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跳過,和後文的關係要很久才出現。】


    推薦歌曲:阿拉斯加海灣


    我的日記:


    你或許聽說過真假千金的故事。


    也可能更熟悉我的名字,我叫盛楠,趙盛楠。


    這或許不是一個適合在小說中出現的名字,但卻是這個名字的我,最接近,一個荒謬的,書中世界。


    而我也感謝這足夠荒謬的世界,否則讓我如何去遇見她。


    盛楠,勝男,我的父母希望我強過男兒,本以為是極好的寓意。


    可我著實有些承受不來,如此‘過高’的期盼。


    男兒,這個標準太高了,又或許是他們對我的期盼太高了,而我本身就是一個無能的廢物。


    每當麵對父親的怒罵和母親的哭泣,我總是無能為力。


    在客廳,尤其是在飯桌上,我被罵得狗血淋頭,那時候我以為我是世界上最差的人。


    別問我為什麽沒寫他罵我的內容,因為那太髒了,讓我至今想起來都顫抖,每次想起那些話語和扇在臉上的巴掌,我都想好幾次問我自己。


    為什麽又放棄了?


    為什麽又活下來了?


    獨自謀劃了那麽久自己一個人離開世界,卻在最後一個環節放棄。


    或許是貪戀我從客廳離開後,母親抱著我在逼仄的廚房哭泣的樣子。


    我好心疼。


    對,廚房,我沒有自己的房間。


    漸漸地,我悟出一個道理,這甚至比學校教給我的知識更讓我受益。


    就是,千萬不要在父親喝完酒之後出現在他麵前,如果他喝完酒想找我,也千萬不要反駁。


    父親喜歡喝酒,但根據所有人口中而言,那叫愛酒而不酗酒。


    他不曾因為喝酒而耽誤我的學業,將我成功的培養成了全村唯一的名校大學生。


    這一切仰仗於他的教育。


    嚴父教育。


    你或許疑惑,我為什麽知識層麵都已經是名校大學生了,還將父母尊卑那套奉上神壇。


    你不會想知道反抗的代價。


    而在我上大學能夠經濟獨立,自以為終於能夠改善我的生活的時候。


    我知道了一個令我難以置信的真相。


    我並不是我父母的女兒。


    我是ab型血,而他們全都是o型血。


    原本我挺不敢相信的,我聽過他們無數遍說愛我,為我驕傲。


    可我隻是不敢相信,不是失落,我竟然有一絲高興。


    我接受的教育並不允許我這樣想,


    可是我不得不承認,


    如果趙建設和徐蘭芳和我毫無幹係,我是真的高興,或許我骨子裏就如這個父親所言,是個不配為人的白眼狼,養不熟的狗。


    可那又怎麽樣呢?去哪找我的親生父母。


    找到了又如何?


    但我還是決定去找。


    我想在我害怕的時候,有人來安慰我,在我受傷的時候,有人能抱著我。


    他們是乞丐也無所謂。


    我養。


    可去哪找?


    北姻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那天我從醫院門口出來,抽了血很餓,有些眼花,急忙跑到一個小攤販買了個煎餅果子吃。


