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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峰手底下的將士,紛紛嘲笑燕京的皇帝是個沒種的,才一露麵便鬧出這樣的笑話來。


    可被南宮琰救濟的災民,一聽到這個消息,紛紛往他們的軍營湧去,揚言要上陣殺敵,不能讓西楚的人小瞧了他們。


    薛羽看著不斷湧進來的災民,為難地看了南宮琰一眼,“皇上,這...”


    “開路,讓他們進來報名,西邊的百姓能與我們同心,這是好事。”南宮琰還在低頭研究西邊城池的路線,外麵的動靜聲他一早便聽到了。


    “是!”


    薛羽得令,直接走了出去,在外麵指揮將士們安排好湧進來的災民報名。


    災民們一個個義憤填膺,他們以為燕京的君主拋棄了他們,可昨日見到他們的所作所為,才明白他們並沒有被拋棄。


    西楚將士的奚落聲一傳入他們的耳中,便勾起了他們心裏對她們的恨意,他們自侵入西邊地界以來,殺掠搶奪,無惡不作,隻可惜他們手無縛雞之力,如今有人來替他們撐腰了,他們自然要團結起來,站在燕京將士這邊。


    研究完路線圖,已經是晚上。


    薛羽從外麵走進來,向他稟告白日報名的災民,“西邊地界的災民,能加入戰鬥力的,基本都軍營裏報名了,沒有戰鬥力的老少婦孺,也有願意出一份力,替軍中的將士中燒火做飯,照顧傷員。統計下來,有一萬人左右。”


    南宮琰認真聽著,稍稍點了一下頭,“好好安頓他們。還有,這兩日先養精蓄銳,讓將士們好好操練,城池那邊,暫不用進攻爭奪迴來。”


    薛羽愣了愣,雖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麽做,可想他身為皇上,下的命令不是他能左右的,心中隻有疑慮,卻不敢提出來,隻能點頭稱是。


    他走出去後,南宮琰看著眼前香爐中飄散出來的煙霧,眸色一點點變深,城池周邊的地界,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複雜。他在皇宮中時,就曾看了幾遍地圖,可昨日來到這裏,他才發現實景與地圖上的不一樣。


    可想而知,在燕景帝在位的這麽多年,對西邊地界的管轄有多疏忽,西邊災民民不聊天,不僅僅是因為出了旱災,而是多年來累積下來的積怨。可他們是知感恩的,昨日他隻是讓將士拿出一半的軍糧來賑濟災民,今日他們便自發的組織前來報名征兵了。


    思及此處,他內心有一塊地方,竟軟了一下。


    南宮琰打的第一仗就落荒而逃,還消極應戰的態度很快便傳迴了虞七七的耳中,她一直讓阿箋留意西邊地界的戰況。


    阿箋將聽到的消息如實告訴她時,她剛喝下安胎藥,可腹中的胎兒還是踢了她一下,她皺了一下眉心,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這應該是他的戰策。”青峰隻是西楚郡王的一個左膀右臂,怎會將南宮琰難住,她相信南宮琰。


    “公主,您別急,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阿箋看到了臉上痛苦的神色,又急忙說道:“西邊地界的災民都紛紛到軍營到報名征兵了,這樣一來,皇上他們的人手就壯大了。”


    “他是會治理朝政的,隻是剛登基,為百姓們做的事還不多,若是時常到百姓中去視察,他們一定會認可他這個君主。”虞七七安撫著肚裏的孩子,讓他少踢她這個娘親。


    瞧她的心神安穩下來,阿箋才退到外麵去,一出去,就被楚裴鈺拽到了一旁,斥責她,“你跟皇後娘娘說這些做什麽,如今她的月子大了,若是受到你那些話刺激有個三長兩短,我們罪責就大了,皇上才剛離開燕京城。”


    阿箋被他這一通訓斥罵得有點懵,可轉念一想,他說的確實沒錯,這才嘟嚷著道:“可我若是不說,皇後娘娘她也會擔心...”


    “下次就說皇上在西邊地界一切都好就行。”楚裴鈺往裏麵瞧了一眼,輕聲叮囑她。


    “我知道了。”


    阿箋轉了轉眼珠子,急忙應承下來。


    ......


