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絲雅迴到臥室之後,急忙從衣櫥取出全新的被褥鋪好了,又去燒上熱水,隻等天羽迴來,卻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便又往愛麗絲這邊來。到樓下正看到倩雲扶著天羽往這邊走,急忙迎上去,說道:“倩雲姐姐,我來吧。”
倩雲笑道:“這麽等不及啊,那好,我不打擾你們溫存了,交給你,我迴去了。”說著把天羽輕輕往前一送,轉身就不見了。海絲雅急忙接住天羽,同時微微臉紅,說道:“倩雲姐姐也這麽愛說笑。”
天羽笑道:“不理她就是了,咱們迴去吧。”兩個人攙扶著往迴走,雖然已經將近十點鍾了,但還有一些學生走動,見到海絲雅與男子如此親近,無不驚駭,一個個都看傻了,直到兩人迴到宿舍,還留下一群傻子呆若木雞。
第二天一大早,整個學院轟動了,盛傳海絲雅與天羽親密無間,海絲雅不近男色的神話就此破滅,諸如此類的話不一而足。而此事的兩個當事人,卻對此一無所知,海絲雅告了假,最近不去學生會,這會兒正在給天羽準備早餐呢。
天羽昨晚雖然走動的不多,卻是受累不小,這會兒還沒起呢。
天羽這一夜睡得十分香甜,夢裏反複的出現那九世情緣,這一覺仿佛睡了千年,睜眼時已經天光大亮。微風習習,卷著潔白的紗簾,搖擺若蝶,原來海絲雅早已經進來將窗子打開了,卻沒有叫醒天羽。柔順的晨光透過紗簾,照射在香甜的床褥上,顯得格外恬靜。
海絲雅已經做好了早餐,正要叫醒天羽,一進門,看到天羽已經醒了,正半坐在床上。月白的衣衫與茶白色的床褥相映,左腿蜷著,左肘撐在左膝上,以手撐著額頭,手指插入秀發,微風陣陣,吹動青絲;陽光沐浴,如披聖輝,天羽仿佛入畫,與美景一體,透發著一股自然之氣,看著眼前俊美到極致的天羽,海絲雅不覺心跳如鼓。
天羽轉頭看到海絲雅,見她身穿一襲淡紫長裙,氣質如凰,尊貴天成,霞姿月韻,翩若驚鴻,四目相對,兩兩無言,時間仿佛靜止,唯有兩顆心跳動的聲音。
天羽開口道:“海絲雅,過來,到我這邊。”海絲雅仿佛中了魔咒,乖乖的來到床邊坐下,沒想到被天羽伸手拉住玉手,往床上一拉,便跪趴在了床上。天羽用右手環住海絲雅的後腦,輕輕向前一按,自己身體前傾,朱唇輕輕的吻在海絲雅的額頭上,一時間,兩顆心猛然跳動。
時間定格在這一秒,海絲雅身體發僵,心砰砰亂跳,既覺得害羞,卻又不舍得推開天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天羽用自己的額頭抵住海絲雅的額頭,溫柔說道:“前世今生,韶華白首,不離不棄,謝謝你,海絲雅。”
海絲雅見天羽說的奇怪,本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卻又聽得話語輕柔,沁入心脾,不由得微醺起來,竟一句話說不出,隻是紅著臉輕輕的“嗯”了一聲。
天羽鬆開海絲雅,伸了一個懶腰,吟道:“夢裏千年痕,情緣九世深。金風染翡翠,玉露醉麒麟。”轉頭看著海絲雅,笑道,“餓了,想要吃飯了,已經聞到飯香了。”
海絲雅笑道:“正要喊你呢,我攙你下來,先去洗漱。”天羽一擺手,笑道:“不用,這一覺比什麽都管用,我已經好了大半了,雖然還不敢大動,但是坐臥行走不成問題。”
天羽洗漱後坐在餐桌前,看著幾碟精致的點心,兩碗碧薰粥,兩盤小菜,不禁心裏感到,笑道:“真是難為你了,你這是什麽時候跟賽博特學的,讓我如何承受的起。”
海絲雅一聽天羽的話,眼圈發紅,淚似珍珠,掉落下來,哽咽道:“你為什麽承受不起,是我錯了,謝謝你。”
天羽伸手拭去海絲雅的淚水,笑道:“以後再也不許說了,這是我欠你的,而且欠你的太多,千年萬年也還不完。”看到海絲雅疑惑的樣子,天羽繼續說道,“以後會知道的,我隻告訴你,我是心甘情願,雖死無悔,以後不要再說‘對不起我’這種話了,明白嗎?”
