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時候扯了扯司空炎衣袖,司空炎沒有什麽反應。她氣悶,然後又用手在司空炎眼前揮了揮,司空炎竟然也沒反應。


    你是入定了嗎?!夜景清咬牙切齒地想。


    不過,要是任由這廝這麽想下去,怕他們今天是什麽都商量不成了,於是夜景清又小聲咳了兩下,司空炎竟然還是沒反應!


    要不要這麽入神,你的精神世界裏究竟住了什麽,蒼老師嗎?!


    夜景清決定出殺手鐧!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悄然移到司空炎身邊,對著司空炎耳朵的方向,正準備大吼!司空炎卻突然迴過神,猛地向後退了一步,臉頰微微發紅,吞吞吐吐地說道:“清兒你……”


    夜景清氣悶!她一口氣活生生給憋迴了胸腔,結果一時沒壓下來,岔氣了……


    “咳咳!!咳咳!!”夜景清彎下腰咳嗽,眼淚都咳出來了,也顧不得腹誹司空炎一個大男人那麽敏感做什麽。司空炎看夜景清咳得滿臉通紅,他趕忙走到夜景清身旁,替她拍背緩氣。過了好一會,夜景清才緩過氣來,她拍著胸口直喘氣,顧不得形象,對著司空炎直翻白眼:“差點被你害死!”


    “對不起……”司空炎略帶慚愧地道歉,隻是清兒突然靠的太近,那股似有似無的清香,讓他心猿意馬才會……


    夜景清看司空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擺擺手,大度地表示她不在意,並進入正題:“關於去蘇府打探一事,你到底認為怎麽樣?要是不速戰速決,恐怕拖太久隻會對我們更加不利。”


    “清兒。”司空炎略微思考後,對著夜景清說:“這件事,我認為有不妥之處有三,其一兵法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對蘇裴玉雖不是一無所知,但也並非知根知底,蘇裴玉久在朝堂,心思縝密,貿然行事恐落入圈套。其二,你的傷雖無大礙,可傷筋動骨尚需百日靜養,何況你這幾日裏多次受到重傷,多少怕是傷了根本……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其三,你一介女流,打打殺殺的事情……”


    “停!”夜景清伸手打斷司空炎:“前兩點的確是我考慮不周全,第三點你就不用說了,我不是原來那個弱不禁風的清兒,你知道的。”


    的確女孩子一般來說都應該像溫室裏的花一樣,好好澆水、施肥,好好嗬護。可是她自小就已經習慣了,打打殺殺,好容易找到一個合適的搭檔卻又遭背叛。


    司空炎被夜景清眼中的冷漠驚得一愣,心不由地跟著那冷漠疼痛。隨即他又發現夜景清周身散發出的豪氣,唇邊逐漸舒展,不知為何這樣的清兒,不似從前淡雅溫婉,卻也別有一番滋味。堅冰也總有融化的一天,眼前的清兒雖然不是從前的清兒,但他現下發現自己並不介意陪在她身邊,融化她周身的冰。


    “那你有什麽主意?”夜景清問。


    “我是想,給我幾日,我派人先打探蘇府情況。等探情情況後再行動。”司空炎笑著說,說完他想了一下又補了一句:“我們一起。”


    “一起?”夜景清聽著皺起眉頭,一瞬間她想起了夜景雲,想起了那場要了她命的合作,於是她幾乎沒有猶豫就拒絕道:“不用了,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危險,你是皇子,還是不要露麵的好。萬一有什麽意外,你還能在外接應我。”


    司空炎發現了夜景清眼中浮起的不信任,他的心仿佛被針刺一般,即便不是從前的清兒,他也不願她不信任他:“不,我和你一起去,接應的事清兒不必操心,我會安排好的。以我皇子的身份,即便被發現,也更能蒙混過去。”


    夜景清還是拒絕,司空炎依舊堅持;夜景清再拒絕,司空炎仍然堅持。兩人來來迴迴地試圖勸服對方,勸了兩個時辰,最後夜景清落敗,因為她餓了。


    夜景清揉了揉肚子,清了清辯德幹呀的嗓子,衝司空炎擺了擺手:“你跟著就跟著吧,我餓了,咱們迴去吃飯吧。”


    算了算了,如今司空炎的確沒有害她的必要,多一個人就多一個人吧,夜景清無奈的想。


    司空炎見夜景清的話,臉竟然又紅了起來。


    夜景清對他說“咱們”,如此親密的稱唿……


    夜景清看司空炎又要走神,連忙踹了他一腳,力氣不大,卻足以讓他迴神。


    兩人一同迴到王府,沒有再多說話。司空炎一路都想著那句“咱們”,夜景清則一路暗想司空炎看似謫仙,飄然物外,沒想到還真是意外的………純情。


    晚上夜景清躺在床上數床幔上的花,司空炎晚飯之後便和他的手下一起討論事情,她本來想出去溜一圈結果被告知司空炎竟然對她下了禁令。


    夜景清一時氣悶,她覺得怎麽說她也是一個特工出身,用怕她危險不讓她晚上出門的這種媽媽管小孩子的借口是不是過分了!