    寧深遠一聽到西楚人攻打西邊地界,南宮琰領兵出征之後,便急著要迴燕京,他的家人都在燕京,如今顧夏也一個人守著燕京城,不知道西楚郡王會什麽時候對燕京城動手,他迴去,至少還能幫顧夏出一份力。


    晏世卿看著他那副焦急的樣子,又想到虞七七隻身一人在宮裏,他猶豫再三之後,找來了藺朝歌。


    藺朝歌端了一杯參茶到他的屋裏,她穿了一身撚金錦銀絲衣裙,一頭發絲綰成了發髻,是一位身為人妻該有的打扮,秀氣的眉眼間,帶著一抹清雅。


    她坐到他麵前,似是已經猜到他想要跟她說什麽了,臉上沒有不解,隻定定瞧著他,等著自己的夫君說話。


    “歌兒,我想與寧兄一同去燕京。”他牽過她的手,放入掌心裏,征求她的意見。


    “卿哥哥是放心不下七公主吧?”她同他一般,稱虞七七為七公主。


    “她懷了身孕,又隻身一人在宮中,若是出了什麽事,興許我還能幫得到一把。”晏世卿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稍後,他又解釋了一句,“不過我也隻是想幫幫她,不想看她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夫君的心意我明白。隻是與燕京作對的人,是你的外祖父,你去了會不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藺朝歌你在乎他人會怎樣,她最關心的隻有晏世卿。


    晏世卿的眉眼間閃過一抹情意,他抓著她的手更緊了一些,“他既然能那麽對我生母,也狠得下心來那麽對我,我對他,早就一絲顧惜都沒有了。”


    曾經,他對這個隻見了一麵的外祖父還顧念些情意,可在知道他做的那些事之後,他的那點情意,早就消失殆盡了。


    “那便好,我隻要你好好的,平安的迴來。”話外之意,便是已經應允他去燕京城了。


    “你在晏王府裏等著我。”


    晏世卿將她摟入懷中,撫著她的手臂。原本他還怕她不會讓他去,可是他小心眼了,她慣來最為體諒人。


    寧深遠要動身迴燕京城時,看到晏世卿也收拾好包袱走了出來,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你要幹什麽?”


    “我同你一起迴燕京。”晏世卿決定得匆忙,還沒來得及跟他說。


    “你開什麽玩笑?燕京現在處於險境之中,如今你才剛成親不久。”寧深遠斥了他幾句,他不想當罪人。


    “夫君已然下定決心,我也體恤他。”藺朝歌走上前,開口替晏世卿說話。


    “你啊你,真是娶了一位好夫人。”寧深遠無奈地搖了搖頭,既然藺朝歌都開口這麽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麽。


    與晏世卿一同上了馬車,二人一同往燕京趕去。


    藺朝歌站在原地,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


    素心在她身後說了一句,“小姐,您就不怕姑爺與七公主舊情複燃嘛?”


    “何來的舊情複燃?七公主原就沒喜歡過卿哥哥,況且她如今已經有了身孕。”


    藺朝歌一兩句話便打消她這沒來由的糊塗念頭。


    素心撓了撓頭,麵上露出羞色,跟在她後麵進了府。


    不巧的是,他們的馬車在去燕京的路上,遇到了西楚的軍隊,慶俞急忙將趕車的馬匹喝住,往山巒後麵躲。


    待馬車安定下來後,他才悄聲說道:“世子爺,寧公子,前麵有西楚的軍隊。”


    聞言,晏世卿和寧深遠急忙掀開簾布,果真見到浩浩蕩蕩的軍隊在山巒外麵,正外燕京而去。


    “不好,西楚郡王動手了!”寧深遠的眉色一緊,一切與他預料的一樣,南宮琰一離開燕京城,西楚郡王就會緊盯著燕京城不放。


    “寧兄你別急,此刻我們不能亂了陣腳,等夜晚他們安營駐紮之時,我們悄悄趕迴燕京,先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姑父,讓他們做好準備。”晏世卿抓著他的手臂,將他往迴拉。


