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走廊洗衣服刷鞋子,還有背著奶娃的軍嫂,相互對視一眼。


    好奇的視線齊刷刷地投向了三樓最邊上的翟家。


    “我叫文依婷,文遠是我爸。”姑娘語氣輕飄飄的從王紫如身上飄過,又看了一眼小客廳,“不請我進屋坐會?”


    她是知道王紫如去了白騰鎮,用她那村裏赤腳醫生的本事替徐長河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否則徐長河這次肯定免不了要被部隊重罰。


    但是新來的首長和段司令昨天到翟家吃飯,這一點一直是她沒想通的一點。


    這是文依婷第一次見王紫如,一張臉長得是漂亮,難怪老爸文遠提起王紫如語氣輕鬆愉快。


    文依婷上上下下將王紫如又打量了一遍,帶了些許審視。


    和她媽蘇紅一樣,她看人的時候總是居高臨下的。


    王紫如早就餓了,心情也不太好,打算煮碗雞蛋掛麵。


    慢悠悠的收迴目光,語調散漫,帶著點傲慢,“文小姐特地到我家做客?我男人沒在家呀。”


    “哦?原來你曉得我和惜墨是好朋友?”文依婷眉眼微微一動。


    這倒是好辦。


    文依婷注意到王紫如的目光不太友善,笑了笑,“惜墨五年都沒迴家,去年寒假我迴家,聽惜墨說今年迴老家探親打算離婚。”


    頭迴從別人口中得知男人有離婚的念頭,王紫如眼中掠過一抹怒色。


    葫蘆瓢裏麵的水倒進鍋裏,蓋上鍋蓋,慢悠悠的轉頭,“翟惜墨連這種事都告訴你一個外人?”


    “昨天我碰到張營長,也得到了確認,隻是沒有想到,惜墨這次迴老家探親,家裏居然多了個孩子,這婚,自然是不好離。”文依婷這般說著,別有用意的看了家屬院前邊的團部辦公樓。


    朱豔看了一眼文依婷,眼露驚恐,不敢言語。


    這是部隊家屬院,住在裏麵的不是軍嫂便是幹部的子女,尤其像文依婷這樣的幹部家大學生,老子是副師長,有背景,一般人不敢招惹。


    王紫如懶洋洋地瞥了對方一眼,“文小姐是特地過來問我這事?”


    “我和惜墨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你也應該曉得,我是第一批大學生,現在馬上就就要到部隊文工團工作,而你這樣的鄉下婦女,說句不怕打擊你的話,你配不上他,工作方麵更幫不了他。”


    “文小姐意思是說,你配得上他,還能在事業上幫得到他?”


    “顯而易見的事情!”文依婷依舊麵帶笑容,但她一張嘴極具攻擊性。


    王紫如並沒生氣,反而想笑,她笑了笑,“怎麽辦呢?你說的這些,從沒聽我男人提過呀。”


    “當然呢,”她示意文小姐別心急,轉而語調輕鬆的說:“若是我王紫如妨礙了翟惜墨,他肯定會說,離婚?這是什麽難事,既然你跟他熟,讓他去團部打離婚申請唄。跟我說沒用,我在部隊又沒有什麽人脈關係。”


    文依婷知道王紫如不想離婚,但是這個事情她必須挑明。


    “不打緊,就讓你繼續享受幾天翟惜墨妻子的待遇,我很快就能進部隊工作了。”


    頓了頓,文依婷這才說正經事,“今晚我爸邀請了部隊上所有的幹部,為新來的首長和段司令接風洗塵,我給我爸爸打過招唿,一定要把你請到文家參加聚會。”


    “畢竟,以後可沒這種好事。”


    王紫如笑容淺淡,“多謝文小姐賞飯。”


    兩個女的始終帶著笑,並沒發生什麽激烈爭吵。


    看得走廊的軍嫂們麵麵相覷,但是文依婷剛才說,翟惜墨本來是要迴家和鄉下妻子離婚。


    站在王紫如身後側的朱豔頓時有些發愣,也有點看不懂了。


    心裏暗道:難道這就是城裏的女人,爭男人都爭得這樣體麵?


    迴想不久前,她被王宗浩退親,氣的在家哭了一夜,第二天為了給自己爭口氣,還帶著剪刀去王家大門外,來了個反退婚,企圖羞辱王宗浩和王家的人。


    朱豔無措的絞著雙手,臉頰微微發燙。


    文依婷瞅了一眼爐子上的鐵鍋,笑容優雅,“看不出來,你這個鄉下婦女心理承受能力還不錯,倒也有資格當我的情敵。”


    “情敵?你也配?!”倏然,王紫如玩味一笑,眸色驟冷。


    文依婷眉頭皺起,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的鄉下婦女,臉色蒼白,“我配不配,咱們走著瞧。”


    轉過身,姑娘揚起了高高在上的臉,“晚上別遲到,畢竟是給段司令接風洗塵。”


    “放心,我會準時去參加文家的聚餐會。”王紫如又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似的,語氣輕快的說。


    樓上的軍嫂們,不知怎麽的,也注意到了文依婷去找翟家女人。


    但她們離的遠,根本聽不清兩個女的到底說了什麽。


    隻見文依婷風采依舊,踩著輕快的步子從三樓離開,徐徐上樓迴去五樓的家。


    上午,大院的女人們親眼目睹廖鳳嬌帶著她那點家當,跟著徐長河滾出大院,去了昆區某個小部隊履職。


    這才過多久,文依婷便去翟家,看來蘇紅也等不及要坐廖鳳嬌那把椅子。


    “要變天嘍,”李娟瘦高身軀輕靠在四樓柱子上,將三樓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等文依婷上來四樓時,李娟立刻換了一副臉色,輕笑道:“依婷啊,今晚你們家舉辦聚餐會,你媽忙得過來麽?”


