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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琰側過臉,見到了朝他走來的虞七七,承和殿外的宮燈灑到了她的臉上,一片橘黃,顯得她的小臉很柔和,將她往日的鋒芒畢露掩蓋了起來。


    不過,她臉上的紅腫還未完全盡除,還有些浮腫。


    隻是看她這副樣子,倒不像是心甘情願過來的,昭娘的手,還死死的扣著她的手腕。


    察覺到他凜厲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虞七七眨巴眨巴眼,還是抬起了頭,明亮的眼睛微微上揚,朝他笑了笑,“迴來啦?”


    臉帶笑意,表麵功夫做得很到位。


    他皺了皺眉頭,“有婉娘在就行了。”


    頓時,虞七七如釋重負,“好,那我就先迴去了,婉娘你好好照顧殿下啊。”她將方才眉眼彎彎的笑容收了起來,就要轉身離去,被昭娘一把拉了迴來,“殿下,太子妃也給您備了香青草,還熬了參湯給您暖身子。”


    虞七七一臉懵逼地看著她,爾後,就見到昭娘像變戲法似的,身後走出來幾個宮女,手裏端著香青草和熬好的參湯。


    昭娘暗暗捏了一把汗,幸好早點作了準備,不然又要輸給這個小賤人了。


    南宮琰睨著她,眸光微沉,“你要留下來照顧我?”


    虞七七立刻搖了搖頭,要開口拒絕時,被昭娘用力掐了一下後背,她到了喉嚨口的話立時被咽了迴去,“太子妃,此事皇上看得十分的重,您可要想清楚了。”昭娘在她耳邊悄聲說了一句。


    當下,虞七七隻好心一橫,昧著良心迴他,“嗯!您在仁昭門下跪了這麽久,身子一定疲得厲害,殿下,就讓臣妾留下來照顧您吧。”


    要不是為了兩國的和平,她死也不會想來照顧南宮琰!


    昭娘長長唿出一口氣,千年的鐵樹終於開花了。


    南宮琰微凜的五官沒有一絲喜色,反而是一片陰陰沉沉,不用想,這肯定不是虞七七的真心話。


    綠吟的眸子眨了眨,十分體貼地說道:“殿下,既然太子妃過來了,妾身就先告退了。”


    南宮琰眉頭擰了擰,手沒有鬆開,“我沒說讓她留下來。”


    “殿下,皇上派人過來特意囑咐了,今後都讓太子妃好好伺候您,太子妃一片誠心,還望您能給太子妃一個表現的機會。”


    昭娘站出來,既轉達了燕景帝的意思,也替虞七七說了話。虞七七又一副眉梢彎彎的樣子,一臉誠懇地點頭,既然要做戲,那就做全套好了。


    “殿下還是不要辜負了太子妃的這一片心意。”綠吟拿下了南宮琰的手,傾身退了下去。


    這個時候,她再不抽身,如何能讓南宮琰心生愧疚。


    南宮琰不悅地瞪了虞七七一眼,兀自進了承和殿。昭娘急忙讓那幾個宮女把東西帶進去,順便推了虞七七一把。


    殿內的燭光亮了起來,虞七七也不再扭捏,走到他麵前蹲了下去,幫他卷起長袍,他的兩邊膝蓋上,都留下了一片淤青,又紅又黑。


    她將香青草抹到他的膝蓋上,用紗布包好,動作說不上粗魯,但也說不上溫柔。


    奇怪的是,這迴南宮琰沒有像上次一樣叫喊,也沒有尋她的錯處。


    “這參湯,你也喝了吧,應該還是熱的。”虞七七用手摸了一下盛著參湯的碗,手掌心觸到了溫熱感。


    “我不是讓你拿著那塊軟氈敷臉,不要拿下來嗎?”端起參湯時,南宮琰問了她一句。


    從她出現在承和殿外時,他就一直盯著她的臉看。


    “軟氈,軟氈...”她沒想到他會突然問她這個,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她是睡著了才被昭娘拉起來的,軟氈早就不知道掉到哪個角落裏去了。


    “我來得太急,忘了帶了。”


    還好,她腦子一轉,找到了一個好理由。


    “反正沒扔掉就好。”


    他稍稍點頭,喝下參湯。


    “要,要歇下了嗎?”今夜的南宮琰不知道怎麽了,十分地平靜,沒有以往那個對她張牙舞爪的樣子。


    難道在仁昭門下跪了一日一夜,頓悟了嗎?