    寧深遠轉迴頭,臉上的焦急清晰可見,此刻山巒外麵全都是西楚的人,他們若是發出一點聲響,都極有可能會被他們發現,他就算是再著急也沒用,想了想,他隻好低下頭,先人應允晏世卿說的話。


    領著西楚軍隊的人是西楚郡王,舞憐趕去燕京西邊地界後,他也動身往燕京而去了,此刻南宮琰兩麵夾擊,他就不信他還能從夾縫中活著迴來。


    而南詔有虞正言,他倒是不怕他會做出什麽對西楚不利的事來。


    行軍到傍晚,他們在路上安紮營帳,慶俞從前麵跑迴來,稟報他們一聲後,牽著馬匹繼續往燕京趕路,繞過了他們安紮的營帳,神不知鬼不覺地走在了西楚郡王的前麵。


    一擺脫後麵的西楚軍隊,慶俞便策馬往燕京趕。


    天微微亮時,他們迴到了燕京,燕京城裏還一片寂靜,與往日沒什麽兩樣,並未察覺到西楚的異動。


    埋伏在燕京外麵的沈非鴻,看到往燕京趕去的馬車,皺了皺眉頭,爾後從前麵追迴來的小兵朝他迴道:“迴稟將軍,是伯爵府的寧公子和南詔的晏世子從南詔迴來了。”


    這下,他才放下心來。


    隻是晏世卿跟著迴來,倒是讓他不解,按理說,他是不該再迴這燕京城了。可轉念一想,他興許是知道了南宮琰領兵前往西邊地界,虞七七獨自一人留在皇宮中的消息,所以才趕過來的,倒也說得過去。


    一進城,寧深遠便去找了顧夏,將西楚郡王往燕京城發兵的消息告訴他。


    顧夏倒是沒有一副十分詫異的樣子,隻揚起眉梢,“看來皇上預料的沒錯,那個老狐狸果然有所行動了。你放心,皇上走之前已經交代過了,你姑父我已經準備好了對策。”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原來皇上已經預料到了?”倒是寧深遠的臉上,多了幾分詫異。


    “這是朝廷機密,不能泄露太多。”顧夏賣了個關子,南宮琰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這件事不能走漏風聲。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他們為了趕迴來,一夜都沒合眼,既然顧夏已經有了對策,他便也能安心地迴去歇息了。


    晏世卿在顧夏的府外候著寧深遠,見他從裏麵走出來,急忙問道:“怎麽樣?”


    寧深遠自顧自上了馬車,臉上沒有了方才那個焦急的樣子,隻擺了擺手,“姑父已經做好應歸戰策了,你還是先進宮看一眼皇後娘娘。”


    “嗯。”


    如此,晏世卿便也不再多問,畢竟,這是燕京和西楚的事,他也不好插手太深。


    馬車一路往皇宮趕,到半路時,寧深遠先迴了他的伯爵府,晏世卿一人去了皇宮。


    阿箋見到他時,幾乎是尖聲失叫,如今能見到一個能抓得住的人,她的心裏就更安定了,急忙帶著晏世卿往鳳鸞宮裏走去。


    “公主,您看看誰來了?!”


    她跑進寢宮內,滿臉笑意地與她打著啞謎。


    虞七七每一日,除了到花園裏散散心,迴來便是靠在軟墊上,看戲文,給腹中的孩子將戲文上的故事。


    “誰來了?”


    她一頭霧水地看著阿箋。


    阿箋笑了笑,將晏世卿拉到她麵前,“世子來了!”給晏世卿倒下一杯茶水之後,她便匆匆退了出去。


    楚裴鈺不放心地往裏麵瞧了瞧,“他不會對皇後娘娘做出什麽不利的事來吧?”