    我狼吞虎咽地吃完。


    卻被一群混混盯上了。


    這是白天,還是醫院附近,我原以為他們很快會走。


    隻是可惜,我即使吃了東西,也仍舊很虛,他們眼看就要將我拉走。


    我大喊,卻沒有一個人理我。


    因為有個男人聲稱他是我丈夫。


    笑死,如果結婚這麽簡單,我早就綁了北姻和我結婚,管她願意不願意,我就喊她是我老婆好了。


    對,她叫北姻,我一直記得,我經常說,這就是我的天賜姻緣。


    言歸正傳,那天是她將我從那群人手裏救了出來。


    我記得她長腿一掃,好幾個混混就倒地不起。


    她真的好漂亮,好厲害,我用我五百度的近視眼發誓,我那天戴了眼鏡,我這輩子沒見過這麽美的女人。


    他們還想訛她,可是她竟然錄了像。


    我更崇拜她了,


    以後再想起,我當時隻是慕強心理,可我不管,在我愛上她後,那就是一見鍾情。


    我們加了聯係方式,竟然是一個學校的校友。


    聯係漸多,越來越熟悉後,我們成了最好的朋友。


    她得知我在找親生父母,就一起幫我找。


    她真的很厲害。


    她幫我找到了我的親生父母。


    是一對十分有涵養的教授夫婦,都姓許,後文就姑且稱之為許氏夫婦。


    當時流行剖腹產,我父親要麵子,硬是拉著我母親去了大醫院備產,這才抱錯了。


    這麽說起來,他還算個好丈夫。


    無論如何,我很高興,我找到了我真正的爸爸媽媽,他們生活得不錯,當時也並非刻意拋棄我。


    我有些靦腆,不知所措。


    是北姻帶著我一步步找到他們。


    先是聽說他們將抱錯的女兒養得很好,傾盡一生家資送她出國,學了小提琴,支持她創業。


    我有些委屈,考慮過不去找他們。


    可是我並不介意有一個人和我共享父母的愛,後來想起當時的我就是太餓了,無論那是多麽廉價的東西,有就行,就能讓我活下去。


    真正相認那天,北姻帶著有些拘謹的我走進那座大房子,幹淨,潔白,房間很多,很寬敞。


    我看到那些不免嫉妒。


    畢竟我並沒有自己的房間,那個人,許憐夢,那個取代我的人,卻可以有書房,琴室,畫室。


    我試圖將態度放到最溫和,免得讓他們以為我長壞了,是個不好的人,我說我的學習還可以,我的學校不錯。


    可我不知道那個人是國外的名牌大學畢業,拿過不知道多少的獎。


    北姻迴過頭揉我的腦袋,告訴他們楠楠很棒,一步步走到現在很不容易。


    果然,那對許氏夫婦對我的經曆傷感不已,許母更是抱著我哭泣。


    這太觸動我了,我也跟著哭。


    可是這一切都被我的養父母打斷了。


    他們不知道為什麽極快出現在這裏,場麵一度變得尷尬。


    他們竟然說,他們不要原來的女兒,就要帶著我迴去。


    天啊,我哪裏敢,迴去之後,不論是不是暴打,還是他的‘教育’都令我窒息,我寧願去死。


    我拽著我的親生母親,不敢撒手。


    可這個時候,許憐夢從樓上下來了,哭得梨花帶雨。


    我甚至有一種自卑,我哭得都不如她好看。


    北姻的臉色在她下來後就變得很冷,那種冷酷,不亞於第一次她幫我教訓流氓的時候。


    北姻沒有看她,迴頭問我,還願不願意和原來的家庭保持關係。


    開什麽玩笑,我是白眼狼誒,被罵了那麽多年,怎麽可能願意。


    在迴答這個之前,我深深地看了一眼,我的母親。


    北姻總是最懂我,我可以看清肮髒的事實,但是我不想被騙,我不要假的。


    她當著所有人的麵揭開了最後那層遮羞布,


    我們不是無意抱錯的,是趙家夫婦親手換的。


    而他們來得這麽快,是因為早就和許憐夢有聯係。


    而他們……竟然承認了!


    他們當時就是想那對父母的基因那麽優秀,生下來肯定也是個優秀的孩子,而他們的女兒正好也可以有更好的人生。


    所以,我叫盛楠,她叫憐夢。


    所以,母親一次次抱著我哭,是在哭誰呢?


    我不知道。


    趙建設跪在我麵前一次次扇自己的巴掌,他用過這些招式,次次好用,我會受道德的譴責去拉他。


    可是我沒有,至少這次沒有,因為有他的親生女兒去拉他。


    多可笑啊,她竟然在哭,她有什麽可哭的,她得到了一切。


    是我在那個窒息的家庭長大,代替她去挨打挨罵。


    而北姻見到我的親生父母去拉他們的時候,轉頭摸著我的臉,對我說,


    “楠楠,不要他們好不好?”


