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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由於多日未歸,沒看過的報紙已經堆成了厚厚地幾遝,而薩繆爾一直都有看完報紙才睡覺的習慣。當他看完最後一張報紙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疲憊不堪地薩繆爾,把鞋子隨意地一拖便躺在了床上,但是卻發現自己難以入眠,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他覺得那滴答的鍾聲都無比煩人。正準備下床把掛鍾停掉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哢”的一聲輕響。


    薩繆爾一愣,環顧四周,試圖找出聲源所在。


    “哢”


    又是同樣的聲響,這次薩繆爾終於找到了聲源——他從哈倫總督府拿迴來的那顆卵型寶石。


    薩繆爾來到卵型寶石的跟前,發現這顆價值連城的寶石表麵已經出現了兩條明顯的裂痕。


    “哢”


    在薩繆爾注視下,寶石又產生了第三條裂紋。隨後,越來越多的裂紋出現在寶石上,最後,寶石終於無法再維持自己的形態,碎裂成好幾塊,露出了藏在其中的……一隻青蛙?


    與其他的青蛙不同,這隻青蛙通體黑色,包括本該是白色的肚皮也是一片純粹的漆黑。在薩繆爾好奇地注視著青蛙的時候,這隻青蛙也在注視著薩繆爾。


    就在薩繆爾還未搞清楚狀況的時候,青蛙張開嘴,舌頭閃電般射向薩繆爾的前額。薩繆爾反應不及,被舌頭舔在了額頭上。他瞬間感到一股冰冷地力量侵入靈魂。薩繆爾大驚,他知道這是什麽力量—這正是人類用來奴役魔法生物的主仆契約,而此刻他正處於契約的仆人一方。


    薩繆爾已經反應不及,本身就不強大的精神力在對方強大的力量麵前不堪一擊,這股力量瞬間來到了他靈魂的最深處,隻要攻陷了這裏,薩繆爾就會變成對方的仆從。就在此時,薩繆爾感到靈魂深處傳來的劇痛,意識也隨之迅速模糊,就在他的意識完全消失之前,他看到那隻青蛙同樣身體一僵,然後四腳朝天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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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豬與玫瑰酒館的大門被人推開,十二月的寒風迫不及待的湧入到溫暖的室內。酒客們略帶厭惡的捂緊了衣服,


    順帶看了看來者--一個頭戴大氈帽的男人。


    一樣的夜晚,一樣的酒館,一樣的人;如果薩繆爾此時清醒的話,一定會意識到他又做了那個奇怪的夢。可惜此時他身在夢中,他現在並不是前帝國海軍中將薩繆爾,而是酒保


    薩繆爾,一個夢中之人。和以往的夢境一樣,氈帽男先是和薩繆爾的養父交談了片刻,然後三人一起進入了臥室的房間。


    又是一陣短暫的交談之後,氈帽把手伸進口袋,一陣摸索之後取出了一件東西。


    與以往的夢境不同,氈帽男這次拿出來的是一顆黑色的寶石。這顆寶石乍看之下和常見的黑水晶並沒有什麽區別,後者是常見的儲能水晶的一種。氈帽男把水晶放到蠟燭的火焰旁,薩繆爾立馬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在燭光的照耀下,寶石並沒有被照亮--之前它有多亮,現在仍然是多亮,並沒有因為燭光的照耀而反射出更多的光。氈帽男看到薩繆爾露出了好奇的神色,順手就把寶石拋給了薩繆爾。


    薩繆爾右手接過寶石,正想把玩把玩,突然感到原本冰涼的寶石開始變得有些溫暖。


    “嗯?”


    寶石的溫度迅速地升高,僅僅一兩秒鍾,就已經脫離了“溫暖”的範疇,變得有些燙手。薩繆爾本能地想把寶石


    丟開,但是寶石取吸附在了他的手上,無論怎麽用力也無法把它扔掉。這個時候寶石已經變得滾燙。薩繆爾被燙得大叫了一聲,伸出左手手


    企圖把寶石從左手上掰下來,卻發現左手也被吸附在了寶石上。


    “幫我把這鬼東西弄開!”薩繆爾對著自己的養父和那個氈帽男求救,卻發現兩人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更準確的說,他們正看著薩繆爾的手。薩繆爾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寶石,發現此時寶石已經化為了一股黑煙狀的物質,滲透進了自己的雙手----如果它們現在還算手的話。薩繆爾的雙手已經被黑煙同化,也變成了一團黑色的濃霧,隻能隱約看出手的形態。更恐怖的是,這種同化還在繼續,黑煙順著薩繆爾的手臂向上蔓延,很快就到達了肩膀,然後蔓延向胸口,下半身,最後是腦袋。


