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收集到的記憶看來,蒼崎橙子似乎是這家ktv的老主顧。她在三天前來到這裏,豪氣的買了兩箱酒後又訂了個包間,並直到現在也沒有從包間出來過一次。


    從蒼崎橙子跟ktv的前台的對話來看,那個包間似乎已經被她買下,成為她的專屬房間了。ktv的工作人員不會去打擾她,也不會過問她的情況。


    如今的麻陶正站在包間門口。縱使這家ktv包間密封性很好,但裏麵還是傳出一股濃鬱的酒氣,隻是聞上一聞便足以令人頭暈目眩。更不要說,麻陶敏銳的鼻子還從其中捕捉到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屍臭味?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確實是屍臭味。麻陶可以拿自己的工作經曆作保證。


    麻陶動用了一些手段打開反鎖的房門,闖入裏麵後立即便被一股直衝天靈蓋的酒氣包圍。她定睛一看,不出所料的發現裏麵正躺著一位大概二十八九歲的女人,穿著綠色禮服,有著一頭橙色短發。


    毫無疑問,這就是蒼崎橙子。而且顯而易見,這家夥已經死了。


    這家夥的死法可謂一片狼藉:一身衣裳淩亂不堪,手上抓著一個金色麥克風,懷裏還抱著兩瓶有她腰肢那麽粗的酒瓶;清澈的酒液流了一地,散發出刺鼻的氣味,泡爛了好幾張個人演唱會海報和傳單。


    隻是這家夥的臉上還掛著愚蠢的傻笑,看起來生前還很快活的樣子。所以也不知道該形容她死的安詳還是狼狽。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家夥因酒精中毒而死。可謂是年度最丟臉的死法之一……


    不過蒼崎橙子肯定不可能就這麽死了。畢竟她可是冠位人偶師,備用軀體肯定儲備了不少……這樣的家夥,會染上心血來潮就死上一次的怪癖也不奇怪。


    隻是這樣一來,若是這具軀體當中沒有意識轉移前殘留的數據的話,線索就斷了。


    想到這裏,麻陶滿臉嫌棄的開始扒拉起蒼崎橙子的遺體來,試圖從上麵找出點有用的線索出來。


    不過就在麻陶剛使躺在地上的蒼崎橙子坐起,便聽到門口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她猛地迴頭,便看到一個活著的蒼崎橙子正站在門口。


    蒼崎橙子抱著胳膊叼著煙,眼神玩味的看著麻陶:


    “原本還想過幾天再來迴收,你卻讓我偷不著懶啊。這位抱著我的屍體不放的黑衣執行者,你是有戀屍癖嗎?”


    “隻是想跟你談一筆生意罷了。”


    麻陶放下手中毫無生機的人偶,轉而起身麵向蒼崎橙子。


    “結果你這家夥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根本找不著人。怎麽,冠位人偶師的架子就這麽大嗎?”


    “在時鍾塔看來,我難道不是一個四處逃竄的通緝犯嗎?”


    蒼崎橙子嗤笑一聲,顯然對麻陶的說辭不屑一顧。


    “當代最強的執行者,居然會找我這個在封印指定名單上的人談生意?玩笑也不是這麽開的。”


    “我早就不是執行者了。更何況,你該不會真的認為時鍾塔有命令我的能力吧?”


    麻陶歎了一聲,解釋道。


    “這次我僅代表個人跟你談一樁生意……至於報酬,相信你會很感興趣的。”


    蒼崎橙子沒有迴答,隻是摘下眼鏡默默盯了麻陶一會兒。似乎是意識到麻陶並沒有戲耍的意思,她才終於點了點頭:


    “行,去我的魔術工房說吧。”


    ……


    蒼崎橙子帶著麻陶驅車迴往伽藍之堂。


    途中,麻陶向蒼崎橙子詢問:


    “我記得你的魔術工房曾經被迫關停過一段時間,現在怎麽又開起來了?難道不怕引起時鍾塔的注意嗎?”


    “隻是過膩了漂泊不定的生活,偶爾也想過的稍微穩定一些。”


    蒼崎橙子沒好氣的解釋道。


    “而且,你以為伽藍之堂被迫關停這件事得怪誰?你說時鍾塔沒有向你發號施令的能力,那當時追殺我的人又是誰?”