    畢竟,他已經成了親,誰知道他對虞七七還是不是像以前那般,若是存了報複之心,那就不好了。


    “哎呀,你在想什麽呢?世子怎麽可能會那樣對公主!你這是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來了燕京這麽久,也就隻記得住這一句話了。


    “行行行,我度君子之腹,我在這守著,你愛幹嘛去幹嘛去吧。”他雙手交叉在身前,不再搭理她。


    昭娘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從楚裴鈺留在虞七七身邊後,與阿箋鬥嘴的次數真是越來越多了,連一向沉默寡言的他,話也多了起來。


    有時候她想管也插不上嘴,便隻能任由著他們二人鬧,隻要不吵著殿內的虞七七就行了。


    “卿哥哥,這種時候你怎麽能迴到燕京來?”虞七七與阿箋不一樣,她沒想到這一層上,隻覺得晏世卿能出現在虞七七麵前她就高興。


    “我就是知道這種時候,你身邊沒有一個能護著你的人,我才迴來的。”晏世卿在她麵前坐下,眸中蘊滿柔意。


    “有阿箋和楚裴鈺在。”


    她看了一眼外麵拌嘴的倆人。


    “況且,你也已經成了親。”頓了頓,她小聲提醒他。


    晏世卿的眸底閃過一絲為難的神色,“我知道,自己已經成了親,不該放太多心思在你身上,但你放心,我隻是擔心你的安危而已。等這段日子過了,我便迴南詔。”


    “那,嫂子她...”知道自己拗不過他,她隻好問藺朝歌的意思。


    “她已經應允我過來了。”他俊朗的麵龐上,閃過一絲蔚然。


    這樣一來,虞七七才鬆了一口氣,不然她就成罪人了。


    晏世卿的眸光落到她的戲文上,眉眼間泛起一陣柔意,“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你已經有六個多月的身孕了。”


    “是啊,再過兩個月,就要臨盆了,希望那個時候,皇上已經迴來了。”虞七七接上他的話,隻是一提到南宮琰的,她眼神裏的光更亮了,跟以前和南宮琰勢不兩立的那個樣子,完全不一樣。


    “西邊地界的戰役,想來不會打那麽久,他一定能趕在你臨盆之前迴來。”晏世卿也替她高興,隻希望南宮琰南宮琰不要在西邊地界的戰役上耗上太久的時日。


    昭娘再走進寢宮裏時,虞七七已經歇下了,晏世卿轉迴頭,朝她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她了然,又退了出去。


    阿箋給晏世卿安排落腳的地方,是之前虞正言住過的雲水閣。


    “之前我們五皇子過來看公主時,便是住的這裏。”她揚著眉梢,十分高興地說著。


    等一切都打點好後,阿箋才離開。


    晏世卿走到床沿邊上,伸手碰到床沿邊時,手指尖觸到了一個東西,像是一個小瓷瓶。


    他皺了皺眉頭,低頭往下看,一個白色的小瓷瓶被塞在床沿縫中,像是被人遺落的。


    他伸手,費了好一頓力氣,才將小瓷瓶拿出來。


    瓶口剛被他打開,,便有一股濃鬱刺鼻的味道躥出來,他幹咳了兩聲,急忙又將瓶口蓋上。


    慶俞聽到咳嗽聲,急忙跑進來,“世子,可是有什麽不適?”他緊張地看著他。


    他搖了搖頭,向他揚起手中的小瓷瓶,“這個,應該是五皇子遺落下來的,我聞了一下,像是毒藥。”


    聞言,慶俞的神色立刻一緊,“毒藥?!”


    晏世卿緩了緩心神,點下頭,“不過,不知道他用在誰身上了。”他將小瓷瓶反過來,才發現瓶底赫然寫著一個楚字。


    他的神色立刻變了,這麽說來,虞正言極有可能是跟西楚人勾結上了。


    “這個,要不要告訴七公主?”慶俞注意力還放在突然冒出的這瓶毒藥上。


    晏世卿搖了搖頭,“不要!五皇子是她的親哥哥,若是告訴她,她難免會多想。”


    他將小瓷瓶重新放迴床沿中,眸光暗了下去。


    難怪那時候虞正言會突然到燕京中來看虞七七,原來他跟西楚人勾結到了一起...


    想到這裏,他想起了不久前薨逝的沈非鴻,那時候消息傳言他在鳴玉坊中被西楚人下毒,那時候,虞正言還在燕京城中。


    如此一來,便對得上了!