    不過好歹寄人籬下,她也就壓下了心裏的不忿迴了房間。自上次被司空炎救迴府,她也就沒再想過逃走的事情。雖然她答應了司空寒要盡早離開,但以現在的狀況,離開不是自找死嗎?敵人在暗,她在明,犯不著自己出去當活靶子。自由誠可貴,可小命更重要。


    再者,夜景清這位大小姐的身體實在弱得可以,即便她前世作為特工積累了不少的戰鬥技巧,可再巧的主婦也不能用泥巴放進鍋裏煮出燕窩粥不是。學武功,對她來說也就起個強身健體的作用。作用雖小,但如果能恢複到她前世的水平,以後離開了王府,也不會落得四處乞討的可憐境地。


    正想得出神,突然夜景清感覺到了一股濃重的殺氣。她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向床邊一閃,就在站定的一瞬,一支飛鏢猛地飛入房間狠狠地紮在床上,就在剛才她躺的位置。飛鏢入門後,夜景清明顯感到那股壓迫的殺意淡了,漸而消失。


    夜景清又等了一會兒,確定沒有危險了之後,她才從床邊走出來。仔細查看飛鏢,那是磨得錚亮的鐵鏢,表上綁著白色布條,隱約有墨跡透出,看樣子是有字。她四處看了看,最後找了洗臉帕來包著手把飛鏢取出放在燈下仔細查看,拔飛鏢的時候她費了不小的力氣,不由地腹誹,這古代人都吃啥長大的力氣那麽大。


    她先把布條取下來,讓後把飛鏢在烤了一下,沒有異常反應,又放進水裏泡了泡,也沒啥反應,看來不過是一把普通的,估計就是拿來傳個信兒。夜景清拿著布條,一邊打開,一邊感歎,古人果真事兒媽,有事明說會少塊肉?


    布條有半尺見方,上麵卻隻有一行字。


    “三日之期已過。”


    夜景清看著布條隻想翻白眼,想也知道是那個自大的太子傳來的字條。她也知道三日之期已過,她也想離開!問題是,她還沒得到自由隻怕就下去陪正主夜景清一家三口湊一桌馬吊了。不過這也提醒了她,不能再這麽放任自由下去,她得乘這段日子找那個司空寒好好談談……


    司空寒在大廳坐著,臉色並不好看,殷媛媛在一邊小心翼翼地侍奉茶盞。殷媛媛臉上還掛著淚,方才她擾著司空寒要他至夜景清與死地,司空寒眼神帶冰地看著她,不帶任何情緒地說道:“你這是要教本宮做事?”


    她不敢再多說話,隻能在心裏默默地詛咒那個該死的女人!自從夜景清醒過來,她便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司空寒整日裏陰著一張臉,也不再如從前待她,寵她。原本她還能說上些話,自太子妃醒來後,司空寒竟也有整三日不曾召幸過她…好容易今日晚膳後召她來侍茶,沒想到她才說一句話就……就……


    今日,司空寒本來派遣了侍衛出去,想看那夜景清是否真如約離去,卻不想,侍衛迴報夜景清竟然和司空炎在樹林有說有笑,好不親密!那女人,果然不會守信。竊取王府財物出逃在先,違約勾引司空炎在後!


    司空寒心下思量,定然要將那女人帶離司空炎身邊,可身邊的殷媛媛又開始梨花帶雨地哭訴夜景清總總不好,字字句句都是要他將夜景清置於死地。他看著眼前,雙眼含淚我見猶憐的女人,心裏卻沒有半分憐憫,還不如那日夜景清……


    不知為何,夜景清自被他關入大牢後,性情大變,若不是那張臉,他恐怕根本不會相信那是夜景清。不過,夜景清的變化,也正應了他的猜測,那女人一定不簡單。那女人的狠辣利落的身手,果斷堅毅的眼神,仿佛一隻深藏的雪狼。而當她雙眼含淚的,軟弱無力地時候,又是那樣的令人心生憐愛。那女人的臉,仿佛也不如從前那般令人生厭…假若,她隻是尋常市井女子……


    想到這裏司空寒立即皺起眉頭,他怎麽會想起那個女人!


    殷媛媛還在小聲哭鬧,他皺著眉正想把她趕出去,突然門外響起他近侍的聲音,說有人求見。司空寒乘勢讓殷媛媛離開,殷媛媛不甘地咬了咬手帕,還是離去了。


    看來不該對她太好,司空寒瞧著殷媛媛的背影想。


    待殷媛媛走遠後,他微微正坐:“進來吧。”


    門一開,司空寒看著來人,眼裏閃過一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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