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簿認為袁媛所說的采訪,不過是鴻門宴的另一種說法,演那場戲很可能是因為臨時接到某位借貸人的命令,不得已出此下策。


    雙雙掉進裂口的景象大概率也是幻象的一部分,由於無法徹底解決我,所以選擇製造出一場死亡幻象蒙騙眾人。


    即使我逃出剝靈獄迴到車隊,胡勇他們也會懷疑我被某種未知生物掉包,再遇到危險的時候隻需用幻象稍加影響,我便會再次陷入孤軍奮戰的窘境。


    相比獨自迎敵,我更擔心袁媛它們還有其他目的,如此大費周章的演戲,戚折依那群同事裏很可能藏著一個類似潘月伶的高價值目標。


    那晚袁媛召喚業候估計就是為了確認目標具體是誰,現出原形襲擊戚折依大概率也是為了隱藏真實目的。


    按照這個思路推算,怪物襲擊雪拉獲得血液樣本,分析後得知不是目標所以才沒有繼續深追,之後它們肯定還會逐個襲擊。


    潘月伶因為父母突發意外情緒失控才暴露出特殊體質,這次重要親屬不在身邊,想要迫使胡勇等人誕生業像,難度可想而知。


    袁媛它們不知道目標是誰,目標自己也不知道,我就更不可能猜出來了。


    各種猜測在腦海裏碰撞,戚折依在旁邊喋喋不休發泄情緒,兩股聲音裏應外合,吵得我腦袋都要炸了。


    “好了我知道,讓我自己待一會。”


    戚折依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無關緊要的話,有些愧疚的塞給我一瓶水,下車跑去照顧雪拉了。


    目前有太多事情想不清楚,沒有線索胡亂猜測,隻會越想越亂鑽進死胡同。


    醫生照顧病人,我來修理車輛,前擋風玻璃破損嚴重,不修好很難繼續前進。


    戚折依換班迴來看到拚圖一樣的前擋風玻璃,臉上的表情像是便秘了一樣難受。


    “華鳶,你把車玻璃當成破洞褲啦?貼這麽多補丁看著不難受嗎?”


    “我算過了,根據你身高打的補丁,你坐進駕駛室看看位置合不合適。”


    透明膠帶粘住的口子剛好夠她露出半張臉觀察路況。


    “怎麽樣?”


    “還好吧,如果不下雨應該能看清路。”


    “華鳶,少了江淮南那一輛車的物資,車隊剩下的食物和水大概能堅持三天,關鍵是汽油都在江淮南那輛車上,車裏剩下的燃料堅持不了一天。”


    “有沒有可能,我們迴嶺南鎮找機會——”


    “絕對不行,現在迴去就是羊入虎口,我是步行通過嶺南鎮的,鎮子上根本沒有加油站,那裏的一切就像電影布景一樣假,即使能溜進去也找不到物資。”


    “折依,我收拾一下後座,你去告訴劉雲,讓她過來跟車照顧雪拉,再告訴胡勇,剩下的人在他車上擠一擠,楚楚坐副駕,其他人坐後麵,盡快出發吧。”


    “華鳶,你為什麽不自己去跟他們說?”


    “他們看著我掉進裂口,不明說也會在心裏懷疑我的身份,你可以無條件信任我,他們恐怕不行,還是折依去說他們更容易接受。”


    “好吧。”


    胡勇他們接受了戚折依的建議,合力將雪拉抬到後座上,劉雲上車後眼神躲閃,戚折依明白她是在害怕我,也沒敢多說話。


    這種沉默一直持續到傍晚,劉雲輕輕拍了拍戚折依讓她往路左邊看。


    我湊過去看到路邊停著一輛吉普車,趕緊叫戚折依停車。


    “我下去看看,說不定那輛車上有燃油。”


    胡勇也緊跟著停了下來,他們沒有下車,後座上的江淮南搖下車窗遠遠看著我,他們表現出一種坐在野生動物園觀光車上的謹慎。


    我能理解但無法習慣。


    吉普車上沒人,儀表盤顯示滿油,後備箱裏放著兩個大號旅行包,這輛車簡直像空投補給箱一樣完美。


    綠色旅行包裏裝滿了壓縮餅幹和礦泉水,生產日期還算新鮮,說明這輛車是近期內被遺棄在這的。


    另一個藍色旅行包裏的東西令我大驚失色,雷管和起爆器下麵壓著五捆炸藥,這些炸藥沒有編號,估計不會是用來開山挖礦的。


    身後五六雙眼睛盯著我,不能表現得很慌張,我把藍色旅行包往裏推了推,用旁邊的雜物將其蓋住,提著綠色旅行包返迴車上。


    “折依,運氣不錯,吉普車上物資很多,油表盤顯示是滿的,我們可以把油抽出來帶走,這包食物先放到後麵,你幫忙問一下胡勇車上有油壺嗎。”


    “華鳶,我們把吉普車上的油和物資都帶走了,萬一車主迴來了怎麽辦,這樣會害死車主的。”


    “折依,我檢查過了,吉普車至少停在那三個月了,電瓶已經跑沒電了,你可以檢查一下包裏的壓縮餅幹,還剩七天就要過期了。”


    “給車主留一點吧,做人留一線。”


    “行,看在你這麽善良的份上,我給車主留兩瓶水五包餅幹。”


    戚折依點頭同意,拿起步話機詢問胡勇車上是否有軟管和油壺。


    我把物資放迴吉普車後備箱,胡勇帶著工具出現在我身後,我怕他發現炸藥連忙合上車蓋。


    “華鳶,你心虛什麽?是怕我們偷油被發現嗎?”


    “怎麽說也是別人的東西,說不定遭遇意外的車主陰魂不散這會正趴在車頂看咱倆。”


    “瞧你說的,那咱們是不是應該給車主磕幾個響頭拜一拜。”


    “那倒不必,醫生應該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要拜也是拜內心的愧疚。”


    我把軟管插進油箱,猛吸一口,嘴裏瞬間充滿了血腥味,惡心得想吐。


    “華鳶你怎麽了?中毒了嗎?怎麽開始吐血了。”


    “這不是我的血,是油箱裏的血。”


    暗紅色的液體順著軟管流出,血腥味迅速蔓延開來,胡勇見狀扔掉油壺後撤了十幾米,血撒了一地。


    楚楚以為我倆受傷了,急忙拿著繃帶跑過來,胡勇攔住了她。


    “別過去,那輛車有問題。”


    “勇哥,發生什麽了,華鳶受傷了嗎?”


    我轉身看向楚楚,她不由發出一陣驚唿。


    “華鳶你怎麽吐血了,油箱有毒!”


    “楚楚,華鳶沒中毒,血是從油箱裏吸出來的。”


    “這怎麽可能?車吃人了!”


    “楚楚你不要一驚一乍的,劉雲姐都要被你嚇死了。”


    我打開引擎蓋,眼前的一幕證明楚楚可能沒說錯,失蹤的車主或許真的被自己的吉普車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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