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棲將柳青河帶到二樓僅剩的那間包房裏,巧的是,正是之前他來拍賣會上坐的那間。一時間,柳青河心裏多了分感慨。屋裏的陳設早被月棲改造了,藤編的家具擺件多了份雅致。柳青河入座後,趕忙對月棲說:“姑娘要是沒事的話,也請坐一會吧。”


    月棲有些遲疑,卻也找不出借口,隻得點點頭坐在了對過。月容吩咐小廝將酒菜送了上來,這才打破了尷尬的氣氛,月棲一邊幫著擺盤,柳青河一遍解釋道:“那日是在下魯莽,給姑娘惹了麻煩,迴去後懊悔不已,又恐姑娘不願見我,便不敢單獨來尋。”


    月棲並未和他對視,隻是點點頭淡淡的說道:“嗯,是挺麻煩。”


    柳青河沒想到月棲說話如此直白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接話,隻得另尋其他話題:“姑娘明日參選之事,可準備好了?”


    月棲撓撓頭,說:“湊個熱鬧而已,運氣好的話拿個賞金,不好的話權當見見世麵了。”


    柳青河笑笑說:“月棲姑娘的運氣,總是好的,那就祝月棲姑娘明日拔得頭籌。”說罷將麵前的酒一飲而盡看著月棲。月棲無奈,隻得端起麵前的酒盅淺笑一下別過頭去撩開麵紗喝了下去。


    柳青河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見月棲看著樓下,便順著月棲的眼神向下看去。隻見一個身著華服的公子,搖著一把黑扇身後跟著一個身材火辣的女子無比招搖的進了酒肆。


    還未等柳青河發問,月棲便對柳青河說道:“少主吃好喝好,月棲還有點帳未清算現下去清一清。”柳青河還未攔得住,月棲便以疾步出了紗帳往樓下跑去。


    蒼瀾本想逛逛伏淵有名氣的夜市,走到盡頭卻被這燈火通明的酒肆吸引了進來,又見幾位容貌佼佼的姑娘忙碌在客人周圍,興致突然就變得高昂。


    “這位公子是想找位置嗎?”


    蒼瀾被月棲嬌滴滴的聲音吸引,一迴手,便對上了月棲帶著戲謔的眼眸。


    “咦!美人兒!在這都能碰到你看來我們真是天注定的緣分啊!”蒼瀾眼裏滿是驚喜,忙對月棲拍馬屁說。


    月棲口氣一變罵道:“我呸!你個騙子,答應好的芝草呢!”


    蒼瀾不好意思的用扇子撓撓頭說:“最近再外快活,未來得及迴去,這才未及時給美人兒送來,美人勿惱,現下賠給你就是。”說罷一臉諂媚。


    樓上的柳青河冷眼看著一切。手指捏的發白。


    月棲瞧了眼蒼瀾身後的幽若輕蔑的說:“嗬,好大的口氣,芝草的帳好,你這貌美如花的人兒我給你救下,你要怎麽算?”


    蒼瀾聽聞,有些狐疑的看了眼身後的幽若,幽若趕緊低頭不敢對視,月棲見蒼瀾並不知曉當日的事情,也疑惑起來。蒼瀾這才賠笑道:“有什麽事,不放找個雅間坐下說清楚,我的奴才要是有什麽得罪姑娘的地方,蒼瀾必定給姑娘個說法。”


    月棲翻了他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這裏沒有雅間,最後一個包房被樓上那位公子花五萬金已經定去了。”


    “五萬金?這貨怕是中蠱了吧!”蒼瀾驚訝的說。月棲不理會他,想要轉身離去,卻被蒼瀾眼疾手快拉住了胳膊。


    “鬆開!”月棲瞪了他一眼,厲聲嗬道。


    蒼瀾慫的快,他知道月棲是個潑辣的,忙鬆開了手,依舊一臉諂媚說:“美人你先別走嘛,我這不是還欠你芝草嘛,這裏既然客滿,不如我們去別處找個地方坐坐。”


    月棲無奈,抬頭又對上柳青河的眸子,看的她渾身難受。隻得煩躁的說:“算了!你跟我來。”說罷轉身往偏廳走去。


    蒼瀾見狀這才知道,原來她也是這酒肆的人。


    進了偏廳,月棲吩咐小廝們端了酒菜進來,便坐在椅子上不理會他們。蒼瀾趕忙找凳子坐在月棲對麵。臉上掛著笑說:“美人原來是這酒肆的人啊。”


    月棲看看他說:“別管我是哪的,待會記得結了賬再走。”


    蒼瀾訕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說罷轉頭給了幽若一個眼神,幽若便從腰間摸出一枚金錠子放在桌上。


    月棲看了幽若一眼對蒼瀾說:“芝草的事怎麽算。”蒼瀾無奈,又看了看幽若,幽若隻得又摸出一錠金子來。月棲趕忙擺手說:“打住!”