海絲雅見天羽目光堅定,心中又是感激又是疑惑,明白問不出什麽,隻得點點頭。天羽喝了一口粥,讚道:“好香啊,海絲雅,你說實話,這碧薰粥是不是賽博特熬得了送來的。”海絲雅方才破涕為笑,說道:“你太壞了,我辛辛苦苦熬了半天,你竟然不相信我。說,是不是皮又癢癢了,想找修理呢。”說著便要去抓天羽。
天羽故意一躲,笑道:“不敢,不敢。沒想到你廚藝這麽高,簡直讓我刮目相看,太厲害了,就算是賽博特也不過如此了。”說著接連兩大口,將一碗粥喝的幹幹淨淨,一伸手,說道,“還要一碗。”
海絲雅見他如此喜歡,心裏也是歡喜的不行,笑著接過粥碗,又去盛了一碗。
這邊剛吃完,就聽見有人敲門,天羽笑道:“你去開門吧,我來收拾。”海絲雅一笑,便起身去開門,原來是北冥跟倩雲他們來了,趕緊將幾人讓了進來。
北冥跟金啻、琉韞昨晚半夜才迴來,從後山一下來,正看到倩雲在等著呢,以為出了什麽事,忙圍了上去。一問才知道,倩雲是專門在這裏等著他們的,特意要將天羽跟海絲雅的事情說給幾人。
聽倩雲說完之後,三人不覺都怔住了,沒想到海絲雅竟然是那人轉世,覺得著實不可思議。一陣感歎之後,三人也都釋然了,不再埋怨海絲雅,又讓倩雲給說了一頓,翻迴來再想,確實覺得對海絲雅的態度有些過了。
見海絲雅開門,不必說金啻跟琉韞和顏悅色,連北冥都衝著海絲雅微微一笑,讓海絲雅措手不及,有些受寵若驚,隻不過隔了一夜,三人的態度竟然完全轉變了。
倩雲笑道:“怎麽,傻了啊。你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我已經跟他們好好談過了,他們都知道錯了。”
金啻笑道:“是啊,事情既然過去了,咱們就不必再提了,你千萬不要記在心上。”
卿灩笑道:“誰跟你們似的,海絲雅才不會呢,對吧,嫂子。”
海絲雅剛一點頭,聽到她喊嫂子,臉騰地就紅了,說道:“你胡說什麽,誰是你嫂子,一點正經沒有。”幾人都大笑起來,各自找地方坐了下來。
天羽從廚房出來,罵道:“卿灩,再敢胡說,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醃好了下酒。”
卿灩做了一個鬼臉,摟住海絲雅笑道:“反正我心裏就隻有這個嫂子,其他的我一概不認的,怎樣,你打我啊。”
不等天羽開口,海絲雅一把拉住卿灩,將她拖到自己懷裏,按在腿上,抬手打了幾下屁股,笑道:“看你還敢亂說。”
卿灩越發喊道:“來人那,嫂子打小姑子了。”海絲雅臊的滿臉通紅,正不知該說什麽,就見天羽屈指一彈,一道氣芒一下子沒入卿灩體內,卿灩瞬間就發不出聲音了。
天羽笑道:“看你還說不說了,再不老實,就讓你吃些苦頭了。”眾人大笑不止,倩雲跟鍾毓也不斷的戳著海絲雅,擠眉弄眼的。
海絲雅未曾經過情事,又是少女情懷,雖然修為高深,素日裏如同女皇一般,此刻卻是又羞又急,起身便要往臥室走。
幽沐一把拉住,笑道:“看看,我師娘急了。”此話一出,連北冥都掌不住笑了,天羽更是哭笑不得,上前敲了幽沐的腦袋一下。
好在倩雲把海絲雅拉迴座位,笑道:“好了好了,不玩笑了,你也不要害羞了。”
眾人見天羽興致極高,且氣息不亂,都鬆了一口氣,並沒有多呆,囑咐天羽好好休息之後就都迴去了。出來之後,北冥三人還是往後山去尋藥了,昨日整整一天也沒有找到一株入眼的藥材,極是不甘心。
海絲雅剛送走眾人,緊接著又有來串門的了,來的是魔塵、魅幗跟婕妤。天羽看到三人,笑道:“你們終於舍得露麵了,這段時間都躲哪去了。”
魔塵笑道:“你既然什麽都明白,何必一問呢。我們既不想與你為難,卻也沒辦法出手相助,隻能躲起來了。”說著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魅幗,繼續說道,“魅幗一直嚷著要給你提個醒,我也是左右為難啊,你知道那位大人現身了,好在沒有責難魅幗。”
天羽看向魅幗,笑道:“難為你了,我知道你們是極好的,但畢竟道不同,所以我怎麽會怨你們呢。說起來,真的是蒙上尊大人垂憐,否則,我已經是塚中枯骨了。”
魅幗言道:“雲羅丹雖有逆天之力,但是我看你已經是魔氣入體,隻怕......”
天羽一擺手,笑道:“無妨!”話語中透出無比的自信,三人見狀,便不再多說,同時心中也對天羽更加敬重。
魅幗眼中對天羽的傾慕可以說是毫不掩飾,一雙閃亮的眸子一刻不曾離開天羽,話語之中的關心更是直白。海絲雅在一旁看得清楚,隻覺心裏怪怪的,並不喜歡魅幗如此,再看到天羽談笑間非常自然隨和,仿佛對魅幗的“熱情”早已經習以為常,魔塵跟婕妤也是一樣的反應,不由得感覺奇怪。
魔塵看看日近中天了,便起身告辭,帶著魅幗跟婕妤走了。天羽也不虛禮客氣,親自將三人送到門口。迴到客廳坐下,海絲雅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他們三個應該是跟紫魘一起的,為什麽又......”
