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們的事,已經向小兄弟你解釋清楚了,至於小女方才的話,你權當做玩笑便好。”


    南飛絮聞言,倒是沒多吭聲,隻是一雙玉足卻還是連跺了一跺,以表達自己的不滿情緒。


    孟飲秋覺得這話說的的確很客氣,但自己也說出了心中的想法,正是那句“有事在身,不便久留。”


    但是南無涯一點不吃驚,既然阻了孟飲秋去路,便估摸著也是胸有成竹,不願放過擁有鏡猴的他如此離去。


    而且,就在孟飲秋一再堅持自己非走不可的理由之下,南無涯突然指著一個方向,一眼看去唯有青山的方向,孟飲秋不解何意。


    於是南無涯微微搖頭,歎息著道:“小兄弟可是姓孟,名飲秋?”


    孟飲秋驚訝道:“前輩如何得知?”


    “唉,普天之下,但凡見到你的人,怕是沒有不認識的......”


    “此話何解?”


    “早幾日,天啟王頒布了一道千裏追殺令,附有畫像,畫中人臉龐纖瘦,濃眉細眼,先前我倒是不能肯定,不過既然你是孟飲秋,便就不假了。”


    孟飲秋扼住手腕,眉頭緊蹙,那該死的胡大人,盡然將事情做得這般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當初押解自己的官差,皆見過自己麵目,那畫像若非栩栩如生,自己如何會被這南無涯看穿。


    一時間憤怒,焦急,不甘,盡皆從心底冒出,孟飲秋真的很不服氣,為何自己安分守己,卻總有人與自己那般過不去。


    孟飲秋少時抬頭,直視南無涯,冷言道:“看來前輩有心抓我,是否想去大王那邀功領賞?”


    南無涯擺手,未待他解釋,他女兒便冷哼一聲,出頭為自己父親打抱不平,指著孟飲秋罵道:“不知好歹的東西,若非本姑娘見你麵熟帶你迴來,你這會怕是早被人抓起來打個半死不活了。”


    孟飲秋淒涼一笑,盡是苦澀,他閉上了眼睛。


    摸著懷中小猴頭身上的皮毛,幽幽說道:“我是貨真價實的孟飲秋,縱然我戴罪之身,罪名滔天,你們當真還能容我在此?”


    南無涯目光如炬,隨後浩然一笑,攤開雙手,看著自己這方平原上的同伴,一個個白色帳篷,便是一戶人家,如此不小的陣營,也是經過了好些年頭,方才得以組建出來。


    他雙手張開,一副友好模樣,像是歡迎孟飲秋的到來,而後便輕描淡寫的隻是一句話,也隻有一個問題,便是問孟飲秋:“這猴兒,可曾親手送過你東西?”


    孟飲秋點頭,隨即南無涯滿意的點了點頭,忽的拍起手掌,連拍三聲,立時衝著四方喊道:“我青鸞朝墟門人,全部出來迎客!”


    沒過多久,平原上便再救難得安靜,很快便沸沸騰騰起來,在孟飲秋視野中,老少不一聚集起了難以估量的密集人群。


    年少的,個個身強力壯富有生機,年老的,卻也沒有老態龍鍾的模樣,相反雙眼沒有上了年紀的那種渾濁,更多的是深邃有神。


    與此同時,南無涯看上去就像是他們的領頭,一個擺手下來,便壓製住了嘈雜的議論聲。


    後便微笑的走近孟飲秋,伸出一隻手搭上他的肩頭,再又轉頭對著眾人說道:“靈獸皆有慧根,心術不正之人,定不會發生親手獻上精元之事,而這位小兄弟,與他懷中的鏡猴,早就命運相連,不過他身有重罪,但是我絕不相信,現在征求大家夥的意見,讓他離開,他便是在劫難逃,留他住下,我便收他為徒,親自教導,若有異議者,上前一步說話。”


    還未得孟飲秋本人允諾,周邊的青鸞門人,便就低聲議論起來,皆用不同的目光打量自己。


    “南前輩,我......”


    “你莫要多言,我相信你絕不是做那種事的人。”


    “可是我心有鬱結,不解開難以滯留此地,前輩一番好意,我恐怕隻能心領。”


    南飛絮見狀,一把衝過來,突然扯住孟飲秋的衣襟,擺出一副兇惡嘴臉:“若不是看在小鏡猴的麵子上,我早將你一腳踢出去了,你在這裝模作樣的給誰臉色呢?”


    孟飲秋不想答她話,隻是輕手甩開,保持了沉默。


    南飛絮見自己一通話起不到作用,愈發生氣,哼了一聲,開口就道:“不識趣的家夥,你那爹娘......”


    “住嘴!”南無涯猛然打斷。


    南飛絮趕緊捂住了嘴巴,再不說話。


    孟飲秋卻聽得真切,暗道不好,急問:“我爹,我娘,他們如何了?”


    南無涯狠狠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南飛絮,看向孟飲秋時,才消去了怒色,安慰道:“並無大礙,道聽途說罷了。”


    “如何個道聽途說?”


    “這......”


    “南前輩,請一定如實相告。”孟飲秋兩眼血紅,語帶哭腔。


    南無涯沒辦法,旋即讓大家安靜下來,喚出一人,是位年過半百的老婆婆,肩頭一隻金色羽翼的大雕,但聞那雕張嘴低鳴,老婆婆才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宗主。”老婆婆如是喊道,頗為恭敬。


    南無涯點頭,旋即再道:“姨娘,你說給他聽吧。”


    老婆婆輕歎一聲,手中拿出一粒閃著幽光的藥丸,抬手遞向肩頭那隻金雕口中。


    金雕一口氣吞下後,展翅高昂,飛上孟飲秋頭頂的半空之中,環繞一圈,便見其羽翼陡然現出耀眼光芒,光芒後,眾人皆可見,一麵玲瓏剔透的另一個世界出現在眼前。


    實際上,隻是一個虛像,但卻是記載著幾日前發生的事實,抬頭看去時,孟飲秋便知曉,大事不妙。


    裏麵的山水茅屋,全是自己熟知的青山鎮風景,而後他看到了一大隊身著鎧甲的將士策馬進了村子,本是帶頭人問村民話,後便直接闖入一所屋中。


    屋中一位婦人,麵帶驚色,又喚來了自己正在田裏勞作的丈夫。


    可惜兩夫妻並沒有說上幾句話,便直接被人下馬用鎖鏈捆住,畫麵定格在此,便就沒了動靜。


    而孟飲秋隨著定格的同一時間,一樣的滿麵癡呆,雙眼一動不動,形同木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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