    我哪裏不懂她的意思,我可是從小能從趙家誰的一個舉動分析出八百種原因的人。


    我們要求賠償。


    可是那對剛剛還抱著我哭的夫婦竟然對我說,一分都沒有了,錢都給許憐夢讀書了。


    看吧,還是和小說有差別的,我隻是一個什麽都輪不到我的可憐蟲。


    可為什麽?我本來有很好的人生。


    賠償現在拿不出來,那好,分期吧。


    我要求和許憐夢一樣的付出,至少金錢上一樣。


    所有人都在譴責我,說我在要他們的命。


    我其實好害怕,我好想躲在北姻身後不出來。


    但我還是硬著頭皮站出來了,因為,這是我的事。


    我說,


    “我要許憐夢從今以後百分之八十的收入。”


    他們驚呆了,問我和無辜的許憐夢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她雖然不是我生的,但是她這輩子的生活,都是靠我給的,我比他的親爸親媽給的還要多,我還代她受了那麽多苦。她叫我一聲媽,都是應該的。”


    趙建設反駁,他沒有讓我吃苦。


    “你一共扇過我一百零八個巴掌,你現在一個不落地扇迴去,我就承認你這句話。”


    其實我不記得,但我賭他也不記得。


    北姻更絕,


    “答應吧,不然你們就是拐賣兒童,我去告你。”


    他們說我大逆不道,可是她說,她去告。


    這個時候,我不想聽到什麽說我不是大逆不道的話,那太累了,北姻這三個字,我當時心跳得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我們沒有再糾纏,離開了這裏。


    他們當然沒有同意。


    我們一邊完成學業,一邊嚐試去達成目的。


    沒有人給我生活費,北姻也不是很富裕。


    我們兩個偶爾吃同一份飯,自己下廚等等。


    她總是把第一口給我吃,將我喜歡吃的讓給我,她知道我的每一處不易,對我萬般體諒。


    還會為我的曾經落淚。


    你不知道,我雖然知道她肯定有著自己的目的,但是那天,她抱著我,眼淚從她眼裏落下來,我竟有一種,為她去死也甘願的感覺。


    其實我很好滿足的,她的眼淚是完完全全為我而流,落在我身上,我的靈魂都為她發燙


    日複一日,我已經不在乎是否會成功了,因為我最初不是在找人讓我叫他們爸爸媽媽。


    而是在找一個人真的把我放在心上。


    我愛上了她。


    可能會有人反駁我,我這不配稱為愛,是因為我本身是個缺愛的,心理有疾病的人。


    可愛是誰來定義的,我說它是,它就踏馬是。


    我就是愛她。


    並日益堅定這份愛。


    我可以什麽都不要,我就要她,她走到哪裏我跟到哪裏,她愛不愛我我也不管,我們得一輩子在一起,我就是個畜生,惡狗。


    我的兩對父母承認的。


    我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她要是想跑,我就打斷她的腿,她要是喜歡別人,我就去殺了他。


    可是我太窩囊了,這些也就是敢心裏想想,說實話,我寫在這個日記上,我都心驚膽戰。


    要是她看見了,不喜歡我了怎麽辦?


    她那雙眼睛裏要是出現一絲對我的厭惡,我就恨不得立馬改,她怎麽要求我怎麽做。


    我還是太要麵子了,太給自己臉了。


    我就是狗,也是條哈巴狗,小土狗,跟人家惡犬沒一毛錢關係。


    真是臭不要臉,還碰瓷人家。


    ……


    我們畢業以後,就住在一起。


    有一次,她在床上午睡,我沒忍住偷偷去親了她。


    我發誓,我真的隻碰到一點,她就醒了。


    我沒那麽大的膽子。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明明在我身下,可是她那雙漂亮幹淨的眼睛看著我,我就心虛,趕緊把底兜出來。


    “我就是喜歡你,”喜歡那兩個字我說得特別輕,特別快,


    “我再也不敢了,我錯了,我錯了,姐姐。”這我倒說得利索,生怕她聽不見。


    是的,雖然她比我小,但是她讓我叫她姐姐。


    “不要,”


    聽見這兩個字,我近乎要哭出來,但是怕自己哭得不好看,惹得她煩,我又給憋了迴去。


    “求求,求求你,也不行嗎?”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哭腔。


    她幹淨的眼神凝在我臉上,伸手為我擦去淚水,歎了口氣,那氣息簡直吹到我顫抖的心上。


    “不要讓自己傷心就好,楠楠要每天開開心心的,以後都要過好日子。”