天羽往沙發上一躺,笑道:“他們自然是袍澤兄弟,但是人各不同,我們雖然敵對,但是不代表我們不能成為朋友。像紫魘之輩,就是將之千刀萬剮也不為過,但是魔塵他們不同。你以後不必防著他們,不會出事的。”海絲雅何等聰慧,一聽就明白了。
沉默片刻之後,海絲雅開口道:“感覺魅幗對你很特別,她是喜歡你嗎?”
天羽閉目笑道:“嗯,可惜她一片癡情錯付,唉,情之一事,當真是不明白。”
海絲雅欲言又止,微微歎了一口氣,此時自己心裏如鐵鎖橫江,不上不下,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午飯過後,天羽便開始打坐調息,吐納吞氣,一刻之後,百會穴上一道白氣升騰而起,很快周身煙霧繚繞起來,豆大的汗珠不斷地滴落,不一會兒就汗透衣衫了。一股股熱流自丹田流出,在天羽的奇經八脈中不斷流轉,周天運行,一次次的衝擊各個大穴。天羽變動手印,雙掌向外一翻,拇指食指內曲,而後雙掌迅速迴收,自丹田向上提氣,張嘴吐出一團灰蒙蒙的煙氣。
在這團穢氣出現的瞬間,海絲雅便覺得空氣一下子都變得滯塞起來,立即出手,一抬掌,一團金色火焰直接將這團穢氣裹了起來。空氣中即時響起“嗤嗤”的聲音,片刻之功,金焰將穢氣焚燒一空。
天羽長舒了一口氣:“唿~”感激的看著海絲雅,笑道:“多謝!幸虧有你,不然可就麻煩了。我沒想到雲羅丹裏蘊含的魔氣如此之強,慕楚雲實在是高深莫測。”
海絲雅嫣然一笑:“這股穢氣一出來,我就感覺到你支撐不住了,而且這股氣息讓我感到很不舒服。”
天羽笑道:“這跟我之前給你們祛除的魔氣一樣,隻是這股魔氣更加強大而起,非是一朝一夕可除。說起來,你的皇者之炎確實厲害,竟然能將魔氣煉化,你是如何掌握這麽強大的火焰的,這可不像是凡人能修煉出來的。”
海絲雅笑道:“這是院長爺爺送給我的,一直是學院的珍藏,至於這到底是什麽火焰,院長也不知道。不過,在收服皇者之炎時,真的很不容易,差一點我就挺不住了。”
天羽笑道:“想象得到。你能夠收服皇者之炎,足見你綽約風姿,壓倒天下英雄,而且你竟然能同時掌握水火風雷四種高深魔法,的確是天縱英才,不世出的靈根。就算是艾爾娜那個丫頭,堂堂的精靈公主,天生的魔法寵兒,精通所有種類的基礎魔法,但也隻是掌握了風木兩種屬性的高深魔法而已。”
海絲雅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哪有你說的那麽厲害,我隻是比別人更加刻苦而已。艾爾娜就是太貪玩了,如果她肯用心修行,絕對要強於我。”
天羽笑道:“就咱們兩個,你又何必謙虛呢。當然,若是以魔力而論,艾爾娜當然要勝過你,但其他各方麵差你太多了。對了,把你的佩劍給我看看,一直就想品一品。”
海絲雅一愣,旋即笑道:“我知道你們的佩劍都是一等一的寶貝,我的雖然也是大師之作,但跟你們的比起來,實在算不上什麽。”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佩劍給了天羽。
天羽接過細劍,仔細端詳,笑道:“還真是沒有仔細看過你的這把細劍呢,倒也算得上是不凡了。精鋼鍛造,糅合五金,竟然還加了少許的火雲石,怪不得有一股火靈呢,就是所用之火太差了。說實話,這柄劍配不上你,以你的身份,完全可以得到更好的兵器,為什麽一直用這把細劍呢?”
海絲雅笑道:“沒有為什麽,可能隻是習慣了吧,這是我的第一把佩劍,是在取得高級魔導士徽章時,學院贈給我的,我用著挺好的。”
天羽笑道:“可惜我這裏沒有適合你的,玲瓏劍已經給了卿灩,芳華劍給了玉顏,可即便是這兩柄神兵,我也覺得配不上你。不知合我們八人之力,能否鑄成一柄可以媲美天玉劍的兵刃,礦石我這裏是現成的,倩雲的火焰也是現成的,大概可以一試吧。”
海絲雅一愣,問道:“你要鑄劍嗎?給我?”
