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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樂安知道此胥少主非彼胥少主,但她心有好奇,於是宴席一散,便拎著酒去胥府,某人的耳朵靈,鼻子也很靈,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手裏隻有巴掌大小,以寬紅綢束頸口的白瓷酒壇子,笑道:“是好酒。”陣陣青梅拌著青竹醇厚的清新香氣從木塞透出來。


    “極好喝,嚐過便知真真是齒頰留香。”何樂安話鋒一轉惋惜地笑道:“但這不是給你的。”見他挑眉,她接著道,“是封州城第一美女程舒媚給上一任胥少主的辭別。”


    胥邪神色一怔。不過一秒又恢複那怡然自得的模樣,朝虛空喚道:“四月。”


    話音一落,一抹頎長的暗黑色如鬼魅般現於門前,他戴著詭異光滑的銀白色麵具,隻露出一雙顏色模糊的眼眸,畢恭畢敬地躬身拱手作禮聽候差遣。


    “把酒送去吧。”胥邪拿過酒壇子便漫不經心地一扔。


    四月穩穩當當地接過,領命退下,轉瞬已消失不見。


    何樂安不是第一次見到他身邊的暗衛,卻是第一次見到他身邊的暗衛還有戴麵具的,疑惑間,剛才拎著酒的手已經被握住了,胥邪拉著她走進內室道:“我有東西要給你。”


    她在窗台邊坐下,就見他從茶幾上的梨木錦盒裏拿出一條精巧別致的項鏈,那鏈子以紅繩為編,扭出如同麻花的紋路,吊著一顆由白玉打造的鏤空圓球,球內還藏了一朵木製的栩栩如生的盛開狀的小荷花,她笑道:“這是——”


    “謝禮。”胥邪仔細為她戴上,十分霸道地道:“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能取下來。”


    何樂安困惑地眨眨眼眸,“我好像沒送你什麽東西呀!”怎的就有謝禮了呢。


    “嗯,你嚴格算起來不是東西。”胥邪故意耐人尋味地笑道。


    何樂安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你才不是東西呢!”


    胥邪歎道:“安兒,生而為人挺有趣的,你為何偏要當個東西——”


    “混蛋!”何樂安忍住咬他的衝動,氣哼哼道:“你是三歲小孩麽,總這般幼稚!”


    胥邪開心地摸摸炸毛的她的頭,又逗了會,才滿足道:“走吧,為夫帶你去逛街。”


    何樂安想起今日是花朝節。外麵正是熱鬧的時候,頓時笑道:“那我去換男裝——”


    “不用。”胥邪阻止起身要進臥室的她,因是宴席後直接過來的,此時的她一襲素淨清爽的水天色羅裙,配以成套的簡約小珍珠首飾,雖未施粉黛,但整個人馨雅又明媚動人,他道:“我們已經定親了,無須再避忌那般多,如此便好,隻是夜間涼,添件披風吧。”


    彈指間,已有丫鬟恭敬地遞上一件雲繡的象牙白色絲質薄披風,觸感冰潤柔軟,卻異常保暖,他親自給她披上,束好帶球的綁帶,便見她調皮地吹了吹連帽邊緣的小絨毛兒,忍不住抬手拉過帽子蓋在她腦袋瓜上,輕輕地笑道:“像藏了耳朵和尾巴的小狐狸。”


    何樂安勾勾唇道:“那我現在出門,是要去勾引男子嗎——”


    “你若敢多看哪個男子一眼,我便讓哪個男子,再也當不了男子。”


    “……”不知道為什麽,何樂安就是相信如此喪心病狂的事。他絕對做得出來,而且是眼睛都不帶眨的動手,連忙囧囧地道:“我開玩笑的,滿大街那般多人,你莫要胡來。”


    胥邪道:“嗯,我也是開玩笑的。”


    “……”你騙鬼呢!


    **


    花朝節又稱百花仙子節。若,人們多數去踏青遊園賞花,若夜晚,自然是逛花市祭花神放花燈了,來來往往的人們擠在熙熙攘攘的街頭巷尾,或傳花令。或抽花簽,或對花賦詩,或觀看歌舞,放眼望去,皆是喧嘩不絕的熱鬧,耳邊還有人不停地道:


    “那邊要舉行賞紅會了。我們快過去看呀!”


