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拉失血過多生命垂危,我抱著她跳到起重臂頂端躲避記者圍攻,遠處胡勇等人接收到戚折依的警告,已經將車開出很遠一段距離。


    我踹開幾個爬上來的記者跳到車頭,借助車頂平麵放下雪拉,撕下外套內襯幫她包紮傷口,她傷得很重看樣子撐不了多久。


    記者們很快將車頭包圍,它們的腦袋剛好能作為我突出重圍的踏板。


    我懷抱著受傷的雪拉速度不快,那群記者拖著鉤子很快追了上來,邊跑邊躲避鉤子,拉扯了沒多久我便再次被它們圍住。


    危難之時戚折依猶如救世主般趕了迴來,駕車撞出一道口子停在我麵前。


    “快上車!”


    我把雪拉放到副駕駛上,自己跳到車鬥裏猛拍車窗讓戚折依趕倒車,她不明白我為何不躲進車裏,但情勢緊急也顧不上解釋。


    記者們追得很緊,它們手裏的話筒底部裝有破窗器,已經攀在車蓋上的用破窗器猛砸前擋風玻璃,砸出大片雪花狀裂紋。


    我從車鬥裏拿出預先藏好的改裝手電,躍至車頂與它們搏鬥,解決完剛好夠還未來貸償欠下的債。


    一場大戰下來隻有後視鏡是完好無損的,戚折依趕在衝上斜坡前調轉車頭,一個漂移差點把我甩出去。


    追過來的記者在斜坡前停了下來,舉起話筒靜止不動,它們能采訪到的,恐怕隻剩皮卡甩出的尾氣了。


    “折依,沒事啦,它們在斜坡那邊停下了。”


    “華鳶!等停車治好了雪拉我再跟你算賬!”


    為了減少顛簸對雪拉產生的二次傷害,以及擋風玻璃嚴重破損影響視野,戚折依降低車速開的很穩,我也借此迴到車裏拿出後座下的醫療箱給雪拉處理傷口。


    “好在是沒有傷到主動脈,帶去劉雲那邊應該能救迴來。”


    戚折依沒有迴話,一直將車開到約定的集合點停下來才出聲讓我幫忙把雪拉抬下去。


    江淮南等人早已準備好等在那裏,人一到立刻開始搶救,過程很順利,雪拉脫離危險後交給劉雲看護,其他人先休息。


    戚折依從我身旁經過,瞥了我一眼,我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跟著她迴到車上。


    “怎麽說人也是我救迴來的,能不能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華鳶,我以為你死了,埋進土裏再也迴不來了。”


    “折依,你也看到了,我們剛剛經曆的一切很難用科學去解釋,我能活著迴來實屬僥幸。”


    戚折依抽了我一耳光,我早有預感但是不能躲。


    “疼嗎?”


    “我不是鬼魂,當然會疼。”


    “為什麽不躲?為什麽獨自在車頂跟那群瘋子拚命?為什麽不跟著袁媛離開?”


    “就因為你是調查員嗎!”


    是時候仔細詢問我失蹤期間發生的事了,特別是關於袁媛的部分。


    “戚折依,有些事跟你看到的不一樣,比如我實際消失的時間比你們看到的要早很多,我需要你把這期間袁媛說過的話再複述一遍。”


    “華鳶,你不會完全忘了袁媛對你做過什麽了吧?”


    “我記不起來了,它對我做了什麽?”


    “今天淩晨她把你叫出去,突然撲進你懷裏,大聲叫嚷著自己有多愛你,胡勇他們也看見了。”


    “然後呢?”


    “然後你開始拚命反抗想要掙脫她,你越反抗袁媛表現的越興奮,抱著你的頭猛親。”


    “事發突然,大家都沒有準備,我也是看了一會後才反應過來想去幫你。”


    “剛下車袁媛就鬆開了,表情變得很平淡,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等我們趕過去發現你像塊木頭一樣站在原地,感覺就像是被袁媛吸幹了一樣,眼神呆滯臉上毫無血色。”


    “有那麽誇張嗎?”


    “絕對有!我當時趴在你耳朵邊怎麽喊你都沒有反應。”


    “後來直到袁媛對你說話才有了反應,你當時全程不理我,不是被袁媛吸走魂魄還能是什麽?”


    “估計是這樣的。”


    老簿聽完瞬間就明白了,從旁小聲給我解釋,袁媛在睡夢狀態下將我強行拖進剝靈獄,導致我在現實世界的軀殼無法隱藏。


    這期間我的身體隻能按照潛意識習慣做出反應,能在被親吻時反抗,但無法與人正常交流。


    “袁媛當時說什麽了?”


    “袁媛說想單獨采訪你,以你為核心出一部調查局紀錄片,你當時沒有迴話,依然像塊木頭一樣站在原地看著她。”


    “袁媛見你沒迴話,再次撲到你懷裏撒嬌,貼在你耳邊說了很多悄悄話,說的不知是哪國語言,反正我是一句沒聽清。”


    “袁媛說完拉著你的手想把你帶迴車裏,你卻像顆釘子一樣任憑她怎麽拽都拽不動。”


    “戚折依,你該不會全程都隻是看著吧?”


    “不然呢?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你倆之間的私事我也不好摻和,再說你當時除了不說話其他看著也沒什麽問題,意誌挺堅定的,沒那麽容易被她拐走。”


    “好好好,拉扯部分不用再說了,直接說我是怎麽陷進地裏的。”


    “你不走,袁媛就開始威逼利誘,說這裏很危險,宣傳片的素材已經拍完了沒必要跟著我繼續冒險,讓你跟她離開迴去接受單獨采訪。”


    我無奈的揉了揉額頭,戚折依根本沒有聽我的說重點,完全是在發泄不滿,嘴上說不願摻和我跟袁媛的事,實際上把每一個細節都記得很清楚。


    如果不是因為耳語部分她聽不懂,估計也能一字不差的複述出來,正因如此我也不好催她盡快切入主題。


    “折依,袁媛那輛商務車是怎麽陷進地裏的?”


    “哦不好意思,我該直接說重點的。”


    “袁媛拽不走你就開始撒潑打滾,蹲在地上拉扯你,結果地麵突然裂開,她一下子就掉進去了,你為了救她不肯放手最終一起被裂口吞噬。”


    “意外發生的太快我們來不及搭救,隻能眼睜睜看著裂口合上。”


    “你們消失後其他地方也出現了裂口,袁媛那輛商務車卡在一個很大的裂口上側翻了,車上三人來不及跳車都掉進了裂口裏。”


    “我們當時的被嚇得隻能開車逃跑,一路開到嶺南鎮上,鎮子上一個人都沒有,我們也不敢停車隻能繼續往前開。”


    “後來的事你也知道,江淮南第一個穿過嶺南鎮,開出去沒多久後輪打滑陷進土裏,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就已經那副樣子了。”


    如果戚折依所說屬實,袁媛為了采訪我特意在她們麵前演了一出毫無邏輯的鬧劇,最後甚至用出土遁脫身的下策,真的有必要搞得這麽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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