天羽笑道:“當然了,好與不好,你別怪我,但肯定比這把細劍要強的多。你不要推辭,到時候你也來,看一看我們是如何鑄劍的。”海絲雅笑著點點頭,便讓天羽去衝洗一下,剛剛運功出了一身的汗,都沒去衝個澡。
天羽心情極為舒暢,答應一聲,便起身往浴室去了,客廳裏隻留下了海絲雅一個人。
海絲雅走到陽台,感受著溫暖的陽光,溫柔的微風,閉目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輕鬆很多,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仿佛經曆了一次輪迴,恍然若夢,心中默念道:“天羽,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大概已經崩潰了。”
不知何時,天羽已經來到海絲雅背後,溫柔的看著正撐著下巴發呆的海絲雅,伸手輕輕地撫著如雪的銀發。海絲雅知道天羽在身後,感受著天羽身上散發出的溫柔,如同朝陽般的溫暖包裹著自己,沉醉其中,貪婪地吮吸這種陽光,順著天羽的輕撫,將頭輕輕的靠在了天羽的身上,閉著眼睛喃喃道:“謝謝你......”
天羽明白海絲雅的傷悲與憔悴,這幾天雖然兩人心照不宣,卻很是心疼,見到海絲雅言謝,柔聲笑道:“我的命都是你的了,還說什麽謝,傻瓜......”
天羽跟海絲雅沉浸在兩人的世界裏,完全無視了外物的存在,卻讓外麵來來往往的學生們‘大飽眼福了’。從海絲雅在窗台顧影自憐的時候,就有許多學生駐步觀望,這本是極為平常的事情,是絕大多數學生的眼裏的絕美女皇,仰慕者無計其數,可謂男女通吃。今日又不同於往日,雖然離著窗台頗遠,可是所有人的都感覺的出海絲雅的氣質發生了變化,不似往日的孤傲冷豔,而是顯得彷徨、憂愁,儼然一個柔弱小女生的樣子,尤為顯得惹人憐愛,楚楚動人,可謂迷倒眾生了,崖前的廣場已是布滿了觀瞻者。
就在一眾人如癡如醉的時候,突然看到天羽出現了,長發飄散,純白衣衫,跟海絲雅極為親昵,一時風景如畫,仿佛畫中自帶光芒,眾人都覺的眼前出現小星星了,覺得兩人太過般配了,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任憑誰在此刻也沒有一絲褻瀆之意,嫉妒之情。
就這樣,天羽跟海絲雅進入忘我之境,崖前一種學生迷失在畫境之中,整個就是一幅和諧的《落霞觀美圖》。直到一陣涼風吹過,崖前的眾人才從畫境中蘇醒過來,等迴過神來,驀地響起一片片尖叫之聲,哨音不斷,一下子沸騰起來了。這時候,大家的嫉妒之情快速被點燃,變的酸溜溜起來,唏噓的喝倒彩之聲也夾雜其中。
眾人的驚唿也‘驚醒’了天羽跟海絲雅,天羽倒還好,海絲雅一下子臉就紅透了,“呀~”了一聲就躲開了。天羽非常迷戀剛剛的感覺,一下子沒有了,心情很是低落,見海絲雅害羞跑了,再看看崖前的眾人,不由得惱怒起來,就要遷怒於人。
隻見天羽一蹙眉,氣勢陡然一變,一抬手,一股威壓當即彌漫開來,直撲廣場而去。眾人當即感受到了這股強橫的威壓,紛紛變色,知道天羽生氣了,也知道天羽身受重傷,不敢多說什麽,趕緊都散開了。
天羽轉身一甩袖,窗簾一下子就合上了,而後迴到客廳,看到海絲雅坐在沙發上,低著頭,耳朵還發紅呢。來到海絲雅身邊坐下,天羽笑道:“看來用不到明天,今天晚上學院裏就有了上好的談資了,咱們要造成轟動了。”其實這兩人早就已經造成大轟動了,隻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海絲雅低著頭,答道:“都怪你,總是動手動腳的,一點都不看地方。”
天羽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麽,清者自清,想說什麽,讓他們說去吧,你很在乎嗎?再說了,咱們親近是咱們的事,跟他們有什麽相關,咱們是什麽關係啊。”
海絲雅一邊伸手掐天羽一邊說道:“你胡說什麽,誰跟你親近啊,我跟你什麽關係啊,讓你胡說。”
天羽邊躲,一邊笑道:“我們不親近嗎?你說什麽關係,契約關係啊,你不願意啊。”
海絲雅把天羽雙手倒扣在後背上,說道:“那你也不能當著那麽多同學的麵那樣啊。”
