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長大一些後,便開始跟著人學山莊的事務,後來便坐上了左使的位置。


    她剛來山莊時,餘望也就才十歲左右,比她還要小幾歲。


    莊主對餘望的苛待經常讓她覺得有些害怕,好幾次她都覺得餘望快要熬不下去了...


    有次她實在看不過去,偷偷給餘望送了療傷的藥。


    卻不料還是被莊主發現了,自己也差點被打死。


    從那之後,她便再也不敢管餘望了。


    後來看著餘望順利長大成人,還接任了莊主的位置,她心裏也跟著鬆了口氣。


    老莊主離世後,讓她繼續輔佐餘望。


    她這條命是老莊主給的,自然會遵循老莊主的意願。


    最開始輔佐餘望時,她自認為也算是盡心盡力。


    直到後來,她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這個秘密和厭朱鏡有關,完全可以要了餘望的命。


    第52章 顧慮


    幽隱書院。


    雲輕舞剛推開房門, 便被一個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


    「去哪了?」


    隻見隱者正坐在案前,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她連忙上前行禮,迴應道:「尊主…屬下怕他們在外麵還留了後手, 所以跟上去看看…」


    「那發現什麽了?」


    「沒…他們直接下山了, 沒有什麽異常…」


    「這十幾年來,你對我的忠心, 我都看在眼裏, 不過這並不代表, 我不會殺你。」隱者俯身扶起雲輕舞, 死死捏著那纖細的胳膊,「對他心軟, 最先要的會是你自己的命。」


    說罷, 隱者起身離開了雲輕舞的房間。


    沉重的腳步聲猶如催命的重錘。


    雲輕舞癱坐在地,為自己方才的衝動而後怕…


    今夜的計劃是,故意讓江月明聽到那兩個守衛的對話, 相信楚君懷就在書院的地牢裏。


    可怕他們覺得一切太順利,心中生疑,便又特意安排了一場追擊。


    原本到他們逃出書院,這場戲就結束了。


    可雲輕舞思來想去, 還是不想餘望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一衝動還是跟了上去。


    不過能提醒的也就這麽多了,至於聽不聽,就全憑餘望自己的心意了。


    -


    子時已過,洮州城自然是進不去了。


    江月明和餘望在郊外找了家驛站落腳。


    這驛站十分破舊,蛛網遍布,還透露著森森陰氣。


    怕出什麽意外, 二人直接開了一間房。


    房間裏連盞油燈都沒有,隻有半截白蠟。


    夜風順著關不嚴的窗戶進來, 吹得那燭光忽閃忽閃的。


    要是放在平常,餘望這時候肯定已經開始抱怨了。


    但今天他卻出奇地安靜,那張俊美的臉上還透著幾分寒意。


    江月明開口打破沉默:「在想雲輕舞方才說的話?」


    餘望點點頭,他現在有了一個新的猜想。


    他繼任莊主之前,和雲輕舞的交集並不多。


    但他知道,雲輕舞的命是老莊主救的,她一直把老莊主當成恩人。


    這些年,雲輕舞對老莊主非常忠心。


    老莊主離世時,讓雲輕舞好好跟在自己身邊。


    這兩年她願意輔佐自己,也是出於對老莊主的承諾。


    所以之前餘望發現雲輕舞是隱者的人時,就很疑惑,這樣一個忠心的人,怎麽會突然違背恩人的遺願,忠於其他主人?


    直到今天再遇見雲輕舞,他忽然想到一個很合理的可能性——隱者,會不會就是老莊主?


    當年老莊主離世後,後事都交給雲輕舞和馮二處理。


    為了封鎖死訊,也並未舉行什麽儀式,餘望幾乎什麽都沒參與,甚至都沒有親眼看到他下葬。


    「我懷疑,無相山莊的老莊主,當年根本沒死。」


    江月明聞言微怔,但還是馬上明白了餘望的意思:「你是想說,隱者就是他?」


    如果江月明沒記錯的話,餘望對於厭朱鏡的一切認知都是來自於那位老莊主。


    比如,厭朱鏡能救活他的父母。


    比如,若是幾人合力打開厭朱鏡,朱厭會給每個人想要的東西。


    如果幕後之人就是老莊主,那他當年把這些信息傳遞給餘望之後假死,是為了什麽?


    為了讓餘望因為救活父母的執念,去幫他打開厭朱鏡?


    可他就算不死,也完全可以讓餘望去做相同的事啊,何必要演這一出呢?


    一定是有什麽原因,讓他必須離開大家的視線。


    見餘望沒說話,江月明問道:「老莊主還在世的時候,有沒有提起過,他到底為什麽要找到厭朱鏡?」


    餘望搖搖頭:「沒有,不過他身體似乎一直不太好,或許是為了長生不老吧。」


    長生不老?


    其實江月明從來不信,朱厭會有這種通天本領,連「長生不老」都能幫人做到。


    或者說,即便能做到,應該也不隻是打開鏡子這麽簡單,總還會需要付出些其他代價。


    那麽,老莊主做這一切,會不會和這個「代價」有關?


    緊接著,餘望又說道:「我現在還懷疑,打開厭朱鏡也許根本救不了我的父母…」


    想到這裏,餘望忽然一陣頭痛,他抬手重重按了幾下太陽穴。


    那張俊美的臉此刻十分蒼白。


    最近不知怎麽迴事,總是莫名其妙頭疼。


    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體內的忘川毒已經壓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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