    賞紅會是花朝節當夜固有的賽事,共計三小場比試,奪魁者便是今年的花仙子,是整個封州城的男女都熱衷參與的遊戲——男子為看戲,女子為爭搶美名。


    何樂安無意參賽,但看看姑娘們在台上角逐還是可以的。便拉著胥邪朝人流而去,到了地方,隻見男女老少裏三層外三圈地將搭建起來的高大木棚子,圍得水泄不通,視線好的位置均被人霸占了。


    她正想隨意作罷,胥邪卻護著她從人潮的邊緣擠進木棚後麵,賽事的負責人瞧得他,就像撿到金子似的一臉驚與喜,又恭謹又獻媚地邀請他們落座至旁邊的評委席後的空位,尚未落座,已到的幾位評委皆站起來向他打招唿,一坐下而已,還有小廝遞來茶水糕點。


    何樂安低聲笑道:“你這個首富當得好生逍遙。”


    “有錢總能使鬼推磨,權與貴,到頭來為的,不還是這俗物。”胥邪悠然道。


    何樂安覺得單單純純當個有錢人還是挺好的,富而不貴,有勢而不至於權欲熏心,無需要為頂上爵位的麵子顧及太多,或是被家族的榮譽束縛什麽,自由地說話,自在地行事,每天要愁的要煩的要歎的甚至要想的,都隻有花錢一事。她正要讚同,便聽一句鄙薄響起:


    “哎呀呀,這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素來不參與任何熱鬧的胥少主麽,今天是哪陣風吹的你啦,竟也會來我們隆盛商行舉辦的賞紅會!”


    何樂安隨胥邪循聲看去。隻見兩個俊秀的錦衣公子帶著一姣美的紅衣女子款款而來,剛說話的是穿著墨綠玄色錦衣的男子,此時他那雙狹長的眸子正看向她,不掩打量之意道:“這位定是傳聞中聰慧過人的何六小姐了,才定親,已出雙入對。嘉寧侯府真好規矩。”


    “既已定親公告,便是認準此一人,出雙入對尚且止於禮,又有何妨!”何樂安明眸輕揚,眼波流轉間,投向身邊的胥邪。勾唇淺笑道:“這般熱鬧,他不帶我出來瞧瞧,才是不應該呢!”


    “一如家妹所說,何六小姐不但聰慧過人,還言談伶俐。”另一穿淺灰褐紗錦衣的男子,不吝讚許。豐神朗然地笑道,瞧得何樂安疑惑,他謙恭地抬手作揖,“在下東方二。”


    哦嗬,新晉的誌逸伯府世子爺,何樂安淺淺地福身迴以一禮。


    而東方世子見冷冷淡淡的胥邪始終沒有要介紹身邊一男一女的意思。便又笑道:“這是隆盛商行的蕭七與蕭十一娘,每年的賞紅會,正是隆盛商行與官府合力創立與舉辦的。”


    何樂安朝他們點頭示意,就聽那蕭十一娘問道:“何六小姐也參加賞紅競賽嗎?”


    可她還未迴應,蕭七已率先搶過話道:“像何六小姐這般聰穎伶俐的姑娘,若參加。定是輕易奪魁的,十一娘你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


    這字字帶刺的勁頭,著實把何樂安惹笑了,隻聽胥邪漫不經心道:“我們隻是來看熱鬧而已,蕭七若對奪魁什麽的有興趣。大可自個兒換身行頭上場,我們定當熱烈捧場。”


    “噗呲!”這時,一把毫不客氣的笑聲,優哉遊哉地從身後傳來。


    何樂安轉臉,就見獨自前來的薛世子,道:“邪,你說話還是這般幽默風趣。”


    明明是氣死人不償命,何樂安抿唇掩下笑意,那邊蕭七怫然不悅道:“賞紅會乃是女子的戰場,我堂堂男子漢與她們較量些什麽,倒是何六小姐隻觀賽而不比賽,是怕自己輸得太慘,好不容易才得來的聰慧過人四字,變成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何樂安欲迴應這咄咄逼人,就聽一把熟悉至極的冷諷,嘲笑道:“裝模作樣得來的虛名,哪敢在人前逞強稱能,變成竹籃打水還好,若被人得知她的真實麵目,該被唾棄了。”


    她不用特意去看都知道是誰來了,還聽一道久違的女聲,止不住高興道:“安表姐!”


    何樂安轉迴身來,朝邵映雪微微一笑道:“雪兒,你也來了。”便見邵映雪身邊除了邵盈秀還有賀立澤。以及粘著賀立澤的邵瑩媛,今夜當真熱鬧非凡了,而她也直接無視邵盈秀剛才那番冷嘲熱諷,問邵映雪道,“你來參賽麽?”


    “瞧著有趣,便報名了。”邵映雪道。“與媛兒也都參賽,安表姐不玩玩嗎?”


    何樂安搖搖頭,還未語呢,蕭七又說話了,“何六小姐可不敢玩這競技遊戲,輸了便一敗塗地了。”嗤聲間。已不可一世地將失敗者三字釘在她頭上。


    邵盈秀見有人捅何樂安刀子,別說多高興了,附和道:“我就不信,眾目睽睽之下,你何樂安還能裝出花樣來,如此公平公正的賽事都不敢上場。是怕露出馬腳後,被你的未婚夫嫌棄吧!”最好當即退親,讓何樂安成為全城笑柄!


    何樂安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便聽胥邪含情脈脈道:“安兒是怎樣的女子,我都歡喜至極,嫌棄二字從來都是對別人而言的。像那些嘴臉醜陋,心思不純,看不得別人好的女子,一般還得添上厭惡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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