天羽吃痛,趕緊求饒,笑道:“我錯了,不敢了,你快鬆手吧。”海絲雅也怕弄頭疼了天羽,見他求饒,就把天羽放開了,笑道:“看你還敢胡說。”兩個人又撕鬧了一會兒,心情甚是不錯。
就這樣,每天早上倩雲他們過來坐一坐,讓愛麗絲給天羽治療,午飯過後,海絲雅便幫助天羽煉化魔氣。不知不覺間,五日已過,天羽雖然沒有完全煉化魔氣,但是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好了個七七八八了。
第六天一早,天微微發亮,天羽便起來了,躡手躡腳的洗漱,生怕吵醒海絲雅。從浴室出來後,側耳細聽了一下,沒有聽到海絲雅的臥室有動靜,便輕輕的開門出去了。
倩雲笑道:“這麽等不及啊,那好,我不打擾你們溫存了,交給你,我迴去了。”說著把天羽輕輕往前一送,轉身就不見了。海絲雅急忙接住天羽,同時微微臉紅,說道:“倩雲姐姐也這麽愛說笑。”
天羽笑道:“不理她就是了,咱們迴去吧。”兩個人攙扶著往迴走,雖然已經將近十點鍾了,但還有一些學生走動,見到海絲雅與男子如此親近,無不驚駭,一個個都看傻了,直到兩人迴到宿舍,還留下一群傻子呆若木雞。
第二天一大早,整個學院轟動了,盛傳海絲雅與天羽親密無間,海絲雅不近男色的神話就此破滅,諸如此類的話不一而足。而此事的兩個當事人,卻對此一無所知,海絲雅告了假,最近不去學生會,這會兒正在給天羽準備早餐呢。
天羽昨晚雖然走動的不多,卻是受累不小,這會兒還沒起呢。
天羽這一夜睡得十分香甜,夢裏反複的出現那九世情緣,這一覺仿佛睡了千年,睜眼時已經天光大亮。微風習習,卷著潔白的紗簾,搖擺若蝶,原來海絲雅早已經進來將窗子打開了,卻沒有叫醒天羽。柔順的晨光透過紗簾,照射在香甜的床褥上,顯得格外恬靜。
海絲雅已經做好了早餐,正要叫醒天羽,一進門,看到天羽已經醒了,正半坐在床上。月白的衣衫與茶白色的床褥相映,左腿蜷著,左肘撐在左膝上,以手撐著額頭,手指插入秀發,微風陣陣,吹動青絲;陽光沐浴,如披聖輝,天羽仿佛入畫,與美景一體,透發著一股自然之氣,看著眼前俊美到極致的天羽,海絲雅不覺心跳如鼓。
天羽轉頭看到海絲雅,見她身穿一襲淡紫長裙,氣質如凰,尊貴天成,霞姿月韻,翩若驚鴻,四目相對,兩兩無言,時間仿佛靜止,唯有兩顆心跳動的聲音。
天羽開口道:“海絲雅,過來,到我這邊。”海絲雅仿佛中了魔咒,乖乖的來到床邊坐下,沒想到被天羽伸手拉住玉手,往床上一拉,便跪趴在了床上。天羽用右手環住海絲雅的後腦,輕輕向前一按,自己身體前傾,朱唇輕輕的吻在海絲雅的額頭上,一時間,兩顆心猛然跳動。
時間定格在這一秒,海絲雅身體發僵,心砰砰亂跳,既覺得害羞,卻又不舍得推開天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天羽用自己的額頭抵住海絲雅的額頭,溫柔說道:“前世今生,韶華白首,不離不棄,謝謝你,海絲雅。”
海絲雅見天羽說的奇怪,本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卻又聽得話語輕柔,沁入心脾,不由得微醺起來,竟一句話說不出,隻是紅著臉輕輕的“嗯”了一聲。
天羽鬆開海絲雅,伸了一個懶腰,吟道:“夢裏千年痕,情緣九世深。金風染翡翠,玉露醉麒麟。”轉頭看著海絲雅,笑道,“餓了,想要吃飯了,已經聞到飯香了。”
海絲雅笑道:“正要喊你呢,我攙你下來,先去洗漱。”天羽一擺手,笑道:“不用,這一覺比什麽都管用,我已經好了大半了,雖然還不敢大動,但是坐臥行走不成問題。”
天羽洗漱後坐在餐桌前,看著幾碟精致的點心,兩碗碧薰粥,兩盤小菜,不禁心裏感到,笑道:“真是難為你了,你這是什麽時候跟賽博特學的,讓我如何承受的起。”
海絲雅一聽天羽的話,眼圈發紅,淚似珍珠,掉落下來,哽咽道:“你為什麽承受不起,是我錯了,謝謝你。”
天羽伸手拭去海絲雅的淚水,笑道:“以後再也不許說了,這是我欠你的,而且欠你的太多,千年萬年也還不完。”看到海絲雅疑惑的樣子,天羽繼續說道,“以後會知道的,我隻告訴你,我是心甘情願,雖死無悔,以後不要再說‘對不起我’這種話了,明白嗎?”