    “在我七歲那年,母妃也曾罰我跪過一次仁昭門,那晚下了很大的雨,我在大雨中暈了過去,醒來時隻聞到了香青草的味道。後來內侍告訴我,母妃一整夜都守在我身邊,用香青草替我擦拭膝蓋上的淤青。”


    所以,方才見到綠吟拿著香青草在承和殿外候著他的時候,他便覺得心頭那陣熟悉的暖意又湧上來了。


    “你母妃為何罰你?”


    虞七七沒想到,他會突然跟她說這些。


    他斂了斂眉,燭光照在他臉上,覆上一層柔和,但眸光卻失了色,“因為我頂撞了父皇,她最不願看到的,就是我頂撞父皇。”


    “小時候我也貪玩,經常與藺朝賦他們跑到宮外去玩,爬樹摘櫻桃,鬥蛐蛐,可每迴一被母妃抓到,她準會狠狠罰我。後來有一日,她說要我登上太子的位子,便日日派人跟著我,不許我再跟他們玩,此後我的生活裏便隻有戰策兵法、琴棋書畫作陪。”


    說著說著,他興許是累了,走到了軟榻邊上,脫下外袍上了床,“一會你睡裏麵。”


    他謙和地叮囑她一聲,便合上了雙眼。


    虞七七眨了眨細長微卷的眼睫,走到他麵前,蹲下身子盯著他看,他看起來十分疲累。


    她想,他大概是太累了,腦子沒有轉好,才會糊裏糊塗跟她說這些他從來沒說過的話。


    其實南宮琰長得很好看,同南詔的男子不同,南詔的男子都有一股野相,他的五官卻十分柔和,而且膚色白皙,眼睫毛也長長的。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的眼睫毛,指尖上癢癢的,同她摸阿黃的眼睫毛感覺差不多,她咯咯笑了兩聲,便忱著手在他枕邊睡著了。


    若是南宮琰知道她把他當成一隻豬,不知道會是什麽反應。


    綠吟從承和殿迴去後,便悄悄潛入了虞七七的瑤光殿。阿箋被鎖在房裏,她進入虞七七的寢殿輕而易舉。


    手裏拿著儀嬪交給她的那個小瓷瓶,將裏麵的藥往桌上的茶水裏全倒了進去。


    “慢慢享用。”


    黑暗中的那雙眼珠發出狠光,她冷哼一聲,消失在她的寢殿中。


    隔日,南宮琰一睜開眼睛,就見到還在閉著雙眸的虞七七,他使勁搖了一下她,質問,“你怎麽還在這兒?”


    她被他搖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看到他又冷著一張臉,急忙說道:“你醒了,那我就先迴去了。”


    隻是,她一打開門,就見到昭娘領著兩排宮女站在了外麵,一見到她昭娘便傾身道:“太子妃,您和殿下的早膳已經備好了。”


    這個架勢,明顯是要留她下來和南宮琰一同用早膳。


    “我想...”


    虞七七剛開口,話還沒說完,就被昭娘扶了進去,“太子妃先和殿下用完早膳再說。”


    她隻好在一旁百無聊賴等著南宮琰梳洗完,之後一同用早膳,一頓早膳吃得食之無味。


    一吃完,她便逃也似的出了他的承和殿。


    終於,不用再演戲了。


    “太子妃就這麽不喜歡殿下嗎?”迴瑤光殿的路上,昭娘歎了一口氣,她每次和南宮琰在一起,好像都很痛苦。


    她冷哼一聲,“誰會喜歡他!”


