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聽聞明王妃唯一的女兒晉寧郡主幾個月前意外慘死,死相異常慘烈。」


    盧飛:「所以說小郡主的死其實和明王有關,所以明王妃心生怨恨這才大肆誹謗,不對,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為什麽要傳自己的親哥哥和丈夫的……謠言。」說著說著好像發現自己方才的話有多離譜,但好像又有幾分道理。


    商陸聽罷道:「不管是誰傳的,現在這件事在祈京傳的沸沸揚揚,可明王還能穩坐如山,可見其心思深不可測。」


    「商陸說得有理,不過我想晉王也很期待我這位皇叔出手的。」


    幾人沒有在說話,事已至此,他們幾個雖然不知道李長澤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隻要按吩咐辦事就行了。


    「行了沒事你們都退下吧,我出去一趟。」


    李長澤打量著那方墨,突然毫無徵兆地起身往內室走去,過了片刻出來時渾身上下煥然一新,特意換了件新做的墨藍色長袍。手上拿的一個鏡盒,他把那方徽墨裝了進去。


    還沒有走的盧飛見狀煞風景道:「殿下,賀公子有錢什麽好東西沒見過,上次還送了好幾支紫豪筆給祝安讓他練字玩兒,祝安桌上就有這麽一方墨。」


    李長澤心情頗好地吹了吹鏡盒上根本不存在的灰:「你懂個屁。」


    他看了眼天色,沒再多話:「走了。」


    盧飛見紀風要跟上去,抓住他的手說:「誒,你說這以後不住東宮,倒是方便了咱們殿下去夜會賀公子哈。」


    紀風麵無表情扳開他的手:「你什麽時候跟祝安這麽熟了?」


    第80章 會麵


    冬日裏的鯉魚池上結了厚厚一層冰, 被落下來的雪密密實實的覆蓋,白茫茫一片,完全看不出來夏日裏日影搖曳魚遊淺底的趣味。


    宋景章近來得了準許,可以在府中四處走動, 他沒精打采地坐在長廊下, 身上裹著一件狐皮大氅, 露出來的臉上瘦了一圈,眼睛一動不動盯著結冰的湖麵,不知道在想什麽。


    從前覺得明王府瑰麗大氣,比他們宋府不知道寬敞漂亮多少倍,還暗自得意自家妹妹得了個好去處,可現在卻是他呆在這裏,不倫不類,隻覺得是莫大的諷刺。


    他已經從下人的口中聽到了關於科舉舞弊案的原委了, 他的父親從前也是一個窮書生一舉中榜娶了恩師的獨女, 雖然有幾個小妾, 可兒女卻隻有他和宋景如兩人, 他曾洋洋得意父親母親感情和睦, 家宅安寧。


    可一切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對的呢?


    這些天宋景章總在想要是朝廷處決的時候把他也帶上, 那他是不是就可以離開這兒了。砍頭,流放,怎麽都行, 進鄴獄也可以, 總好過在這四四方方的院子裏,生不如死的活著。


    大雪紛飛, 管家匆匆走進院子,分明是寒冬臘月他卻滿頭大汗, 看見宋景章坐在池塘邊上,鬆了口氣跑過來道:「宋公子,你怎麽獨自來這兒了,王爺今天心情不好,一會兒可能會來找你,你準備準備吧。」


    「宋公子?」


    宋景章反應淡淡地點了點頭,管家這才放心離開,剛要走,又被宋景章叫住。


    「許管家。」


    「宋公子有什麽事兒?」


    「李珩衍在哪兒,帶我去找他吧。」


    管家麵露難色:「這……」


    宋景章已經起身:「走吧,也省的他再走一趟。」


    許管家見狀隻好趕緊拿過旁邊的傘撐開追了上去。


    雪日難行,入目皆是大片紛白,墊在地上的雪幾乎沒過人的腳踝,他們走了許久才到李珩衍的書房,遠遠地就看見兩個穿著官服的中年人從裏麵出來,他們和宋景章擦肩而過,宋景章迴頭看了那幾人一眼,是刑部尚書沈嶽。還有工部尚書蕭賢舉,以及……蕭逸。


    「宋景章,好巧!」蕭逸也看見了他,停下腳步意味深長地笑了下,剛要說話就被蕭賢舉拉著走了,身後還傳來蕭賢舉的嗬斥:「看什麽看!」


    「打個招唿不行?」蕭逸語氣不耐。


    「不行!」


    蕭賢舉一聽到自己兒子這吊兒郎當的語氣就生氣,就算宋進桓首鼠兩端背叛李珩衍,現在的宋家不復從前風光,可宋景章還能好好呆在明王府,李珩衍對這個宋景章的態度撲朔迷離,他們不該招惹的就不招惹。


    就是想要說風涼話也不該是現在在明王府,李珩衍的眼皮子底下。


    「蕭逸怎麽在這兒?他是第一次來?」宋景章聲音有些發抖。


    許管家道:「剛好他們出來了,公子進去吧。」


    宋景章站在階下,細碎的雪屑鑽過油紙傘粘在他的眉毛和髮絲上,大門從裏麵打開,李珩衍披了件和他同色的大氅,神情冷倨。


    宋景章:「所以連蕭逸都是你的人?」


    擺在眼前的事實,非要多此一舉來問,李珩衍根本不屑迴答他這個問題:「你來幹什麽?」


    宋景章深唿吸了一口氣,從他冷漠的口吻中迴過神來,隻覺得心中發寒,但還是強自鎮定對李珩衍道:「今日是我妹妹的生辰,我想見她。」


    許管家聽罷心裏咯噔一下,悄悄抬頭看了眼李珩衍。


    李珩衍似乎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興味,走上前來站在台階上伸手替宋景章拂去身上的碎雪,手指下移拉住宋景章的手帶著他往裏走:「進來。」


    管家識趣的守在門外。


    宋景章知道李珩衍這是什麽意思,和他上床而已,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無數次,和誰睡不是睡,他發現自己現在已經可以很坦然麵對這件事了,隻要把李珩衍伺候好,大家都好過一點,哪怕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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