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睿一進車間,就對著幾個高級技工打起了招唿。


    幾個高級技工受寵若驚。


    畢竟平時方睿可是很高傲的人,他們拍馬屁都拍不上。


    “方研究員,有什麽事?”


    一個高級電工立刻諂媚地迎了上來。


    方睿指著顧瓷冷笑:“我和那個女同誌打賭,看誰能先研究出魚雷探測儀的屏蔽器,需要你們這些高級技工幫忙,我就是來問問你們,誰願意跟我一起幹 。”


    那個高級電工一聽,瞬間就明白了方睿的意思。


    這是給他們這些高級技工站隊的機會呢。


    這還用選擇麽?


    當然是選擇方研究員這邊了,雖然方研究員平時傲慢無禮,看不起他們這些工人,但架不住人家有一個好爺爺啊。


    再說了,就算是打賭,人家有一個當世並稱二方之一的好爺爺,還能輸給一個名不經傳的黃毛丫頭麽?


    隻要幫著方研究員贏了這場比試,不但能在方研究員麵前刷上好感,而且還能揚揚名氣。


    魚雷探測儀的屏蔽器!


    聽聽,這是多麽高端的名字。


    他幾乎可以預見,等他們贏得了這個比試後,他們將擁有怎麽樣的榮譽了。


    他笑著對方睿道:“這還用問麽,我們這些八級技工自然都是願意跟著方研究員幹的。大家說是不是?”


    後麵的話是對著身後那些高級技工說的。


    那些高級技工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喜悅之色。


    剛才方睿跟他們的電工大拿沈工所說的話,他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人往高上走,誰會不願意呢?


    大家都齊聲大喊:“說得沒錯,我們跟著方研究員幹!”


    方睿滿意的點了點頭。


    眸光落在那些七級以下技工的身上,看到他們都一個個露出羨慕的神色,眼珠轉了轉。


    他傲慢的抬了抬下巴,對沈電工道:“你們幾個可能不夠,不如誰願意一起的話,都跟著打打下手吧。”


    沈電工立刻明白了方睿的意思。


    他這是要讓顧瓷手上沒有人可用。


    雖然有些看不起方睿這種小人的行徑,但人總是自私的,總得為自己考慮。


    所以,他想也沒想,對著剩下的人道:“你們還有誰願意,也跟著一起吧。”


    頓時,那些技工們都喜出望外,一個個都踴躍要求加入方睿的隊伍。


    方睿對著顧瓷扔下一個挑釁的眼神,做了個自認為瀟灑的手勢,揮了揮:“那行,你們都跟我走吧。”


    “好!”


    於是,剛才還熱熱鬧鬧的車間,除了隻有零星的幾個人還蹲在那裏工作著,其餘的都跟著方睿走了。


    陳方任尷尬地看著顧瓷。


    畢竟這些高級技工平時就愛用鼻孔看人,他們不願意幫著顧瓷幹活,就算他命令他們幹活,他們也不可能好好幹。


    “小顧同誌,你看,要不這樣,我去外調些技工輔助你工作,你看如何?”


    軍工廠技工是整個海島乃至市裏挑選出來最有能力的技工了,但這不都被方睿選走了麽,陳方任也沒辦法,隻能幫著從外麵廠子裏去挑了。


    外麵廠子裏八級技工肯定是沒有的,但六級還是能找出幾個來的。


    顧瓷搖了搖頭。


    方睿以為做個屏蔽器是多麽高端的東西,把那些有能力的技工都要走了,就能拿捏住她了。


    其實在顧瓷的眼裏,那個屏蔽器不過是個小玩意而已,而且還是早被淘汰的東西了。


    就跟九十年代初誰拿著一個大哥大,那恨不得贏得全世界人的羨慕,但到九十年代中期,你再拿拿看。


    不被人鄙夷死,算你贏!


    顧瓷準備做的屏閉器根本就不需要特別精細的工藝,隻需要一些把她設計出來的東西進行焊接,按圖接通電路就行了。


    之所以做出來費勁,那是因為原材料不齊全!


