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凱生於清文宗鹹豐9年8月20日(1859年9月16日),6歲時養父袁保慶替他找個啟蒙老師袁執中教四書五經。同治5年(1867年)袁保慶在山東做道員,袁世凱時年8歲,也隨行,後袁保慶由山東調到江蘇。在南京,袁世凱的一位老師曲沼擅長武術,教會了袁世凱一些拳法劍術。袁世凱自小喜愛兵法,立誌學“萬人敵”,嚐自謂“三軍不可奪帥,我手上如果能夠掌握十萬精兵,便可橫行天下。”他常常不惜重金搜羅購買各種版本的兵書戰策,被人譏笑為袁書呆。13歲時袁世凱曾製聯“大野龍方蟄,中原鹿正肥”,寥寥10字,堪比楚霸王的“彼可取而代之”,顯得天下豪氣無二。


    袁世凱在北京讀書時,李鴻章正任直隸總督。袁世凱對這位大人的顯赫地位不勝欽羨,在洋務派“練兵求強”的思想影響下,他好讀兵書,留心時事,常作軍事論說,侈談練兵“安內攘外”。叔父袁保齡對他的議論,頗為讚賞,曾情不自禁地表示,袁家“嗣武有人,亦可略慰”。


    由於種種原因,袁世凱在科場上的希望破滅以後,遂把詩文付之一炬,決心參加李鴻章的淮軍。他說:“大丈夫當效命疆場,安內攘外,豈能齷齪久困筆硯間”。當時,李鴻章的幕府中大都是舉人或進士出身,袁世凱僅是一個無名的秀才,因此,他沒有直接投奔李鴻章,而於1881年5月,帶領其家舊部數十人往山東登州,投靠淮軍統領吳長慶。


    1882年,朝鮮發生壬午軍亂,朝鮮國王李熙(朝鮮高宗)之父興宣大院君李昰應利用軍隊嘩變,成功奪權;朝鮮王妃閔妃一黨與大院君有隙,請求清廷出兵平亂,袁世凱乃跟隨吳長慶的部隊東渡朝鮮。袁世凱率領一支清軍配合行動,殺死了幾十名兵變參與者。戰鬥中,袁世凱一路放槍,帶頭衝在最前麵,他的堅毅勇敢感染了部下,兵變很快得以平定。吳長慶在給清廷的呈報中將他讚揚了一番,說他“治軍嚴肅,調度有方,爭先攻剿,尤為奮勇”,報以首功。隨後清軍將大院君擄至保定問罪,當年23歲的袁世凱則以幫辦朝鮮軍務身份駐藩屬國朝鮮,協助朝鮮訓練新軍並控製稅務。袁世凱留鎮朝鮮期間,得到了朝鮮上下的一致好評,朝鮮人士稱讚他:“明達夙成,留京師(漢城)期年,大得都民之心”。


    1884年金玉均等“開化黨”人士發動甲申政變,試圖推翻“事大黨”把持的政權,駐朝日軍亦趁機行動欲挾製王室;國王李熙派人奔赴清營求助,袁世凱指揮清軍擊退日軍,維係清廷在朝鮮的宗主權及其他特權。袁世凱平定了朝鮮甲申政變並打退了日本的滲透勢力,粉碎了日本趁中法戰爭之際謀取朝鮮的企圖,推遲了中日戰爭爆發的時間。袁世凱也因這一事件受到李鴻章等人的重視,年僅26歲的他就被封為“駐紮朝鮮總理交涉通商事宜大臣”,位同三品道員,左右朝鮮政局,儼然朝鮮的太上皇。袁世凱在朝鮮期間,時常出入朝鮮宮廷,並且讓朝鮮高宗按照藩國禮儀迎接上國欽差,明確清朝和朝鮮的宗藩關係。他還防止朝鮮向外國借款、阻撓朝鮮向西方國家派駐公使,袁世凱幹涉朝鮮內政的做法引起了朝鮮國王和一些大臣的不滿,清廷中也不斷有人彈劾他。


