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最後當然不能讓暄禾去睡大街,最後隻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小二抱了床被子上來給他打了個地鋪,結果所有人都知道了天字七號房裏的客人吵了架,那小娘子都不讓她丈夫上床睡。


    暄禾坐在鋪好的地鋪上,忽的又躺下,忽的又坐起,忽的又翻身。


    南枝太陽穴不可控製的跳了跳,早知道宋暄禾睡覺這麽煩人就應該把他送去和十七一起睡,南枝忍無可忍從床上翻坐起來瞪著眼睛看著他,“宋暄禾!”


    暄禾慢慢地從床上坐起來,朝著南枝抱歉的笑了笑,“我身上不太舒服,這地板太硬了。”


    南枝突然想起暄禾身上的傷好像還沒好,身上的青紫還沒退去,“是不是身上的傷?”


    暄禾看著她抓了抓頭發,本來自己不想讓她擔心的,但身上青腫的地方實在是膈的不舒服。


    南枝看著他歎了口氣,掀起被子走了下去,“你過去,睡床,我睡地板。”


    “這怎麽行!我不用,我再叫小二加床被子算了,你還是去睡床吧!”暄禾連忙擺著手。


    “還不是都怪你,誰讓你隻訂了兩個房間的。”南枝說著將人從被子裏拉起來。


    暄禾拉住南枝的手,自己隻想著能和南枝一間房了,完全忘了自己身上的傷這件事。


    南枝看著暄禾拉著自己的手沒有動,剛想抬手將人拉過去,卻被暄禾單手摟住脖子,拽著走到了床邊。


    “暄禾!你幹什麽?”


    南枝一下被推倒在床上,還沒反應過來,暄禾就伸出手製住了南枝的胳膊。


    南枝看著暄禾近在眼前的臉,蒙了一瞬,暄禾這小子到底在做什麽?


    暄禾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想著不能讓南枝睡地板,唯一的方法就是兩個人都睡在床上,但自己又不好意思開口,說不定南枝會覺得自己有其他別的心思,這樣一想就直接將南枝帶到了床上。


    看著南枝懵逼的表情才反應過來,好像這樣更容易被誤會成自己有別的心思吧。


    暄禾一咬牙,一個翻身卷著被子躺在了床裏麵,露出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南枝,“南枝,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我隻是想和你說我們可以一起睡床上。”


    南枝坐起來,看著暄禾的臉微微笑,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暄禾最近是真的膽子大了啊,竟然敢這樣對自己,看來是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


    暄禾看著南枝不懷好意的笑容,又看看了背後已經無路可躲,心裏微微顫抖了一瞬。


    南枝跪在床上,一步步逼近暄禾。


    暄禾忽的起身趁南枝沒注意,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南枝剛要抬腿踹過去,暄禾就叫起來了,“哎呦呦,好疼啊,南枝別動了。”說著就將頭靠在南枝肩膀上,身體微微顫抖著。


    南枝被他嚇到了,動也不敢動。


    “你沒事吧?哪裏痛啊,你先起來我幫你看看。”


    “不,不要看!”暄禾搖著頭,在南枝肩膀上蹭了蹭,活像在撒嬌的金毛犬。


    “那你先起來啊!”南枝想推他,但又害怕碰到他的傷口。


    暄禾埋著頭,抱著南枝的肩膀安安靜靜地躺了會兒。


    “暄禾,你先下來,你這樣我怎麽睡啊。”南枝見他半晌沒動靜。


    殊不知,暄禾低著頭,耳朵紅了個透,臉上也紅撲撲的,就是不敢抬頭看南枝一眼,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兒了。要不是南枝怕黑還點著蠟燭,自己也不至於不敢抬頭。


    自己也太膽大了吧,簡直色膽包天,雖然也不是這個心思,但連續撲倒南枝兩迴!還真是不怕死啊!


    暄禾低著頭從南枝身上爬起來,迅速地將自己蒙進被子裏,這次蒙的嚴嚴實實,連眼睛都不露了。


    南枝看著床上蜷起來的一團,半晌才站起來走到地上拿起被子,又迴到暄禾身邊躺下。


    暄禾聽到沒什麽動靜了才慢慢掀開被子往外看了看,就看到南枝的側臉,好像已經睡著的模樣。


    暄禾拍了拍心口,那該死的跳動還沒平靜下去,自己憋的實在是難受,早知道就開三間房了,都怪那老板娘忽悠自己。


    暄禾靜靜地盯著南枝看了一瞬,自己今天是不是太過分了,南枝還沒喜歡上自己,這樣會讓她厭惡自己的吧。


    第二天一早,南枝被吵醒了,睜開眼就看到暄禾坐在床邊正準備穿鞋。


    “外麵什麽聲音啊,這麽吵?”南枝揉了揉眼睛,自己還沒睡好呢。


    “你先睡著,我去樓下看看。”暄禾揉了揉南枝的頭,然後就走了出去。


    關上門的那一刻,暄禾靠在門前深深的吸了口氣,沒想到自己和南枝真的就這樣睡了一夜,早上起來看到南枝在自己身邊,還以為是在做夢呢。


    暄禾站在門口傻笑了很久,路過的人都很奇怪的看著暄禾,怎麽這不是昨晚吵架的那個人嗎,怎麽看起來還這麽開心呢。


    暄禾剛走到樓下就被一群大老爺們兒圍住,拉著他做到了桌子旁,暄禾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灌了兩杯酒。


