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脂抹粉,奇裝異服的校書們一個個走上舞台,一展風騷。


    每個人走秀後,評價就出來了:“珠圓玉潤,就是沒有動人處。”“明眸善睞,就是欠點姿致。”“豐韻有餘,就是光豔不足。”“幼齒韶秀,就是臉上稍顯木訥。”“臉偏扁,細玉頭微長,不中度。”“明媚而質稍薄。”“莊靚而年稍長。”“姿首嫣然,惟櫻桃口中,不能如瓠犀,殊缺點耳。”“麗質天生,而碧玉小家,尚非超超元箸。”“美矣麗矣,惜苦淚痕深。”


    真能進入前18名的,那真是鳳毛麟角。


    有幸的是,群書、銀鳳、桂蟬、亞玲都進入了前18名。


    評委說群書是:“姿容嬌豔,微渦一笑,尤足銷魂。”說銀鳳是:“美人態度,名士風流,綠水紅蓮,壓盡群芳顏色。”說桂蟬是:“端莊流麗,兼而有之。”說亞玲是:“一動一靜,攝人魂魄。”


    群書、銀鳳、桂蟬、亞玲自然是分外高興,而更高興的是老鴇子,要不是她的彈跳力略微差一點兒,那一跳真要蹦到天花板上去了。沒有進入預選的校書們則是唉聲歎氣,指桑罵槐,埋怨造自己的爹娘給的模樣稍微差了一點點兒。


    很快,進入預選的18名選手又要進行決賽,爭出前3名。


    群書一高興,吃飯的時候就多吃了兩塊肉,誰想到,群書的腸胃不好,肉吃多了,竟拉起稀來,一拉就提不上了褲子。


    急得群書罵道:“真是拉稀也不看個時候,六十四拜都拜了,就差這一哆嗦了,難道說就哆嗦不好。”老鴇子更是急得滿頭流油,心急火燎地說道:“哎喲!我那閨女的小肚肚喲,你就好起來吧!可急死老娘了。”銀鳳可不這麽看,說道:“是不是哪個嫉妒的小騷貨,肉裏放上瀉藥了,存心要群書姐的好看!”桂蟬反對說:“要說吃肉,我們都吃了,怎麽就沒事呢。”亞玲也是替群書著急。


    可是著急歸著急,群書的肚子就是不爭氣,還是順著腚地拉。


    這時候,銀鳳突然心生一計,對群書說:“我看就金環姑娘長得和你相像,何不讓她替你一替,反正就這樣了,死馬就當活馬醫唄!”群書一聽,急忙反對說:“金環就是個傻瓜,叫她掃個地,打掃個衛生還馬馬虎虎,叫她上這個台子,嚇也把她嚇死,就別說大庭廣眾麵前獻上她最美麗的一麵了。不行!不行!”


    桂蟬倒不反對銀鳳的建議,說:“那你說怎麽辦,你一上台,來了個黃金入褲,那還不把評委們薰死,更不用說入選前3名了。”亞玲說:“沒有別的辦法了,就隻能試一試了。”


    群書一想也是,隻好這一夥人趕快去請金環,好在沒多遠,不一會兒也就到了。沒想到,首先是來看西品的公韌不願意了:“你們這是幹什麽?欺負人也不能這麽個欺負法,金環就是個傻瓜,她能做什麽,你們最清楚。這不是存心叫她出醜嗎?”


    群書趕緊說:“是這樣,救場如救火,我要是不拉肚子,能存心叫她去嗎?爭還爭不來呢!壞了,壞了,又拉了。”說著,就鬆開褲腰讓公韌看。公韌趕緊避開臉說:“我知道了,知道了,薰死了!薰死了!”群書說完了,就趕緊向茅房跑去。


    銀鳳、桂蟬、亞玲、老鴇子就一齊替群書說好話:“讓她去吧!”“不就是這一迴嗎?”“要是群書真得了前3名,叫她好好請請金環。”“我那好閨女喲,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兒,這是養眼的事兒,是出名的好事兒。”


    就連唐青盈都說:“我那親爸爸喲,你就叫金環姐去吧,弄不巧真得了一個狀元,給你捧迴來一個大金元寶呢!”


    公韌禁不住眾人的連勸帶說,動了惻隱之心。


    眾人一看,公韌鬆了口,就和搶親娘一樣,拉著金環,到了梳妝台前,也不管她願意不願意,換上了群書的衣服,就按群書的樣子打扮了一番。別說,金環這樣一打扮,別說眉眼和群書差不多,就連走路都是一模一樣,就連公韌看得也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眾人急忙拉著金環就往望海樓跑,緊跑慢跑,差點兒就誤了趕場。這時候的10大評委都等急了,看客們也大唿小叫地起起了哄,急得主持人滿頭大汗,見是紅金樓的四大名牌來了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趕緊開場。


    到了西品出場的時候,那真算是西品的靈光再現,最為出彩的時刻,全場為之一動,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喝彩聲。評委經過磋商,認為“群書”是:“比平時表現還要好,有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容。此人不為狀元,何人能為狀元。”


    當宣布結果的時候,全場又一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喝彩聲,喧囂聲。銀鳳、桂蟬、亞玲也榜上有名,分別列為第3名探花,第5名和第8名。


    趁熱打鐵,組委會又進行了藝榜的決賽,可憐的是,群書的拉肚子還沒有好,假“群書”還得繼續蒙混過關。


    站在台下的唐青盈對公韌說:“我說金環姐能得了個狀元迴來,你還不信,怎麽樣,說準了吧!金環姐那模樣,要多漂亮有多漂亮,誰能比得上!金環姐在台上一走,既沒有和病貓一樣,扭扭捏捏,又沒有直不愣登,生硬沒有味道,那腳步真是要多帥有多帥,要多時髦有從時髦。”


    公韌鼻子一哼說:“她呀!瞎貓碰了個死老鼠,頭上掉下個狀元郎,要是藝考就沒有這麽幸運了。她會什麽呀?”唐青盈說:“親爸爸這句話說的也是,金環姐也就是走走過場,混個臉熟吧!”公韌說:“我看還是不上場的好吧,免得惹麻煩。”唐青盈卻說:“你就讓她去吧,人都有出彩的時候,逮個機會不容易。好也她,孬也好,不就是這一下子嗎!”