    可,他怎會如此粗心,將毒藥遺落在雲水閣中?


    晏世卿思來想去,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可他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隻能先擱置。


    西楚郡王一去到燕京城外麵,便受到了沈非鴻領的那三萬大軍的伏擊,看到安然無恙站在自己麵前的沈非鴻,他整個人愣了愣。


    “西楚郡王,近來可好啊?”


    沈非鴻坐在紅色烈馬上,眸光銳利,緊緊握著手裏的韁繩。


    濃煙中,西楚郡王朝他冷笑,“原來你沒死?”南宮琰替他辦的那場葬禮,實在太過風光,瞞過了所有人的眼睛。


    他想起虞正言迴南詔時會見自己的那一幕,心底,生出一陣怒火來。原來,他在幫著南宮琰跟他演戲!


    “托你的福,命大,幾次三番落在你手裏都死不了。”沈非鴻無謂地聳聳肩,話裏透著譏諷。


    “南宮琰早就料到我會進攻燕京城?”看著將他們圍住的燕京軍隊,和不遠處城門上將士,西楚郡王眯了眯眸子。


    “皇上自然是有了對策,才會領兵出征的,他這招叫誘敵深入。很不幸的是,你中計了。”


    沈非鴻在這裏等了他整整兩日,才等來他親自掉進這個他布好的陷阱裏,他自然要先得意一番。


    “本王居然會中他的招。”他低下頭,不甘地冷哼一聲。不過,想起他悄悄派出去的舞憐,這心裏的怒意倒是消了一半,好歹他是兩麵夾擊,不一定有勝算。


    燕京城的城門上,排滿了顧夏事先準備好的弓箭手,城裏的援軍也湧了出來,誓要將西楚郡王一網打盡。


    不過,他還是有所保留,隻派了兩萬援軍出來援助沈非鴻,要留著兵力守護燕京城。


    西楚郡王睨了一眼沈非鴻手裏的大軍和顧夏拍出來的大軍,就算是剛才他們受了伏擊,對付這些人,也綽綽有餘。


    兩軍對壘,雙方都劍拔弩張,可誰也沒有先進攻。西楚郡王一副不鹹不淡的神情,“國舅爺,你可想好了,現在你跟我打,可占不到一丁點好處。”


    “哼!難不成等你的援軍來了,我就能占到好處了嗎?!”沈非鴻覺得可笑,此刻,隻有先發製人,才是最緊要的。


    他握緊手裏的韁繩,拔出長劍,大吼了一聲,“衝啊!”


    頃刻間,他身後的三萬大軍,即刻朝西楚郡王那頭的大軍衝去,場麵震撼,響聲震耳欲聾,整個燕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外麵打起來了!


    長街之上,一片混亂。


    寧深遠聽到響動聲,跑到了城門之上,顧夏還鎮守在城門之上,觀察外麵的局勢,若是沈非鴻有難,他必須命令士兵們盡快打開城門,將他們救進來!


    “姑父,怎麽樣?”


    寧深遠跑到他身旁,城門上的風,吹起他的白衣藍袖,他的臉上,掛著一片焦意。


    顧夏嘖了一聲,斥責他,“哎呀,你來幹什麽?!”他隻是一個文人,不會舞刀弄劍,來這隻會添麻煩!


    “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


    他說著,拿下背後的利箭,搭到弓箭上,射向外麵的西楚軍,一射一個準。


    顧夏看得傻了眼,“你什麽時候學的射箭?”


    “世卿兄教我的。”他也不是白跟晏世卿結交,他答應了他,要教他弓箭,他的箭射得好,寧深遠也從他那裏學了一手。


    “那行,姑父就讓你在這待著。”


    顧夏欣慰地看了他一眼,如今他也知道保家衛國了,以前讓他入朝為官他總不樂意,這迴倒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看著這些朝他們衝來的燕京軍,西楚郡王的雙目就像是嗜了血一般的紅,他手裏的長鞭,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血了。


    當即,一揮長鞭,朝他衝來的燕京軍朝地上倒了一大片,脖頸上,滋出一道血痕。


    沈非鴻目瞪口呆地看著躺倒在地,痛苦哀嚎的將士,他的長鞭上染了毒,“當真是好狠的心!”


