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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你什麽意思?”牢畫覺得自己這迴是要不好了。這陣容,這氣勢,這激動,自己老爹不會幹了什麽潛規則自己徒兒的事情吧?


    那她可就弄巧成拙了。


    這時,她聽見那高高的雪山之上,傳來一聲轟鳴。


    隨即,如同過年是天空綻放的禮花一般,那山頂整個炸開了,瞬間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壯觀中帶著一股子悲壯。


    雪崩了。


    看樣子,仇有點深……


    “哈哈哈哈哈……戰神啊戰神,你與你妻子將我算計之時,可曾想過終有一天,你們的女兒居然會落在我的手上!待我將她的靈魂折磨致死,占據她的身體,然後恢複實力,再去找你算舊賬!想到你那是的表情,我就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咦?”


    更年期的笑聲被強行吞了迴去,噎得她有點難受。


    可是更讓她難受的還不是這個。


    而是,她發現,牢畫在她構建的環境裏麵,因為太冷,又怕被雪崩埋著,所以用靈風搭了一座高塔!


    饒是你外麵天崩地裂,她在其中安坐。時不時還伸頭看一看,雪崩到底挺停了沒有,她好搭個樓梯爬出去。


    你怎麽不搭個金字塔呢!


    思考了一下,更年期覺得用雪景太溫柔了,不符合她殘暴處理的宗旨,於是又改火攻。


    於是,牢畫身邊的雪山一下變成了地獄烈火,紅彤彤的,衝著她直吐舌頭,像是一條條對她虎視眈眈隨時會攻擊的毒蛇。


    可是,她的高塔還沒撤。


    火燒不到她。


    更年期怒了。小樣,老娘手段多著呢!總有一樣適合你!


    火不行,改水淹。


    在自個兒的識海裏頭做道場,就是方便,什麽大的陣勢都能給你做出來。你瞧瞧這漫天的水花,這海浪滔天,這……


    泥煤!這貨居然做了一個潛水艇,直接鑽進海裏,躺在裏頭優哉遊哉的看海景!


    你好歹也做一葉扁舟不是?在海浪裏,一個小美人無助的飄搖,絕望的呐喊,就當是滿足一下人家的願望行不行?!


    可這家夥連輪船都懶得做,直接做潛水艇!管你海浪濤濤我隻管樂逍遙!


    懂不懂什麽叫意境?!


    水不行……


    直接上手吧!


    大海突然消失了。牢畫坐著的潛艇一下子失去了浮力與支撐,摔在了地上。


    牢畫趕緊卸掉潛艇,用靈風將自己接住,準備放在地上。


    可是地上,無處下腳。


    一個巨大的鍋裏麵,滾燙的液體翻動著,冒出的氣泡在接觸到空氣後破了,發出“啵啵啵”的聲響。


    大鍋的旁邊,有兩個拿著大鐵勺的人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液體。


    一個說:“好了嗎?”


    另一個說:“試試。”


    於是,他把另外一個的頭按了進去。


    拿上來,已經炸透了。


    “好了。”他十分確定的點了點頭,然後衝著在上麵懸著的牢畫勾勾手道:“好了,下來吧!”


    然後,一股力量就將牢畫拉扯了下來。


    我擦!這是要把她下油鍋啊!


    可是……


    靈風不怕燙啊!


    坐在油鍋裏,牢畫全身包裹著一層靈風,百無聊賴的看著那個腦袋被炸透了的人,希望他能夠給點勁爆的畫麵。


    可是他並沒有去摸那個被炸透了的腦袋,而是小心翼翼的挪到了一旁的水缸,把腦袋壓了進去。


    牢畫很想告訴他,已經炸透了,這樣降溫也沒有用。


    但是她還沒有說,就看見那個腦袋齊脖子掉進了水缸。那人發現自己的腦袋掉進去了,趕緊伸手去撈,卻怎麽撈不著。


    瞧這蠢的。牢畫想起第一次自個兒在地獄轉悠探路的時候,就在泰山王的


    七殿裏逛過油釜滾烹小地獄。那些執行的差人們精著呢,才不會去幹這傻事。大多都是拿犯人的手伸進去,拿出來咬一下看看爛不爛。


    青魂和烏騅戰戰兢兢的看著更年期金色的瞳孔裏頭一會兒冒雪花,一會兒冒火,一會兒冒水花,最後……


    最後她握緊了拳頭,伸出手對著自己的額頭一掐!


    剛剛還在大海裏欣賞海景的牢畫一臉懵逼的被拉了出來。


    更年期則是麵目猙獰的對著她喊道: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不用靈風會死啊!”


    牢畫很無辜的看著她。


    會啊,真的會死。而且,自己隻會用靈風。你指望我垂死之際用什麽呢?用舌頭舔嗎?你都那麽恨我那個死鬼老爹了,我舔有用嗎?


    “給你個機會,自己選個死法!”


    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哪有讓人自己選死法的?能選的話當然想選不死啊!


    牢畫心中調侃著,嘴上卻沒有說話,隻是麵對麵的看著她。


    牢畫知道,這個女人,很強大。如果她想要殺自己,分分鍾就能把自己捏得魂飛魄散。


    但是無奈,精神好像不太好,大概是被自己那個戰神老爹給折磨出了什麽童年陰影,明明可以簡單處理的事情非要複雜化。


    效率太低。


    “我說,你和戰神到底有什麽仇?”


    “我憑什麽告訴你?”


    “你千萬別告訴我。趁我不知道趕緊把我給殺了。”


    “……”


    “你把我殺了吧,我那個戰神老爹到現在也不知道我長啥樣,你把我殺了,然後再去跟他說你殺了他一個女兒。他估計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是誰。你就把我的名字報上去就行。”


    “……”


    “不過就算你把我名字報上去,估計他也不一定想的起來是誰。你把那邊那個小屁孩也抓過去,然後跟他說那就是當年他丟出去看孩子的青衣長老,說不定他能想起來。”


    “……”


    “他要是真的想不起來……”


    “如何?”