    文依婷看出李娟的心思,她也聽說了白騰鎮發生的事情。


    她撩著頰邊的一縷卷卷的發絲,笑道:“李阿姨也想參加?”


    “嘿嘿,你這丫頭說什麽玩笑話?我男人現在不是幹部了,去參加你們家的聚餐會不太合適,就隨便問問,你媽媽一向保養的好,今晚要做這麽多人的飯,哪裏吃得消?”


    “李阿姨你有時間吧?不如上去幫一下我媽媽。”文依婷淡笑道。


    “行!誰叫你這丫頭命好呢,”李娟早已把銅鎖都掛在了門上,就等著文依婷這句話,連忙笑著走過去,拉住文依婷的手,十分親熱的說,“你這雙手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可得保護好,將來到了婆家,隻管享受幸福生活。”


    李娟笑眯眯的拍了拍文依婷的細嫩的手,然後迴去鎖門,便跟著文依婷上去五樓。


    到了文家,蘇紅請的幾個軍嫂已經開始在洗菜淘米。


    李娟曉得蘇紅並沒邀請她,但是她卻能借助文依婷,成功的走進了文家,和蘇紅談笑風生。


    逗得蘇紅輕笑不斷。


    三樓的翟家,王紫如雲淡風輕的給自己煮了一碗雞蛋麵。


    坐在小客廳的藤椅上嗦麵。


    朱豔著急得不行,“紫如姐,你千萬不要信那個文家姑娘的話,她就是故意要攪和你跟翟副團之間的感情。”


    “我敢打包票,張康絕對沒說過那種話。”


    王紫如斜睨了朱豔一眼,淡道:“張康和翟惜墨是初中同學,五年前,本來張康要把他妹妹嫁給翟惜墨,我婆婆也同意,可他們還是失算了,後來被我半道上截胡。”


    “為這事,張家可怨我啦,他們兩個今年迴老家探親,我去鎮上趕集,那時候張康不認得我,當著我的麵還在勸翟惜墨離婚,然後娶他妹妹。”


    朱豔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王紫如,替自己男人羞愧。


    “他怎麽會說出那種不要臉的話?”


    “沒事,你迴去之後別跟張康鬧。所以,我就讓張康叫我一聲嫂子,他老大不高興呢。”王紫如絲毫沒在意,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


    “嘖!”朱豔氣得不行,原來以為張康這人為人耿直,卻沒想到他背地裏竟是這種男人。“還是紫如姐你說的對,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


    王紫如看了看朱豔攥緊的拳頭,淡淡一笑,“你可別輕易上別人的當,今後住在家屬院,別的女人說什麽你都不要輕信。”


    “有些女人,像文家姑娘這樣的,見不得我吃得上飯,若是剛才我告訴她,段司令根本不稀罕去文家吃飯,她一定會追根究底問原因。”


    但是,她王紫如豈會那麽好心告訴她,段司令昨天在翟家吃飯,不過隨口說了一句。


    文遠當了真,搞這麽大動靜,請了部隊上好些幹部和幹部的妻子。


    “紫如姐你不要勸我,今晚張康下班迴家,我肯定罵他,順便問一下翟副團那事?”


    “你也別為難張康,張康沒那個膽量在外麵造謠生事,他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人,是文家姑娘添油加醋,可能碰到了張康,倆人打了個招唿,她就說張康跟她說了什麽秘密。”


    聞言,朱豔感到欣慰。


    她這腦子還是太簡單,往後還得多跟王紫如學著點。


    一眼看穿了別的女人的詭計。


    王紫如倒是想起了翟家即將要辦喜事,便把大哥準備與程雪茹結婚的消息告訴朱豔。


    “翟大哥要娶程雪茹?”朱豔大吃一驚,在她的印象中,翟青鬆不善言辭,很悶,性子木訥,離婚也不久,就又要結婚了,由衷感慨道:“他真有福氣。”


    “到時辦婚禮,可能得請你過去幫忙哦。”


    “應該的,紫如姐你幫了我們這麽多,都不知道說什麽感謝你和翟副團呢。”朱豔是個懂得感恩的姑娘,她曉得自己原先差點成了王紫如的弟媳婦。


    後來搖身一變,嫁給張康,兩家關係還是這麽近。


    “程家的彩禮錢我也借到了,其實就是舉辦一個簡單婚禮,等晚上大哥迴來,我們商量一個良辰吉日。”王紫如頓時心情陽光,“等會兒我們就上樓去幫忙。”


    “你真要去文家?萬一文依婷當眾讓你難堪…”朱豔擔憂道。


    王紫如瞥見門外出現一道人影,對著朱豔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放心!晚上到了文家,我會讓文家大小姐體驗一下什麽叫做過山車。”


    門外,有人敲門。


    王紫如故意問道:“誰呀?”


    “是我,李娟,”李娟瘦高身影出現在門外,假情假意的笑了笑,“蘇紅叫你們兩個上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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