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擁有servant級別的實力的人?”


    肯尼斯麵露不屑之色,嗤笑一聲。


    “你是說,就憑你那借助caster才得到的所謂力量嗎?”


    顯然,肯尼斯把麻陶所擁有的實力歸結為caster所賦予的力量。不過也是呢,但凡是個思維正常的魔術師都會這麽想的吧。


    能夠與servant正麵抗衡,這種如神代魔術般的奇跡毫無疑問是現代魔術師幾乎不可能達到的高度。


    隻不過……


    “很遺憾,肯尼斯,你似乎一直以來都搞錯了一件事:我的能力並非由他人賦予,而是我與生俱來的。”


    麻陶淡淡的說道。


    “要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麽憑一個麻瓜的身份了解到這麽多關於魔術師的事的?”


    “謔……”


    肯尼斯凝視著麻陶,似乎是在思考。


    “好吧,你的要求我答應了……不過在此之前我得提醒你,魔術師的世界可比這所謂的聖杯戰爭還要殘酷得多,魔術師的道德觀與世俗的普通人完全不同。在那個世界裏,就算是毫無怨仇的至親之人,都有襲擊你的可能。就算你是比肩servant的存在,魔術師這個群體也不乏對付你的手段。”


    麻陶眉頭一挑,她算是聽明白了:


    “肯尼斯,你……該不會是在擔心我吧?”


    “別自作多情了,小丫頭。”


    肯尼斯很是不悅的冷哼一聲,說道。


    “既然你們是受我邀請加入的時鍾塔,那麽就算不是埃爾梅羅派係的人也算是我的盟友。如果多說兩句就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的話,何樂而不為呢?”


    “就當是這樣吧。我看看……”


    不管怎麽說,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麻陶也就不再去管肯尼斯的態度了。她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又說道。


    “嘛,反正還有不少時間,要不再聊些別的?”


    “如果你想了解關於時鍾塔的事的話,那多跟你說幾句也無妨。”


    “不不,不是這些事……我想問的是,達芬奇給你製作的身體如何,好用嗎?”


    “原來是想問這個……如此來看,達芬奇全才的名謂並沒有摻水,她製作的這具人偶比預計中要好用的多。雖然魔術迴路比原來有所缺失,但無論是機體素質還是魔力儲量都要比原來更強,而魔術迴路也在她重構下變成了全屬性。”


    肯尼斯握拳,然後張開手掌,地、水、火、風、空五大元素在他的手中流轉。


    “現在的我毫無疑問是average one。”


    麻陶看著眼前奇幻的一幕,心中突然對自己的魔術屬性感興趣了起來。


    地、水、火、風、空五大元素乃是西方魔術基盤的基本元素,但並不代表世界上就隻有這五種元素了,例如小櫻的虛數屬性,例如達芬奇的無屬性(私設),都是不同於五大元素的架空元素。


    魔術師普遍都隻有一種屬性,但也並非沒有例外。比如說衛宮切嗣,他是同時擁有地和火兩種元素的魔術師;比如說遠阪凜和現在的肯尼斯,像他們這種同時擁有五種屬性的魔術師會被稱為average one。


    “你在看什麽?”


    肯尼斯見麻陶就好像沒見過世麵般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手上流轉的五大元素,忍不住問道。


    “沒什麽,隻是第一次見識到這個時代的正統魔術,感覺有些新奇而已。”


    麻陶搖搖頭,從肯尼斯手上的元素收迴目光。


    “說起來,能讓你繼續傳宗接代的辦法也不是完全沒有。”


    “你是說那個冠位人偶師?別想了,那家夥總是神出鬼沒,根本找不著人。”


    “怎麽會?沒準你現在大喊一聲【傷痛之赤】她就會不顧一切的殺過來哦?到時候我幫你攔住她,你去跟她談判……”


    說到後麵麻陶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哈哈,開玩笑的。”


    肯尼斯額上流下一滴冷汗:


    “你該不會以為這個玩笑很好笑吧?”


    “我果然還是不擅長講笑話麽……”


    麻陶歎了一口氣,隨後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起來。


    “其實蒼岐橙子也不是完全無跡可尋。比如現在你可以去隔壁的觀布子市找找看,打聽打聽有沒有一間叫【伽藍之堂】的人偶工坊。那個家夥花錢大手大腳的經常缺錢,運氣好的話,以你的財力請她給你製作一個人偶應該不成問題。”


    “你……跟她認識?”