    中了毒的人不會馬上死掉,會倒在地上痛苦哀嚎,三個小時後身亡。他們的哀嚎聲,會給衝上去殺敵的燕京將士造成恐慌。


    方才還在殺敵的沈非鴻,抽迴手裏的長劍,策馬朝他奔去,他的長鞭還在往前揮著,他抬起烈馬前蹄,手裏的長劍朝他的長鞭揮去,可惜,隻擦了一下,冒出一陣火花,沒有將他的長鞭砍斷。


    他的周圍,躺滿了哀嚎的將士,一個個臉色扭曲,都捂著自己的脖子,痛苦之情叫人看了生畏。


    “這份禮物,國舅爺可還滿意?”


    他說完,狹長的眸子一眯,手裏的長鞭反手一揮,身後朝他偷襲來的將士悉數倒到地上。


    沈非鴻咬了咬牙,“卑鄙小人!”他的額角上,冒出幾條清晰可見的青筋,再一次揮劍朝他的長鞭砍去。


    西楚郡王握緊烈馬的韁繩,策馬迎敵,長鞭卻不是揮向沈非鴻,他俯下身子,鞭子打到了他的紅色烈馬上,頓時間,烈馬往後一翻,沈非鴻從馬背上摔倒下來,好在他觸地時拿著劍往地上撐了一下,這才沒有摔得太狼狽。


    “卑鄙又如何?現在贏的人是我!”


    他抬起眉眼,這一下,手裏的長鞭才朝他揮去。


    沈非鴻幾次三番破壞了他的計劃,他恨不得將他五馬分屍,此時使出的招數,招招致命,他躲閃不及,隻能被他逼得節節後退。


    寧深遠看著那個披著銀色鎧甲的身影,手中的利箭,瞄準那隻朝沈非鴻打去的手,射出一支利箭,察覺到耳邊刮過的寒風,西楚郡王隻能將伸出的手收迴來。


    寧深遠射出的利箭,直直落到了地上。


    沈非鴻尋到他的破綻,立刻揮劍往前,一劍斬斷他的長鞭。


    手裏的長鞭被斬,徹底激怒了西楚郡王,他扔下手中的半截鞭子,搶過身旁一位將士的劍,策馬朝他逼近。


    他的劍來得太快,沈非鴻躲不過去,後肩上被劃出一道血痕,十分醒目,“這迴我看你往哪逃?!”西楚郡王在他身後怒吼。


    “不好,國舅爺有難!”


    顧夏抓著城牆的手一緊,濃眉大眼裏蘊滿擔憂的神色。


    “姑父,我可以在這掩護你!”寧深遠的臉上也現了擔憂的神色,想讓顧夏去將他救迴來。


    “不行,我不能離開這!”這是他的職責,若是西楚軍使詐,整座燕京城都會陷入為難中!


    正在他們二人犯難之時,城門被人打開,一個身影策馬往混亂的敵軍中駛去,是晏世卿!


    “世卿兄!”


    寧深遠睜大雙眼,看著他單槍匹馬衝入打鬥中,馬蹄滾起的黃塵遮住了他的視線,他依舊舉著手裏的弓箭,為他打掩護。


    城外的打鬥聲一響,慶俞便跑到他麵前,說是西楚郡王帶來的軍隊已經在城外進攻了,城裏一片混亂。


    晏世卿猶豫再三,還是從皇宮裏離開,到城中尋了一個高處,隨時留意城外的戰況,看到寧深遠和顧夏在城門上爭執,他便知道是為了沈非鴻的事。


    他拿著寧深遠之前被的令牌,讓城門下的守衛開了城門,策馬往外奔去。


    西楚郡王沒想到身後會有晏世卿突然出現,他手裏的劍要往沈非鴻的心口上刺去時,手腕突然被劍用力一劃,他手裏的劍掉落到地上。


    他眉頭一緊,手腕上流出血來,急忙往後一轉,看到了幾分儀嬪的樣子,“是你?!”


