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清看著司空寒眸中的疑惑一閃而過,不由得挑了一下眉。畢竟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再來這裏她也是沒想到的。


    “難不成你是來向本宮辭別的?”冷峻的表情,連說話都是冷冰冰的。


    夜景清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毫無畏懼地看著司空寒:“我來就是跟你說這個事的。”


    “哦,說說看。”司空寒語調微微上揚,可麵上依舊冰冷。


    “十五日時,我便已經打定主意要走,包袱都收拾好了,”夜景清盯著司空寒的眼睛,不動神色的觀察他的反應,但是司空寒出乎意料的沒太大反應。對於她刻意的停頓,司空寒隻是挑了挑眉,一幅等下文的樣子。


    “不過,卻遇到一夥黑衣人。就是上次害了我與柳心蕪的那夥人。王爺及時趕到救了我,才得以逃脫。”


    “所以?”司空寒反問。


    夜景清看著故意裝傻的司空寒一陣火大,她調高音調:“所以?!所以就是我現在走不了了,走了就是死,我還沒活夠。再說我爹的死,害我夜家滿門抄斬的罪魁禍首還沒查到,我怎麽能現在就走。”這死男人還真是冷血。


    “本宮怎知,你留在皇弟那裏不是別有用心?”司空寒冰著一張臉,直直的看著夜景清。夜景清皺眉,“我有什麽心,我能有什麽心?”


    “那隻有你自己知道。”司空寒不知怎地,對著夜景清就說不出好話,偏生又不怎麽能說出狠話。司空寒原本的心思定是要逼夜景清離開的,可他卻又想到那日黑衣人以及那日夜景清負傷後楚楚可憐的模樣,鬼迷了心竅似得在末了加了一句,“姑且信你,你好生呆著,若讓本宮知道你有害誰的心思,定然不會放過你。”


    “我害人?現在是有人要害我好嗎?真是不可理喻。你放心,警報解除我會第一時間離開的,不用你廢話。”夜景清實在無語這男人腦子都在想些什麽,她就真長了一張恐怖分子的臉?夜景清想著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也沒覺得什麽不對啊。


    司空寒瞧見夜景清的手指在臉上劃過,他發現,夜景清的手指竟然意外地白皙纖長。


    雖然司空寒的目光十分隱晦,但夜景清還是察覺到了不對,她條件反射一般火速放下手,悄無聲息地後退半步,狐疑地看著司空寒,看了半天卻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察覺似乎沒有太大威脅後,夜景清又開始放鬆地想著,沒想到這男人今日這麽好說話。


    “你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看著司空寒一副你沒事就趕快走的模樣,夜景清有些氣悶,真不知道以前的原主是怎麽會喜歡上這個不憐香惜玉的主。不過無所謂,反正喜歡上這廝的又不是她,該說的她似乎也說完了,於是大度的揮了揮手:“沒了,那不打擾了,再見。”


    夜景清說完便毫不猶豫地離開,她還真不太想和這個陰鬱變態自戀狂呆在一個房間裏太久,免得這男人又自戀的以為自己喜歡他得很。


    司空寒坐在主位,全程麵無表情,實際心裏一直在糾結。看著夜景清轉身離去的一瞬間,他幾乎要把持不住地開口留下她,但他死死扣住椅子扶手,不斷告訴自己不能那樣做。


    一邊糾結自己怎麽會想要留下那個女人,一邊又意識到黑衣人的目的恐怕真的是衝著夜景清來的。那群黑衣人下手果決狠辣,做事又格外小心,現在看起來,她的確處在很危險的處境。自己雖然不喜歡她,但是至少她曾那般喜歡過自己,就看在她曾經付情與自己的份上,為她做點什麽吧。


    想到這,司空寒竟然有些坐不住了,立刻叫人去查那些人的下落。末了,往柳閣看了一眼,心裏湧起一陣愧疚,於是歎了一口氣說:“算了,還是去看看心蕪吧。”


    而夜景清迴去時,卻發現司空炎正在她房裏等著她。


    “唉?王爺怎麽在這?”


    “清兒,你去哪了?怎麽不在房間裏?”見夜景清迴來,第一時間站起來,左看看右看看,見她完好無損,這才放下心來。卻忽略了她叫自己王爺,不是普通人一樣的叫法司空炎,也不是很熟悉的叫法炎。


    “啊,那個我剛剛去後花園的竹林裏去練功了啊。”夜景清撒謊不眨眼。


    “後花園?”