    1888年1月朝鮮國王李熙致函請求清廷撤袁世凱,隨後朝鮮駐華官員金明圭奉李熙之命,請求李鴻章換人。清廷內的張謇、張佩綸等也曾攻擊袁世凱“侈然自大,虛驕尚氣,久留朝鮮,於大局無益”。李鴻章力排眾議,不僅讓袁世凱繼續留朝任職,並於1890年2月給袁世凱寫了“血性忠誠,才識英敏,力持大局,獨為其難”的評語。李鴻章認為,袁世凱在朝鮮的12年雖然由於其年輕氣盛而采取一些過激、粗暴的手段,但有效地遏製了日本和沙俄對朝鮮的滲透。日本人恨袁世凱,直到甲午年日本挑起戰爭前還多次派人暗殺袁世凱,隻不過沒有成功。


    1894年,朝鮮爆發東學黨起義,袁世凱暗示朝鮮政府向清政府乞援。隨後日軍迅速出動朝鮮,企圖挑起戰爭。甲午戰爭爆發前夕的7月19日,袁世凱化裝成平民逃走,從仁川迴國。因袁世凱在朝鮮時期表現突出,有“知兵”之名,北洋大臣李鴻章等保薦袁世凱負責督練新軍。


    1895年,袁世凱開始在天津與塘沽之間的小站練兵,軍務處大臣榮祿、李鴻章等奏派袁世凱擴練定武軍,更名為“新建陸軍”。計劃先就定武10營,訓練步隊3000人、炮隊1000人、馬隊250人、工程隊500人,以為根本;並加募步隊2000人、馬隊250人,共足7000人之數。小站練兵中,袁世凱聘德國軍官十餘人擔任教習,又從天津武備學堂中挑選百餘名學生任各級軍官,並引用和培植一批私人親信,以加強對全軍的控製。


    在中國曆史上,小站練兵是中國新式軍隊發展的轉折點,也奠定了袁世凱一生事業的基礎。


    現任兩廣總督譚鍾麟也算聰明,他知道,別看掌官小站練兵的袁世凱目前還算不上朝廷的股肱之臣,但是前途不可限量,得罪了他那還了得,所以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到了望海樓來朝拜袁世凱。


    當下譚鍾麟踩著樓梯“噔噔噔噔”地快步上樓,那肥胖的身軀一陣子哆嗦,顫動得幾乎要掉下一塊肉來,上得了樓,隻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袁世凱別看對劉斜眼這樣的狗腿子橫鼻子豎眼,沒有好氣,可是對待封疆大吏,還是要顧全麵子的,他緊上幾步,對譚鍾麟深深地作了一揖說:“怎敢有煩譚大人到小樓上來勞累,我這就要到貴府去拜訪譚大人。”


    譚鍾麟喘勻了氣,才說:“袁大人來到我這個小廟,怎麽也不打聲招唿,這叫小生臉上實在是掛不住。失敬!失敬啊!”


    兩人客氣了一番,袁世凱這才步入了正題:“我這次來,實在是沒有什麽大事,屬於私事,所以也不敢冒昧地亂闖總督府。”


    譚鍾麟這才知道,袁世凱之所以沒有直奔總督府,也是沒有什麽實際的“官派”任務,這下安下心來,腦子一轉,又討好地說:“什麽私事、公事啊,袁大人來到了這裏就是公事,什麽大事小事啊,袁大人的小事就是我的大事,有什麽事,袁大人但說無妨。”


    袁世凱壓低了聲音說:“李大人,聽說沒聽說香山三寶的事?”


    譚鍾麟聽了這話,心裏一驚,想了想說:“小人愚笨,實在沒有聽說過香山三寶的事情,請袁大人明示。”


    袁世凱說:“這第一寶呢,我聽說香山縣藏了一筆財寶,這筆財寶以後就在香山縣失蹤了。這筆財寶足可以打贏一場戰爭,所以才鬧得沸沸揚揚,皇帝也在找,民間的各種幫派也在找,就連我們官府的某些人也在找,最近我就聽說香山縣出了大動靜,連縣官都讓三合會的人殺了。”


    譚鍾麟一聽這話大驚失色,心想,早就聽說上任兩廣總督李瀚章貪得無厭,藏了一大筆財寶。可是話又說迴來了,千裏來做官,為了吃和穿,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更何況是兩廣總督這樣的肥缺了。這是袁世凱在向我索賄呢?還是藏頭露尾的故意試探呢,一時還真琢磨不出來。