    聽聞此言,麻陶的思緒迴到了自己加入時鍾塔的第四個年頭,也就是1998年……


    當時,因科爾奈利烏斯·阿魯巴和荒耶宗蓮先後在觀布子市死亡,讓魔術協會注意到了躲在這裏的蒼崎橙子,封印指定局立即召集執行者追殺對方。


    原計劃是打算派出一支至少由五人組成的執行者部隊去執行的,卻因為麻陶表示對蒼崎橙子非常感興趣而主動請纓攬下了這次任務,才沒有專門集結一支隊伍前來討伐。


    之後麻陶便孤身趕到觀布子市,對蒼崎橙子展開了試探性的襲擊,並在展開行動的三天內碾碎了她藏在東京的所有人偶。


    直到蒼崎橙子喚醒藏身於大阪的人偶,連夜乘坐飛機逃往新加坡後徹底失去蹤跡,這才讓麻陶的任務以失敗告終。


    通過那三天的“友好相處”,麻陶和蒼崎橙子也算是彼此熟悉的老朋友了。


    思緒迴到現在……


    意識到自己現在找蒼崎橙子辦事是有多不合適,麻陶有些尷尬的為自己辯解道:


    “畢竟你是現代時鍾塔唯一有真材實料的冠位,我會感興趣也很正常吧?”


    “唉……我就當你這是在誇我吧。”


    蒼岐橙子歎了一聲,無奈道。


    說實話,封印指定局派再多人過來她都不怕,結果前來追捕自己的偏偏是麻陶這個對她來說最難對付的家夥。


    畢竟在蒼崎橙子看來,麻陶與她的妹妹蒼崎青子是同一類型的,屬於隻擅長破壞,純粹的力大磚飛的魔術師。


    她在更遙遠的過去曾敗給了這種類型的家夥,在那九年後又敗給了同為破壞特長生的麻陶。不過這並未在蒼崎橙子的心中留下多少怨恨和不甘,隻是自嘲般的將這種事情當成了一種無可奈何。


    “話說迴來,既然你知道我的魔術工房早就關停了,那你怎麽會來這裏找我?”


    短暫的沉默過後,蒼崎橙子問道。


    “嗯……直覺。”


    麻陶猶豫了一會兒,嘴硬道。


    她總不能說,對於蒼崎橙子的據點自己隻知道這裏吧?


    不過就算麻陶不說,她這種蹩腳的藏匿手段又怎麽可能逃得過蒼崎橙子這種老油條的觀察?這種有些莫名其妙的反差感,令蒼崎橙子感到大為有趣,忍不住笑出了聲。


    爽朗的大笑混合著跑車引擎的轟鳴聲,在東京繁華的街道上迴蕩。


    ……


    夜幕,昏暗的伽藍之堂顯得過分寂靜。黑洞洞的窗口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


    迴來之前蒼崎橙子已經給黑桐鮮花打過了電話,比如讓她替自己提前準備一些材料什麽的。以伽藍之堂的淩亂程度,黑桐鮮花整理素材肯定得花上不少時間……


    因此,這份寂靜即是異常。


    蒼崎橙子收起輕鬆的神色,雙眼微眯,給自己點上一支香煙後凝重的向前邁步,並在門口猛然停下腳步:


    “結界被破壞了。”


    這點異常麻陶自然注意到了,同時很快分析出了那位破壞結界的不速之客的身份:


    “是執行者。”


    “執行者?你確定?”


    蒼崎橙子眉頭一皺,看向麻陶。


    “至少魔眼的觀測結果是這樣。”


    麻陶利用泡影之魔眼觀測了半小時前的過去,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直接進去吧。裏麵沒人,也沒有觀察到魔力反應,雖然有一股燒焦的味道……但至少可以肯定裏麵是安全的。”


    “沒人?”


    蒼崎橙子眉頭緊鎖,推門而入。


    隨後便看見了一片狼藉的工房內部……雖然本來就不是很整潔,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到處都是打鬥和燒灼的痕跡。顯然,這裏發生過相當激烈的戰鬥。


    “嘖……鮮花被帶走了麽。那群封印指定的執行者幹起活來還真是毫無底線。”


    蒼崎橙子慵懶的眼中少見的浮現出憤怒的神色,不過很快便被她收斂了起來。


    “不過,那群家夥是怎麽找到這來的?”


    “大概是因為我吧。”


    麻陶滿懷歉意的說道。


    “畢竟時鍾塔那群家夥對我很不放心,尤其還是現在脫離時鍾塔管轄的情況下……他們會想辦法盯著我也不算奇怪。”


    蒼崎橙子隻是默默點了點頭,從被結界隱藏的暗格中翻出了自己蒙塵的、刻滿防護符文是大衣,以及一個差不多有半個人那麽大的皮質箱子,裏麵似乎裝著一個相當沉重的設備。


    透過魔力探測,麻陶驚訝的察覺到那個箱子裏沉睡著足以與寶具【閃耀於終焉之槍(rhongomyniad)】相匹敵的魔力。


    想必是一個相當強大的使魔或禮裝。


    “你要去救你的學生?”


    麻陶問道。


    “對於魔術師來說,弟子和親人是如同自身一樣的存在。”


    蒼崎橙子準備的同時語氣低沉的說道。


    “若有人敢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無論是誰我都會讓那家夥付出代價。”


    “既然那些家夥是我引過來的,那於情於理我都該給你做出一些補償吧。”


    見蒼崎橙子態度如此堅定,麻陶也笑了笑說道。


    “就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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