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


    李廠長驚訝地迎了上去,客氣地問:“方老,您怎麽來了?”


    這個叫方老的理都沒理李廠長,而是直接就走向了顧瓷。


    他一對精明又帶著勢利的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顧瓷後,怒道:“你就是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顧瓷?”


    顧瓷眉微挑了挑,微笑:“你就是那個倚老賣老,背信棄義,偷拿同事成果而立足的方一鳴?”


    方一鳴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怒斥道:“放肆!”


    “放五!”


    顧瓷也不甘示弱的迴嘴。


    這個老東西可壞著呢。


    別看現在人模人樣的,要不是偷了她幹爺爺的研究成果,也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裏呆著呢。


    居然還跑到她麵前丟人現眼了!


    真當他做的那些不要臉的事沒有人知道了?


    “你就是那個顧瓷?知道不知道我爺爺是誰?“


    一道傲慢囂張的男聲從方一鳴的身後傳了出來。


    顧瓷看了過去,見是一個二十多歲長相平凡的男人,但一對吊白眼,白多黑少讓人看了十分的不舒服。


    她翻了個白眼,嗤笑:“你爺爺是誰你得去問你奶奶,你問我我哪知道!”


    “噗!”


    馮副營長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才笑完,就對上了方一鳴如同殺人般的眼神,他連忙扭過了頭,假裝看風景。


    方一鳴殺人般犀利地目光死死地盯著顧瓷哼了聲:“哼,小犬乍行嫌路窄,不知道天高地厚!”


    顧瓷也不生氣,淡淡地接了句:“熟透鴨子嘴還硬,不知道早晚成糞!”


    方一鳴氣得差點憋過氣去。


    他顫抖著手,指著顧瓷問:“你罵誰?”


    顧瓷微笑:“誰急就是罵誰!”


    “你……你……”


    方一鳴結結巴巴地說著,眼睛一翻,就要暈過去。


    顧瓷也不知道從哪弄來一根八厘米長的銀針,在白晰的手指間翻飛。


    笑得人畜無害:“我擅長把暈過去的人紮醒。”


    方一鳴 :……:


    我不暈了!


    “小李,小李,我懷疑她是敵特,她是想氣死我,讓咱們導彈的研究倒退數十年。”


    方一鳴眼中閃著惡毒的光芒,對著李廠長就吼。


    顧瓷不禁笑了出來。


    “方一鳴,你這個老不羞的東西,你可真能給自己臉上貼金,你說你除了十幾年前偷了方正林方老的研究成果後出了名,你這些年有什麽研究成果?


    還沒有了你導彈研究倒退了十幾年?


    來來來,你來說說,這十幾年你把咱們國家的導彈研究推進了多少年了?


    你但凡舉出一個例子來,我就立刻向你磕頭認罪!


    真是馬不知臉長,驢不知自己蠢!啊呸!”


    “你……你……”


    方一鳴又要暈了。


    但他不敢。


    李廠長看得汗如雨下。


    這小顧同學是瘋了還是瘋了?


    這可是國內最厲害的導彈研究專家之一的方一鳴方老啊!


    這可是與方正林方老兩人並肩而稱的二方之一啊。


    幸虧顧瓷沒聽到李廠長的心聲,否則非得噴他一臉的唾沫星子。


    這個方一鳴是靠著當年剽竊了她幹爺爺方正林的研究成果才得到了現在的榮譽,就這一榮譽讓他吃了十來年的紅利,居然還敢跟她幹爺爺並肩?


    給他臉了!


    今天能當著他的麵罵他,就是給她幹爺爺先討點利息迴來。


    過一陣,她非得剝下他的臉皮不可。


    她的幹爺爺她護著!


    “方老,我來給你介紹,這是小顧同誌,我們是得到上麵的批準,讓她來我們廠裏找一些元件的。”


    李廠長連忙打起了圓場。


    “受批準?誰批準的?批準她上敵艦上來找東西了?”


    方一鳴頓時來神了,一連三問。


    李廠長:……


    心裏有些不高興了。


    雖然方一鳴的身份高,但又不是他的領導,在他的麵前頤指氣使的樣子,這不是不給他臉麽?


    當下臉色也沉了下來,他皮笑肉不笑:“這個方老請見諒,這屬於軍方秘密,我無權向你透露。”


    言下之意是你無權過問。


    方一鳴人老成精,自然是聽懂了。


    他氣唿唿地瞪著顧瓷,一拍桌子:“反正,今天隻要我在這裏,我絕不會允許你們動這個戰艦一分一毫!”


    李廠長也不慣著他:“那方老,如果耽誤了軍事行動,你是不是能承受後果?”


