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機會,也想看看這地牢到底有什麽玄機。


    書院裏偶爾有人走動,都是身披黑色鬥篷,和當年燒了幽篁裏的那些人,打扮得一模一樣。


    門口也隻有兩個人守著,並未看出什麽防禦的架勢。


    要麽就是秦崢果真沒有通風報信,要麽就是隱者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在外圍大概查看一番,西側有處相對低矮的院牆。


    二人默契對視,輕輕縱身,便翻上了牆頭。


    見院中無人,再一旋身,直接落入了院內。


    書院裏十分安靜,二人避開零星幾個巡視的黑鬥篷人,沿著牆根朝著書院東北角走去。


    按照地圖,關押楚君懷的地牢就在那附近。


    轉個彎就要到了圖上畫的位置了。


    這時,忽然聽到前邊有人在說話。


    他們立刻停下腳步,躲進暗處。


    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兩個黑衣男子正朝著這邊走來。


    明明剛才前麵什麽都沒有,怎麽就憑空出現了兩個人?


    「可算是換班了,我這次可是整整守了三天都沒合眼!新機關到底什麽時候能做好啊?」


    「唉,再堅持堅持吧,楚君懷要是出了閃失,咱們誰都別想活。」


    「都怪那姓秦的!要不是他,隱者也不會…」


    「打住打住!少說兩句吧,要是被人聽了去,你以後想領這苦差事怕是都沒機會了。」


    兩人雖然盡量壓著聲音抱怨,卻還是清晰地傳進江月明的耳朵。


    待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江月明和餘望來到了圖上地牢的位置。


    就是剛剛那兩個人出現的位置,可眼前卻空空如也。


    難怪秦崢給的如此幹脆,這地牢的入口若是沒點線索,絕不可能被人找出來。


    江月明沉聲說道:「先走吧,迴去再說。」


    這一路順利得讓人有點心慌。


    二人原路返迴,眼看就要到那矮牆了,身後卻忽然傳來一聲大喝。


    「什麽人!?」


    迴頭隻見身後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排巡邏的護衛,手中刀刃在月下閃著寒光。


    護衛們迅速圍攏,為首之人揮刀便向江月明劈來。


    江月明側身一閃,手中竹笛如靈蛇般刺出,直逼對方咽喉。


    那人急忙迴刀格擋,可還沒等碰到竹笛的尾巴,人便直接倒下了。


    這幾個人絕不是江月明的對手,但此刻不宜戀戰。


    「走!」江月明對著餘望說道。


    二人旋身躍起準備撤退,可那些黑衣人似是經過嚴格訓練,迅速變換布陣,圍成一圈。


    所有人同時揮出兵刃,強大的勁氣如牆般升起,硬生生將二人從空中按了下來。


    打鬥聲似乎驚動了其他人,隻見後麵有更多人往這邊趕了過來。


    雖然相隔還有段距離,但也能看清,領頭的是個彩裙女子——雲輕舞。


    江月明眼神一凝,手中竹笛揮出一道勁氣,如利箭般射向陣形薄弱處。


    餘望揮刀猛力斬向同一位置,陣形瞬間就被破了個口子。


    二人突圍而出,旋身向著牆外躍去。


    身後,雲輕舞打了個手勢,眾人看到後點頭退下。


    雲輕舞則輕輕躍起,獨自跟了出去。


    這邊的地形雲輕舞自然比他們熟悉,隨便抄了幾步近路,便直接出現在二人麵前。


    見到餘望時,她神色有些複雜,不過還是恭敬地先行了個禮:「莊主。」


    餘望冷笑一聲,說道:「不必如此了,你這是想把我們抓迴去?你可不是我們的對手。」


    「我隻是想提醒莊主一句。」雲輕舞搖搖頭,眼神複雜地盯著餘望,「不要再執著於厭朱鏡了。」


    「那裏沒有你想要的東西。」她知道餘望肯定不會信她,但還是接著說道,「若是執意要打開,不僅是莊主你,連他都有可能喪命…」


    說罷,雲輕舞又看了江月明一眼,然後旋身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雲輕舞本是西域的異族人,因為連年的饑荒才逃到中原。


    那時她不過是個十幾歲的柔弱姑娘。


    那是個冬日的夜晚,她孤身行走在街頭,正想著今晚該躲去哪裏過夜,卻忽然被人拽住了頭髮。


    那些男人渾身散發著酒氣,將她團團圍住,推倒在牆角,拿起惡臭的破布堵住了她的嘴。


    幾人按住她的手腳,剩下的人開始一邊癲狂地笑著,一邊扒她的衣服。


    她拚命反抗,嘴裏發出嗚嗚的無聲嘶吼,卻根本連動都動不了。


    幾近絕望時,忽然感覺身上那些人的力道鬆了,緊接著又聽到打鬥的聲音。


    她掙紮著爬起來,隻見那些人已經全都被打倒在地,甚至連動也不動了。


    側頭看到旁邊站著幾個看起來有些可怕的男人,都帶著麵具。


    為首那人戴著金麵具,雖看不清臉,卻依舊能感到強大的壓迫感。


    她瑟縮到牆角,害怕地盯著那朝他走來的男人,心裏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沒想到的是,等來的卻是一件溫暖的披風。


    那人把她帶迴了無相山莊,從那天開始,她便留在山莊生活了。


    後來她才知道那人便是無相山莊的莊主。


    莊主對她不錯,平時吃穿不缺,還讓人教她識字,教她武功。


    雖然她一直也不知道莊主當時為什麽要就她,但這份恩情,她決定用一生來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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