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就一直覺得,這家夥可能是心甘情願跑過來的,而且是在知道這是傳銷窩裏的情況下跑過來的,他跟石石本來就一對路人,興許隻是在酒桌上喝過幾杯酒之後互留了電話而已,現在看來,我猜對了,這家夥平時裏嬉皮笑臉插諢打科,又對少婦情有獨鍾,一副泰興就是他的天堂一樣,但是他並沒有被洗腦,看他剛才的眼神……


    我甚至覺得,不是石石利用了丁小勾崛起,而是丁小勾利用了石石堂而皇之的進了傳銷窩。


    至於他為什麽要奔赴傳銷窩,我不得而知,反正我都要走了,壓根就沒有必要往更深層次的地方去挖掘。


    沉默對沉默。


    一直過了一刻鍾,丁小勾依舊緊緊的盯著我,他現在的聲音裏頭特冷漠:“王陸,你在套我的話,你究竟是誰?”


    我緩緩移開和他對視的目光道:“看來,你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你放心,我隻是好奇而已,畢竟……”


    剩下的我沒有說出口,以他的精明,也知道我要說什麽,而且,剛剛他問的一句話,就已經說明他早就看穿了我的意圖。


    丁小勾的麵色緩和了下來,終於擠出了一個我熟悉的慘絕人寰的笑,還是那個樣子,上眼皮跟下眼皮連成一線:“也是,畢竟你也是要走的人了,嘿嘿,大神,你可以啊,自己走就算了,還打算拐走一個妹子?再加上被你送走的田紅,這是打算過一王雙後的神仙生活嗎?”


    我心道,果然,他知道我要走。


    看來,在這傳銷窩裏頭都是“傻人”,要麽是真傻,要麽是裝傻,真傻的是被洗腦的人,而裝傻的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從田紅,石石,再到丁小勾。


    可以說都是一等一的聰明人!


    不過,縱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我還是撇了撇嘴說道:“小勾同誌,我壓根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知道,丁小勾這夥計也是放心下來了,畢竟,我一個沒有背景,一心想著逃走的人,不可能會對他造成什麽威脅。


    我不想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想知道他是來幹嘛的,畢竟好奇害死貓,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不好。


    丁小勾扯起嘴角吹了吹那漢奸中分頭,說了句大神加油之後,就拍拍屁股走了。


    晚上,單獨迴到寢室前,一看到劉晴就說道:“今晚就不要再又是為我鋪竹席,又是洗衣服,又是打熱水的,早點休息,養好精神,明天,我們拚一把!”


    “嗯”


    看著劉晴罕見的乖巧的點了點頭,甜甜的笑了一笑,唇邊勾出兩個淺淺的梨渦,順從著躺到了我旁邊,我不由再次生出了那種該死的成就感出來。


    劉晴依舊是穿著粉紅色的絲綢睡裙,一雙好看的腿裸露在外麵,依舊與我隻有一到一臂的距離。


    恍恍惚惚,夢迴一月前。


    不過這一次,我沒有生出啥少兒不宜的想法,興許是這段時間內,一直都緊繃著那根弦,我很快也沉沉睡去,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我,劉晴,還有兩三個新人上了那輛我上上下下很多次的豐田考斯特,按照林琅的話鋒,為了能在這出“八子奪謫”的大戲中勝出,爬上總經理的位置,這次一共要拉過來七八十人,這麽龐大的數量,當然不可能一次性運作。


    這一次的保安,不多不少,十人,按照公司的規矩,那麽接的人數為二十個人!


    目的地便是泰興的分公司,也是在南部郊區邊緣,但卻有些遠,大巴車沿著路段緩緩行駛,我就緊緊的盯著前麵的擋風玻璃,因為隻有那裏才能看到外麵的情況。


    讓我略微感到蛋疼的是,也不知道是林琅還是雷蒙的主意,這次帶隊的保安是……張勝利!


    因為手段狠辣跟瘋狗一樣見戴誰咬誰,張勝利這段時間混得風生水起,竟然被雷蒙提拔成了保安隊副隊長,地位僅次於那白衣白手套的雷挺,同事們平日裏看到張勝利都懼他如虎狼,都直接繞道而走。


    沒辦法,這完完全全就是一隻瘋狗!


