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令芷沉默了。


    蕭景弋看了她一眼,便隻她在想什麽。


    他伸手在桌下握了握她的手。


    怎麽能怪她呢。


    那些事,無論如何也怪不到她身上。


    她從嫁進蕭國公府,到被迫換親嫁給他,到如今被迫反抗。


    從始至終心心念念盼著的,不過是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可總有不長眼的人從中作梗。


    若是反抗也是錯,那這時間哪還有公道可言?


    等迴了上京,若是三哥對此事有任何不滿,隻管衝他來便是。


    一頓飯吃得酒酣耳熱,蕭景弋沒忘了提筆寫一封戰報,將青州這邊的情形告知了佑寧帝。


    佑寧帝看著送上來的戰報,看得忍不住大笑一聲:“景弋不過微微出手,就平了這場戰事!朕心甚悅啊!”


    曹公公陪著笑道:“這蕭將軍不愧是皇上您親封的戰神將軍,真是有勇有謀智計無雙!”


    是啊!


    景弋到底是個有本事的!


    大雍還是需要這樣的武將的,哪怕是太平盛世,也得有個定海神針在跟前放著。


    佑寧帝心裏這般想著,就又覺得,前一陣倒是因著瑞王的事,有些冷落他了。


    得再給個甜頭拉攏一番。


    他略一沉吟,便道:“朕記得,庫房裏有上好的虎骨,待景弋迴京後,你親自給他送去。”


    曹公公忙笑著應了一聲。


    頓了頓,又輕聲說道:“皇上,那蕭國公府那邊......”


    蕭景弋和薑令芷趕赴青州那日,太子李承祚就從榮國公府搜出了一些通敵的信件。


    榮國公自然是不肯承認的,又信誓旦旦地堅稱,自己是被蕭國公府陷害的。


    李承祚便問為何要攀扯蕭國公府。


    榮國公便立刻說,是蕭景瑤暗中告訴他的。


    說蕭景瑤在蕭國公府發現了蛛絲馬跡,真正通敵賣國之人是蕭國公,懇請皇上下旨查抄蕭國公府。


    已經過了一日了,這件事還在僵著。


    榮國公在大牢中不停地喊冤,甚至絕食明誌。


    而蕭景弋正在青州抵抗倭寇,無論如何,也不適宜在這種情況下查抄蕭國公府。


    佑寧帝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戰報:“罷了,吩咐下去,叫榮國公安生些。蕭國公府那邊也叫人看著些,等景弋迴到上京再說。”


    曹公公一愣,還是立刻道,“是。”


    這通敵賣國之罪,這一次,不是落在榮國公府頭上,就是蕭國公府頭上。


    隻是……


    皇上派人去把蕭國公府圍起來,未免還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蕭國公府外頭圍了一圈禁軍。


    是太子李承祚親自安排的。


    又到府上跟蕭國公和蕭老夫人解釋了一番。


    蕭國公和蕭老夫人倒是沒有多意外。


    早在發現那些武器圖樣式,蕭國公就知道此番被景瑤拖下水。不會這麽輕易脫身。


    如今隻是被禁軍圍著,沒有直截了當地抄家,就已經算好的了。


    “國公爺,皇姑母放心,不過是走個過場,”


    李承祚誠懇道:“景弋在青州那邊一切順利。此事他心裏有數,迴來時定然會帶著些證據,到父皇跟前說清楚,外頭這些人便能撤下了。”


    雖說他是太子,但自小就跟蕭景弋好得像是穿一條褲子,在寧皇後的教導下,對這位姑母也甚是親近敬重。


    是以,他對蕭國公府並不藏私。


    蕭國公重重地歎了口氣,還沉浸在濃濃的自責中。


    他總覺得,若不是他當時提議把景瑤這個女兒給接迴來,府裏也不會遭受這無妄之災。


    而蕭老夫人則是譏諷地哼了一聲,走個過場?


    佑寧帝能下令讓禁軍圍了蕭國公府,便已經在心裏對蕭國公府起了疑心。


    他早就已經不是那個需要自己庇護的幼弟了。


    這些年,她越發看的清楚,所以除非必要,並不進宮去,甚至也不會在人前露麵。


    就是不想讓人看到她時,想起從前佑寧帝的軟弱。


    對著李承祚,蕭老夫人不想捅破這層難看的窗戶紙。


    她擠出一抹笑容:“承祚,皇姑母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是等幾日罷了,算不得什麽。”


    可到底還是心涼。


    從前會害怕地躲在她懷裏哭的少年,如今也能毫不在意的對她刀劍相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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