    方一鳴啞了。


    他一個沽名釣譽的小人,好不容易爬到了現在的地位,怎麽可能因為一時之氣而毀了自己的前途呢。


    顧瓷譏諷的哼了聲,直接就上手開始拆起了儀表盤裏的幾個廢棄的電子元件。


    她旁若無人的樣子,激怒了方一鳴 。


    他這輩子最恨的人莫過於方正林。


    明明都是同學,他也跟方正林一樣的優秀,可是老師卻偏偏隻看到了方正林,隻收方正林為徒,看不到他的好。


    既然這樣,他也就不客氣了。


    直接就把方正林的學術研究偷了迴來,變成了自己的研究成果提前發表了。


    這是方正林欠他的!


    他一點也沒錯!


    可是他卻無論如何也忘不了,方正林看到他發表的論文後,對他那種鄙夷的眼神。


    一如現在這個顧瓷的眼神。


    他們可真是爺孫倆,連看人的眼神都是一樣的討人厭!


    他腦子一暈,就衝了上去。


    一把推開了顧瓷,疾顏厲色:“住手!你這是在幹什麽?簡直是亂彈琴!”


    他臉色鐵青,眼睛瞪得像銅鈴,死死地盯著顧瓷手中的電子元件,目光要吃人一般。


    顧瓷抬眸,冷冷地看著他:“方一鳴,你是想破壞我的工作?”


    方一鳴微頓了頓,眼珠一轉,看向了李廠長。


    “李廠長,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這種繳獲的戰艦是需要經過我們研究所檢查過後,才能進行拆除的吧?


    你們私自拆除我們研究所未定的東西,你們這是犯了原則性的錯誤了!


    我要把這件事上報!必須對你們進行嚴肅處理。”


    李廠長心頭一凜。


    確實有這個規定,但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顧瓷這邊急著要用元件,他就作主了。


    沒想到卻被方一鳴抓到了把柄。


    顧瓷根本就不怵他。


    淡淡道:“在一切緊急軍事行動之前,所有的規定都得讓步。這是領導說過了。難道你對領導的話有意見?”


    方一鳴:……


    紅寶書這麽厚,他哪有時間把這東西全看完?


    就算看完了,他也不可能把領導每句話都記住了。


    現在顧瓷這麽一說,他不敢反對了。


    他要敢反對,那就是反gm了。


    顧瓷冷笑。


    她就知道像方一鳴這樣的善於鑽營,投機取巧的小人根本不可能用心讀書。


    馮副營長低低地問:“嫂子,你是哪一章哪一段看到的?我怎麽沒看過啊?”


    作為忠誠的軍人,他可是把紅寶書倒背如流的。


    顧瓷挺了挺胸,驕傲的迴答:“未來的領導顧瓷同誌。”


    馮副營長:……


    方一鳴一聽,仿佛抓到了天大的把柄,對著顧瓷道:“好啊,你竟然敢偽造領導的語錄,你這是反gm行為。我要舉報你!”


    顧瓷不禁笑了:“方一鳴,你哪隻耳朵聽到我偽造領導語錄了?”


    “你剛才明明說是領導說的,難道這麽多人都能幫著你作偽證麽?”


    顧瓷笑得更加燦爛了:“方一鳴,說你腦子不行,你還不承認,你承認你之前都是剽竊了方正林方老的研究成果吧,我明明說的是領導說的,又沒說是大領導,你偏偏要往大領導身上靠,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想利用大領導的身份來誣蔑人麽?


    大領導知道你這樣的險惡用心麽?


    方一鳴 ,我嚴重懷疑你是隱藏在我們黨內的敵特份子,企圖破壞大領導的偉大形象!”


    “你……”


    方一鳴氣得又結巴了。


    論嘴皮子,他還真不是顧瓷的對手。


    他一拍桌子:“我不跟你胡攪蠻纏,但既然剛才的話不是大領導說的,你私自拆了敵艦,這就是犯了大錯,我必須上報!”


    “嗬嗬,方一鳴,迴去翻翻紅寶書第一百二十七章,第二段,上麵寫著一切作為都應該隨機應變,絕不能教條主義,本本主義。


    這是什麽意思?


    這就是說,事急從權!


    方一鳴,看來你紅寶書沒學好,你的覺悟不行啊!”


    馮副營長立刻助攻:“這個是真的,我作證。”


    方一鳴一聽,不敢再說話了。


    李廠長暗笑。


    讓方一鳴不可一世,這下好了,被人打臉了。


    顧瓷見方一鳴安分了,不再理他,而是繼續拆了起來。


    方一鳴看著她拆下的元件,不禁在一邊幹擾她。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麽?懂不懂能量守恆定律?懂不懂波義爾氣體定律,懂不懂牛頓經典力學理論,懂不得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你不會連電阻,電壓都不懂吧??”