    藝考果然如火如荼,那些姿色不怎麽樣的校書,此時正好大加施展一下自己的才藝。10大評委這樣評價:“這位,生旦喉,均極超妙。”“這位,餘音繞梁,無懈可擊。”“這位,雛鳳聲語,當與老鳳並駕。”“這位,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漸歇。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這位,情多舞態遲,意傾歌弄緩,瘵腕嫌裳重,迴腰覺態妍,羅衣姿風引,輕帶任情搖。”


    輪到了“群書”,主持人問:“你要表演什麽呀?”金環說:“我什麽也不會。”


    此話引起了台下的一片哄堂大笑,說是什麽也不會,比起什麽都會當然更能引起了許多人的好奇和猜測。


    有人就喊:“你是色榜狀元,什麽也不會呀?我們就願意看看什麽也不會。”“就別賣關子了,來個精彩的吧?”


    主持人對著觀眾說:“群書說什麽也不會,大家信不信呀?”


    底下齊聲喊:“不信——”


    評委中一個軍界的站了起來,大聲吼道:“你說什麽也不會,就是什麽都會。我就不信,你什麽都會。我這把槍你會使吧?”說著,從台下扔上來一把手槍。


    公韌一看要壞事,緊張地摸著腰中的槍,對小青盈說:“這下子麻煩了,我說不讓她上,你還偏讓她上,這下子要出事,我們得做好準備。”小青盈卻不著急地說:“傻人有傻福,你先別緊張,說不定她能逢兇化吉,遇難呈祥。”


    金環倒是不慌不忙,她平靜地看了那把槍一眼,說:“我就會這個。”說著,撿起了那把槍,嘁哩喀喳,一眨眼的功夫,槍被拆了個七零八落,散落在了台子上。


    台下麵一陣大驚。軍界的評委大吼道:“我玩了一輩子的槍,都沒有這麽利索,難道說你當過強盜。拆好拆,你能裝起來吧,你要是能裝起來,再朝著那個燈籠開上一槍,我就算服了你了。”


    金環平靜地說:“這有何難。”說著,撿起了那一堆零件,一眨眼的功夫,就裝上了,然後朝著前麵的一個燈籠,甩手一槍,那燈籠應聲落地。有人撿起來一看,燈籠被打斷了繩子,直接掉了下來。


    全場大驚。那位軍界的評委嚇得一下子癱倒在椅子上,大聲說道:“了不得!了不得!這就是花木蘭在世,穆桂英征西呀!”


    要說這個事呀,也是巧了,全仗著西品對原來還有點兒記憶,對槍械也算是精通。再就是這一陣子勤學苦練,自凡傻瓜腦子單純,幹什麽都是一個牛角尖鑽到底,這倒是促成了她快速成才,也不能全說是歪打正著。


    有一個武術界的評委也是有點兒不服氣,哼道:“花界中能玩槍的確實是鳳毛麟角,佩服!佩服!不過這刀,你能玩吧?”說著,從台下扔上來一把大刀。


    金環說:“這有何難。”說著,抓起了那把大刀,眼花繚亂地舞了一通。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別說,還真把許多武林中人唬住了,一陣子嘖嘖稱讚,大聲叫好。


    要說西品的刀法,全仗著在三合會的那些底子,再加上最近一些時候,公韌又對她進行了細心的指導。她除了每天打掃衛生,就是練功,世上的一些煩惱事兒沒腦子放在心上,要想功夫不長進都難。


    西品施展完了一套刀法,然後一個收勢,對著眾位評委和看客們謙恭地施了一禮說:“眾位客官,在下現醜了。”那一動一靜,一笑一顰,也是柔中帶剛,勇中夾嬌,叫人看了,又懾於她的俠氣,又感於她的魅力,又有些叫人舍不得,又叫人難以忘卻。


    主持人添油加醋地說:“群書的槍法、刀法好不好?”


    眾位評委和看客們一齊大聲歡唿:“好——”


    主持人又引導道:“群書不但什麽都會,而且在槍法和刀法上獨有創意,無與倫比。這樣的群書,該不該當狀元?”


    底下齊聲說:“應該——”


    10大評委一齊點頭,於是,西品又成了藝榜的狀元,全場又一次響起了熱烈的歡唿聲,亂七八糟的叫囂聲,於是鞭炮齊鳴,鑼鼓震天,報社的記者圍上來一大堆,照相的燈光閃成了一片。銀鳳、桂蟬、亞玲也是榜上有名。


    真的群書肚子也好了,完事後偷偷地找到了西品,拉著她的手說:“姐姐呀,你真是我的親姐姐呀!請客,請客,這個客我馬上就請。”


    (欲知這個客怎樣請法,又會發生什麽故事,且聽下迴分解。感謝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請收藏,請評論,請投花,請投凸票,請動一下金手指,點一下頂或者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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