    麻陶口中吐露出的信息讓肯尼斯感到驚訝,其詳細程度讓人很難不懷疑她們兩個是不是熟人。


    麻陶搖搖頭:


    “不,我說過了吧?我隻是一個麻瓜。我能知道這些,僅僅隻是我的能力所帶來的一些便利罷了。”


    “你的能力究竟是……”


    “好了,也差不多到吃飯時間了,我也該去做飯了。待會兒你自己找機會離開吧,最好不要被那個孩子看到哦。”


    麻陶起身離開閣樓。在關上閣樓門的前一刻又突然迴過頭來。


    “對了,剛才那些話可都是收費的哦。雖然什麽時候結算都無所謂,但你最好可以準備一個能讓我滿意的報酬。”


    ……


    與小櫻相處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不留神便來到了夜晚。


    看了一眼不知何時高懸於夜空的明月,麻陶感慨一聲後又開始思索起來。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今晚應該就是第四次聖杯戰爭的名場麵之一,三王會宴的節點了。


    一般來說這種沒有戰鬥的劇情對於麻陶來說沒有參與的價值。難不成她要不識時務的闖進去然後大鬧一場嗎?一次性惹惱三個英靈,而且還是實力最強的三位servant,這種蠢事麻陶說什麽也不可能去幹。


    而且麻陶也不可能跟他們坐在一塊討論所謂的王道,她沒這個身份也沒這個資格。


    所以,這種沒什麽可以改變的劇情麻陶就算去了也沒什麽用,還不如好好待在家裏陪自己香香軟軟可可愛愛的小櫻。


    “你在想什麽呢,master?”


    頭頂傳來達芬奇的聲音。


    “聖杯戰爭的事。”


    麻陶抬頭,看見達芬奇站在自己身後。


    “小櫻呢?”


    “在廚房裏做飯呢。”


    麻陶順著達芬奇的目光看向廚房,注意到裏麵正隱隱約約傳來輕快的小曲兒。


    “所以,master在想聖杯戰爭的什麽事呢?”


    “局勢。達芬奇親,現在聖杯戰爭究竟會向怎樣的方向發展,我已經看不清了。”


    原劇情中殺人如麻的caster·吉爾·德·雷在自己介入下變成了達芬奇ncer如願與saber進行了一場堂堂正正的騎士之戰後戰敗淘汰。


    這些因自己而起的變化看似不過如此,其實已經將麻陶熟悉的劇情變得麵目全非。


    今後這場聖杯戰爭會怎麽發展,麻陶根本不敢妄下定論。


    “果然還是得出去一趟麽……”


    至少,在自己見證過那場王者之宴後,或許會對這混亂不堪的局勢有些許眉目吧。


    ……


    王者之宴的劇情與麻陶記憶相差不大。


    三王齊聚辯論所謂王道,然後assassin出現突然向征服王宣戰,卻被征服王祭出的王牌寶具【王之軍勢(ionioi hetairoi)】以碾壓之勢剿滅。


    至於對黑岩這個不速之客的不請自來,三位王者並沒有表現出不待見的態度,相反征服王還專門向她大肆炫耀自己的王道,讓黑岩感到一陣無語。


    征服王的帥氣和霸道是毋庸置疑的,但他的所謂王道和作為實在不符合黑岩的價值觀。隻是黑岩並沒有所處那個時代的經曆,因此對於征服王的問詢隻能表示無法評價和理解。


    至於吉爾伽美什,不知為何他一直表現出一副對黑岩很感興趣的態度,辯論之餘還時不時向她投來奇怪的目光。


    黑岩可以感受到那目光絕非喜愛,也不蘊含什麽戰意,甚至不是看收藏品發眼神,隻是單純的很感興趣,似乎是在期待這自己究竟會有怎樣的表現。


    阿爾托莉雅依舊在這場辯論中全程處在下風,急於證明自己聖人那般的王道的正確性的她根本無暇顧及黑岩。


    最後,這場宴會在征服王:


    “今晚是王者交談的酒宴,但是saber,我不再承認你是王者。”


