶…”


    “啟稟太子妃,密探來報!”房外傳來聲音。


    “拿進來。”


    明子晴打開密信來看,說道:“夫君,恐怕得派個去趟流星池了。”


    “怎麽了?那是老二的地盤,派人去幹嘛。”


    “不得不還個人情啊,救你女兒的那位羅公子,他侍女被向塵涯的女兒殺了,他提著劍殺到別人府門外了。”


    “聽著就遺憾,錢中遊說他很有可能是羅家的小公子,三十二歲就下級劍意,恐怕夕落都趕不上哦,可惜他是羅家的人。池主府雲境都沒一個,我們去不是錦上添花嗎?”李世尚不解。


    “夫君,你錯了。那流星池有個供奉,雲境二階,重點是他是劉家的外親。如果這位傳聞中的盲俠,一怒為紅顏,恐怕會引起羅劉兩家再次大戰。到時,哪怕他上級劍意,估計也討不到好,畢竟看不著。”


    “砰”的一聲,坐在一旁喝茶的李妮手中的茶杯掉到了地上。


    她睜大眼睛慌亂的跑到李世尚跟前,拉著他衣袖說道:“父王父王,你快去去救落哥哥,他眼睛看不見啊。”


    李世尚摸著李妮的頭,笑著說道:“你這孩子,以前嚷著要嫁給夕落做老婆,現在怎麽這麽擔心你羅哥哥了。”


    “不是不是,羅哥哥就是落哥哥,落哥哥就是羅哥哥,他就是送我香料幫我治病的落哥哥,他說有人要殺他,他才偽裝的。”


    “什麽!”


    李世尚和明子晴同時驚唿道。


    “是真的,那天也沒什麽師父,就是落哥哥爆發一下氣勢,那臭蠍子就嚇跑了,天上都飄雪了。而且落哥哥說過,不久後他眼睛就會恢複的。”李妮擔心之下,全部都暴了出來。


    “我的天啊,飛蠍王對戰人族二階前中期都能不落下風,能把他嚇跑那起碼也得雲境三階啊。”李世尚感歎道。


    明子晴玩味的笑了笑,說道:“他身份真多,現在又變成羅家小公子了,不知道又在搗鼓什麽事。”又看了看李妮說道:“他對我們女兒還是不錯的,什麽都給她講。”


    “不管他什麽身份,三十二的下級劍意劍修,雲境三階冰玄力修者,恐怕幾萬年都不出一個。這樣的人,必須是我們的盟友,我這就去請太上皇。”李世尚說完匆匆離去。


    看著李世尚離去,明子晴蹲下來撩著李妮的頭發,說道:“你可要快些長大哦,不然你落哥哥就被你茵姐姐給搶跑了咯。”


    她當初對贏茵說那番話,就是為了借贏茵的手,在西域境內找找。現在她有點擔心了,若夕落真成了西域駙馬,自己這一代的格局就要變天了。


    “母妃你放心吧,落哥哥可喜歡我了。還答應隻要眼睛一康複,就來江都見我。他還為上次的失約道歉了呢,對我好吧!”


    明子晴笑著不說話,心裏卻很清楚:夕落不會對一個小娃娃動感情的,隻能是當作妹妹一樣。


    隻希望自己的女兒不要執念太深,不然到時候恐怕又是另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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