    “可您才嫁給太子一年多,往後還有很長的日子要走。”她剛來的時候會鬧脾氣昭娘理解,可已經一年多的日子過去了,她的身份也已成事實,她總要為自己的將來謀劃。


    “往後?”虞七七認真地抬了抬眉,她還沒想那麽遠,隻知道自己好好待在東宮裏,自己的阿爹阿娘和族人們就沒事,其他的她還沒想那麽多,“往後的日子我有阿箋、卿哥哥、太奶奶和你就夠了。”


    她認真地想了想,也做了一個排列。


    “唉...”


    昭娘又歎了一口氣,看來又浪費了一個他們二人單獨相處的機會。


    “對了,你有空給我講講南宮琰母妃生前的事。”往前走了幾步,虞七七想起南宮琰昨晚說的話,開口對昭娘說道。


    “哎呀!”昭娘的臉色霎時慌了慌,“太子妃可不要亂提璿玉貴妃的事!”她急忙走到虞七七的麵前,將她拉迴瑤光殿。


    “怎麽了?”


    進了殿內,等昭娘把門關上之後,她才一臉不解地看著她,爾後又問道:“他的母妃不能提嗎?”


    “殿下的母妃正是當年的璿玉貴妃,非但不能在東宮裏提她,皇宮裏也不行,這是皇上的忌諱。”


    昭娘跺了跺腳,看起來是真的急了。


    爾後,昭娘將璿玉貴妃與燕景帝生前的恩恩怨怨,一樁樁一件件地俱與她說了。


    “那這麽說來,南宮琰同父皇的關係實際上並不好?”虞七七這才後知後覺,平日裏她隻知道南宮琰從未忤逆過燕景帝的意思。


    “說起來,殿下也是個命苦的孩子。”昭娘的眼角,帶了些濕意。


    虞七七抬眸,“那婉娘,便是璿玉貴妃留在他身邊的?”


    “嗯,她七歲便跟了殿下,是璿玉貴妃賜給他的宮女。”昭娘也不再隱瞞,以前她想說的時候虞七七不聽,如今她好不容易問起,她自然恨不得全都告訴她。


    原來,綠吟跟了他十二年,難怪他那麽小心翼翼地護著她。


    “她是真心待殿下的,但卻不是真心待太子妃的。奴婢估摸著,上次梨園裏的事,就是她給太子妃設下的陷阱。”


    古往今來,哪個妾室會真心待正室?


    宮闈中的女子,更是不用多說。


    昭娘忍不住多說了幾句,隻有讓虞七七感到危機感,才能不再是這副不爭不搶的樣子。


    虞七七的眼中現了寒光,“若真是她幹的,我自不會饒了她!”她最恨的,就是這種陰險的伎倆。


    拿起桌上的茶水,她倒入杯盞中盡數喝下。


    “你記得把阿箋放出來。”


    要補迴籠覺時,她囑咐昭娘一聲。


    “是。”


    昭娘的臉上現了一絲尷尬之色,急忙應承下來。想來虞七七昨晚也沒睡好,一躺下便睡著了。


    昭娘退了出去,將殿門關上。


    此刻,晏世卿已經在樊花樓中候著寧深遠了。隻是,還未等來寧深遠,便見到了藺朝賦,藺朝歌跟在他身後。


    他勾起一雙鳳眸,眼中透著嫌惡,“沒想到在這還能碰到晏世子。”像是見到了一隻蒼蠅。


    晏世卿也沒同他計較,臉上透著笑意,“我約了寧兄,也沒想到會在這碰到藺小侯爺。”爾後,他看了藺朝歌一眼,“和藺小姐。”


    藺朝歌唇角微微勾起,眼中透著波光,“晏世子有禮了。”


    “歌兒,不必跟這種人搭話。”藺朝賦還是打心眼裏瞧不起晏世卿,更別提自己的妹妹對著他這副巧笑倩兮的模樣了。


    “哥。”


    她小聲抗議著。


    一旁的晏世卿卻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開口邀約道:“二人不如坐下,等寧兄來了一同用膳。”


