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一會兒功夫,汗水就從塗抑的下巴滴落,木棉的心跟著墜了一下,「你......歇會兒吧。」


    塗抑點腦袋,和木棉並排站著,用手掌扇了會兒風臉上的汗水依舊很多,他便直接抬起手臂胡亂擦著臉。


    木棉在一旁看得蹙眉。


    卻並非覺得他髒,垂在身側的手指蜷了蜷不知在猶豫什麽,而後,他拿出自己常用的手帕,對塗抑道:「過來點。」


    第33章 為什麽不能碰


    塗抑先是一愣,而後驚喜地靠過去,期待地看著木棉。


    木棉又命令他:「低頭。」


    塗抑乖乖低頭,手帕便輕輕挨上他的皮膚,鼻端聞到了好聞的玫瑰薰香的味道。這味道和客棧的香有所差異,花的味道好像收斂了一些,少了些輕浮,多了絲沉穩。


    此刻,木棉很專注地盯著塗抑汗淋淋的額頭,能看到他睫毛往上掀時翻出的一點粉紅的遊離緣,擦拭時,他的睫毛就會跟著手上的力道輕輕地顫。


    擦完了,木棉收手帕的時候塗抑攔了一下:「學長可以再借我用會兒嗎?」


    「怎麽了?」


    塗抑乖巧地表示:「我一會兒流汗了可以繼續用這個擦。」


    木棉不悅道:「你不會用紙?」


    塗抑討好地湊過來一張帥臉:「紙沒有學長的手帕舒服,我想用學長的手帕,可以嗎?」


    小狗眨眼。


    木棉欲言又止好幾次,最終還是抵不過狗子的魔法攻擊,不客氣地扔去手帕:「隨便你。」


    塗抑拿著手帕歡快地迴到校門口,戴上頭套重新對著路人手舞足蹈,木棉遠遠地看了一會兒,又走向下一個活動地點。


    表演於晚上開始,觀眾們陸陸續續坐進禮堂,木棉就站在舞台旁邊觀看。忽的,身旁多了一道身影,是塗抑來了。


    「學長,累不累?」他自己的頭髮還沒幹透,「要不要坐會兒?」


    木棉搖頭,目光在他濕潤的頭髮上落了幾秒,而後重新瞥向舞台,好像是漫不經心地說:「你可以去坐。」


    塗抑也搖頭:「我陪著學長。」


    舞台上紛繁的燈光在他們身上變幻著,時間就隨著光影走過,節目演至尾聲。主持人在台上講完結束語後從禮堂上方噴灑出漂亮的彩帶,觀眾席的氛圍被點燃,大家歡唿著站起來。


    塗抑朝空中抓了一下手裏便多了一根彩帶,隨即遞給木棉:「學長,送給你。」


    木棉將那彩帶接過來拿在手中,觀眾退場後做完全部善後工作,他最後一個離開禮堂。塗抑陪著他迴家,路上,對塗抑的講話反應冷淡,他忙了一天,此刻體力已快告罄,不過那根由塗抑送出的彩帶一直被他好好地拿在手上。


    「哎,學長,你看那個。」


    塗抑忽然在旁邊驚喜地喊了一聲,木棉看到一排藏在小公園裏的鞦韆,偏頭,一臉「你不是吧」的冷漠。


    可惜塗抑沒有看懂他的暗示,還是把話說了出來:「原來咱們學校還有這麽個地方啊,看看去?」


    「嗬。」木棉扭頭就走。


    「哎學長——」塗抑把他扯迴來,「別走啊,來都來了,我們就去看看吧。」


    「我——」塗抑不等他把話說完,三兩步就將他扯進公園。


    正好這時候鞦韆上沒人,塗抑歡快地對木棉說:「學長,坐上來。」


    木棉雙手抱胸麵容冰冷:「這麽無聊的東西我不可能坐。」


    「你都沒坐過怎麽知道無聊呢?」塗抑說,「試試吧學長,真的很好玩。」


    木棉把臉往旁邊撇了一些:「不知道被多少人坐過,髒死了。」


    塗抑二話不說把自己外套脫下來墊上去,站在旁邊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木棉半點沒將頭撇過來,削尖的下巴十分冷俏。


    「學長再不坐的話我要抱你上去了。」


    「你敢——喂!」


    塗抑敢得很,上手直接將木棉抱了起來。木棉失去重心的一瞬間心髒慌亂地跳動著,隨後鎖鏈響起,他被塗抑放到了鞦韆上。


    「學長,抓穩,不要怕。」塗抑低沉的嗓音在他耳畔響起來,溫熱的手掌扶著他,帶他摸索到身邊的繩索。


    塗抑的雙手也放在繩索上,身體微弓,將木棉整個人圈在懷裏。


    無法反抗的木棉隻能警告他:「不準推得太高。」


    「不會的。」塗抑起身,站去他的身後。


    木棉手中還拿著塗抑送他的那根彩帶,因為手要抓著繩索,他便將彩帶放在自己的腿上,鞦韆開始搖晃時,彩帶隨著風浮動。


    不過隨著鞦韆的幅度變大,彩帶就在腿上穩不住了,風輕輕一卷,它就翻飛著掉落。木棉剛要彎腰去撿,塗抑就在後麵道:「我來吧學長。」


    他走上前,蹲身撿迴彩帶,要還給木棉時忽然提出一個建議:「放在腿上太容易掉了,要不然綁在手上吧學長?」


    「......」木棉想了想,「行。」


    他便將蹲姿改為單膝跪地的姿勢,輕輕託過木棉的手腕,將彩帶綁了上去。白天因汗水潮濕的頭髮早已經重新變得幹爽,微風啟開他的額發,露出深刻的眉骨,陰影下麵,漆黑的瞳孔專注而鄭重地凝視著木棉的手腕,仿佛那就是他生命的一切。


    彩帶於那細白的腕子上繞過一圈,挽結收縛,木棉忽然吃痛地哼了一聲,「有點緊。」


    「對不起,那我鬆一點。」塗抑鬆開,又重新給木棉綁了一次,最後拇指在新綁的結上輕輕一按,將木棉的手還給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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