海絲雅見天羽目光堅定,心中又是感激又是疑惑,明白問不出什麽,隻得點點頭。天羽喝了一口粥,讚道:“好香啊,海絲雅,你說實話,這碧薰粥是不是賽博特熬得了送來的。”海絲雅方才破涕為笑,說道:“你太壞了,我辛辛苦苦熬了半天,你竟然不相信我。說,是不是皮又癢癢了,想找修理呢。”說著便要去抓天羽。
天羽故意一躲,笑道:“不敢,不敢。沒想到你廚藝這麽高,簡直讓我刮目相看,太厲害了,就算是賽博特也不過如此了。”說著接連兩大口,將一碗粥喝的幹幹淨淨,一伸手,說道,“還要一碗。”
海絲雅見他如此喜歡,心裏也是歡喜的不行,笑著接過粥碗,又去盛了一碗。
這邊剛吃完,就聽見有人敲門,天羽笑道:“你去開門吧,我來收拾。”海絲雅一笑,便起身去開門,原來是北冥跟倩雲他們來了,趕緊將幾人讓了進來。
北冥跟金啻、琉韞昨晚半夜才迴來,從後山一下來,正看到倩雲在等著呢,以為出了什麽事,忙圍了上去。一問才知道,倩雲是專門在這裏等著他們的,特意要將天羽跟海絲雅的事情說給幾人。
聽倩雲說完之後,三人不覺都怔住了,沒想到海絲雅竟然是那人轉世,覺得著實不可思議。一陣感歎之後,三人也都釋然了,不再埋怨海絲雅,又讓倩雲給說了一頓,翻迴來再想,確實覺得對海絲雅的態度有些過了。
見海絲雅開門,不必說金啻跟琉韞和顏悅色,連北冥都衝著海絲雅微微一笑,讓海絲雅措手不及,有些受寵若驚,隻不過隔了一夜,三人的態度竟然完全轉變了。
倩雲笑道:“怎麽,傻了啊。你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我已經跟他們好好談過了,他們都知道錯了。”
金啻笑道:“是啊,事情既然過去了,咱們就不必再提了,你千萬不要記在心上。”
卿灩笑道:“誰跟你們似的,海絲雅才不會呢,對吧,嫂子。”
海絲雅剛一點頭,聽到她喊嫂子,臉騰地就紅了,說道:“你胡說什麽,誰是你嫂子,一點正經沒有。”幾人都大笑起來,各自找地方坐了下來。
天羽從廚房出來,罵道:“卿灩,再敢胡說,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醃好了下酒。”
卿灩做了一個鬼臉,摟住海絲雅笑道:“反正我心裏就隻有這個嫂子,其他的我一概不認的,怎樣,你打我啊。”
不等天羽開口,海絲雅一把拉住卿灩,將她拖到自己懷裏,按在腿上,抬手打了幾下屁股,笑道:“看你還敢亂說。”
卿灩越發喊道:“來人那,嫂子打小姑子了。”海絲雅臊的滿臉通紅,正不知該說什麽,就見天羽屈指一彈,一道氣芒一下子沒入卿灩體內,卿灩瞬間就發不出聲音了。
天羽笑道:“看你還說不說了,再不老實,就讓你吃些苦頭了。”眾人大笑不止,倩雲跟鍾毓也不斷的戳著海絲雅,擠眉弄眼的。
海絲雅未曾經過情事,又是少女情懷,雖然修為高深,素日裏如同女皇一般,此刻卻是又羞又急,起身便要往臥室走。
幽沐一把拉住,笑道:“看看,我師娘急了。”此話一出,連北冥都掌不住笑了,天羽更是哭笑不得,上前敲了幽沐的腦袋一下。
好在倩雲把海絲雅拉迴座位,笑道:“好了好了,不玩笑了,你也不要害羞了。”
眾人見天羽興致極高,且氣息不亂,都鬆了一口氣,並沒有多呆,囑咐天羽好好休息之後就都迴去了。出來之後,北冥三人還是往後山去尋藥了,昨日整整一天也沒有找到一株入眼的藥材,極是不甘心。
海絲雅剛送走眾人,緊接著又有來串門的了,來的是魔塵、魅幗跟婕妤。天羽看到三人,笑道:“你們終於舍得露麵了,這段時間都躲哪去了。”
魔塵笑道:“你既然什麽都明白,何必一問呢。我們既不想與你為難,卻也沒辦法出手相助,隻能躲起來了。”說著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魅幗,繼續說道,“魅幗一直嚷著要給你提個醒,我也是左右為難啊,你知道那位大人現身了,好在沒有責難魅幗。”
天羽看向魅幗,笑道:“難為你了,我知道你們是極好的,但畢竟道不同,所以我怎麽會怨你們呢。說起來,真的是蒙上尊大人垂憐,否則,我已經是塚中枯骨了。”
魅幗言道:“雲羅丹雖有逆天之力,但是我看你已經是魔氣入體,隻怕......”
天羽一擺手,笑道:“無妨!”話語中透出無比的自信,三人見狀,便不再多說,同時心中也對天羽更加敬重。
魅幗眼中對天羽的傾慕可以說是毫不掩飾,一雙閃亮的眸子一刻不曾離開天羽,話語之中的關心更是直白。海絲雅在一旁看得清楚,隻覺心裏怪怪的,並不喜歡魅幗如此,再看到天羽談笑間非常自然隨和,仿佛對魅幗的“熱情”早已經習以為常,魔塵跟婕妤也是一樣的反應,不由得感覺奇怪。
魔塵看看日近中天了,便起身告辭,帶著魅幗跟婕妤走了。天羽也不虛禮客氣,親自將三人送到門口。迴到客廳坐下,海絲雅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他們三個應該是跟紫魘一起的,為什麽又......”