    “#*&&#&!!!@”


    薩繆爾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了,他的聲帶基本已被黑煙同化,此時隻能發出一些無意義的音節,但是薩弗隆和氈帽男始終冷眼旁觀。


    正當薩繆爾覺得自己快要被完全同化的時候,黑煙突然停止了前進,緩緩地向握著寶石的雙手退去,最後連雙手也恢複了正常形態。


    但是那顆詭異的黑色寶石已經不知所蹤。


    大難不死的薩繆爾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蒼白的臉上早已掛滿了汗珠。幾分鍾之後,他才漸漸擺脫恐懼的控製,恢複了對自己肌肉的控製。隨著心中的恐懼漸漸退潮,憤怒迅速占據了他的內心。


    “這....這他媽是什麽?!”大難不死的薩繆爾幾乎是咆哮地對兩人發問。


    “這是虛空之力”氈帽男迴答道,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


    “這曾經是屬於你的力量”,薩弗隆接口道,“未來也仍然屬於你,但是現在看來還不是”。


    “虛空之力?屬於我?”,薩繆爾冷冷地盯著兩人,“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薩繆爾還想說點什麽,但是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痛,讓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的他再次跪倒在地。黑煙,又是那可怕的黑煙正在從他心髒的位置湧出,並向周圍擴散。疼痛讓薩繆爾像一隻蝦米一樣蜷縮在地。好在這次黑煙持續的時間並不長,


    蔓延的範圍也很小,幾分鍾後一切就都迴複正常。


    虛汗已經浸透了薩繆爾的襯衣,臉上的汗水也眯了眼睛,讓他感覺眼睛火辣辣的疼。但是他沒有心情去管這些小事情了,他可以感受到剛才那股黑煙是從自己體內湧現出來的,現在也並沒有完全消失。它正在體內某個地方沉睡,隨時可能醒來。


    “現在相信我說的話了?”薩弗隆喝了口咖啡,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說道。


    飽受劇痛折磨的薩繆爾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事實上從我撿到你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並不是人類”,薩弗隆又喝了一口咖啡,清了清嗓子說道,“當然我也不能算是人類,我們算是彼此彼此。”


    “我們的種族有很多稱唿,在很多世界中,原住民們稱我們為神祇。對於上位種族,他們有時候稱我們為工匠,旅者。但是我們更樂意稱唿自己為洛亞,在我們的語言中這是創造者的意思。”


    “而你的種族,在某個時期裏是我們種族的敵人,甚至算是導致我們幾乎滅絕的罪魁禍首,我們一般稱唿你們為虛空生物。”說道這裏,薩弗隆抬了抬眉毛,“不過嚴格來講,洛亞文明的滅亡更大程度是咎由自取,你們對此其實沒有太多的責任。而且近距離研究虛空生物的機會實在難得,所以我才把你撿了迴來。”


    “你也不用緊張,我跟其他同胞的關係絕對算不上好,對什麽報仇雪恨也毫無興趣”,薩弗隆安慰了一下薩繆爾。


    薩繆爾的腦子此時已經因為信息量過大而處於宕機的邊緣。他心中有成堆的問題需要弄明白,但是不知從何開口。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你此刻還沒有真正覺醒,或許這輩子都不會覺醒。這些疑問都可以留到你真正覺醒的那一刻再說,那可能已經是幾十年後,甚至已經是你下輩子的事情了”


    “現在,我們需要你忘記今晚發生的事情;既然你還未覺醒,那今晚發生的事隻會徒增你煩惱。等到你覺醒的那一刻,自然會想起今晚發生了什麽。”薩弗隆補充道


    “忘記?怎麽忘記?”薩繆爾略帶譏諷的問道,先是那奇怪的石頭,然後又是什麽虛空能量,最後發現自己根本不是人類,難道自己睡一覺就會忘記今晚發生了什麽?


    薩弗隆沒有迴答,而是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他抬起手,遙遙地對著薩繆爾的腦袋一指,薩繆爾瞬間被睡意所包圍,他強打精神抵抗這一股睡意,但是僅僅幾秒種後就繳械投降。他閉上沉重的眼皮,失去了意識……


    薩繆爾唿地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好一會兒才想起發生了什麽。那隻青蛙已經四腳朝天地翻躺著,長長的舌頭也耷拉在地上,薩繆爾戳了戳它的肚皮,對方毫無反應。薩繆爾可以感受到主仆契約已經完成,隻不過那隻奇怪的青蛙反倒變成了仆從的一方。不知道原因,對方被契約反噬,變成了薩繆爾的魔寵。


    那隻青蛙還活著,但是此刻昏迷不醒。薩繆爾努力了一陣,還是沒有能把自己的新魔寵弄醒,他歎了口氣,把青蛙撿了起來,丟進了一旁。


    剛把青蛙的事情處理完,薩繆爾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痛,夢境中的一幕幕複現在他的腦海裏。過了好一陣頭痛才慢慢消去


    “虛空之力,虛空生物……覺醒?”