    顧瓷指著還在兢兢業業地幹活的那幾個人問:“他們是什麽人?”


    陳主任看了眼,老老實實的迴答:“他們就是學徒工。”


    顧瓷唇角微勾:“那就他們了!”


    “什麽?他們?”


    陳主任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


    這可是做一個從來沒有過的高端屏蔽器,小顧同誌居然要用學徒工?


    這……


    這也太不嚴肅了吧?


    “小顧同誌,雖然我找不到八級技工,但找出六級技工還是可以的,你千萬不能自暴自棄啊。”


    陳主任還想讓顧瓷收迴剛才的想法,語重心長的勸著。


    顧瓷笑著搖頭:“就他們,挺好的。”


    對於顧瓷來說,她還真心覺得學徒工更好,因為他們更聽話,更能服從她的意見。


    她討厭那些自以為是,有了半桶水就跟她倚老賣老的人。


    前世,好些醫學上微有建樹的人總看她年輕,對她提出的方案指指點點的,讓她還得浪費時間去跟他們解釋。


    她憑什麽委屈了自己教會了那些給她挑刺的人?


    所以,這覺得學徒工挺好,比那些眼高手低的高級技工不知道強了多少倍了。


    而且等她把屏蔽器做出來,隻要這些學徒工能好好的聽她的指揮,她是不介意讓他們也在這份榮耀上分上一杯羹的。


    畢竟那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她要讓那些跟著方睿走的高級技工後悔剛才的選擇。


    陳主任還想勸說,但見顧瓷鐵了心要用這些學徒工,遂也不再說話了。


    顧瓷也沒再理他,而是直接就走向了還在埋頭苦幹的幾個學徒工的身邊,蹲在他們身邊看著他們幹活。


    幾個技工正在安裝炮台,隻見他們額頭滿是汗珠,正在反複嚐試將炮台安裝到位,然而,那巨大的炮台卻像是與底盤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始終無法契合。


    沉重的金屬部件在他們手中顯得如此倔強,各種工具碰撞發出的叮當聲交織在一起,卻沒有帶來一絲進展。


    幾個人急得滿頭大汗,卻無能為力。


    陳主任這時也走了過來,盯著看了一會,問:“怎麽迴事?”


    其中一個電工迴答:“主任,不知道怎麽迴事,就是安裝不上。”


    這時候的電工也不僅僅做電工的工作,隻是說比較擅長電工,如果有需要的話,別的工種也是需要幫忙的。


    陳主任急了:“怎麽會安裝不上呢?這不是完全按著圖紙做的零件麽?”


    幾個技工也急得不行。


    “對啊,零件我們都量過了,幾乎沒有偏差,我們也按著圖紙的裝了,就是裝不上,也找不到原因。”


    顧瓷靜靜地看著,這些技工的操作沒有一點的錯誤,那麽出錯的隻能是……


    數據!


    “你們先停一下,你們把數據給我看一下。”


    顧瓷直接就命令道。


    那個跟陳主任說話的電工看向了陳主任。


    軍工廠的數據可不是能隨便給人看的。


    陳主任瞪了他一眼:“你看我幹嘛?你還不把數據給小顧同誌?對了,一會你們忙完了這邊的話,都跟著小顧同誌去幫忙!”


    “好的,陳主任!”


    這個電工高興的大叫一聲,把陳主任嚇得一個激靈。


    “你說話就說話,這麽大聲幹嘛?”


    陳主任瞪了他一眼。


    電工憨厚的笑了笑。


    電工叫許諾,他是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的。


    不過他就是一個學徒工,知道顧瓷和方家的比拚是不可能要他們這樣的人的,所以也沒在意。


    他沒想到,顧瓷竟然要他們這幫子學徒幫忙,真是天大的喜事了。


    他雖然隻是學徒工,但他的眼光是不錯的。


    他覺得顧瓷雖然年紀輕,但說話很有底氣,潛意識中,他覺得顧瓷肯定能贏。


    如果顧瓷贏了,那麽他們這些幫著顧瓷打下手的人,都會有了立功的機會。


    “顧工,這是您要的圖紙。”


    許諾恭敬地把圖紙遞給了顧瓷。


    顧瓷接過了圖紙,不禁看了眼許諾,兩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叫她顧工。


    感覺……


    還不錯!