    “對啊,一直都在後花園。”看著司空炎不太信她,她立即挺直腰板,看著司空炎的雙眼,懶羊羊地撒謊。這是她從前特工的訓練時學到的,說謊時直視聽話人雙眼,能夠增加對方對著謊言的相信度。


    可司空炎聽這話後,卻並沒有舒展緊皺的眉頭。他同手下在書房議事,好容易商量好計策後他就到了夜景清的房間,他本想第一時間告訴她自己想到的好計策卻不想夜景清根本沒在房間。接著他便派人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在王府找了個遍,尤其是後花園查了三四遍,卻也沒找著夜景清。夜景清卻說她一直在後花園,是夜景清和自己派去的人剛好錯過,抑或她有什麽要瞞著自己?她現在已經沒有親人了,又沒有能去的地方,又有什麽要隱瞞自己的呢?


    “我方才派人去查看過了,怎麽沒見你?


    “哦,那個啊,我還順便去後門外溜達了一圈,中午吃的有些多。”夜景清依舊麵不改色,她還是直視司空炎的雙眼,但她發現這方法並不奏效。


    難道現代人的心理和古代人的不一樣?


    夜景清並非有意隱瞞,可她卻實在是不想讓司空炎知道自己去找過司空寒。她總覺得自己去見司空寒,很對不起司空炎。畢竟他那麽喜歡原來的夜景清,看到自己肯定還會把自己當做原來的夜景清。要是知道了的話,他肯定以為自己又喜歡上了司空寒。他對自己這麽好,自己可不能一直忽略他。


    “我也派人尋過你了,怎麽都不見呢?”司空炎有些憂傷的看著夜景清。


    “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但是,王爺,我真的沒什麽事,也隻是出去走走。”她避開這個這問題,“王爺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有眉目了?”


    “叫我司空炎都行,別叫我王爺。”司空炎一反應過來,立刻有些生氣。


    “我……好吧,隻要你不再每天像監視我一樣,而且還喜歡問我去了哪裏,那我就答應。”夜景清知道古代的禮儀,但是一想到有條件可以利用,於是就答應了。


    司空炎也知道她不欲在這件事上多說,也就順著她的話轉了話題,“嗯,好。我就是來看看你,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你早點休息。”


    夜景清鬆了一口氣,很感激司空炎的善解人意,也在一邊想為什麽同樣是兩兄弟,差別卻那麽大。


    司空炎剛走到書房,就看見自己的侍衛急急忙忙地超自己走來。看來是黑衣人那邊有消息了。


    “王爺。”侍衛王明從外麵走進來。


    “進來說。對了,沒人發現吧?”司空炎看了看周圍,然後關上了門。


    “王爺……”王明欲言又止,“我去停屍房查看了一下那天晚上死了的黑衣人之一,發現他們的死因竟然是因為飛鏢刺中的致命點,當場死亡的。而……那鏢,上麵有太子府的標記……”侍衛猶猶豫豫的說完,不知道這之間會不會有什麽聯係。


    “大哥?他在那裏,而且是幫清兒?”


    司空炎有些迷惑了,他大哥不是特別討厭夜景清麽?怎麽會還幫她,既然大哥在,為什麽不直接出麵,而是藏頭露尾。而且,大哥他為什麽會在那裏,那裏那麽偏僻,又是在深夜,大哥沒事不會自己單獨一個人在哪吧。莫非是之前就了解,或者是跟蹤?


    最令人想不通的還是,清兒今天下午到底去了哪裏?


    “還有沒有什麽消息?”司空炎打算先不管這個,自己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幫清兒找出幕後推手,讓她爹沉冤昭雪。到時候清兒一定會感激自己。


    “蘇裴玉在夜大將軍出事之前,和他在邊關的兒子聯係很密切。如果已經確定謀害夜姑娘和夜大將軍是一批人的話,那就很有可能是蘇裴玉了。因為他兒子才能和鄰國的人打交道,拿到那邊的當官的蓋印。”


    “蘇裴玉?”司空炎聽見這個名字,略微沉吟,蘇裴玉一向老滑,做事小心之極,怎麽會貿然對清兒動手……他兒子雖久在邊關,卻無赫赫戰功,倒是坊間有不少傳聞那廝與鄰國駐邊人員來往密切,似有通敵之嫌。蘇裴玉為辟謠言,明哲保身,已許久不曾與其子有聯係,此次突然聯係,且往來密切,難道……


    “你是說,蘇裴玉通敵賣國?!”


    “屬下不敢斷言。”王明拱手垂頭,諸多證據直指蘇裴玉確在通敵賣國,可他畢竟隻是一介侍衛,不可多言。


    司空炎見王明有顧慮,擺手示意他不必如此拘謹,自己則思考著,通敵賣國可不是小事,這件事需得從長計議:“他蘇裴玉怎麽說也沒有那麽大的膽子,一定是有人在後麵撐腰。他最大的靠山無非就是四皇子司空遠。難道司空遠想通敵叛國?他是想要背負罵名麽?按理說現在他母子倆風頭正盛,深受父皇喜愛,不會愚蠢到做出這種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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