天羽往沙發上一躺,笑道:“他們自然是袍澤兄弟,但是人各不同,我們雖然敵對,但是不代表我們不能成為朋友。像紫魘之輩,就是將之千刀萬剮也不為過,但是魔塵他們不同。你以後不必防著他們,不會出事的。”海絲雅何等聰慧,一聽就明白了。
沉默片刻之後,海絲雅開口道:“感覺魅幗對你很特別,她是喜歡你嗎?”
天羽閉目笑道:“嗯,可惜她一片癡情錯付,唉,情之一事,當真是不明白。”
海絲雅欲言又止,微微歎了一口氣,此時自己心裏如鐵鎖橫江,不上不下,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午飯過後,天羽便開始打坐調息,吐納吞氣,一刻之後,百會穴上一道白氣升騰而起,很快周身煙霧繚繞起來,豆大的汗珠不斷地滴落,不一會兒就汗透衣衫了。一股股熱流自丹田流出,在天羽的奇經八脈中不斷流轉,周天運行,一次次的衝擊各個大穴。天羽變動手印,雙掌向外一翻,拇指食指內曲,而後雙掌迅速迴收,自丹田向上提氣,張嘴吐出一團灰蒙蒙的煙氣。
在這團穢氣出現的瞬間,海絲雅便覺得空氣一下子都變得滯塞起來,立即出手,一抬掌,一團金色火焰直接將這團穢氣裹了起來。空氣中即時響起“嗤嗤”的聲音,片刻之功,金焰將穢氣焚燒一空。
天羽長舒了一口氣:“唿~”感激的看著海絲雅,笑道:“多謝!幸虧有你,不然可就麻煩了。我沒想到雲羅丹裏蘊含的魔氣如此之強,慕楚雲實在是高深莫測。”
海絲雅嫣然一笑:“這股穢氣一出來,我就感覺到你支撐不住了,而且這股氣息讓我感到很不舒服。”
天羽笑道:“這跟我之前給你們祛除的魔氣一樣,隻是這股魔氣更加強大而起,非是一朝一夕可除。說起來,你的皇者之炎確實厲害,竟然能將魔氣煉化,你是如何掌握這麽強大的火焰的,這可不像是凡人能修煉出來的。”
海絲雅笑道:“這是院長爺爺送給我的,一直是學院的珍藏,至於這到底是什麽火焰,院長也不知道。不過,在收服皇者之炎時,真的很不容易,差一點我就挺不住了。”
天羽笑道:“想象得到。你能夠收服皇者之炎,足見你綽約風姿,壓倒天下英雄,而且你竟然能同時掌握水火風雷四種高深魔法,的確是天縱英才,不世出的靈根。就算是艾爾娜那個丫頭,堂堂的精靈公主,天生的魔法寵兒,精通所有種類的基礎魔法,但也隻是掌握了風木兩種屬性的高深魔法而已。”
海絲雅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哪有你說的那麽厲害,我隻是比別人更加刻苦而已。艾爾娜就是太貪玩了,如果她肯用心修行,絕對要強於我。”
天羽笑道:“就咱們兩個,你又何必謙虛呢。當然,若是以魔力而論,艾爾娜當然要勝過你,但其他各方麵差你太多了。對了,把你的佩劍給我看看,一直就想品一品。”
海絲雅一愣,旋即笑道:“我知道你們的佩劍都是一等一的寶貝,我的雖然也是大師之作,但跟你們的比起來,實在算不上什麽。”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佩劍給了天羽。
天羽接過細劍,仔細端詳,笑道:“還真是沒有仔細看過你的這把細劍呢,倒也算得上是不凡了。精鋼鍛造,糅合五金,竟然還加了少許的火雲石,怪不得有一股火靈呢,就是所用之火太差了。說實話,這柄劍配不上你,以你的身份,完全可以得到更好的兵器,為什麽一直用這把細劍呢?”
海絲雅笑道:“沒有為什麽,可能隻是習慣了吧,這是我的第一把佩劍,是在取得高級魔導士徽章時,學院贈給我的,我用著挺好的。”
天羽笑道:“可惜我這裏沒有適合你的,玲瓏劍已經給了卿灩,芳華劍給了玉顏,可即便是這兩柄神兵,我也覺得配不上你。不知合我們八人之力,能否鑄成一柄可以媲美天玉劍的兵刃,礦石我這裏是現成的,倩雲的火焰也是現成的,大概可以一試吧。”
海絲雅一愣,問道:“你要鑄劍嗎?給我?”