    她笑了笑,視線落在了圖紙上。


    托前世島上那些科研怪人的福,這些怪人除了醫學上特別優秀外,在其他各個科目上也小有成就。


    這就是所謂的天才絕不會僅僅一方麵是天才,有的都是多科的。


    顧瓷也是屬於其中之一。


    她學醫之餘,對那些科研怪人的其他小癖好,也有所研究。


    所以,她對於機械製造及工藝設備,電子電器上麵也小有研究。


    雖然在前世,她可能隻屬於中上等,但在這一世,她絕對是達到了現在水平翹楚了。


    她拿著圖紙,蹲下身子,仔細查看炮台的結構圖紙和艦身的安裝接口數據。


    她視線在圖紙上輕輕劃過,手指在那裏不停的掐算著,堪比電腦的腦子已經在飛速的計算著各種參數。


    突然,她的眸光定格在其中的一組數據上,眉頭擰緊。


    陳主任心頭一跳:“小顧,怎麽了?”


    顧瓷指著那組數據:


    “你們看,這裏的炮台基座弧度數據,按照上麵給出的數據計算出來應該是 35.5 度,但實際上圖紙給出來的卻是36.2 度,這 0.7 度的差異雖然看似微小,可在這種高精度的安裝要求下,足以造成嚴重的錯位。


    而且,炮台的定位銷長度設計也存在問題,根據艦身的鋼板厚度和內部結構布局,現有的定位銷設計長了 3 厘米,這會導致在安裝時無法準確插入定位孔,從而使整個炮台的安裝失去基準。”


    陳主任和許諾他們都把頭湊了過去,盯著數據看了半天。


    但……


    看了個寂寞!


    他們要是能用眼睛看出數據有錯,他們就不在這裏當學徒了!


    陳主任也心裏說,他要是用肉眼能看出來,那他就把李廠長給頂了。


    不,說不定能把方一鳴那個老家夥頂了。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


    顧瓷眉頭皺得更緊了:“怎麽?你們看不出來?”


    這下所有的人都特別的齊心。


    齊刷刷地搖頭,搖的那個整齊一致,比喊了口號聽命令都整齊。


    顧瓷:……


    “有筆麽?”


    “有!”


    林光是鉗工,連忙把夾在耳朵上的筆遞給了顧瓷。


    顧瓷直接就在圖紙的空白處進行了演算,這麽一算,大家都看明白了。


    發現演算出來的數據竟然真跟顧瓷所說,原來的圖紙果然是算錯了。


    因為圖紙錯了, 所以生產出來的零件尺寸也不對了,自然怎麽裝也裝不上了。


    關鍵是顧瓷用筆演算出來的數據,跟她剛才心算的一模一樣!


    所有的人,包括陳主任都用看神明一樣的眼神看著顧瓷……


    的腦袋。


    媽呀這還是人腦子麽?


    他們用筆算了半天也沒算明白的東西,人家用眼睛看了一會,就算出準確的數據來了。


    這是什麽腦子啊?


    那方家祖孫還想贏人家小顧?


    那不是白日做夢麽?


    孫主任喜得直搓手。


    他一會就跟人去賭顧瓷勝。


    等他贏了,他一年的臭襪子就有人幫著洗了。


    嘿嘿,他要早上穿一雙,下午換一雙,晚上不洗腳再穿一雙睡覺!


    洗死他們!


    許諾他們更是激動的對視著,感覺潑天的富貴就要落在他們身上了。


    顧瓷沒理他們奇奇怪怪的表情,繼續道:


    “我們需要重新調整炮台基座的弧度,利用精密的打磨設備將其修正到與艦身匹配的 36.2 度,同時,對定位銷進行截斷處理,使其長度符合實際安裝需求。並且,在調整過程中,要時刻注意測量數據的準確性,每一步操作都要嚴格按照新的計算結果執行。”


    “好了,我這就去辦!”