    “不必了。伯爵府的那個蠢材願意同你深交,本侯爺可不願意。”放眼全燕京城,他藺朝賦給過幾個人麵子,他晏世卿,還不配。


    晏世卿微微躬身,“那世卿就不留小侯爺了。”


    藺朝歌不舍地看了他一眼,話裏帶著歉意迴他,“下次再同世子用膳。”她勾起眉眼,眸中波光粼粼。


    “說了不許你同他搭話。”


    藺朝賦立刻將她扯迴自己身邊,這個妹妹是他手心裏的寶貝,誰多看一眼他都不允許。


    “那不是小侯爺嘛,他又奚落你了?”寧深遠來到晏世卿身旁,順著他的眸光往前看,見到了那對兄妹的身影。


    “他自然是瞧不上我的身份的。”晏世卿一臉釋懷的樣子,領著他入了座。


    “燕京城裏,沒幾個人的身份是他瞧得上的。”


    說起來,寧深遠也不喜歡藺朝賦那個心高氣傲的樣子,不過是仗著老侯爺在朝為官時留下的一副好名聲罷了。


    “我今日請寧兄來,是有一事想要請教。”晏世卿沒再搭腔,直接開門見山地與他相談。


    “世卿兄請說。”


    寧深遠的家教十分嚴苛,說話也得體。


    “當初太子殿下登上太子之位,朝中可有人反對?”那日聽完阿箋說的話之後,他迴去細細想了想,梨園裏的事和虞七七中巫蠱的事不是巧合,是有人在挑撥她和南宮琰的關係,這才讓她屢次三番中了招。


    但是這個人不是衝著她來的,是衝著南宮琰來的。若是衝著她來的,這一年多來,虞七七就不會還能安然無恙地待在東宮裏。


    那個綠吟有嫌疑,但她背後的主子,才是最大的嫌疑。


    寧深遠的臉色變了變,“你打聽這個做什麽?”朝中的事,本就不是他能過多打探的。


    晏世卿知道他的忌諱,倒也沒有要怪他的意思,“那日在梨園裏你也見到了,如今的太子妃,是我曾經看重的人,有人想要利用她來對付太子殿下,我絕不容許她受到傷害。”


    “慢不說她的身份,就算是你們之間曾有糾葛,如今她已嫁做人婦,你再做什麽都是多餘的了。”


    寧深遠是打心裏欣賞他的為人,可也看不過去他還為了虞七七做這麽多事,依她如今的身份,到底是不合適的了。


    “實不相瞞,我會來到燕京,也是為了七妹妹。”事到如今,晏世卿隻能對他和盤托出。


    “你這又是何苦呢?”連寧深遠,都看不下去。


    “所以,我不想讓任何人傷害到她。”晏世卿眸光真摯,給他倒了一杯茶水,此時桌上的菜也已經上齊了,二人卻都沒動筷。


    “要說當年最不服太子殿下登上太子之位的,就隻有藺老侯爺和他在翰林院中帶出來的那一幫臣子了。”他頓了頓,眸中似是有猶豫,一刻後才開口說道:“但宮中也有流言說,藺老侯爺反對是皇上的意思,這些我也不確定,但南宮琰一登上太子之位後,藺老侯爺便告老還鄉了,此刻的侯爺府裏隻有藺朝賦一個人在撐著。”


    晏世卿掩去眸底的驚詫,“藺老侯爺不在燕京城裏?”


    寧深遠搖了搖頭,“他多年前便告老還鄉了。”


    晏世卿擱置在雙膝上的手微微收緊,那這麽說來,慶俞打探到的情報就是假的了,究竟是誰放出的這些假情報?


    後背,有些發涼。


    若是有人在暗中悄悄盯著他,那他再做什麽都是無濟於事的。


    他喝下一口茶水,掩去心底的驚慌失措感,“所以,南宮琰才一直與侯爺府不和?”