    “也不如何。不過你真的能找到他嗎?說不定他已經死了呢。”


    “……”


    “喂,青魂,你知不知道戰神到底是死是活?”


    青魂:“戰神與宅女將你托付與我後,就遭到眾神圍攻討伐,生死未卜。”


    “圍攻討伐?生死未卜?”更年期的眼睛瞪得溜圓。牢畫不知道原來自己的眼睛竟然可以瞪得這麽圓。


    “哈哈哈哈……嗬嗬……嗚嗚嗚……”


    更年期起先是大笑,然後是冷笑,最後,居然捂著臉哭了。她此時的心情,奇跡的發生了戲劇性的轉變。


    試想一下,你被人陷害,好不容易出獄,出獄第一個遇到的人就是你仇人的女兒。開心吧?激動吧?正在你準備宰了她把她的腦袋割下來送給你的仇人的時候,她告訴你,我父親現在生死未卜。


    請問,割給誰看?找誰報仇?


    要是死了,大仇未報,心有不甘。


    要是沒死,特麽的還得像個傻逼一樣跋山涉水翻山越嶺去找!


    人家女兒都懶得去找!你憑啥去找?!


    “找……給我找……”


    更年期說話的時候在顫抖。


    牢畫認為這是鬱悶的。


    但實際上,這是被她給氣的。


    你個不孝女!你老爹生死未卜,你為啥不去找?


    快去找迴來,好讓我去殺啊!


    牢畫沒有理解話外之音,不過被人家逮著小命,怎麽著也不能吃眼前虧。


    當下她就答應了。


    然後……


    更年期忽然沒了聲響!


    牢畫驚喜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這身體,又迴來了!


    “你……給我好好、找……”


    識海中忽然傳來了更年期虛弱的聲音。


    牢畫樂了。


    這貨,估計累趴了。


    看到牢畫迴來,烏騅激動的搖著尾巴吐著舌頭就撲了上來。而青魂卻隻是眉間一鬆,隨即很快就又皺起了眉頭。


    因為,他看見牢畫將撲在自己身上的龐然大物挪開以後,就衝著自己看了過來。


    “我白天要去調查景離,晚上要去地府一邊修葺監牢一邊幫你做生意,沒時間幫你找!”


    頗有危機意識的青魂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自從記憶複蘇後,青魂在牢畫心中的這位一落千丈。從原來的中流砥柱,一下子淪落為被剝削對象,頗具有資本主義精神的靠小姐本著能壓榨多少是多少的原則,已經將他的體能利用到了極限。


    現在居然還想讓他去找戰神?沒門。他寧願為背負血誓而死,也不願意再這樣下去了。


    最起碼能舒服的死。


    “不用擔心。”牢畫笑眯眯的整理了一下青魂襯衫領子上係的領結,像一個關愛弟弟的貼心姐姐。


    青魂看著她的眼睛沒說話。


    “你就跟我說說,當年的真相好了。剛剛那一位,你不會一點印象也沒有吧?”


    青魂搖搖頭:“戰神當年為了宅女得罪了大部分的神,人數多了去了,誰知道是哪個?”


    “不是得罪過的,是算計過的,因為戰神直接遭受不幸的。”


    青魂思索了許久都沒有答案。


    “徒弟呢?親傳弟子?”牢畫繼續問。


    青魂的眼睛忽然瞪大了。


    “親傳弟子很少……可是……戰神的親傳弟子會和他反目成仇?這怎麽可能呢?”


    “她剛剛是不是跟你說了一個故事?”


    “你是說……白手套的故事?可是,你又是怎麽知道她就是戰神的親傳弟子呢?”


    因為更年期就是從親傳弟子的手抄筆記裏頭跑出來附在她身上的啊!就算沒有手抄本這一說,她一跑出來就跟你吐槽什麽神收徒弟、前浪後浪的事情,這不是明擺著的麽!


    見牢畫對他鄙視的翻白眼,青魂也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問的有些白癡。他連忙解釋道:“我知道她一開始說的那些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師徒關係。但是,據我所知,戰神的弟子中,成神的隻有兩個。”


    “成神?”牢畫迴想了一下剛剛被那家夥附身後自己的樣子。


    果然是金色的瞳孔!


    所以剛剛闖進了自己體內的,居然是一尊神魂!


    牢畫居然覺得受寵若驚。


    她為這種受寵若驚感到羞恥。


    但是,這也攔不住她受寵若驚。


    媽媽呀!我何德何能,居然能有神看得上我這具身體,死也值了!


    真是賤得慌。


    “那兩位,都因為天分驚人而受到主人與戰神的恩澤,很快從戰神的親傳弟子中脫穎而出,步入神境。像她剛剛所說的那般境遇,我覺得不大可能出現在那兩位的身上。”


    “說什麽可能不可能的。你隻管客觀陳述事實,別瞎猜測判斷。”


    “可是……”


    “記者和福爾摩斯的工作是不一樣的。演好你自己的角色。”


    青魂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一方麵,是因為牢畫用這種高高在上的口吻去命令青衣長老,這讓他覺得很不爽。


    另一方麵,是因為牢畫把他比作一個不稱職的記者,卻把自己比作福爾摩斯……


    真不要臉啊!


    “那兩位弟子,一個流芳千古,一個臭名昭著。我想,這位混得這麽差,居然還要依附在你這麽個破身體裏,一定是臭名昭著的那位了。”


    牢畫心裏那股子賤賤的受寵若驚忽然間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老娘不管就是要掐死你”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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