    林光接過了圖紙,拿著兩個部件就跑到了一邊的鉗工台上。


    他雖然是學徒工,其實能進軍工廠的學徒工,早就是出了師的,在外麵也是四級鉗工了。


    誰讓他們沒有後台,又是從地方工廠裏調來的,所以隻能按最低級別來算了。


    很快,他就把剛才的兩個部件都調整到了正確的數據,拿過來一裝,很快就裝好了。


    陳主任見終於把炮台裝好了,不禁高興了咧開了嘴。


    隨後又生氣的問:“剛才那個數據是誰算的?”


    許諾老老實實的迴答:“是研究所那邊給出來的數據。”


    林光人如其名,特別的靈光,他覺得既然跟著顧瓷幹,就得有所表現。


    他指著圖紙上的人名同,給方睿上眼藥:“主任,您自己看。這有名字的。”


    陳主任一看,氣笑了。


    他麽的寫著方睿的名字呢。


    還研究員呢!


    就這?


    不行,一年的襪子少了,他得繼續加注。


    再加一年的內褲!


    以後,他就能天天換內褲,不用一條內褲穿一個月了。


    陳主任看顧瓷的眼神,就跟看到親人一樣,讓顧瓷感覺渾身都發毛。


    “行了,你們跟著小顧一起去吧。剩下的活,我讓別人來幹。”


    “好勒!”


    許諾他們高興的收拾了東西就屁顛顛的跟著顧瓷走了。


    顧瓷帶著許諾一幫人來到了敵艦上。


    之前她拆下來的東西都沒拿走,她要來拿走,還要再看看,還有什麽能用的東西。


    哪知道,她帶著人登上敵艦後,發現控製艙裏站滿了方睿帶來的人。


    她眉頭微蹙,視線落在了方睿手上的東西上。


    那是她之前拆下來的電器元件。


    方睿小人得誌地看著她,不懷好意地笑:“對不起了, 小顧同誌,這些東西我都要了。”


    雖然他並不知道顧瓷要這些東西有什麽用,但不妨礙他不讓顧瓷拿去用。


    顧瓷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沒理他,而是徑直走向了另一邊。


    之前是因為李廠長說不能拿有用的東西,所以她隻能從沒用的零件中找對於她能用的,想著迴去拆拆修修,再搗鼓出能用的東西。


    既然方睿喜歡這些廢品,那就讓他拿走好了。


    現在她跟方一鳴的比試拿到了台麵上來了,而且魚雷探測屏蔽器才是重中之重,所以上麵特批讓顧瓷和方睿能隨意的拿敵艦上的任何東西。


    既然這樣,那她自然是直接拿最合適的東西了。


    顧瓷在艦艙裏慢慢地走著,眼睛如同探照燈一般搜尋著可以用於製造屏蔽器的元件。


    她每走一步,方睿就亦步趨地跟著走一步,把顧瓷惡心壞了。


    她眼珠轉了轉,突然,她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高興的從破損的儀表盤後麵拔出一個小巧而精密,其實根本沒有什麽用的壞電容,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


    可還沒等她將電容捂熱乎,方睿就如同鬼魅般閃現,一把搶過了電容。


    “啊,電容,正是我需要的!真是太謝謝顧同誌了。顧同誌,你不會輸不起,跟我搶吧?”


    方睿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壞笑,眼睛裏閃爍著囂張的光芒。


    拿著電容的手在顧瓷眼前晃了晃,那樣子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雖然顧瓷是有意讓他搶的,但他囂張的態度還是讓顧瓷感覺拳頭都硬了。


    她咬了咬牙,對著方睿怒目而視。


    許諾他們也怒瞪著方睿。


    方睿譏嘲地勾了勾唇,眸中閃爍著深深地惡意。


    今天有他在,顧瓷就別想從這艘艦上拿走任何東西!