    譚鍾麟的頭上頓時就出了一層大汗珠子,急忙掏出香帕來頻頻擦臭汗。不過,官當到這份上,經驗和機智還是有的,譚鍾麟說:“要是真有這麽大的事,下官一定嚴加查訪,絕不隱瞞,堅決上報給朝廷……同時嗎……如果這筆財寶一旦有個風吹草動,下官一定也報給袁大人。不過,香山縣縣官被殺,確實有這麽一迴事,那是三合會作亂,臣早已派大軍前往彈壓,已經大獲全勝,賊人早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全軍複沒,就是僥幸剩下了幾個人,也不知逃到哪裏去了。目前我正在嚴密追查,看看還有沒有餘黨。”


    袁世凱看了看譚鍾麟頭上的汗,心想,雖然我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說這件事,但是你譚鍾麟何必這麽打馬騾子驚呢?如果能收集了這麽一大筆財寶,除了總督大人有這麽大的權利,誰又能有這麽大的本事呢!我不敲打你敲打誰?至於剿殺三合會的事,你就揀大的吹唄,反正吹牛不報稅。


    袁世凱又說:“這香山第二件寶呢,就是出了一部兵書,叫作《天國韜略》,聽說是長毛石達開所遺作,誰得到了這部兵書,誰就可以打贏所有的戰爭。你也知道,我一生尚武,酷愛兵書,視兵書如同生命,想求譚大人務必找到這部兵書的下落。”


    譚鍾麟一聽,心想:什麽破爛兵書,我又不領兵打仗,和我又有什麽關係,但是嘴上卻說:“噢——下官孤陋寡聞,確實沒有聽說此事,但是從今以後,下官就派下細作,好好打聽此事,一旦有個蛛絲馬跡,一定馬上追查,獻給袁大人。”


    袁世凱想,譚鍾麟也是存心敷衍,要是他真得了兵書,還不竊為已有,哪能隨便獻給我。盡管這樣,袁世凱覺得還是先給他下個套再說:“人間瑰寶,我怎麽能獨得,譚大人真要得了這部兵書,就是給了我,我也要獻給兵部,然後由兵部呈交皇上。那譚大人可就為朝廷立了大功了,不愁沒有晉升的機會。”


    兩人不禁都哈哈大笑。


    笑夠了,袁世凱又說:“那香山第三件寶,就是出了個人物,叫孫文。”


    譚鍾麟連忙說:“這個事,我知道。”


    袁世凱心想,這個譚鍾麟還不算太傻,還知道香山縣有個人叫孫文,笑了笑說:“願聞其祥。”


    譚鍾麟說:“1866年11月12日(清同治五年十月初六日寅時),孫文出生於廣東省香山縣翠亨村的一個農民家裏,為家中第三子。


    1871年,孫文6歲時便上山打柴牧牛,到溪澗捕魚蝦,隨外祖父到海邊打蠔,還到鄰村三合會人辦的武館偷學拳術,從小就養成了好勇鬥狠的精神。7歲時(1872年)入私塾接受傳統教育,由於家道貧寒,平時孫文還要去撿豬糞,所以,貧寒的幼年生活,使得孫文對於農民疾苦有了切身的體會。10歲時始進村塾求學,聰穎過人,僅三年就成為全家中最有文化的一員,當時與從上海迴鄉的陸皓東相識,並成莫逆之交。


    1879年,14歲的孫文受長兄孫眉接濟,隨母乘輪船赴夏威夷檀香山就學,始見輪舟之奇,滄海之闊,自是有慕西學之心,窮天地之想。他在當地英國教會開辦的用英語授課的小學“意奧蘭尼書院”,修讀英語、英國曆史、數學、化學、物理、聖經等科目。


