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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並不是贔屭這個計劃中的一部分,對嗎?”


    “你說什麽呢?”


    雪河笑,主動送上雙唇逗弄他。


    覃柏卻嚴肅道:“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你不是因為贔屭才接近我的。”


    雪河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以為她也是贔屭計劃中的一環?跟他相好隻是為了完成騙他成為契人?


    簡直可笑嘛。


    “你什麽意思啊?你以為我勾引你是為了他?美人計嗎?”雪河冷笑道。


    “不!我就是想聽你親口跟我說:你跟這件事並沒有任何關係。”


    “你懷疑我?”


    “沒有。”


    “哼,虛偽。”


    雪河猛然推開他,隨即一巴掌甩他腦門上:“你腦子進屎了嗎?”


    覃柏皺著眉頭,雖然她打得並沒怎麽用力,還是摸著腦袋委屈道:“……又動手?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


    “跟你說個屁!”


    雪河氣得咬牙,又使勁推了他一把,站起身就走。


    “你去哪啊?”


    她抽身離開倒令他突然清醒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懷疑簡直蠢透了——雖然他們是兄妹關係,以贔屭的身份和能力,哪怕想招誰做他的契人都沒必要讓自己親妹去使什麽美人計吧?!這套路也太多餘了!更何況她在天上的身份還是位尊貴的公主。


    無論從哪個方麵說,她也沒理由算計他。


    覃柏突然就後悔了,忙說道:“我錯了夫人!你當我剛剛什麽都沒說成麽?”


    “滾。”


    雪河頭也沒迴地出了永樂殿。背影幹淨利落,根本沒留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邁出大門時還不忘朝他豎起了中指。


    “喂,不是叫我滾嗎?怎麽自己還走了呢?”


    覃柏嘟噥一句,隻得起身悻悻地追了過去。然而她動作也忒快了點,他站在門口左右瞧了半天也不見蹤影,隻有四名帶刀侍衛站在兩側,見他出來便行了個禮。


    覃柏尷尬地咳了兩聲:“你們,……去院外頭候著吧。”


    幾個人說了聲‘遵命’便退下了。隻有駿猊悄悄湊上前,麵無表情道:“別找了,上房了。”


    覃柏抬頭一瞧,果然見她正提著裙子踩在瓦片上往房後走。


    “這,這怎麽上去的啊?多危險啊!”


    永樂殿四周也沒見梯子,覃柏如今沒了法力,也不知道要怎麽上去才好:“你倒是幫我勸勸啊!”


    駿猊一臉嫌棄道:“超出服務範圍。”


    “加錢成麽?”


    白了他一眼,沒說話。——你忘了,你的錢現在已經全部投入到造反事業上了。


    覃柏略顯窘迫地歎了口氣:“你這當哥哥的,就不怕她摔著?”


    “你還是擔心一下房子會不會被她拆了吧!我才不想摻和你倆的事。”


    駿猊搖搖頭,徑自隨著侍衛們一同出了院子。


    左右無人,覃柏也顧不得別的,忙朝雪河追了過去:


    “雪河!你幹嘛呀?有話下來說啊!”


    “走開!我這會兒不想搭理你。”


    雪河白了他一眼,腳步小心地繼續沿著青瓦往大殿後頭走去。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知道你跟你哥是兩迴事!……咱先下來成不成?”


    雪河站住,高高在上地俯視他:“你錯哪了?”


    “我不該懷疑你。”


    “呸!”


    雪河彎腰撿起片瓦就丟了下去:“我氣的是你沒腦子!簡直蠢透了你!……本事沒有,心眼兒倒是不少啊!你腦袋裏裝的都是漿糊嗎?!”


    覃柏左躲右閃,不一會兒瓦片就碎了一地,他不住地討饒道:“手下留情啊小祖宗!你就當我色令智昏、饒了我這次吧!”


    “大笨蛋!砸死你!”


    雪河看著他賤兮兮的慫樣,又氣又樂:“我摔硯台你心疼,摔花瓶你肝兒疼,現在連個破瓦片兒都舍不得我摔?!講理嗎?”


    “不是啊,夫人!這房子不能拆啊!我現在真的是已經窮到沒錢修房了!以後陰天下雨的,住在裏頭你也遭罪不是?”


    “你怎麽總有理啊?!”


    雪河忍不住笑道:“好,那你指一個我能摔的!”


    覃柏討好地賠笑道:“要不,咱迴屋摔枕頭吧?不花錢,還特出氣!隻要您不嫌累,能摔一天!”


    雪河忍不住噗嗤一聲就樂出來,還沒說話,卻聽身後傳來一人的嘖嘖聲:“朝廷還真是沒人了啊,怎麽就挑了你這沒臉沒皮的慫貨來當皇帝?”