    南枝被吵醒了也睡不著了,幹脆就下床洗漱了一番,準備去吃個早點。


    結果剛一開門就被一群女的圍住,拉著南枝走到了樓下,正好和暄禾對麵的桌子上坐下。


    南枝不明所以的看著暄禾,用口型問著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暄禾被灌了幾杯酒,又聽他們說了一大串夫婦相處之道,什麽閨房秘事,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一樣。


    身旁的男人哪個不是身經百戰,偏偏暄禾就是個雛兒,一聽他們說的這些葷話,從頭紅到腳,偏偏這些人還這麽熱情的拉著他給他普及知識,暄禾是聽的一愣一愣的,隻能拿著酒杯小口喝著酒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一位夫人拉住南枝的手,苦口婆心的勸導,“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床頭吵床尾和嘛,何必要和他置這麽久的氣呢?”


    南枝一下就明白了,應該是在說自己和暄禾,難怪暄禾身邊也圍著這麽多人,感情是以為自己和暄禾吵架了來勸和的,這些人也真是太熱心腸了吧。


    南枝笑了笑,衝著她們拱了拱手,“謝謝各位啊,我們其實沒什麽事。”


    “怎麽沒什麽事啊,你看你,昨天是不是讓你家那口子睡得地上,我們都看見了。”那婦人還以為是南枝不好意思,拉著她的手拍了拍,“我們這都是女人,有什麽不好說的,我們就是看你們倆年紀輕輕的,肯定沒什麽經驗,又是年強氣盛,肯定都不肯認錯,這才想著法子來勸勸你們。”


    南枝快被這群戲精女人給笑哭了,怎麽想象力這麽豐富呢,偏偏認定自己和暄禾有矛盾,還不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南枝看了眼暄禾,見他臉上紅撲撲的,還以為他是喝醉了,以前也沒覺得暄禾酒量這麽差啊。


    反正現在也無聊,南枝就索性陪著她們玩玩兒。


    南枝低下頭歎了口氣,又抬起手假裝擦了擦眼淚,“各位姐姐有所不知,其實不是我不待見他,隻是我倆是私奔出來的。”


    眾夫人聽了一驚,沒想到這還是段淒美的愛情故事啊,“姑娘不要傷心,有什麽就都告訴姐姐們,看能不能幫上你們什麽。”


    南枝感激地看了那夫人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我與暄郎本來就情投意合,從小一起長大,早就私定了終身,沒想到他的父母就是嫌棄我隻是個鄉野村姑,偏要他娶富豪的女兒,暄郎不願意,就帶著我逃了出來。”


    南枝說著就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眾人見南枝如此難過也紛紛安慰起來。


    暄禾往南枝這邊瞅了一眼,就看到南枝抬手擦淚的場景,立刻從人群中站起來走了過去。


    “南枝,你怎麽哭了。”


    南枝沒想到暄禾竟然過來了,一下就撲到他懷裏,把臉埋在他腰間,然後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帶自己走。


    暄禾立馬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將她抱在懷裏扶起來,各位夫人,我先帶著她迴去了。”


    “好好好!迴去好好安慰一下她。”


    “是啊!你一定要好好對她啊!你們也是不容易啊!”


    “你們一定要幸福啊!看你們多配啊,千萬不能就因一點小事就吵架啊!”


    “你個大男人,一定要讓著你娘子。”


    暄禾忙不迭的點著頭,這句話自己在那邊已經聽了很多遍了。


    南枝在暄禾懷裏憋著笑,直到走上了樓梯,沒了人,南枝才忍不住笑出聲,“這群姐姐也太可愛了吧,怎麽連夫妻吵架這種事都要管呢,難不成這是他們這兒的習俗嗎,哈哈哈!”


    暄禾一想起那群大老爺們兒交代給自己的話,瞬間就紅了臉,自己還真是不該下樓去,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你又跟那群夫人們說了什麽,怎麽還裝哭呢?”


    “沒什麽,我隻是跟他們說了一下我們的生死絕戀,哈哈哈!”南枝一想到說的話,自己的想象力好像比他們還豐富。


    南枝在也不敢輕易下樓了,就讓小二送了飯菜來樓上,在那群人眼裏這就是他們已經和好了,都在一起吃飯了,也都不由自主的為他們開心起來,隻是南枝不知道的是,她編的那個故事也發酵的越來越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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