    這次蒼瀾和幽若一同愣了神,月棲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摸出魘盒喚出阿滿來。隻見阿滿打了一個滾,便站穩在月棲身旁。


    這麽些日子未見,阿滿竟然長勢飛速,狼的氣質更加明顯了。阿滿舔舔月棲的手,淡定的圍著蒼瀾走了一圈,邊走邊發出低沉的嘶吼聲,就好像是在等月棲發話,下一秒就撕碎蒼瀾一般。


    蒼瀾嚇得身子都僵直了,忙對月棲說:“你看你看,我就說吧,這家夥就和我不對付!還是美人你有辦法,快讓他走開美人。”幽若也緊張的看著阿滿,月棲見她已經準備發力,手上的鈴鐺震的微響。


    月棲抬頭看了眼幽若的手,挑了挑眉毛笑著說:“阿滿去門口。”


    阿滿聽到月棲的命令,衝蒼瀾呲牙瞪了一眼,便昂著頭站在門口盯著他們。蒼瀾這才鬆了口氣。用扇子拍了拍胸口說:“哎,我說美人,芝草的事,你說怎麽著都行,可千萬別讓這家夥靠近我了”


    月棲笑笑見幽若的手已經恢複平靜,這才說:“無妨,芝草你就按市價和你置換阿滿的日子算就行。隻是你身邊的人,還請公子能問個明白。”幽若眼神閃過一絲狠辣,月棲並不理會。


    起身對蒼瀾說:“外麵櫃上比較忙,我先去看看,過會再來,想必公子必能想到賠償的法子。”說完拍了拍蒼瀾的肩頭瞥了一眼幽若,徑直朝門外走去。還不忘讓阿滿守在門口。


    見月棲走遠,蒼瀾這才一臉陰冷的看著幽若。幽若慌忙跪下說道。


    “說!”蒼瀾嗬斥道。


    幽若怯懦的說道:“那日與主子出了城門主子發現有人跟我們,便讓我折迴迷惑一下對方。誰知,幽若在一草棚搭的茶肆歇腳時,無意間被人下了藥。那茶肆的人是一幫匪徒便將我移到一處無人的巷內想輕薄與我。我清醒時,已經看見那姑娘與那幫匪徒廝殺開來,且並不弱勢,便用攝心術將剩餘的人殺了,隻是還有兩人未除,便感受到有股很強大的氣息逼近,於是……”


    蒼瀾陰著臉,沉著嗓子道:“於是什麽?”


    幽若看了眼他,想編個謊話繞過去,但又怕被拆穿於是把心一橫惶恐的說:“我怕暴露主子行蹤,便跳牆離去了。可以那姑娘的身手是完全可以應對的!”


    蒼瀾甩開膀子用力一揮,一個巴掌重重的落在幽若的臉上,頓時,幽若的嘴角流下一柱鮮血。還未等幽若反應,蒼瀾一手捏起她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用一種無比陰沉的口氣說道:“平日裏你在背後搞小動作,替老頭子盯著我,我都可以不計較。但是收起你的小聰明,那個女人你不配動她。”


    幽若被蒼瀾提起腳用力蹬著還是夠不到地,喉嚨被他死死捏住,臉已經憋成了豬肝色。突然蒼瀾一發力,將她重重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說:“明日你還要參選花魁,迴去仔細你的臉。若還是處心積慮妄想對我看中的人不利,我定讓你求生無門,求死不得。”


    說完,整了整衣衫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酒細細品著。


    幽若從地上爬起來,擦拭了嘴角的血跡。整理了頭發站在蒼瀾身後,眼底滿是失落,但對於眼前這個剛才對自己發狠的男人,自己卻怎麽也狠不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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