    他惡狠狠地瞪著晏世卿。


    “國舅爺!”


    晏世卿策馬追到沈非鴻身旁,伸出手去,將他從地上拉到馬背上。


    “對不住了,郡王爺。”匆匆說了一句,他帶著身受重傷的沈非鴻往燕京城內趕。


    “撤!”


    眼看著沈非鴻被晏世卿救走,他們的傷亡也有些慘重,西楚郡王大喊了一聲。城外的打鬥聲,才慢慢消停下來。


    這一站,算是打平,燕京的傷亡也不小。


    顧夏下令打開城門,出到城外去救治受傷的士兵,清理地上的屍首,城門之外一片狼藉,還到處彌漫著硝煙的味道。


    晏世卿帶著沈非鴻趕迴皇宮,楚裴鈺得到消息,立刻趕了過去,沈非鴻躺在雲水閣的軟榻上,慶俞喚了太醫過來給他清理傷口。


    西楚郡王下手很重,他的後背上中了好幾處劍傷,身前上也有好幾處,就差朝他刺中他的名門了。


    他的後背,混著血和汗水,全都濕透了。


    不過,人的意識還是清醒,他看著晏世卿,與他道謝,“多謝世子救命之恩。”氣息很弱,卻帶著誠意。


    晏世卿朝他勾起唇角,他的衣衫上,還染著他的血。


    “國舅爺!”


    楚裴鈺跑過去。


    “放心吧,我還死不了。”他笑著看他。楚裴鈺怔了一下,心中有愧,眸光躲閃了一下。


    “哎呦,怎麽弄成這副血淋淋的樣子?”聞聲趕來的,還有劉末年。他這副身子骨,聽到消息趕著過來簡直快要散架了。


    “怎麽?怕我先走一步你這老頭子孤單啊?”他躺在軟榻上,朝他打趣。


    “受傷也堵不住你的嘴!”劉末年冷斥他一聲。


    太醫碰到他的傷口,讓他倒吸一口涼氣,他隻好乖乖閉上嘴。


    ......


    燕京城外打得熱火朝天,可西邊地界,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前來的報名的災民們見燕京的將士沒有要奪下城池的意思,也沒有敢多想,隻安分守已地聽著薛羽的調遣。


    南宮琰說養精蓄銳,並不是真的養精蓄銳,他知曉,青峰和赤影不一樣,他做事嚴謹,處處小心,即使是南宮琰放出了這樣的煙霧彈,他也沒有鬆懈半分,依然派人來盯著他的動向。


    在營帳中歇了幾日,薛羽頭一兩日還會進去問他何時再向城池發兵,可都被他那一句“再等等”給打發掉了。


    後麵的幾日,他隻好乖乖在外麵操練士兵,不再進去叨擾他了。


    南宮琰也時刻留意著青峰的動向,興許是等了好幾日都沒盯到什麽,他派來盯著南宮琰的人,開始懈怠了。


    趁著他的眼線懈怠的功夫,南宮琰叫進來一個士兵,換上他的衣服,出了軍營,往城池邊去。


    整座城池下麵,都是西楚的軍隊,隻有幾處沙丘能遮住他的身影,夜色很暗,西邊地界的夜晚很少有星星出現他們都是靠著火把照明,南宮琰在沙丘後麵來迴換影,潛到了城池之下。


    青峰將這座城池搶奪下來才沒多久,將四周修繕得倒是不錯,他在周圍轉了一圈,發現一個通往城池裏的入口,是他們專門用來應急的。周邊雖布滿了西楚的軍隊,可這個入口外麵,卻無人把守。


    他慢慢勾起唇角,看來這個青峰果然老謀深算。若不是他悄悄過來打探,想必平日裏也不會留意到這無人把守的地方,會有一個入口。


    他沿著入口,往裏麵走去,約莫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便走到了裏麵。裏麵一片昏暗,也什麽都看不見。


    南宮琰拿出事先帶來的火折子,點亮一看,沿著入口進來,竟然是一個糧倉!顯然,這是他們用來逃脫的入口!