    寧深遠點了點頭,爾後便有些想不通,“不過,按理來說,若是你真的想對付太子殿下,那藺朝賦應該會答應與你深交才是。”


    這一點,他倒是提醒了晏世卿。


    他斂了斂眉,沉吟片刻後眸底的隱晦才散開,頓時明白了藺朝賦對他為何是那個態度,“他定是也在探我的底。”


    寧深遠的眸光卻深了深,認真叮囑他,“但你可不要亂來,你們南詔還是戰降國,稍有不慎你就會陷入險境中。”


    瞧著他這副神情專注的樣子,晏世卿的心間湧過一陣暖意,兩國雖已停了戰火,可到底還有避嫌之意,寧深遠能這般與他推心置腹,叫他很是欣慰。


    “若是將來我們兩國再起戰火,南詔占了先機,我定會護你們伯爵府周全。”晏世卿與他承諾道。


    寧深遠眼眶紅了紅,“燕京如今雖太平,你們南詔也低頭歸順,可西邊還有虎視眈眈的西楚,到底是不會天下太平一輩子。”


    晏世卿的眸光滯了滯,便慚愧地低下頭去,寧深遠心地純良,於他,他是心中有愧的。


    二人在樊花樓中待了半日,便各自迴了府。


    迴府的一路上,晏世卿都心有餘悸,他叮囑慶俞一聲,“日後在燕京城裏要愈加小心行事,除了南宮琰,還有人在暗中盯著我們。”


    慶俞臉色一緊,“那您會不會有危險?”


    “現下還不知道,要早點揪出對方,才能解除危機。”


    晏世卿的心裏此刻也拿不定主意,但對方能給他假的情報,總歸不會是友。


    “奴才會小心行事。”慶俞的神色凜了凜。


    在他們迴質子府的路上,劉末年的府上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怎麽能輕易到這來?!”


    他見四下無人,急忙將房門關緊。


    “虧你還是個二品的刑部尚書,膽子竟怎麽小成這樣?”沈非鴻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便坐到長椅上自己倒茶喝。


    “你剛從天牢中出來不久,若是讓別人知道你到了我的府上來,那皇上會怎麽想?!”他可不在乎他鄙夷的神色,自己隻有先保住這條小命,日後才能繼續為太子殿下辦事。


    “你放心好了,我到這來是經了殿下允許的。”沈非鴻抬頭喝下一杯茶後,才不緊不慢地寬慰他。


    他這一路趕過來,又要顧小心這個,提防那個,早就渴的不行了。


    “那就好。”


    劉末年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宋高宦和當年璿玉貴妃被害一案有關。”沈非鴻將這兩日來,證實到的線索告訴他。


    劉末年擰了擰眉頭,“宋高宦?他不過是一介宦官,怎會牽扯到這件案子裏來?”


    “這我還不得而知,但你也說了,他不過是一介宦官,得罪當年的璿玉貴妃於他一點好處也沒有,再者,當初璿玉貴妃遇難之前,他就已經是司禮監總管了,所以,定然不是為了權勢。”


    到底是幫璿玉貴妃謀劃了多年的國舅爺,沈非鴻一點便點到了點子上。


    “不是為了權勢,那便是為了女色?”說出這句話,再想想宋高宦的那個太監樣,劉末年自己都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沈非鴻立刻點了點頭,不愧是刑部尚書,和他想的一樣。


    “女色...可後宮之中,誰會對得上他的胃口?”劉末年腦海中過了一輪後宮嬪妃的模樣,實在想不出來。


    “所以我才來找你嘛,我都在牢裏關了十年了,哪知道現在的後宮中誰的姿色更勝一籌。”


    沈非鴻說完這句話後,劉末年的那張老臉立時紅了紅,斥責他,“胡鬧!你不知曉我又如何會知曉?!後宮裏的嬪妃,我不過也就在宮宴上見過幾位。”


    “你看你這老東西,你急什麽,我這不是還沒說完嘛!”沈非鴻知道他話裏的意思,駁了他一句後才繼續說道:“璿玉貴妃死後,誰最得寵,誰的嫌疑就最大。”


    劉末年臉上的紅暈才褪去幾分,他仔細想了想,“璿玉貴妃死後倒是升了幾位貴妃,但都不是最得寵的。要說最得寵的,便隻有儀嬪了,可她也就一直是個嬪妃之位。”


    “儀嬪?”