    雪河循聲望去,隻見一個黑色的身影遠遠坐在房頂高處,腳邊一大片瓜皮瓜子,手裏還拿著半片瓜正吃著——正是覃鬆。


    “大哥好。”


    雪河站直了身子,有禮貌地打了個招唿。


    “弟妹好。”


    覃鬆扔了手裏的瓜,笑嗬嗬地站起身走過來。覃柏見是他,沒好氣道:“大白天的,你這死鬼跑我家屋頂上幹嘛?”


    “臭小子,這方圓百裏都是老紙的地盤!我愛呆在哪兒幹你屁事!”


    對方一兇,立馬認慫。


    “行行行,你厲害。”


    覃柏仰頭看著房頂上的兩個人,完全沒脾氣:“咱有什麽話,先下來再說行不行——我脖子疼。”


    覃鬆一笑,幾步來到房簷邊上,略一遲疑,朝雪河伸過手想先扶她下來,沒想到雪河卻說道:


    “你們兄弟說話,我先別處溜達去。”


    說著,白了覃柏一眼,又提起裙子繼續朝房山後頭走去。


    覃鬆是此地鬼差,在他的地盤裏突然冒出七八位天官來他不可能無知無覺。此時現身,多半是有事要說。


    雪河心想著,自己這幫哥哥們已經把人擠兌成那樣了,礙於身份,還是暫時迴避一下的好。人家兄弟興許有體己話要說呢?


    覃柏沒想這麽多,看覃鬆自己先飄身跳了下來,便朝雪河埋怨道:“你哪兒溜達去啊?迴頭再摔著!還不快點下來!”


    “行了吧你,還不都是你慣的?”


    覃鬆笑著小聲揶揄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這就是現世報!”


    雪河這會兒已走出一段距離了,頭頂遠遠傳來她的聲音:“我聽見了!”


    覃鬆忙又找補一句:“像弟妹這麽好的女人,嫁給你真是白瞎了。”


    “算你識相!”


    雪河的聲音聽起來更遠了。


    演技忒浮誇,呸。覃柏一臉鄙夷。


    “我找你有正事呢。”


    覃鬆拉著覃柏到屋簷下,推開側門,兩個人一同進了永樂殿外的耳室:“你的事,駿猊已經都我跟交過底了。”


    “你們碰過麵了?”


    “廢話!一下來了這麽多金甲衛,外加一個處刑司天官,這麽大的動靜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其實你放出來之前就有人跟我打過招唿了。而且,剛才我就一直在房頂上蹲著呢,你們說話我全都聽見了。”


    “你這吃瓜群眾當得真是可以!”


    覃柏扁扁嘴,哭喪著臉問道:“我該怎麽辦啊,哥?……這票人,我可一個都惹不起!”


    “我倒覺得是件好事。”


    覃鬆倒是不以為然:“況且,雪河不是一直在幫你嗎?”


    “喂,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哥啊?你不覺得我被人算計了嗎?!除了雪河,我覺得這票人全都有病!媽的,一群瘋子。”


    覃鬆笑道,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別太把自己當迴事!他們是有病——普通人遇到事情呢,總是琢磨怎麽簡單怎麽來,而他們正相反!不過人家本事大,玩得起;你頂多就是一陪玩的。沒事兒,跟著見見世麵挺好的。”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塑料兄弟情?


    “覃鬆,你什麽意思啊?”


    覃柏一手摸著脖子上的大爺印,使勁瞪他:“我這兒讓人蓋了戳兒當牲口使呢,你還說這風涼話?想當年老紙可是豁出命去救你的啊!就趙崢這事,處刑司大堂過一遍、受盡酷刑折磨我都沒把你供出來,你就這麽對我?”


    “去去去,誰酷刑你了?人駿猊都跟我說了好伐?關天牢裏了還有美女千裏送,給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咳咳。”


    “你差不多就得了啊!也別太作了。”


    “你這話意思就是不想管我了唄?”


    覃鬆攬過他的肩膀,小聲在他耳邊說道:“你可是要當皇上的人!你出門去問問,隨便打聽打聽!天底下哪個男人不想當皇上?後宮三千,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啊……”


    覃柏不耐煩地推開他:“真是跟你聊不下去。”


    “我可提醒你,你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了。”


    覃鬆正經說道:“你現在就是趙崢,趙崢就是你,不是假的了!王府的錢糧兵馬美女現在全是你的了,你得把握住啊少年。”


    “滾滾滾。”


    這混蛋當這麽多年的鬼差,真是一點沒變。


    “將來當了皇帝可別忘了拉兄弟一把。”


    “拉你大爺。”


    覃柏賭氣地一把將他推出去,轉身出門找雪河去了。


    ——


    離恨天。


    贔屭記著雪河的話,特意迴去將官服換掉,穿了身牙白的常服才邁進了離恨宮大門。


    腳下蜿蜒而上的石階皆是玄冰製成,往下方望去時,通過剔透的冰麵依稀可瞧見遠處宮殿的金色穹頂,有種將整個世界都踩在腳下的感覺;然而同時又會有種一旦失足跌落、便會萬劫不複的恐懼感。


    這就是三界之巔,榮耀與危險並存的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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