    他看她沒人沒東西,還拿什麽跟他比!


    顧瓷咬了咬牙,繼續尋找。


    不一會兒,她又在一個設備箱裏發現了一根特製的線圈。


    駕駛過遊艇的人都知道,駕駛艙裏的線圈特別容易磨損,一旦磨損到了一定的時間後,就容易過載引起火災。


    所以,後世都會在儀表盤上顯示線圈磨損的程度,以提醒維修人員盡快的更換線圈。


    這跟後世汽車開到一定的裏程需要進行保養換機油是一個意思。


    這艘敵艦是國外的艦艇,也是嚴格按著這個要求辦的。


    顧瓷隻一眼就知道這卷線圈是換下來的廢舊線圈了。


    不過雖然是廢舊線圈,也是能工作的,但隻要工作時間超過了它的承受值,絕對會引起火災。


    反正方睿的屏蔽器肯定沒用,那種垃圾燒了也就燒了。


    顧瓷是知道的,但方睿不知道啊。


    別看方睿是搞研究的,但他是水貨!而且,就他也沒機會接觸遊艇,沒有這種知識儲備量。


    這不顧瓷才露出了喜色,方睿就像是她甩不掉的影子,又一次風風火火地衝了過來。


    他二話不說,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直接伸手將線圈硬生生地從顧瓷手中拽走。


    “哈哈,顧瓷,謝謝你又幫我找到了一個好東西!”


    屏蔽器上線圈肯定是能用到的,這次方睿還是真心實意的感謝顧瓷幫他找到了好東西。


    “你……”


    顧瓷露出憤怒之色,臉都漲得通紅。


    許諾再也忍受不了了,大罵:“方睿,你真是小人!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要輸了,所以才搶我們顧工的東西?”


    方睿斜睨著眼,看向了許諾:“你算哪根蔥?你不過是一個學徒工,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讓你不能轉正?”


    許諾怒道:“如果船廠都是你這樣的敗類,那就算求我轉正,我都不轉!”


    “你說什麽?”


    方睿氣得就要揍許諾。


    許諾脖子一梗,譏嘲道:“怎麽?就你這瘦胳膊瘦腿的還想打我?別是想訛我吧?”


    方睿氣得胸口都要爆炸了。


    他一揮手,對著他帶來的那些高級技工道:“你們給我打!打死了我負責!”


    那些高級技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拍方睿的馬屁可以, 打人的事,他們還真不能做的。


    他們可不是一般的工人,打就打了,他們都軍工廠的工人,軍工廠有規定,絕不允許工人之間互相鬥毆,否則一律開除。


    他們好不容易進入了軍工廠,不光是收入要比同級別高出好多去,就連說出去,那也是臉上有光的。


    要是因此而被開除了,那才得不償失了。


    方睿見高級技工不聽他的,恨得不行。


    顧瓷一拍桌子,罵:“行了,方睿,你要找東西就好好找,不找就給我滾!”


    說完,不再理他,又繼續找了起來。


    方睿恨得牙癢癢,心裏更是下定決心,要讓顧瓷連個線都拿不走。


    他陰沉著臉,跟在了顧瓷的身後。


    許諾想上去拉他,被林光拉住了。


    “許諾,你不要去。”


    許諾怒道:“那就讓這個不要臉的搶顧工的東西?他這是擺明了想靠這種不光明的手段贏了比試。”


    林光笑了笑,壓低聲音道:“你忘了顧工剛才心算的能力?顧工這麽聰明的腦子,輾壓方睿就跟玩似的。放心吧,靜觀其變。”


    許諾想到顧瓷那令人恐怖的大腦,也平息了些許的怒意。


    但心裏到底還是不甘:“那就讓這王八蛋欺負咱們顧工了?”


    顧瓷現在可是他們這一組人心目中的神明了,他們怎麽能忍受神明被欺負呢。


    林光冷笑:“急什麽?他晚上不得迴家麽?咱們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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