    沈非鴻老成的眸子不禁睜大了一些,儀嬪這位妃子他有印象。


    有一迴宋璿玉將他叫到宮中,似是有急事。她一去到她的寢宮裏,她便拉著他的手驚慌失措說道:“哥哥不好了,儀嬪生了個男兒。皇上近日最是寵愛她,將來定會讓她的孩兒登上太子之位。”


    沈非鴻急忙寬慰她,“不用怕,你有氏族庇護。”


    “不,你不知道,皇上他對我已生了厭棄之心,已有多日沒來我的寢宮留夜了,你們在外麵見到的恩愛畫麵,不過是他與我裝出來的。如今儀嬪生了個男兒,他定會將我和琰兒踢到一旁,我的琰兒再想登上太子之位,恐怕是難上加難。”


    她的手心裏全是汗珠,想來是徹底亂了陣腳。


    “你放心,我在朝上與氏族中的臣子會竭盡全力幫琰兒說話,你也要好好教導琰兒,讓他有一個當太子的做派才行。”


    “嗯!”


    宋璿玉立刻點了點頭,臉上的無措感也才褪去一些。


    可他剛出了宮沒幾日,便聽說儀嬪的兒子夭折了。但他的妹妹告訴他,這件事不是她做的,可究竟是怎麽夭折的,連他的妹妹都打探不出來,他就更不得而知了。


    “國舅爺,國舅爺。”


    劉末年連叫了他幾聲,他才晃過神來,“那想來,跟這位儀嬪便是脫不了幹係了。”


    “我得趕緊通報殿下一聲。”


    沈非鴻沒有再多留,直接出了他的書房。等他走了,劉末年才能安心坐下來喝下一口茶。


    誰知,半路他又突然折迴來了,“宋高宦那邊,你也要派人盯著些,切莫要小心行事。”他已經栽了一次跟頭,可不想再栽第二次跟頭了。


    劉末年還未咽下去的茶水差點噴出口來,可沈非鴻已經從他的麵前消失了,他隻好自認倒黴地擦了擦臉。


    沈非鴻悄悄趕到東宮裏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一見到他的身影,楚裴鈺便急忙領著他去見了南宮琰。


    “侄...”沈非鴻想要開口叫他侄兒,但想到自己還拉不下這個臉來,又改了口,“殿下,你叫我查的事我已經有眉目了。”


    南宮琰放下手中的折子,抬眸看向他,眸光間帶了欣慰,“皇舅辦事的速度還是那麽快。”


    “你別給我來這套虛禮。”他一口迴絕了他的彩虹屁,才接著說道:“後宮中的儀嬪,是害死你母妃,我妹妹的可疑人物,這件事可以從宋高宦身上查起。”


    “儀嬪和宋高宦?”


    後宮中的嬪妃和太監勾結在一起,這可真是給他的父皇戴了一頂不太好看的綠帽啊。


    沈非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神情十分認真:“我不知她與你母妃有何過節,可若是想要查出當年給你母妃下巫蠱的真兇,他們二人定是逃脫不掉的。”爾後,他又斂了斂眸子,“還要提防你的父皇,切莫讓你看出來你在懷疑儀嬪。”


    “這一點皇舅大可放心。”就是因為要提防他的那位父皇,他才讓他暗中幫他查這件事。


    看他這副不鹹不淡的樣子,沈非鴻方才的關切之意又散去了一些,“我要說的說完了,那我迴去了。”話裏,有些悻悻的。


    南宮琰給楚裴鈺使了一個眼色,他也跟著退了出去,暗中護送沈非鴻迴國舅府。


    隻是,他們二人剛出承和殿的門,昭娘便從外麵跑了進來,跪到地上,整個人神色驚慌失措,“殿下,不好了,太子妃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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