    顧瓷被他跟個蒼蠅似得在耳邊嗡嗡不停,直接就迴懟。


    “你懂?你懂還偷別人的研究成果?你懂怎麽不見你這麽多年有什麽論文發表?你不在國際的自然,科學院報上發表,國內的期刊總得發表幾篇吧?


    沒有吧?


    沒有就閉嘴!”


    方一鳴被說得麵紅耳赤,手都發抖了。


    他除了偷成功一次方正林的研究成果後,後來一直沒偷到過。


    之後方正林一直霸占了國內所有的期刊,他拿什麽成果去跟方正林爭?


    至於國際上的期刊,他連國內的都輪不上,還能上國際上了?


    開玩笑了!


    李廠長不禁也懷疑地看著方一鳴 。


    要說第一次顧瓷說方一鳴剽竊,他還以為顧瓷是在氣頭上胡說八道。


    可是顧瓷連說了這麽多次,看方一鳴一臉心虛的樣子,他覺得顧瓷可能是說真的了。


    沒想到國內二方之一的方一鳴,助他成名的研究成果竟然是剽竊了方正林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


    “顧瓷,我爺爺好歹也是你的長輩,你就是這麽對待一個對國家有貢獻的長者的麽?


    我要投訴你!”


    方一鳴的孫子方睿對著顧瓷氣急敗壞的吼。


    顧瓷斜睨了他一眼:“說完了麽?”


    方睿一愣,隨後大聲道:“說完了,怎麽了?難道你還想對我動手?”


    顧瓷嗤笑“:我不打畜生的!”


    方睿脫口而出:“那關我什麽事?”


    眾人:……


    “哈哈哈……”


    李廠長他們再也忍不住地大笑了起來。


    這個方睿的智商堪憂啊。


    方睿瞬間明白了自己被顧瓷罵了。


    他氣得指著顧瓷就大叫:“我要跟你比試!”


    顧瓷停止了拆元件的動作,眼底劃過一道得逞的笑意。


    這傻瓜蛋終於自投羅網了。


    “你要比什麽?比剽竊我就棄權,我比不過的。”


    “哈哈哈……”


    馮副營長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方一鳴憤怒的瞪著他,吼:“很好笑麽?”


    馮副營長的笑容戛然而止。


    確實很好笑啊。


    不然他怎麽能沒忍住呢?


    李廠長拍了拍他的肩,低聲叮囑:“迴去再笑。現在得給方家麵子。”


    馮副營長用力點了點頭。


    方睿氣急敗壞道:“你不是要做屏蔽器麽?那我就跟你比做屏蔽器!看誰做出來的效果好!如果我的效果好,你就在國內所有的報刊上都承認方正林比不上我爺爺。”


    顧瓷搖頭:“我不比!”


    方睿獰笑:“怎麽?知道怕了吧?知道怕了就對著我爺爺跪下來道歉!”


    他本來是想讓顧瓷對他跪下來道歉的,但他知道如果這麽說,肯定會犯的眾怒。


    但對他爺爺跪下道歉,就不一樣了。


    他爺爺不管是年紀還是身份,都能受得起顧瓷這一跪。


    但顧瓷可是方正林的幹孫女,她跪了他爺爺,就意味著把方正林的臉麵往地上摩擦了。


    他能想到的,顧瓷怎麽可能沒想到?


    她冷笑:“我不是怕,而是我沒有資格替方正林老爺子答應。要比你就跟我比,當然,你也可以拉著你爺爺一起做,不過到時候,你們輸了,就得你和方一鳴一起在國內各大期刊上承認你們不如方正林方老了。


    當然了,方一鳴你如果害怕輸給我這個無名小輩,也可以不答應。”


    顧瓷料定他們雖然知道她要做屏蔽器,卻不知道做什麽東西的屏蔽器,所以才敢下這個海口跟她比拚。


    不是她小看他們,他們要有這水平的話, 也不會偷她幹爺爺的學術成果了。


    不過,就算是他們真有水平的話,她也不怕。


    她一個來自於未來的人,而且空間裏全是最先進的屏蔽電路圖,她還能輸給他們?


    這次,她要為幹爺爺報仇雪恨了!


    方一鳴這十幾年靠著當年剽竊的成果成了人上人,過足了被人阿諛奉承的好日子,卻沒想到今天竟然被顧瓷一個小輩連損帶諷的,把他的臉往地上摩擦。


    他惡狠狠地盯著顧瓷,對方睿道:“方睿,答應她!不過我要加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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