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藍盈盈屏住唿吸,渴望看到自己的身體,然後她麵色冷了下來,她看到了一房間的人,尤其是站在床邊的張秋,張秋正在跟來看林落落的桑靜說話,恰好門開了,她轉頭看到門邊站著一位跟林落落長相有八分相似的人。


    張秋看著門口愣怔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門邊。


    藍盈盈嫌惡地皺眉,再撇向屋內,還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


    譚依介紹道:「這些都是落落的朋友。」


    桑靜麵帶微笑,坐在自己身體旁邊的林落落緊張起來,這是她第三次直麵藍盈盈,她發現藍盈盈長相比她兇多了,自帶一種大小姐的優越感,看人都是俯視著,眼白比眼球的位置多一點,讓她顯得很驕矜。


    藍盈盈麵色有些冷,尤其是麵對張秋,她還沒怎麽注意到房間裏的桑靜,看到張秋就自動開啟鎖敵模式,充滿敵意。


    桑靜看了一眼緊張的林落落,扭頭對張秋說道:「你能帶我去方便一下嗎?我想使用一下衛生間。」


    藍盈盈目光才放在她身上,發現隻是一個沒什麽印象的小卒子,立馬放鬆了,對張秋高抬起尖細的下巴,聲音有些刺耳:「你也是林落落的朋友?林落落怎麽會交你這種窮酸氣的朋友!」


    譚依震驚地看向藍盈盈,剛才還對其很好的印象一下跌落穀底。


    張秋眉頭微蹙,不願意在林落落病床前跟人爭辯,她低下頭對桑靜說:「我推你去。」


    桑靜緩聲道:「謝謝。」


    沖床上的林落落使個眼色,兩人一隻阿飄出了房間,譚依才不贊同地對藍盈盈搖頭說:「你這孩子就算是自身條件很好,也不能看不起別人。」


    「時勢造英雄,誰知道哪天我們又會淪落為狗熊?」


    「為人傲慢,隻會讓大家遠離你。」


    藍盈盈嘴巴繃成一條直線,不愛聽這種話。


    作為女配的她或許會淪為別人的配角,但是女主的她絕無可能。


    自從知道自己隻是一本書中出場戲份的不多的女配後,藍盈盈就顛了,她覺得這個世界都是假的,父親母親是假的,家人朋友是假的,唯一真實的是她自己,以及她想上位的野心。


    所以她與係統一拍即合。


    譚依看她臉上的不服氣,就知道她說的話這孩子沒聽,她心中嘆口氣,不再多言了。


    忠言逆耳,願意聽得人總是少的。


    譚依見她目光望向床幔內,目光黯淡道:「那就是落落了,她已經睡了二十天了。」


    時間過得越久,他們心中的希翼越小。


    既期待落落下一刻就能夠醒來,又害怕她永遠的就此沉睡下去。


    譚依夜裏眼淚流光了,現在反而擠不出眼淚,隻是心裏空落落的。


    多虧了張秋來陪她,否則她一個人待在家裏,又要難過了。


    藍盈盈讓係統檢查自己的身體內的情況,得到一個身體健康良好,隻是缺少一個靈魂的結論,她貪婪的目光放到身體上,準備迴去把自己資產轉移了,再來接收身體。


    她試探著想要伸手觸碰自己的臉頰,被譚依擋了迴去。


    譚依不是很樂意別人碰自己的女兒,要是她在家,女兒的身體都是她在護理。


    藍盈盈目露兇光,看到是自己的母親,才垂下嘴角。


    譚依沒注意到,坐在林落落床邊,目光柔柔地放在女兒臉上,輕輕地嘆了一聲。


    「哎落落啊,快醒來吧,這麽多朋友都渴望你甦醒呢。」


    隔壁衛生間,桑靜跟林落落談:「看來對方已經找上門來了。」


    林落落著急道:「那我也要趕緊迴去!」


    「你真得想好要承擔起任務失敗的懲罰了嗎?」桑靜突然問:「失去一切,從頭重啟,或許你也會失去這段時間的記憶,再或許,你們忘記彼此,成為了敵人。」


    林落落變得沉默。


    桑靜說:「你還有時間思考,再下一個紅月到來之前,你都有時間。」


    「十五天後,紅月盈滿之時,就是你迴去之日。」


    「好好想想。」


    桑靜打開衛生間的門,沖站在門外等候的張秋說:「謝謝。」


    張秋推著她的輪椅,彎腰時,脖子上戴得護身符露了出來,桑靜看到,問:「這是落落上次陪我上山向主持求得那枚符嗎?」


    張秋摸向脖子,點了點頭,語氣有些低沉。


    「是的。」


    「我記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們車還拋錨,大殿裏的香燭幾次被風吹滅,她點了又點,跪在菩薩麵前很誠心,主持才特地又多給了她一個開過光的護身符。」


    張秋靜靜聽著。


    桑靜說:「她看起來真得很喜歡你。」


    張秋不自覺佝僂下挺拔的脊背,心髒突然傳來的刺痛,恍惚是被一柄利箭射入。


    嘴裏蔓延出苦澀味。


    「要是有辦法讓她醒來,但她卻換了一個人,你還期望她醒來嗎?」


    張秋聲音有些發悶:「她能醒來就已經很好了。」


    張秋推著桑靜出了客房,眉頭緊緊簇起,打結在了一起。


    桑靜走了,把林落落留在了林家,藍盈盈也走了,譚依有些疲乏也迴房間休息,林落落身邊就隻留下了張秋一人。


    她去拿了盆水,給林落落擦手,擦臉。


    雖然每天都有人很勤快的護理,但林落落長久不醒,僅靠唿吸器和點滴維持生命體徵,她的皮膚也漸漸變得幹燥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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