天羽笑道:“當然了,好與不好,你別怪我,但肯定比這把細劍要強的多。你不要推辭,到時候你也來,看一看我們是如何鑄劍的。”海絲雅笑著點點頭,便讓天羽去衝洗一下,剛剛運功出了一身的汗,都沒去衝個澡。
天羽心情極為舒暢,答應一聲,便起身往浴室去了,客廳裏隻留下了海絲雅一個人。
海絲雅走到陽台,感受著溫暖的陽光,溫柔的微風,閉目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輕鬆很多,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仿佛經曆了一次輪迴,恍然若夢,心中默念道:“天羽,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大概已經崩潰了。”
不知何時,天羽已經來到海絲雅背後,溫柔的看著正撐著下巴發呆的海絲雅,伸手輕輕地撫著如雪的銀發。海絲雅知道天羽在身後,感受著天羽身上散發出的溫柔,如同朝陽般的溫暖包裹著自己,沉醉其中,貪婪地吮吸這種陽光,順著天羽的輕撫,將頭輕輕的靠在了天羽的身上,閉著眼睛喃喃道:“謝謝你......”
天羽明白海絲雅的傷悲與憔悴,這幾天雖然兩人心照不宣,卻很是心疼,見到海絲雅言謝,柔聲笑道:“我的命都是你的了,還說什麽謝,傻瓜......”
天羽跟海絲雅沉浸在兩人的世界裏,完全無視了外物的存在,卻讓外麵來來往往的學生們‘大飽眼福了’。從海絲雅在窗台顧影自憐的時候,就有許多學生駐步觀望,這本是極為平常的事情,是絕大多數學生的眼裏的絕美女皇,仰慕者無計其數,可謂男女通吃。今日又不同於往日,雖然離著窗台頗遠,可是所有人的都感覺的出海絲雅的氣質發生了變化,不似往日的孤傲冷豔,而是顯得彷徨、憂愁,儼然一個柔弱小女生的樣子,尤為顯得惹人憐愛,楚楚動人,可謂迷倒眾生了,崖前的廣場已是布滿了觀瞻者。
就在一眾人如癡如醉的時候,突然看到天羽出現了,長發飄散,純白衣衫,跟海絲雅極為親昵,一時風景如畫,仿佛畫中自帶光芒,眾人都覺的眼前出現小星星了,覺得兩人太過般配了,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任憑誰在此刻也沒有一絲褻瀆之意,嫉妒之情。
就這樣,天羽跟海絲雅進入忘我之境,崖前一種學生迷失在畫境之中,整個就是一幅和諧的《落霞觀美圖》。直到一陣涼風吹過,崖前的眾人才從畫境中蘇醒過來,等迴過神來,驀地響起一片片尖叫之聲,哨音不斷,一下子沸騰起來了。這時候,大家的嫉妒之情快速被點燃,變的酸溜溜起來,唏噓的喝倒彩之聲也夾雜其中。
眾人的驚唿也‘驚醒’了天羽跟海絲雅,天羽倒還好,海絲雅一下子臉就紅透了,“呀~”了一聲就躲開了。天羽非常迷戀剛剛的感覺,一下子沒有了,心情很是低落,見海絲雅害羞跑了,再看看崖前的眾人,不由得惱怒起來,就要遷怒於人。
隻見天羽一蹙眉,氣勢陡然一變,一抬手,一股威壓當即彌漫開來,直撲廣場而去。眾人當即感受到了這股強橫的威壓,紛紛變色,知道天羽生氣了,也知道天羽身受重傷,不敢多說什麽,趕緊都散開了。
天羽轉身一甩袖,窗簾一下子就合上了,而後迴到客廳,看到海絲雅坐在沙發上,低著頭,耳朵還發紅呢。來到海絲雅身邊坐下,天羽笑道:“看來用不到明天,今天晚上學院裏就有了上好的談資了,咱們要造成轟動了。”其實這兩人早就已經造成大轟動了,隻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海絲雅低著頭,答道:“都怪你,總是動手動腳的,一點都不看地方。”
天羽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麽,清者自清,想說什麽,讓他們說去吧,你很在乎嗎?再說了,咱們親近是咱們的事,跟他們有什麽相關,咱們是什麽關係啊。”
海絲雅一邊伸手掐天羽一邊說道:“你胡說什麽,誰跟你親近啊,我跟你什麽關係啊,讓你胡說。”
天羽邊躲,一邊笑道:“我們不親近嗎?你說什麽關係,契約關係啊,你不願意啊。”
海絲雅把天羽雙手倒扣在後背上,說道:“那你也不能當著那麽多同學的麵那樣啊。”
天羽吃痛,趕緊求饒,笑道:“我錯了,不敢了,你快鬆手吧。”海絲雅也怕弄頭疼了天羽,見他求饒,就把天羽放開了,笑道:“看你還敢胡說。”兩個人又撕鬧了一會兒,心情甚是不錯。
就這樣,每天早上倩雲他們過來坐一坐,讓愛麗絲給天羽治療,午飯過後,海絲雅便幫助天羽煉化魔氣。不知不覺間,五日已過,天羽雖然沒有完全煉化魔氣,但是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好了個七七八八了。
第六天一早,天微微發亮,天羽便起來了,躡手躡腳的洗漱,生怕吵醒海絲雅。從浴室出來後,側耳細聽了一下,沒有聽到海絲雅的臥室有動靜,便輕輕的開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