    這句話下倉促的結束了。


    看著征服王駕著牛車如得勝的將軍一般揚長而去,阿爾托莉雅突然對自己的王道產生了質疑。


    “你不用聽他說的話,saber。你是正確的,走你自己所相信的道路就好。”


    就在這時吉爾伽美什開口了。


    “背負著超越人類極限的【王道】,你在痛苦中掙紮的那份苦惱,那份糾結,用於慰藉我的無聊再好不過了。”


    最後,他的目光在阿爾托莉雅和黑岩中流轉數次,隨後說道:


    “好好加油吧,‘騎士王’,還有那個黑色的家夥,我很期待最後能站在我麵前的那個人會是誰。”


    說完,吉爾伽美什便站起身,化作金光閃閃的粒子靈體化消失了。空蕩的庭院隻餘他那恣肆的大笑聲久久迴蕩。


    “saber……”


    看著沉默的阿爾托莉雅,愛麗絲菲爾擔憂的走上前來。


    “我想起來了。”


    阿爾托莉雅緊握著的拳頭緩緩鬆開。


    “曾經有一位騎士留下了:‘亞瑟王不懂人心’的話語,就此離開了卡美洛。也許,那是所有聚集於圓桌的騎士們,都藏在心中的話……”


    “你不該這麽想,亞瑟王。”


    黑岩的聲音從一旁響起,將阿爾托莉雅消沉的意誌吸引了過去。


    “征服王向世人彰示自己的野心;英雄王聆聽國民的聲音;而你所聽到的,大概是不列顛崩潰前的哀鳴吧?你們所處的時代不一樣,你們麵臨的局麵也有所不同。不同的時代,不同的局麵,不同的人,這種情況下所產生的王道必然也是不同的。”


    “如果讓他們來麵對你所經曆的鬥爭,他們未必能做到你這樣好。”


    “還是說,亞瑟王……難道你是那種見識了不同的王道,就要否定自己理念的人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可就太掉價了。”


    黑岩的聲音不大,語氣也很平緩,但卻如一柄巨錘狠狠敲在阿爾托莉雅低沉的內心之上,令她心神震蕩。


    對啊,難道不過是見識了不同的理念,就要否定自己的理念嗎?


    阿爾托莉雅在心中一次次的反問自己,一次次得到否定的答案,同時也在一次次的反問中得到鼓舞,重新振奮內心。


    “啊,原本還是來向你請教一些事的,結果卻變成了我對你的說教呢……”


    直抒胸臆固然酣暢淋漓,但在說完這些話音之後黑岩還是感到有些尷尬。


    “抱歉。”


    “不,你不用道歉,倒不如說應該道歉的人是我才對。這本是我自己的問題,結果卻讓你替我操心了……真是非常抱歉。”


    阿爾托莉雅搖搖頭,向黑岩微微躬身,真誠的道歉道。


    “話說迴來,你要向我請教什麽問題?”


    “亞瑟王在不列顛的土地上征戰多年,想必是一位相當優秀的軍略家吧?saber,從現在的局麵來看,你認為這場聖杯戰爭的局勢會怎樣發展?”


    “雖然隻是一些淺顯的見解……archer已經與rider約戰,之後該怎麽行動還是先等他們分出勝負再來決定比較好,隻不過還有berserker這個不確定因素,所以……”


    “靜觀其變麽?”


    “嗯,因為berserker和他的master神出鬼沒,行蹤難以確定的同時實力強大,是不得不的集中精力對付的敵人。對於他們,在露出馬腳之前我們都隻能被動防守。”


    “不知道亞瑟王有沒有注意到一件事。”


    “什麽?”


    “berserker的master目標是archer,或者說是吉爾伽美什的master·遠阪時臣;至於berserker本人,他的目標是你。”


    “這我當然注意到了,隻是為什麽?”


    “或許是你的熟人,比如圓桌騎士中的某位……”


    “關於這點請你莫要妄言!”


    阿爾托莉雅沉聲打斷了黑岩。


    “圓桌騎士的諸位都是品性高潔的人,絕不會有人墮落成那種毫無理智的野獸!”


    “是麽……”


    見阿爾托莉雅這副態度,黑岩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總之,如果要對付berserker的話,自身的防守固然重要,但多注意一下遠阪時臣那邊沒準也會有所收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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