    “你不會離開我,去喜歡別人吧?”我大著膽子問。


    “不離開,我誰也不喜歡。”


    我管她說沒說喜歡我,不喜歡別人就好,喜歡誰也不行。


    我嘿嘿傻樂,臉上還掛著眼淚,伸出手去抱她,


    試探性的地伸出雙手,她沒有躲,我就用力把她擁進懷裏,搖啊搖。


    “音音是我的,我最喜歡音音。”


    音音是她告訴我的小名。


    ……


    後來, 我二十五歲那年,我們的官司打贏了。


    從法院出來,兩家人怨恨地看著我,


    說不心寒,不嫉妒,那不過是別人寫出去拿來爽的,我這是日記,還是寫真一點吧,


    我委屈得想哭。


    可是一想到,這是音音幫我打贏的官司,我就揚起下巴來,從他們眼前昂首挺胸地走了過去。


    不是因為我贏了什麽。


    而是因為我不稀罕你們的愛了,


    有人愛我。


    ……


    可好景不長,同年,北姻出了車禍。


    不是陰謀論,是她救了一個三歲的小女孩兒。


    看見她在病床上躺著,醫生說即使做了手術,也不會多活多久了。


    被救人家屬想進來看她,被我轟了出去。


    我毫不顧忌地在別人麵前哭喊吵鬧,


    真的像一隻守護主人的惡犬了,


    因為他們搶走了我心愛的人。


    即便是那個三歲的小女孩,我對她更是沒有好臉色。


    北姻沒有管束我,她很少要求我什麽,她說我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人,不需要聽別人的。


    生命的最後那幾天,她消瘦得厲害,每次她吃不下東西,我都躲起來偷偷哭。


    她問我她還能替我做什麽,有什麽要求她都盡量滿足我。


    我盯著她蒼白消瘦的臉,這個人,病了也那麽美,美得我心碎。


    我說,


    “我喜歡你,我什麽都不要了,我想要你一輩子好好的,不,生生世世,都要活得好。”


    她死後,我抱著她的屍體,輕輕地吻在她頭發上。


    唇瓣落在那人的一片青絲上,


    自從那次沒得過她的允許,我連一點邊界都不敢犯。


    遵從她的要求,我給她選擇了火化。


    她死了,那年,我二十五歲。


    我有大量的金錢,有很出色的學曆,甚至憂鬱的氣質和美貌,我不愁人喜歡我,也不愁不能讓人愛上我。


    但是我仍然隻想要她。


    那都不是我的家,我不要他們廉價的愛,我隻有我自己。


    這個世界特別小,特別擠,擠到容不下一個二十二歲的趙盛楠,我是最多餘的那個,這個世界也特別大,大到楠楠找不到一個北姻。


    這裏不是我的家。


    我沒有家了。


    除了死在她懷裏,我都算客死他鄉。


    我不想吃飯,不想工作和戀愛,日日癱在房子裏睡覺。


    哪怕能夢見她也好。


    最終,在我把自己玩死之前,我得知魘族,一個連少數民族都沒算上,隻有個位數族人的古族,他們的古譜裏,


    有跨越時空,尋找愛人的方法。


    從嗎奧卓雪山底下,一階三叩首地爬上去,有離開這個世界的機會。


    嗎奧卓雪山在世界最高峰旁邊。


    我立馬將所有東西都捐給孤兒院。


    穿著厚重的登山服,從雪山的最底地麵叩上去,


    叩首的時候風雪很大,吹得我腦子不清楚,怕漏了幾個,我會迴到那個地方,重新開始。


    因為她沒承認過愛我,我怕我們算不得愛人,隻差這一點誠心。


    “求求你,讓我見她一麵,我死之前,我就看她最後一眼。”


    我要跨越千萬個時空亂流,去見我的救贖。


    ……


    趙盛楠,女,二十七歲,失蹤於中尼邊境,……


    新聞上報道著,這個世界從此少了一個靈魂。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扮男裝,在修仙界搞救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辣烏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辣烏泥並收藏女扮男裝,在修仙界搞救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