    1881年孫文畢業,獲夏威夷王親頒發英文文法優勝獎。之後,他進入當地最高學府、美國教會學校“奧阿胡學院”(相當於中學程度)繼續學業。迴國後曾偕陸皓東到村廟,見病者求神服食香灰,二人不滿巫醫騙人,遂分頭將神像搗壞,因而出走香港。到香港後洗禮入基督教,並繼續讀書,不久轉學到廣州博濟醫學院,結識了三合會首領鄭仕良。後又聞香港西醫書院招生,即以優異成績考入該校。在學期間,除學習本科外,對歐美各國的政治、經濟、農業、乃至天文地理知識,無不涉獵,被友人稱之為“通天曉”。當時經常與同鄉楊鶴齡以及陳少白、尤列等人共議國事,抨擊朝政,時人認為此舉為大不敬,稱之為“四大寇”。其間曾致書濠頭鄉退休官吏鄭藻如,提出禁鴉片、種蠶桑、辦教育的主張。每逢假期迴鄉,就幫助農民選種施肥,改良水利,擴寬道路,並與鄉紳商議改革鄉政,製訂預防盜賊的措施,有意以一村作示範,冀能做出成績推廣全國。


    在醫學院畢業後,曾在澳門、廣州設館行醫,每天定時義診贈藥,故求醫者門庭若市。1894年春在翠亨家中草擬了《上李鴻章書》,並偕同陸皓東遠赴天津求見李鴻章,希望他接納其“人盡其才,地盡其利,物盡其用,貨暢其流”的韜略,但不獲接見,於是他轉赴檀香山,在孫眉的幫助下,幾經艱辛,發動起廣大華僑,組成了中國第一個資產階級團體——興中會。該會的誓詞鮮明地提出了‘驅除韃虜,恢複中華,創立合眾政府’的主張,並且即時籌集資金伺機舉兵起義……”


    聽完了譚鍾麟對孫文的介紹,袁世凱誇獎他說:“你公務繁忙,日理萬機,卻對香山縣的一個普通人記得這麽熟悉!難得——難得啊——”


    譚鍾麟把臉一板:“他不是普通人,他是朝廷捉拿的要犯,我哪敢半點兒怠慢。今天……”譚鍾麟湊近袁世凱的耳朵說,“這孫文又要鬧出大動靜。”


    袁世凱一聽,覺得這事非同小可,問:“不知鬧出什麽大動靜?”


    譚鍾麟說:“今天,孫文就要糾集亂黨造反。”


    袁世凱大吃一驚:“我怎麽不知道這事,朝廷也沒有得到什麽密報。不知總督大人對這事如何安排?”


    譚鍾麟哈哈一笑,說:“這是關公吃豆芽——小菜一碟。我已加派了駐軍,緊緊地守住四個城門,隔開城外與城裏的聯係;再在城內的各個關口,派重兵把守,把賊人一段一段地分開;然後再派兵巡邏、搜查,一家一家地往外掏賊,就是孫文有再大的本事,也叫他難以施展。你說說,我搞得這叫什麽戰法?”


    袁世凱笑了笑說:“我這正聽著呢,請譚大人說說——”


    譚鍾麟自信地說:“這叫關起門來打狗,又叫甕中捉鱉,然後是一口一口地吃肉。”


    袁世凱聽了也哈哈大笑說:“也就是說,就是孫文是孫悟空在世,也難逃如來佛的手心了。”


    兩人又一陣子哈哈大笑。


    袁世凱又說道:“剛才酒樓裏來了幾幫人,第一幫是江湖人士,第二幫是為皇帝辦差的親隨和維新人士,第三幫是革命黨的章炳麟和兩個小嘍囉。你說說,如今這些江湖人士和革命黨最好藏匿在什麽地方?”


    譚鍾麟沉吟了一會兒說:“說不好,如今廣州的人口近百萬,光流動人口就將近50萬,要是他們往這100萬人裏一藏,我上哪裏找去?”袁世凱又誘導他說:“如果你是革命黨,你往哪裏藏?”


    譚鍾麟又沉吟了一會兒說:“我是革命黨嗎……我就藏在珠江的疍船上,那裏又有玩的,又有吃的,光船就有七八千,我們就是派兵搜,也得搜上幾天。”


    袁世凱指著譚鍾麟笑著說“風流,風流,誰不知道那疍船上是什麽貨色。隻是可惜,出了廣州城了。”


    譚鍾麟聽了又哈哈大笑。


    (欲知疍船上將會發生什麽故事,且聽下迴分解。感謝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請收藏,請評論,請投花,請投凸票,請動一下金手指,點一下頂或者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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