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並沒有開口反擊,在她看來,暴怒的柏安啟就如同瘋狗一般,而在場居然還有不少人信了對方的話,目光有輕視有鄙夷,讓柏安啟好不得意。


    顧南風推開人群匆匆趕來,警告的看了柏安啟一眼,在紀念耳邊低聲問道。


    “沒事吧。”


    紀念緩緩搖了搖頭,而柏安啟則愈發的自得,顧南風的出現正好印證了他剛剛的話。


    “老師過來了,他讓你在台下等著他。”


    紀念愣了愣,抬眼看向人群深處,隻見一白發蒼蒼的老者被人簇擁著到了會講台上,她心中一緊,有種近鄉情怯的緊張感。


    顧南風推開人群護著紀念離開,但看在旁人的眼中則有了落荒而逃的滋味,柏安啟好不容易能羞辱到紀念,有些意猶未盡,心裏盤算著等會怎麽找機會再讓她出醜。


    宴會廳的水晶燈忽然暗了下來,會講台上打下一束燈光,老者顫顫巍巍的被人扶上話筒前。


    紀念看著記憶中的恩師滿頭的白發,鼻頭猛然一酸。


    王老年紀大了,又不善於言辭,慢悠悠的念著主持人遞過來的稿子,但在場的藝術家極其收藏家們無一輕視,肅然起敬。


    就在王老念完稿子大家都以為要離開之時,老人卻將話筒撫了撫,自顧自的講了起來。


    “我年紀大了,這樣的交流會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有機會辦上一次,所以借著這次機會,我想向大家介紹一下我的學生,想必大家也都聽到過一些風聲,沒錯,近來那個搞出點名堂的“散風”就是朽徒,我這輩子,最疼惜最惦記的也就是我的這個小徒弟,她也是我最後一個徒弟,來……念念,上來……讓老師看看你……”


    紀念震驚的站在原地,看著老者看過來的希翼目光不敢置信,直到顧南風碰了她一下才反應過來,她低頭掩蓋已泛紅的眼圈,上台走到王老的麵前。


    她知道,這是老師利用自己最後的資源給她鋪路….


    一束舞台聚焦的光線自上而下籠罩下來,將紀念和王老包覆其中,整個宴會,兩人成了絕對矚目的焦點。


    紀念紅著眼眶激動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多年不見,恩師比之當年更顯年邁,瘦削的身軀,肋骨嶙峋的脊背佝僂地馱著,身高比之當年明顯的矮了一截。而當年還是黑白相間的頭發眼下已經換做滿頭銀絲。


    勉強算好的是,他精神尚且不錯,矍鑠的眼神透著炯炯的亮光。


    他緩緩牽起紀念的手,就像一個老人麵對著自己寵愛的兒孫後輩分,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慈愛和寵溺,還有一份不言而喻的期許。


    紀念的直覺眼眶一陣賽過一陣的灼熱,酸澀的眼淚抑製不住地逼湧上來,溢出眼眶。


    “老師……”她輕輕地喚老人,輕柔溫婉的嗓音染著厚重的鼻音。


    王老彎著眉眼慈祥地笑開,安撫一般輕輕拍著她的手背,“傻孩子,不要哭。”


    紀念看這裏老人,眼淚掉得更加兇,想起台下正在看著的眾人,她不由地伸出手去擦,努力想要控製的情緒,卻越發的難以收拾。


    王老望著淚眼婆娑的愛徒,眼睛也微微紅了起來。


    他不由地往前靠了一步,和紀念親昵地相擁。


    靠著她耳邊的時候,老人壓低聲音的說話響起來,“傻孩子,不要哭了,今晚不是流淚的時候,可不要浪費了我的一番苦心。”


    兩人緩緩鬆開,紀念勉力控製自己的情緒,重重的點了點頭。


    現在,她由雨柯慕辰的婚姻墳墓中跳出來,重新出發,他的老師,聞訊而來,不僅毫不計較她當年的不智,還依舊全心全力幫她。


    因著這份心意,她不能再辜負第二次。


    她快速擦幹淚痕,攜著王老一起微笑麵對台下的觀眾,燦爛的笑容,襯著溫婉恬淡的笑容,明淨的黑眸亮的仿若天上星。


    亮麗的主持餘光瞥見兩人已經拾掇好激動的情緒,談笑之間,再度將舞台交迴兩人的手中。


    “這就是朽徒紀念,筆名散風,希望日後大家可以多多關照她。”王老拉著紀念的手,轉身麵向台下的觀眾,他介紹著紀念,臉上的驕傲,就像再告訴眾人自己的孩子如何的優秀。


    紀念配合著,在聚光燈照射下,露出燦然的笑容。


    下台之後,王老很快就被眾人蜂擁起來,畢竟這位德藝雙馨的老藝術家才是宴會的主角,能夠被邀請光臨的賓客,大都是衝著他而來。


    雖然,他在展會的過程中生生插入了介紹紀念的一環,將紀念推到了眾人的麵前,但是她依舊隻是這場展會重要的配角。


    顧南風一直守在台下,見著紀念落了單,連忙快步上去,走到佳人的麵前。


    “這邊來吧。”他引導著紀念,接觸到她投過來的疑惑目光,溫柔補充:“約會之後,我帶你去見他”


    紀念會意地點點頭,跟在他身後離開了舞台邊,尋了一處安靜地地方站定。


    展會的人潮不少,紀念卻總感覺背後的某處似乎有人一直注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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