    他冷冽的眉眼間,閃過一抹狡黠。


    爾後,手中的火折子往糧倉上一扔,急忙從入口逃出去,靠著沙丘的掩護,跑迴軍營。


    派來盯著他的西楚軍已經收工了,迴去時,看到你城池下麵一片混亂,隻聽到幾句叫喊聲,“糧倉失火了!糧倉失火了!”


    青峰跑到糧倉外麵,抓來一個小兵,揪著他的衣襟怒聲問,“好端端的,糧倉怎麽會失火?!”


    “青峰將軍,屬下,屬下有也不知啊...沒人看見糧倉是怎麽著火的...”被他抓住的那個小兵戰戰兢兢迴著。


    恰好這時,他看到盯著南宮琰的那兩個將士迴來,立刻朝他們嗬斥,“南宮琰呢?!”


    “迴稟將軍,他一直都在營帳中待著,並未離開過營帳。”他們確實沒見到南宮琰出去。


    “廢物!”


    他大喊一聲。


    雖不能斷定是不是南宮琰派人來放的火,可眼下他們的糧倉被燒,隻能往西楚發急件,讓他們運軍糧過來,不然他們可熬不了幾日。


    第二日,南宮琰難得的將薛羽叫進營帳裏,他已經穿好了盔甲,手上執著劍,“叫將士們集合,往城池攻去!”


    他這個命令下得突然,薛羽愣了一下,才迴過神來,急忙應聲道:“是!”爾後,跑了出去,讓征集士兵集合小兵吹響號角。


    一時間,軍營裏聚滿了士兵,南宮琰領著五萬大軍,往城池攻去。


    青峰將糧倉被燒的消息封鎖了起來,但他沒想到,南宮琰會動手這麽快,他們一來,便往城門上攻來。


    守在城池下的西楚軍應對不及時,雙方沒打鬥多久,底下守著的將士已經倒了一大半。


    一炷香過去後,局勢發生轉變,燕京將士的進攻力十分地猛,可西楚軍的防守力卻十分地弱。


    青峰的臉上,現了焦灼。


    他擰了擰眉,親自帶著兩萬大軍出門迎敵。


    南宮琰並不給他喘氣的機會,一見到他出現,立刻揮劍上前,直逼他的命門,與那個第一次出現在他麵前的南宮琰,簡直判若兩人!


    寒冷的劍氣,刮過他的喉間,讓他覺得脖頸上一陣冰涼。


    好在,他躲得及時。


    “皇上,您藏得可真深。”青峰勾唇一笑,冰冷的臉上露出笑意來,讓人覺得奇怪。


    “我這招叫障眼法。”南宮琰冷冷睨著他,臉上沒了笑意,隻有殺伐果決的威凜。


    “那好,我便好好會會你!”


    青峰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棋逢對手的人,自然是興奮不已,隻可惜,幾招之後,他便知曉自己不是南宮琰的對手,他可以拖延時間,可最後隻怕會落敗。


    為了顧全大局,他擰了擰眉頭,決定不再與他糾纏,要抽身逃離時,卻被南宮琰朝他襲來的寒氣擋住了去路,“既然來了,想走可沒那麽容易!”


    他手中的劍反手一旋,往他的喉結上割去。青峰的頭皮一陣發麻,就在他躲閃不及之時,有一條軟劍朝南宮琰刺去的長劍上一擋,劃出一道火光,刺到了三人的眸光,三人皆往後退了一步。


    那條軟劍一收,便朝南宮琰攻去,速度十分地快。


    “又是你!”


    南宮琰氣急敗壞,來的人是舞憐,她對手裏的軟劍控製自如,簡直就像一條纏人的毒蛇,怎麽擺脫都擺脫不去,加之他方才同青峰打鬥時,已經用了五成的內力,此刻麵對舞憐這番狠毒的攻勢,隻能勉強應對得住。


    青峰的手心裏還冒著涼意,方才若不是舞憐及時相救,他必定已經一命歸西了。


    “他的命是我的!”


    舞憐啞著聲音,衝他叫囂道。


    南宮琰斂了斂眸色,冷哼一聲,不再與她糾纏,大聲吼道:“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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