    沒有理智,毫無人性。


    一路上,張勝利就盯著我們看,眼神裏頭有一種說不出的瘋意,看劉晴的時候,更是多了一種毫不掩飾的淫邪之意。


    瘋狗的那種赤裸裸的眼神,似乎讓劉晴有些坐立難安。


    我頓時捏了捏劉晴的手掌心,隻捏了兩下,不知道她是緊張,還是對張勝利這瘋狗有心理陰影而產生本能恐懼,我能感覺到她的手裏已經全部都是汗水了。


    劉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們在上車前就已經商量好了行動策略——


    先是找到一個人流量密集的地段,然後劉晴會捂著肚子喊疼,假裝突然月事來了,又忘記帶姨媽巾,必須找個公共廁所換,再然後我會扶著她去廁所,這個時候不管有幾個保安跟來,我直接動手,撂倒之後就帶著劉晴撒腿狂奔……


    我們自然已經設定好了暗號。


    捏手心。


    一下代表靜觀其變,兩下代表放棄,三下就代表立刻行動,我隻捏了兩下,劉晴肯定是知道我打算放棄了。


    是的,我不得不放棄,我千算萬算,唯一算漏了的就是這次是由張勝利領隊。


    這恰恰是我不能行動的理由。


    某種程度上,張勝利比雷霆更讓人忌憚,他有神經病證明殺人都不算犯法,而且對我恨之入骨,我敢保證,如果不是在這節骨眼上,我對林琅有著不可代替的利用價值,別說車子已經開了一個小時了,恐怕在剛上車的時候,張勝利立刻要動手將我往死裏打。


    如果下了車,張勝利未必是我的對手,但是這個人壓根就不能以常理度之,我可以保證,以他的德性,就算劉晴說月事來了,他壓根不予理會,甚至可能還會直接說就在車上解決這樣喪心病狂話,就像上一次在小黑屋裏頭,他狂吼著要劉晴脫衣服一樣。


    這隻瘋狗,壓根就不知道廉恥為何物!


    自從上車以後,張勝利坐的位置就在我的旁邊,中間隻隔了一條狹窄的過道,車子開了一個小時了,他從來就沒將手中的電棍放下來,一直提著,然後一邊陰笑一邊死死盯著我與劉晴。


    不過,我也沒有徹底放棄,這一趟出門當然不可能一無所獲。


    我隻是暫時的改變了策略,畢竟這一次要接的人總共差不多一百來人,按照近日林琅的策略,總共分為五批去接,每次二十人,老周已經接過了一次,不算我這次,還剩下三次機會,而且總經理的到來迫在眉睫,相信接人的前後不會間隔太多,撐死三天,我就能再次迎來機會。


    《紅樓夢》裏賈寶玉也說過:“文死諫,武死戰,猛拚一死,棄君於何地?棄國家於何地?”


    我不能冒險。


    不能意氣用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輸了就是一敗塗地,到時候身邊的那些人該怎麽辦?


    所以我順著形勢,將行動推遲到最後一次接人上!


    而現在我要做的,便是抓住前三次的機會,盡量表現出我的忠心耿耿,我就不相信,每次都是張勝利帶隊,就算林琅真的是這麽定的,我也要暗中使點手段,製造出張勝利不能帶隊的契機,哪怕是換雷挺來都比張勝利這神經病加瘋狗的機會大得多。


    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利用這裏頭的機會,知己知彼,將所有的地形了然於胸,到時候也好知道下了車往哪邊跑,而且還可以熟悉一下這次接人的流程,從中覓得更好的機會。


    這些,都是為我的成功,添上更重的籌碼。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兩個多小時以後,車子沿著路段,來到一處人聲沸鼎的地段,看指示牌叫做第五街區,第五街區在南城的南部郊區,算得上繁華,雖然性質有些類似於古代的貧民窟,以窮人和來這個城市打工租房子的人居多,也很破敗,但人流很密集,跟古時候趕集的集市現場差不了多少。


    第五街區集市路段的後方,有一處大山,幾棟雕龍畫羽的獨立私家別墅高高在上。


    最重要的是,離集市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個長途汽車客運站!


    對的,這裏,就是兵書所雲的地利,適合行動!


    隻要再等一個天時與人和,此戰,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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