    “我現在算是覺醒了麽?”


    薩繆爾看著自己的左手,在夢境之中,那詭異的黑煙正是從他的雙手開始產生,然後向全身蔓延。薩繆爾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意念一動,便發現自己的左手便化為了一團黑煙,薩繆爾沒有控製團黑煙,任它迅速沿著左手向薩繆爾的身體蔓延,左臂,軀幹,然後是全身。薩繆爾強忍著恐懼,想要看看被這股黑煙吞噬後會怎麽樣。


    很快,薩繆爾全身都被黑煙所吞噬,化為了一團純粹的虛空之力。他此刻已經失去了視覺和聽覺—腦袋都已經沒有了,又怎麽還可能還能看或者聽?


    盡管如此,薩繆爾還是能清晰的感知周圍的環境。他的精神力變得異常的強大,對魔力和法則的感知也變得異常清晰。此前薩繆爾隻能勉強感受到魔力和世界法則的存在,但是此刻卻可以清晰地感知到房間裏的每一股魔力流動,每一縷法則之絲。即使是一名大法師,在這方麵也不可能比過此時的薩繆爾。


    不知道過了多久,薩繆爾感覺自己的視力和聽力迴複了,自己也重新感受到了肢體的存在,但是這種感覺十分地奇怪,或者說十分的別扭。


    薩繆爾轉頭向床邊的落地鏡看去,鏡子中清晰地映出一隻巨大的怪物。


    那是一隻類似於章魚的生物,通體漆黑,下半身有著6條粗壯的觸手。上半身頂著的腦袋上,有著一隻巨大的,圓圓的眼睛,怪物身體完全沒有著地,巨大的腦袋和6條粗壯的觸手一起漂浮在空中


    薩繆爾眨了眨眼睛,鏡子中的怪物便眨了眨眼睛,薩繆爾扭了扭身體,鏡子中的怪物便扭了扭身體。


    那他終於反應過來,那隻怪物就是此時的自己!


    薩繆爾大驚失色,自己僅僅是被某隻青蛙舔了一下,就變成了這樣一隻兇惡與蠢萌並存的觸手怪物?!


    不要啊!我還是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啊!!


    薩繆爾僅僅動了那麽一個念頭,黑煙再次籠罩了他的全身,他再次化為了一團純粹的虛空之力,緊接著虛空之力一陣扭曲,然後形成了一個人形輪廓。片刻之後,黑煙消散,露出了裏麵的人,正式薩繆爾……的人類形態


    薩繆爾一愣,然後又試了幾次,發現可以在人形和怪物形態之間自由轉換,終於舒了一口氣—既然還能維持人類形態,那麽其他事情可以以後再頭疼。他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除了可以變身成為觸手怪物之外,也就是精神力,魔力親和能力和法則親和能力變強了;這些都是好事。


    這場異變雖然暫時還沒發現對自己有什麽害處,但是卻留下了一連串的疑團,那隻青蛙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會出現在哈瓦總督府,自己的那場夢到底是怎麽迴事……


    薩繆爾身邊唯一可能解答自己疑問的那隻青蛙現在昏迷不醒,在接下來的幾天裏也完全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看來這條路暫時是走不通了。那麽現在能夠解答疑惑的人就隻剩下了一個—那就是薩繆爾的養父薩弗隆。


    薩弗隆和薩繆爾都是古雷格人,薩繆爾在古雷格度過了自己的童年,10歲的時候才隨薩弗隆來到卡林經營一家小酒館,並隨後入籍卡林。薩繆爾16歲的時候便考入軍校,隨後薩弗隆的酒館很快就因經營不善倒閉,薩弗隆便迴到了古雷格繼續經營位於紐倫塔的一家酒館,此後兩人便沒有見過麵,每年僅僅通過書信聯係幾次。


    自己身上的異變不宜寫入書信中—鬼知道自己的信件有沒有被卡林當局監視;那麽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動身前往紐倫塔,找自己的養父問明真相。而自己剛好要在近期隨托夫特動身前往紐倫塔處理公司在古雷格的剩餘資產。


    現在距離出發的日子還剩下幾天,薩繆爾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真慢。此前知道自己即將離開卡林,而且短時間不會迴來的薩繆爾在對卡倫塔感到不舍的同時,一直在感歎時間過得真快。但是此刻他急於查明這一連串異變的真相,反而開始後抱怨日子過得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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