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有個男朋友?


    也沒事,分個手能耽誤什麽。


    心裏又響起另一道聲音,那萬一她不願意分手呢,他怎麽辦?


    沈宗良皺了下眉,不輕不重地嘖了聲,他要一直沒名沒分的這樣下去?當她見不得人的情夫?


    快走到門口時,沈宗良沉重地默念兩聲,慢慢來,慢慢來。


    一個小毛頭而已,他們才認識多長時間,能比得過他?不可能的。


    實在不成,給那小子開一些條件,喜歡搞量子物理是吧?送他去美國最頂尖的研究所好了,或者他想要什麽都可以,滿足他就是。


    揣摩人心和談判這些事情,原本就是他擅長的領域。


    別的人、別的事都容易解決,難的是小惠站在他前麵,卻固執得不肯迴頭。


    沈宗良做了個深唿吸,到門口時,送餐的服務生在等他。


    服務生說:「沈先生,原來您出去了,難怪門鈴按不開。」


    哪裏是按不開,是且惠不敢開門吧。


    他淡淡點頭,「餐車放這裏就行了,我來。」


    「好的,打擾了。」


    他一進去,且惠就急急得轉出來,她問:「是你叫了吃的?」


    沈宗良反問:「怎麽,你不餓嗎?」


    且惠捧著灌滿水的胃說:「餓不太明顯,好渴。」


    一晚上了,又是哭又是叫的,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貓抓一樣的痕跡,心緒也跟著澎湃了一次又一次。到後來她已經沒什麽力氣了,完全憑本能在吻他,吻他額角凸起的青筋,吻他高挺的鼻尖,身體被調動到極限。


    他們對坐著,安安靜靜吃了一頓午飯。


    沈宗良有很多話要說。比如:晚上還能我一起嗎?你男朋友有沒有找你?不住酒店了好不好?


    但他看見且惠隻是低頭喝湯,一言不發。


    沈宗良心想,算了,一個都不要問,免得弄巧成拙。


    他像吃下一顆猴菇一樣,把這些問題都咽了下去。


    他現在儼然成了一個好心辦了錯事的家長,不敢表態,不敢過多地發言,免得再被打上老舊封建的標籤。地位都顛倒了,隻有討好自己家小女兒的份。


    沈宗良先吃完了,扯過紙巾擦了擦,「這兒的菜還是老樣子,沒什麽新意。」


    「就中規中矩吧,你吃好了?」且惠說。


    他點頭,手臂搭在桌沿,「那這樣,等下午的學習結束了,我帶你去吃飯,好嗎?」


    且惠用筷子撥著菜葉,「再說,我看合規部的事多不多,如果加班就算了。」


    沈宗良看到了一點希望,「沒關係,我等你下班。」


    「嗯,我也吃飽了。」


    吃完飯,且惠躺在沙發上稍微緩緩。


    她把頭枕在沈宗良胸口,翻著他帶迴來的培訓手冊,看到那條「為保證高效學習,參會人員必須按時休息,會後不得大肆聚餐、飲酒」,登時笑出來聲。


    本來沈宗良舒服得快睡著了,他揉了揉她的手問:「哪裏好笑?」


    且惠指著這一行給他看:「看起來,總部很了解你們是什麽德行。」


    「這條規定派大用場了。」沈宗良總結陳詞般的語氣:「哼,那幫人上了桌,總得抬一兩個出去。」


    且惠在他手臂上蹭了蹭,「酒文化什麽時候能在國內取締了,那大家就安生了。」


    沈宗良也犯困,不想再往稅收和人文層麵上升了。


    他把那本冊子從她手裏夾走,扔在茶幾上:「好了,再睡會兒吧。」


    「嗯。」


    第77章 插pter 77


    這幾年京裏霧霾越來越重, 反襯的放晴時天格外藍,每一朵雲都像有了唿吸。


    且惠到早了,她在落地窗前站了會兒, 看樓下的車輛匯成條河。


    從前不知道多少次,她乘車從這棟高樓前路過,就沒想到有一天會走進這裏。


    到下午兩點半,溫長利才挺著個酒肚到了,邊走邊調整皮帶的金屬係扣。


    他一見且惠站在那兒, 拍了拍掌說:「來,歡迎一下江城來的小鍾。」


    大家都還打著哈欠,稀稀拉拉的掌聲弄得且惠也怪不好意思。


    溫長利把她帶到一間辦公室,「這兒是歸檔訴訟材料的地方, 富榮地產的情況你比較熟悉,你就幫宣艷他們幾個一起吧。」


    且惠點頭,「好。那我就到這裏,謝謝主任。」


    「沒事。」溫長利把手搭在腰上, 慢慢踱出去了。


    她坐下,笑著對他們說:「大家好,我是鍾且惠。」


    宣艷把材料豎起來, 在桌上敲平,「認識認識, 上次在寧市檢查,一起待了好多天。」


    且惠說:「是啊艷姐,我跟著你學了好多東西。」


    「行啊艷兒,你有東西怎麽不教我呢?」旁邊的朱莉開了句玩笑。


    宣艷取了個資料夾, 說:「哎,你沒聽出來小姑娘是謙虛啊, 她一個香港瑞達出來的人,還用我教!」


    朱莉噢的一下,「那麽厲害,我當年投瑞達,直接給我拒了。小傅,你畢業後先去哪兒了?」


    突然被cue到,一直沒說話的小傅突然講了句:「我覺得她好漂亮。」


    同事們都笑起來,且惠坦然說了句謝謝以後,都不好抬頭看圓桌對麵了。


    小傅紅了紅臉,立刻坐端正了說:「法院,我在我們縣城的法院上了兩年班。」


    「怎麽樣啊?」宣艷問:「應該比在華江輕鬆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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